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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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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出自己的哑穴被松开,南宫邪试了试嗓子,“我亲自命人放的火。”也亲自看着他中毒而亡。
乐正彼邱将他那夜与自己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别太自信。”
南宫邪顿时哑口无言。
乐正彼邱越过他,“你现在即刻赶回南昭。”
“好。”南宫邪虽不愿相信自己出了纰漏,但还是遵从他的安排立即离开。
乐正彼邱的脚步停在沐雨身前,“人生难免会犯错误,只是错误可大可小,可一不可再,你明白么?”
沐雨顶着压力跪下,“奴婢明白。”她已经没有了被原谅的资格。
乐正彼邱不想再看见她,“你下去吧。”
他压了压眉心,原以为的稳操胜券,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透顶。
大雨让雪路变得更为泥泞,数道关卡城池车马难行。
疾驰的快马不小心踏入了水坑中,前蹄骤然不受控制地跛跪了下去。
南宫邪立即弃马而飞,有惊无险地落在一旁雪水混夹的道路边上。
然而,他的脚步刚落定,前方却出现了一道披着斗笠的身影,凛然的冷戾将本就阴寒的天气完全冻结。





 148。别来无恙
 更新时间:2014519 10:36:25 本章字数:3845

“你是谁?”南宫邪往前跨出一步,蓑衣上的水成注流淌。言悫鹉琻
漆黑的夜间,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眼前宽阔的路道像一条白色的带子,由于雨水的折射,放出耀眼的银光。
雷电噬嗑了他的话,流光划过,将前方戴着斗笠的身影拉长,斗笠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些许棱角分明线条。
“慕容烨轩?”南宫邪又往前跨了一步,疑惑地问道。
那人抬头,慢慢露出一双锐利深邃的黑眸。横飞的闪光中,傲然挺立的身姿似一把气吞虹蜺的利剑,将暗夜的朦黑割成四分五裂,将霭沉的天空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
南宫邪的腿遽然退后,怎么可能!
“别来无恙。”
冰冷刚毅的四个字彻底剖碎了南宫邪最后一丝幻想。一刹那天昏地暗,昼荡夜空。
……
山涧的溪水经过一夜的暴雨后肿胀成河,卷着浑浊的石块与污泥浩浩荡荡奔向远方。
乐正锦虞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以往只有别人伺候她,轮到自己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有些后悔昨夜将葵初拉进屋,她不是大夫,也不懂医术,只能对着床上的人干瞪眼。
当时他突然不省人事地倒向她时,将她狠狠地吓了一跳。过了好半天,她才手忙脚乱地帮他身上湿哒哒的衣袍扒下,又将他扶到了床上。
白日里被他掏出来给自己用的那块帕子现在正稳当当地盖在他的额前,她也给他喂了点热水,可他已经昏昏沉沉烧了几个时辰,虚弱的呼吸轻轻地飘落在耳边,却丝毫没有转醒的痕迹。
“喂!”她叫了一声。
见葵初没有应,她耐着性子拍了拍他的脸,“你醒醒啊!”国师也会生病?会不会烧死?
是他自个儿站在外面淋雨的,死了也与她无关!
她无奈地望着桌上摆着的从他身上搜罗出的一大堆药,不知道该用哪个才对。也不敢贸然尝试,弄不好就是毒药。
她睨了葵初一眼,“谁让你总是炼这些害人的东西来着。”终是遭天谴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只不过发烧而已,用得着睡这么久么?快醒醒!”
“国师!”
“葵初!”
待她将手都拍疼了,终于发现面前躺着的人眼皮动了动。
乐正锦虞正欲拿开手,却被他一把抓住。然后,听见他断断续续唤道:“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盯着他的手没动,想看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葵初并未睁开眼睛,从小到大第一次生病,病情来得格外汹涌澎湃。他的脑袋也难得混沌,只是凭着掌心里冰凉的温度,朦胧地感觉到有人守在她的身边。
他无力地怀疑道:“你不应该是温热的么?”他一直记得师兄与他说过,她的身体很温暖,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冰凉?
乐正锦虞哭笑不得,国师莫非已经烧成了傻子?
她没好气回道:“你正发着烧。”
葵初将她的手攥紧,难受地继续道:“我多缺憾,从未参与过你之前的年岁…”
就像喝醉了酒那般,生了病的人似乎总是喜欢将平时藏在心里的话袒露于别人面前。
他的话出奇地多了起来,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他的呢喃声。
乐正锦虞始终沉默着听着,秀眉逐渐凝结成川。
他的声音本就如珠落玉盘丰润动听,低低的呢喃声更加了分蛊惑的味道,一声又一声敲击着乐正锦虞的心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他的吐语声中缓缓地沉睡了过去。
葵初醒来就看到她卧趴在自己的身边,眉如新月,弯若柳叶,双目紧闭,羽睫轻颤,秀发微乱,如一朵优雅美丽的睡莲盛开,恬美静然。
目光微微扫到两人一直静静地握着的双手,饱胀的喜悦顿时充斥整颗心。
他悄悄动了动,感觉出额间的负重,便抬手将置于其上的帕子拿下。玉笋般的手指不自觉摩挲上乐正锦虞的脸颊。
她的脸白皙红润,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倦意,想来定是照顾自己累着了。
面颊上传来的异样瘙痒让乐正锦虞悠悠转醒,见葵初醒来,她立即想将手从他的掌心内抽出。
葵初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
他并使太大力气,乐正锦虞却试了几次也抽不出,只能瞪着他,“放手。”
刻意忽略她的凶煞,葵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欣喜,“你一直守着我?”
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原本澄澈的眸子里遍布红丝,乐正锦虞皱着眉摸向他的额头,炙热的温度已经褪下,手一触及满是凉意。
她冷声问道:“哪一个是能治病的?”
葵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
乐正锦虞指了指身后的桌子一大摞瓶罐,“上面的那些。”
葵初摇头,“不用。”
听他这样说,乐正锦虞便省得麻烦,练武之人的体魄永远比他们要健壮地多。
“你渴不渴?”她又开口问道。与葵初在一起气氛总是有中沉默的尴尬,也难为他那个小徒弟能够自娱自得。
这样闷着,也不怕得病!她更加能体会他之前所说的,青落为他安寂的人生添了太多光彩。
葵初本想摇头,但感觉出气氛过于沉闷,便点了点头,“劳烦了。”
待他松了手,乐正锦虞才得了空闲,起身为他添了杯热茶,“喏。”
葵初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苍白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通红。
乐正锦虞正色道:“你昨夜淋了雨,衣服湿透了自然不能再穿着。”
瞥见葵初的窘迫,她勾了勾唇角,“放心,没人趁虚而入。”
葵初脸上的红意更深了一分,简直快能与乐正锦虞身上的衣衫相媲美。
“你说什么?”乐正锦虞耳尖地听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吶语,奈何声音太小不能听清。
“没、没什么。”葵初挥去面上的红色,从她的手中接过热水。
乐正锦虞以前没有见过他的身体,昨天太匆忙也并未细看,如今见他露出上半身,顿时别开了眼睛。
余光捕捉到她眼中的惊叹,葵初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大大方方地将空杯子递还给了她,眸子里的血丝消失不少。
乐正锦虞狭眸略一眯,接过杯子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他几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她才发觉,葵初性子虽然温吞却没有半丝文弱之气,胸膛宽阔,侧腹的线条优美如画,白玉无暇的肌肤比之她过犹不及。
人总是对赏心悦目的东西不会有太多的抗拒,乐正锦虞也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什么错误,只是心底的赞叹不溢于表面。
可瞅着瞅着,她又突然不平衡起来。以往觉得自己姿色足矣,现在却发现连男子都可以将自己比下去。以前没有在意过的事情,一瞬间翻滚了起来。
论容貌来讲,不只葵初,乐正彼邱也能轻易将自己压下去。女子的心态此刻毕露无疑,先前平静的面容也闪过一丝不悦。
葵初收敛了笑意,不解地看向她。
乐正锦虞怒目而视,“看什么看!”小心她哪天剥了他们的脸皮!
葵初不懂她的心态,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面颊又恢复了苍白。
乐正锦虞懒得跟他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犯了嫉妒,思索着怎样毁了他的面容比较好吧?若是以前,她在楚宫中见到这般姿容的女子,为了杜绝不必要的威胁,她定然会对那女子下手。
是以,她板着脸道:“你很走运。”而后留下一脸茫然的葵初,扬长出门。
历经雨水的洗涤,山间的一切变得更加葱绿,微风拂过,多了一份绵软。
乐正锦虞将昨日为葵初退烧而承接的清水泼倒掉,风刮在身上,带来了无限的舒畅。
不远处,那几株主干苍劲张扬,茎叶密密绵绵,前几日还含苞的的杏树陡然绽放,粉红的花蕊,洁白的花瓣,隐约比雪娇艳的淡淡红晕缀满整个枝桠。像是透明的玉屑,银色的霜花,又似水洗的胭脂,娇俏喜人。
微风拂过,树上遗留的雨滴撒洒开来,夹带而下的花瓣洋洋洒洒,伤感、唯美。
乐正锦虞静立,那一片洁白素雅,梦幻一样令人窒息的美丽。
她不自觉吟出声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有人说要带她观桃花雨,却没想到先观了这杏花雨。
“是不是很美?”葵初不知何时已穿戴整齐来到她身边,宠溺地端摩着她的容色,仿佛得到她的喜欢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乐正锦虞回眸,这一抹白色与这杏花对比而言,飘然袂袂,若诗若画,微带一分魅绝的病弱,已然自成一番盛景。
谁入了谁的眼?谁又成了谁的梦?
想起他在昏迷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淡淡道:“有些人总是太善于给暂时的表象赋予过于美好的意义,以此来达到欺骗自己的目的。”
葵初一怔,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愁。
这样的眼神实在太过扎眼,乐正锦虞倏地将手里已经倒空的木盆扔向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149。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4519 10:36:25 本章字数:4548

杏花于春光韶放,如今已过五月,哪里来的花枝招展?除却南昭境地,她再也想不到何处四季如春。言悫鹉琻
葵初轻松接过迎面而来的空盆,但笑不语。
再美的风景也不能够吸引乐正锦虞的目光,“这里是万圣山?”繁花似锦的高山,她只登过万圣山这一个。
离开北宜国后,葵初便带着她飞跃到了这里。她对脚下的路径不熟悉,一味地跟着他,暂时只想求一方隐秘的去处,却没想到他将自己带来了南昭境内。
乐正锦虞了然道:“怪不得你不着急回宫。”
万圣山与边境距离十分近,就算前方发生什么大事,他也能够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
葵初脸色一白,师兄现在到处寻她,而他所熟悉的又不会轻易被人猜到的地方,便是这里。可他留下的目的只是为她,却不想被她曲解了用意。
既然被她猜到,他也不辩驳,这里确实是万圣山的一角,只是外围被他布了阵法,无人能闯入。
由于离树太近,被风吹落的雨滴溅到了他们的发上,葵初抓着空盆,“回屋吧。”
乐正锦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也不愿再说什么,没有反对就提步向屋内走去。原先掉落在身上的花瓣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轻轻地飘落。
葵初并没有立即跟在她身后回去,他的头有些隐隐作痛,方才那一瞬间,他隐约觉得自己昨夜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是具体所说的那些话他又不知。
他叹了口气,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时日,乐正锦虞没有再提出让他离开之类的话,对他的态度也不若之前那样生硬,这种改变让葵初雀跃之际又甚为不安。
他的身体本就硬朗,难得的一次生病也因养人的环境以及身边的女子而快速痊愈。
不知不觉,又过了五日。
乐正锦虞已经习惯了葵初的沉默,在他那日能下床后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料。伺候人与被伺候,果然是后者最得她心。
这几日倒也安稳,除了木屋偶尔有几只青鸟飞来,葵初凝视着它们的神色愈发凝重之外,再无其他特殊。
身处深山,隔离尘嚣,外面再严峻的局势也容不得她关心。
她也不知道,前几日边境已经发生了一场战乱。
因慕容烨轩拒婚,乐正彼邱龙颜大怒。派遣助西陵一臂之力的数十万兵马悉数撤回。而在撤离的翌日,南昭就对西陵发起了进宫。
正当双方战得不可开交,所有人认为南昭稳赢之时,有一方不知名的兵马突临边关,绕过开战两方正面,潜入南昭腹地与西陵双面夹击,打了南昭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那方不知名的兵马有三十万之多,又是统一着披黑甲。是以,世人称其为黑甲军。
有人通过那场突击,窥出其骁勇善战之势有昔日东楚强兵风范,一时间皆猜测不断。
同时,关于大泱与百里氏的传说如纷乱的纸片扬扬洒洒于天下。
偏远小国的君臣开始翻箱倒柜,频频奔波于自家国库与典书内,以期找寻出能与那神话般的大国关联的蛛丝马迹,在这摇摇欲坠的动荡时局中谋求一份出路。
北宜国皇宫内,乐正彼邱沉着脸望向床榻上躺着的人,“他的情况如何?”
太医甩了把冷汗,不去探究面前被遮住脸的男子和乐正彼邱之间的关系,“回皇上,内力全废,筋脉也尽数被人挑断。”
不知道谁与他有这般深仇大恨,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
不待乐正彼邱吩咐,太医主动跪下道:“臣只会、只会医治一般内伤,还望、还望皇上恕臣等无能为力…”
乐正彼邱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得了乐正彼邱的宽赦,太医们立即惶恐地退下,“臣等这就去为这名公子配一些调养的药来。”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等他们都退了下去,乐正彼邱一把扯下了男子脸上盖着的黑布。
邪魅的容颜此刻死灰一片,腿脚如软虾一样瘫放在榻上。
乐正彼邱探了探他的呼吸,脸色逐渐冷寒,“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伤你至此?”
身手能赢南宫邪的,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而对行凶之人出手极其狠辣,却又没有取了他的性命,这一点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扶鸯!”他轻声唤道。
沐雨立刻进殿,恭敬道:“主上,唤奴婢何事?”
乐正彼邱掀起南宫邪的衣袍,凝视着他手腕上的伤痕,“你可有发现伤他之人?”
沐雨摇头,“未曾。”
南宫邪走后没多久,乐正彼便吩咐她前往南昭国与安昭仪一起相助南宫邪。但行至半路,她却发现南宫邪奄奄一息地躺在泥泞道路旁,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地到处都是。心惊之下,便又将他带回了宫。
“奴婢发现他时,路上只有他一人。”沐雨补充道。
腕骨已被折断,可以瞧出那人的指力是如何强大。乐正彼邱收回了手,“将他带回祈凌山。”
原本葵初可以救南宫邪,可他现在不知所踪,只能将南宫邪送去祈凌山。
“是。”沐雨连忙上前将南宫邪扶背起。
乐正彼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再出任何差错。”
沐雨垂首,“属下定当将他安全送往。”
待她背着人离开,侧殿又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只余下丝丝血腥味。
乐正彼邱拍手,有人影迅速蹿出。
他慢慢走到案桌旁,随手抽出了一副画卷,“一旦寻到楚帝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即使短时期内宇文睿还不能对他构成太大威胁,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地上之人扫了一眼画卷上的男子,斩钉截铁道:“属下定竭尽全力!”
空气一刹那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此时乐正彼邱无比希望葵初能够将人藏得严严实实,不让她知晓外面半点风声。
这次他不能赌,也不能输。
又过了数日,这一次北宜国与南昭国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两国集结兵力整合了百万大军,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蓄势待发。
而西陵皇宫内,慕容烨轩面色不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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