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之刻09开战与第十使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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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得太重。」优莱玻�起眼睛，看著对方身上层层缠绕的药布与没几处完好的皮肤，「得休养。」

「我是失职的护卫……现在只能做到看他要如何使用巴邦的印记……」

青龙看著黑色护卫，「小优，也让他上来吧。」

优莱默默地移动身体，空出了位置，「来吧，别死掉了。」

阿汗吃力地飞丁过去，在青龙身上停下。

不管是巴邦或呼珥弥都不知道他的决定，他们因為沉重的伤势仍在疗养中，海族会很仔细地替他们疗伤。

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在那时被夺取意识，攻击了夺取者和自己的使者，导致了最坏的局面。即使夺取者手下留情没杀死他，他都觉得自己该以生命来交换错误。

结果最后他也只能做到这样。

阿汗拉低了斗篷帽，盖住自己的脸。

×××

极地圈的天空出现了很多唱丧者。

悲剧的歌谣越来越完整，数量多起来之后，唱丧者的歌声更具影响力。

「卫兵们的士气似乎很低落。」司曙看著走过去的巡守卫兵，说道。

「帝王还满亢奋的。」罗德抽著菸，刚刚他路过外边，正好看见抓狂的冰雪帝王在打唱丧者，不然本来那些唱丧者都嚣张到快降落下来了，被打一打才又飞到高空，「三天内就聚集了不少种族在极地圈外围，一堆垃圾。」

潜伏在宫殿裡的神族没有动作，虽然给了他们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但也给了其他种族包围的时间，各式各样的种族和神族达成协议，想瓜分捕捉到夺取者后带来的利益，也不晓得之间签订了多少契约。

「嘖嘖，看来我的身价还真高，一开始没算时薪真的很吃亏。」司曙环著手，可以感觉到极地圈外不断涌出的各种杀意，都已经渗透到这裡来了，「科罗林如果一开始付我钱，现在投资报酬率变得这麼高，搞不好都可以转行当经纪人了。」

「小鬼，别妄想了。」那个中央方的八成会在第一时间被撕成碎片吧。罗德很真诚地这样想，虽然有力量，不过也不及他强。

「你恢復得如何？」司曙微微偏著头，看著身旁的吸血鬼。

「差不多了。」罗德叼著菸，看著自己开閤著的手掌，感觉到连指尖都是满满的力量，「现在去单挑那隻死吸血鬼王，九成九他输。」

「哼。」司曙冷笑了下，靠在宫墙边，高高地看著下方的寂静城市。在看不见的地方，隐约可以感觉那些躲藏著的视线，「真想回家啊。」他的高丽菜、他的作业，还有他存的那些钱，出门时忘记把仓库裡的木板、木条整理好，那都是之前捡回来的好木头，本来还想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钉些家具；还有堆在庭院裡的有机肥，都可以拿来继续种东西了说。

真的很想再回去一次自己的家。

「看来三天的忍耐极限也到了。」罗德听见冷风裡结界崩毁的声音，各族聚集起来的术士挑战著顽强的保护结界，一层层不断剥下，衝进来应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嗯啊，差不多了。」司曙拉了拉身上的大衣，突然觉得现在还满平静的。

一回头，他看见极光和伊瑟斯出现在他们身后，两人都已换上比较轻快简便的衣物，和之前大衣的型态不同。

「已有人侵入父亲的结界了。」稍早感觉到动摇的极光握著长杖，「是熟悉的人呢。」

司曙抬起头，看见两道影子穿过了那些唱丧者，一左一右停留在不远的前方空中。他笑了下，按著吸血鬼的肩膀跳到城墙上。

「阿书。」一看到人，暮马上跑来，表情很是兴奋，「我做了很有趣的事，等等没有别人时再告诉你。」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看著还停留在原地的曦，司曙挑起眉。

「没有，是刚刚在路上遇到，曦说我们三兄弟应该好好聊一聊，就一起进来了。」暮耸耸肩，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弟弟，「外面包围著很多很弱的傢伙，还有父母们的手下，不过我已经答应过阿书不可以滥杀，想想就算了。」否则他原本想把那些弱到不该存在的种族先烧燬。

没有回应对方的话，司曙看向曦，「应该没什麼好说的吧。」该讲的已经都讲完了，他知道对方想怎样做，对方也知道他一定会抵抗。

「嗯，现在只剩下这边与你们两位身上有印记和能量石，如果你们两个能一起给我是最好的。」曦勾起微笑。

从伊瑟斯那边传来的消息，知道巴邦他们已经被夺取了，司曙倒也不意外对方的话，「但是我也想要全部……暮，你那边的可以都给我吗？」他上次只拿了印记，对方身上应该还有不少能量石。

暮皱起眉，「為什麼要给？」

「之前你是要收集给父母们，现在已经不用了，你留著没用，给我吧。」司曙看著对方，「你不是说弟弟的话要听。」

「这麼说来好像也是。」反正自己留著真的没用，暮很大方乾脆地拿出一把能量石，塞给身旁的司曙，「全部都在这裡了。」

「谢谢。」司曙张开手，让能量石全部沉进掌心之中。

站在稍后方的罗德看他们居然把一堆人抢著要的东西这麼简单地给来给去，不禁有点傻眼。

「原来夺取者们都这样随性。」伊瑟斯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三人。

看著面前的两人，曦的表情始终没变，带著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开口说：「司平安那边应该还有属於他的能量石，第十使者还不知下落……否则现在杀了你，就能打开大合约所有的封印之门，取得最终的力量了。」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第十使者是谁。」司曙耸耸肩，「不出来也好，不然我就得更麻烦去跟你抢力量。」

「很难赢呢，依照你现在的力量。」曦微笑著，「若在种族攻进来之前先结束你的生命，似乎对你与各方面来说都比较好。」

还没开口，司曙就看见天火挡在自己前面，「就算你是哥哥，也不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暮看著自己一直追求的兄弟，很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三个是一样的，不管怎样都不能少，我不会让你杀阿书。」

「但是他不听大哥的话，拒绝将所有印记和能量石交给我呢。」曦张开手，淡紫色的雷光不断闪烁著，「而且，死了比较好，父母们如何对待其他接收者你也很明白，对他来说，死亡才是解脱跟自由。」

「父母们我会杀光。」暮也张开了火焰，「大家都要活下去，阿书跟曦都一样，我们可以去父母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跟种族，去那裡就可以了。」他一直努力，想要带他们去最好的地方。

远离父母们，然后去个很漂亮的地方，就只有兄弟们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

曦淡淡地开口说：「只剩下极短时间的你，不可能看见了。」

大部分夺取者的生命很短，异常地短暂，那是因為实验的关係，即使没有因為过多力量而死亡，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

所以那些花，才会遍地绽放。

「我一定会看到。」暮把司曙往后一推，不用回头他也可以确定就算摔下去，那个吸血鬼也会接住人，「不够强我就会更强，强者才能一直活下去，弱者才会死。」

「在我看起来，你也很弱呢。」

火焰与奔雷在空中对撞、爆发开来，巨大的声响动荡了极地圈的宫殿。

在同一时间，保护著极地圈不与外界往来的结界同时崩溃，遥远的界线呼应了爆响，成為唱丧者们的音乐。

司曙看著天空，白色部队降下，无数视线感笼罩冰雪覆盖的大地。

「开始了。」

×××

「访客好多。」

看著漫天的白色部队，火帝由衷感嘆著。

最近来到极地圈的人比过往千百年都还要多，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

「到别人家裡杀人的傢伙不叫访客吧！」依利忿忿地把手上的长盒子摔在一边，只取出裡面的长短对刀，「那叫作死人！」

火帝拍著友人的肩膀，「我们的目的是协助种族争夺底定，不是屠杀。」希望对方可以分得出这两者的差异。

「杀完就安定了。」依利挥出了刀，然后甩了几下，佩在腰际，接著才从空气中抽出自己最常用的长矛。

即使不用猜也晓得，友人现在脑子裡应该装满了「宰掉」、「宰掉」这样的字眼。火帝望向天空，感觉著衝进极地圈的种族们，替他们默哀几秒后，就和帝王一起出发到城墙边，留在都市中的卫兵与军队们也都已经整备好等待调动了。

在所有大种族包括火帝的眼中看来，极地圈并不是大种族，只是冰系种族的分支之一，是很久以前第一代帝王建造的组合种族。不过冰雪系每个都是相当程度的难缠，所以大部分种族不太会主动与之为敌。

另外，就是冰系种族的个性相当冷酷，只要有害绝对会不留情地动手歼灭，这点就连较温和的第二王子也都有这种特质。

因為不是特别大的种族，所以防卫的军队也不像大种族那麼多，大部分都还是雪地猛兽类型，在这种各种族都随著神族来犯的时刻，相显之下可说少得可怜。

如果不是因為属性相对，火帝倒是想将自己的火焰军团借给对方，但是军队抵达时，极地圈恐怕就会用前所未见的速度直接消失在世界上吧。

总之，就他看来，极地圈的抵抗人手真的不太够，而且帝王在施展毁灭性的冰系术法时，不小心还会连己方都捲入，打起来绑手绑脚，所以帝王才会去找出自己已经很久不用的近身兵器来应战。

到达外墙时，司平安与阿斯瓦三人也几乎同时到达。

那时，暮已经与曦在空中打起来了，对战的雷火四溢，几个刚闯进来还没宣告自己是何种族的形体，瞬间被雷火击中，消失在雪地上。

「这样损伤到城市没关係吗？」暂时不去管暮他们要打到哪裡去，司曙有点担心地看著身后安静的城市。他之前就曾来过这裡，还挺喜欢这座白色城市的，如果毁掉真的很可惜。

「当然有关係！」依利马上不客气地回话，「全部给我滚出去，现在要封城。」

「封城需要一点时间，我想我们该转移战场了。」伊瑟斯微笑著吹了记响哨，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极地圈，不过士兵和队长们都还认得他，一听到指示便马上开始往外移动，在下著大雪的城市外重新列阵，「艾尔菲与曙，一起过来吧。」

「走吧，小鬼。」罗德伸出手，打算抓人跟著一起出去。

「喔，没关係，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司曙轻轻地移动了手，冰冷的风便把他托起来，「有风力量的印记。」

罗德嘖了声，还是抓住人跳出了城墙，瞬间离城市很远一段距离。

一离开都市范围，唱丧者的歌声更显大了，看来城市裡应该有隔离的术法效果，城外音量大得惊人，也带来非常凝重的死亡气氛。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到达外围。

城市净空的同时瞬间刮起了暴风雪，没多久，司曙就看见超级大的冰山取代了原本城市的位置。

「那麼，极地圈的军队由我来配置与使用，负责抵御入侵的种族们，同时配合你们应付神族吧。」伊瑟斯环顾了己方的人力，微笑著如此说道。

「你乖乖带兵就好！」罗德啐了声，完全不觉得对方可以在这种时候多方面分心，入侵的种族数量比那些神族部队多很多，说不定他们极地圈的小部队还会被歼灭光呢。

伊瑟斯一点也没露出生气的表情，还是微笑地开口：「最好的军人和武士之间的不同，在於我们的战术、战斗方式与思考模式能够因应不同的情势在瞬间多方面变化。」

「你是说本公爵没脑吗！」罗德马上就爆炸了。

「如果我要向吸血鬼帝国復仇，应该在几百年前已经得手了。」伊瑟斯还是微笑，「利用吸血鬼族不合群与多疑、好杀戮这些特点，很快就能让他们天翻地覆呢。」

看来这个大王子也不是只有传说中的温和、阳光和好相处的个性。

司曙默默地看到眼前和吸血鬼槓上的是一缸黑墨，还是浓得不见底的那种，难怪海族后来会那麼仰赖他。

「不过敌人真的超乎想像得多。」没有再搭理哇哇叫的吸血鬼，伊瑟斯稍微感应着，就能得知冷风中有多少杂质。

「阿书先生一定要小心。」出生到现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极光，很慎重地看着旁边的少年，「请不要离开我们太远。」

「阿孙，你就跟阿公在一起好了，阿公保护你。」司平安巴巴地跑过来，好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像普通小孩一样害怕地讨抱抱。

然后回应他的是一记拳头。

「老鬼！小鬼的护卫是我。」罗德冷冷地看著抱脸大呼小叫的青年，说道，「自己旁边凉快去，不要来妨碍我们！」

「我可是前任使者也是他老子……等等，你们发血誓了吗？」放下手，有点惊疑不定地在自己儿子和吸血鬼脸上看来看去，司平安反而没去在意天空逼下来的杀气。

「谁知道呢。」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也没时间可以回答了，天上打下来的雷光让所有人四散分避，同时也像在宣示战争的开始。用风术把自己掀得很远的司曙摔在雪裡，还不是很适应各种力量，所以摔来摔去也没办法。

看著上方，那些神族部队一点表情也没有，有一半可以分辨出来是接收者，不知道是失败品还是算有点完成的。

神族攻击后，那些联合种族八成也觉得极地圈死定了，完全无视於越来越强的风雪直接爆起攻击，司曙还看见不久前才看过的雷电狮子。

「小鬼，我们的目标应该是那边吧。」落在他身旁的罗德挥手将袭来的雷打偏在旁，然后绕出一圈黑火当作护壁，才不管雪地会被融还是怎样。

看著揪打在一起的夺取者兄弟，司曙点点头，「是啊，不过还是得先把碍事的处理掉再说。」他转过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桑达和少女。

真亏他们还有命从曦那边逃出来。

罗德嘖了声。

「只要是接收者都不可以放过，不管是不是成品。」抽出了黑色短刀，司曙往后退开一步。虽然可以用力量，不过他的战斗经验不丰富，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宰掉。

「行。」罗德看著女孩，意味深长地问著身后的人，「小鬼，你的手现在还是乾净的吗？」

「应该是吧。」他貌似也没有弄脏手。

「那就继续保持这样。」罗德抽出根菸，本来想点燃，不过在大雪中根本连点也点不著。他嘖了声把结冰的菸往旁边丢开，「杀人之类的，本公爵和白毛动手就行了。」

「这样说怎麼好意思呢。」看著已经和极地圈军队打起来的不同种族们，还有满天等著杀人夺尸的神族们，以及在这种时候完全无力调停的中央方，司曙笑了笑。

「你只要动手就回不去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吸血鬼，司曙张开嘴，声音却消失在逐渐转為暴雪的恶劣天候当中。

他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

×××

「依利那傢伙也太过分了点。」

司平安努力地甩掉满头满脸的雪花，然后布下了稳定周围的术法，接著把衝过来的绒毛族武士一拳揍倒在地，踢出自己的术法区域，让对方瞬间被暴雪吞噬。

在旁边挥动巨刃的阿斯瓦看著几乎被风雪遮蔽的天空，极地圈的王子们与火帝正在和神族纠缠不休，似乎不打算让对方全都下到地面。

种族们的情绪原本就会带动周遭的氛围，尤其是在自己的领域裡。抓狂的极地圈帝王不管再怎样压制怒气，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暴风雪，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引起了普通的「暴风雪」，如果是「暴冰雪」，那跟死定了基本上可以画上等号。

上次好像就是异种族的世界砸过来，引起了大地种族和火族爆裂，之后就遭到极地冻结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