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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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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娃,睁开眼儿,俺是你阿福伯嘞。”

哎呦,那我还是先死着吧,这个缺德的老头,要不是他把我说成过路的,我还能进去跟爹娘见上一面。

“娃啊,你快醒醒。”

什么玩意?我不是在做梦吧,娘怎么会毒死奶奶?娘不会的。

再说那只三黄鸡,我也吃了,我怎么没死。

娘是六月飞霜,蒙冤不白呀。

一,二,三,走你。

想到此,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我,拖着昏沉而无力的身体坐了起来,“阿福伯,你要害死俺们娘俩怎地?”

“傻娃儿,要害死你们的不是俺。”阿福伯脑门上的汗珠子都要下来了,“俺说你是过路的,就是不想把你牵扯到里边。”

我疑惑的看着阿福伯,他哆里哆嗦擦了擦汗,“娃啊,你娘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你就别往里瞎搅合了。虽说咱府里上下,都知道你们娘俩是咋回事。可是,官府和外人毕竟无凭无据的。”

阿福伯这话还真没错。

当初娘生我的时候,因为娘没有名分,又是个未出嫁的青年女子,所以登记我的户籍是独立的,并没有和我娘有任何关系。

书面上,也就是大宋律法上讲起来,我是个被陈家抱养收留的弃婴,跟着主户才姓的陈。

要这么说起来,我就更惨了,连娘都没有。

我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乎阿福伯伯倒是一片好心,“阿福伯,到底是谁要害俺娘的。”

阿福伯的瞳孔微微收紧,眉头紧锁,“娃儿,别问嘞,你快跑呗。跑的越远越好。”

“阿福伯,俺咋能丢下俺娘一个人跑了,别人冤枉俺娘,俺咋能不管她。再说,俺爹呢?爹他咋不管俺们俩死活哪”

“傻娃儿,你爹病了,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唉,你跑吧,快跑吧,俺不能多说了。千万别和人说是俺救的你,俺可还有家小。”

照福伯的意思,我还是非跑不可了。

我昏沉沉看了一下这间“屋子”,灰墙图瓦,四处透风,破破烂烂,不知是个什么地方;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也是大窟窿小眼的,周围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气。

不管此处是何地,我还是赶紧离开才好,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我一把掀开破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眩,头疼欲裂。

用手一摸,脑门上箍着圈包扎伤口的破布条,脑门正中一触碰就疼的要死。

临出门时,我感恩戴德的谢道,“多谢福伯救命之恩,玉莲有机会一定报答。”

“玉莲娃儿,你娘今天巳时在晋城府衙开堂受审,你撒丫子快奔,兴许能来得及看上最后一眼。”

娘……

我悲痛的呼唤着,急步冲出了这间破屋子,冷冷的秋风犀利的一吹,我呆住了。

往南?往北?往东?往西?

这里居然是一个十字交叉的小巷……

晋城府衙往哪边跑来着?

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后、左、右,我迈出的任何一步,都能改变我今后的方向是吧?

我问着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只有一个。

“嗖”……阿福伯那老胳膊老腿儿,居然跑得比我还快!佝偻的衰老身影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巷子的一头。

此时此刻,我还能依靠谁?信赖谁?去找谁?

我承认自己的内心还算彪悍,但是再彪悍,毕竟是个小小的女子,总得有个依靠不是。

我,我,我去找牛根生,对了,去找那兔崽子。

据说他已经暗暗倾慕我两年了,还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今后要迎娶我过门。

没错,他说过这些话,信誓旦旦的,就在前天。

虽然我一向看不上这个杵窝子,废物点心;但是,好歹是个爷们来着。

往西,往西,往西,没有偏移。

我咽了咽吐沫,真是又渴又饿,但是跑得却比平时都快了。

大妈和二妈的样子突然从我的脑海里飘了出来,邪恶的飘着,飘着……

我聪明伶俐的脑子猛然间一片空白了,就只没命的往前跑呀,跑呀。

我想的很简单,让牛根生陪我去县衙门,实在不济,要是那帮衙役再敢把我往石狮子上摔,好歹有个人能把我抬走收尸。

*****

我喘着粗气,刚才动作太猛,肠子差点拧一块。

终于跑到“三元当铺”的小侧门前了。

“梆梆梆,开门,开门。根生,开门。”我浑身无力,像个癞皮狗似的贴在门上。

“来了,来了,来了,这是叫丧哪。也不怕把门叫破了。”院子里传来了一个老女人的叫喊声。

“吱扭扭”门缓缓打开了,我一看正是牛根生他娘——陈三元。

“陈大婶,俺……俺找根生。”我气喘吁吁的,直摩挲自己的胸口。

“哎呦,是玉莲儿姑娘。你这大早上的,急急忙忙,这是来典当什么啊?”

“陈大婶,我找人。找根生。”

“打住,根生,啧啧啧,根生是你叫的吗?”

“娘。”牛根生惺忪着睡眼,一步三晃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猛一见到我,眼前一亮,神情既激动又害怕,“玉莲,你,你咋来了,我,我昨天还想去找你,可是……”

说罢,他偷偷溜了他娘陈三元一眼。

看到牛根生怯弱的眼神,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就仿佛是一个不慎溺水即将濒死的人,好容易看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实在不忍放手。

我咬着嘴唇,眼眶湿润的看着牛根生,“根生,咱们出去说话行呗。”

“去哪?你个小贱人,要把我儿子的魂勾走啊?根生,你跟她说清楚,娘是怎么和你说的。啊,说啊!”根生娘陈三元斜楞着吊梢眼。

牛根生怯懦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娘,吱吱呜呜,“玉莲,我……我……娘我说不出口。”

根生娘陈三元双手一插老腰,“说不出口,你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说,今天你要是不说,告诉你,分家没你什么事儿。”

根生的眉头一皱,哀求着,“娘,您就高抬贵手吧,让我和玉莲出去说句话。”

“告诉你,牛根生,你要是敢迈出咱三元当铺的门,咱家就是你大哥二哥的,没你什么事儿!多大能耐啊,没有你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们哥三能活到今天?”

牛根旺,牛根发,牛根生哥三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肺病去世了,三个人全是陈三元一人拉扯大的。

虽然面前这个叫做陈三元的老娘们,很坚强也很能干,但是我窃以为:她把三个儿子,全当做她的私有财产了。

这三头小牛在我眼中,和当铺的幌子、家里的板凳、黑乎乎的锅台,并没有本质的区分;都是任她摆布,没有自我的东西而已。

而我陈玉莲的娘,纵有千般不是、万般错误,至少她把我当成了一个人。

就为这,我觉得这辈子能够和我娘做一对母女,不冤。

我的嘴唇颤抖着,眼神热切的望着牛根生,这个据说是暗恋了我两年的窝囊废。

牛根生不停地往地上看着,好像地上铺着黄金。;他说很长时间以来,他都不敢正视我美丽漆黑的眼眸。

这他妈的是情话吗?至少现在我觉得不是。

我在心里默念着:

根生,拿出点人样来,拿出点爷们样来。

根生,勇敢地走出来吧。

根生,对你个人来说,这只是一小步;但是对你的人生来说,这是一大步。

此刻如果可以,我应该擦点粉再出来,这样更美艳多姿一点,他会不会就义无反顾的迈步出来了。

啊?

我不是做梦吧,根生终于微微抬起眼皮了,他灰暗无光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而果决,我第一次看到这兔崽子爆发出如此的男子气概。

他的身子在微微前倾……

他的大脚在缓缓抬起……

“给我退回去,连你娘的话都敢忤逆?啊?”陈三元这老太太到底是修行了多年,那三角耷拉眼的凌厉眼神,如针似刀,足矣杀伤以至杀死九牛二虎。

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个牛根生。

“娘,您可千万别动气。俺不出门,俺绝对不迈出三元当铺的门,俺在这跟玉莲说几句话成呗?娘,俺求你了。”牛根生的身子立刻笔直了起来,大脚也缩了回去。

妈的,憋了半天,我以为这个兔崽子能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做出什么惊天之举来。

谁知道,还是这副孬样。

“陈玉莲,你真行啊,还没过门哪,就开始破坏我们母子的感情啦。我今儿把话给你挑明了吧:来当东西的,我们可以不问出处来路;但是进门的媳妇,得有个身份出处。”

牛根生呲牙裂嘴,两只大手扶着他娘的肩膀,“娘,求您了,您就少说几句吧。”

陈三元老太太真不含糊,一晃悠肩膀,眉眼一横,“娘怎么了,娘没报官抓这小贱人,就够给她脸了。你娘可是晋城府,咱们全山西有名的贞洁烈女。她娘是个什么东西?小三,爬上老爷床的小三。我能跟这种人当亲家,我呸!”

我的两只小拳头纂进了,我能听到自己骨骼嘎嘎作响的声音。

我的肺要炸了,要气炸了。

我张大了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疯了似的怒吼,“陈三元,你说什么?俺娘是被俺爹骗了,说要娶她,要让她当妾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再敢骂俺娘,俺跟你拼了。”

“啪。”一个结结实实的嘴巴重重的抽响了。

“啊。”我的脑子嗡嗡的巨响,用手轻轻抹了抹嘴角,鲜红而咸腥的血液,力道够足,味道不错。

我瞪着牛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三元。

我感觉我的全身都在热烈而悲愤的颤抖着。

我想还手,可是整个人已经在风中凌乱了。

“想嫁进牛家?做你的梦去吧?下毒谋害婆婆,呸,不要脸的货,你娘想转正想疯了吧!我要是让你这个杀人犯的闺女进门,你再谋害死我,我就是全山西最傻的傻娘们,没有之一。”

“咣当。”“三元当铺”的小侧门,刚才怎么开开的,现在就怎么关上的。

妈的,我的右手怎么了,我为什么不举起手来给这个老太婆一掌?

妈的,我的右脚怎么了,我为什么不抬起脚来给这个老太婆一腿?

狠狠的,惨绝人寰的,忘记尊老爱幼祖训的。

因为我真的做不到。

有理走遍天下,可我,我好像是真的没有。

至少在娘没有转正,和我的身份户籍上,我没有。

这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在昨天我还期望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名正言顺的做陈季常的三闺女,能够在阳光下自由的行走。

但是一眨眼,我的梦全都破灭了。

我仿佛马上就要失去我全部的亲人了。

我知道,就算看门狗阿花都找到亲爹了,我仍然只是一个弃婴的身份,甚至在户籍上都不是我娘的孩子。

娘,你在哪呀?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娘,我恨你,我好恨你。

可是我再恨你,也抵不过,我爱你。

娘,别怕,玉莲这就去找你。

玉莲要大闹晋城府衙,把你救出来,等我,千万……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朱氏祖奶(六)

我一把摘掉了头上缠的布条,姑奶奶我,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再多的布条也没法包扎我心灵上的伤口。

我狠狠砸着不远处胖铁匠铺子的大门,“开门,买把刀,大个的,锋利的,能砍人的……最好能揣怀里。”

谁也别拦着我,谁拦着我跟谁急。

等了片刻,胖铁匠的大脑袋往门口一探,表情严肃,“陈玉莲,你这是要干吗?千万别干傻事儿。你也算是晋城四大美女了……”

美女?开什么玩笑?以为叫句美女就能熄灭我的怒火吗?

从小大家都说我黑不溜秋的,嘴还有点大……我早就给自己烙印了“丑丫头”三个字。

我眨巴着湿润的眼睛,极不自信的问,“胖子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是美女?”

胖铁匠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呀,晋城四大美?”

“我,我,我美吗?”问出这句,我立时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厚无比。

“当然了,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又有神,眉毛长长弯弯的,鼻子高高小小的,还有身材,也挺那个的……就是嘴大了点,但是那是一种野性,不同寻常的美。”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听到有人这么直白的夸我,心跳立刻加快了,激动的都有点手足无措了,“真的,假的,怎么以前没人告诉我?”

胖铁匠憨厚的一乐,“你成天跟个小公鸡似的,到哪都仰着头,不拿正眼看我们,谁敢和你说这个呀。”

“我,我那是……”我尴尬又感动的冲着胖铁匠笑了笑。

其实,我那是自卑的,我害怕别人会笑我的出身,会用鄙视的样子看我;为了避免尴尬,我总是选择先俯视别人。

唉,有人这么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叫我美女,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的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感觉。

胖铁匠认真的挠了挠头,“那什么,玉莲,你还买刀不?我进去给你挑把个大的,锋利的,包你一刀剁死俩。”

我的短暂的幸福感觉,转瞬间就被恐惧和委屈所代替了。

从胖铁匠的话外音里,我能感觉到,就连平时这么木讷的胖铁匠,都知道我娘被抓的事情了。

看来,娘投毒害死奶奶的传闻,已经家喻户晓了。

这么说来,我陈玉莲在晋城已经无所遁形了。

*****

我站在街角,平静的等待着,晋城府衙门那道大大的红门能够早点打开。

我疯狂的往手上吐着唾沫,用这些粘腻腻的口水,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脸蛋,直搓的小脸生疼。

陈玉莲不需要擦白*粉了,有人说了,我的脸其实很好看;

我也不用再为脸黑担心了,因为这世界上既然有讨厌我的,就会有喜欢我的。

我不要再伪装自己的脸了。

脸黑不可怕,心黑才可恶。

我决定在临死前,用黝黑而健美的样子,做回我自己。

加油,陈玉莲。

你这种美女加智慧,还需要用刀去解决问题?

我眼含热泪,赤手空拳,却笑意盈盈。

一个、两个、三个……衙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些人多可悲,喜欢看杀头和别人倒霉的人,永远比在别人困难时拉一把的人,要多的多。

*****

“咚,咚,咚,咚。”伴随着沉重的鼓声,晋城县衙的大红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快点,人多,站后面就看不见了。”

“别落下啊。”

“晋城快讯,看大才子陈季常家杀人事件最新进展。家斗争宠疑云,抑或奴才害主奇闻,晋城书苑最新发售……”

我皱着眉头,狠狠给了那个卖小报的老头一踩。紧接着,我随着百十来个看热闹的人,乌泱泱的奔进了晋城县衙的大门之内。

“升堂……威武……咚咚咚咚咚。”身着红衣的二十个衙役,威武的分列在大堂两边,人人手持杀威棒。

大堂正中挂着“正大光明”的大匾额,一个四十来岁的九品官员端坐在堂上。那白净宽大的面庞,叠着厚厚的双下巴,八字眉下的小眼微微一眨,“带犯妇秦香怜,陈诗美上堂。”

啊,我心中立时一惊,秦香怜是我娘不假。

那陈诗美,那是我二妈呀。她怎么也和娘一起给抓起来了?

“喀拉,喀拉,喀拉。”重重的锁链声响起来了,金属拖在地上那刺耳的声音,让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后背也立刻渗出了一片汗水。

我努力的踮起脚尖,用颤抖的嘴唇轻轻呼唤着“娘,娘”,接着我使劲浑身力气,拨拉着挤在前面的人群,苦苦的乞求着“让,让,各位,让……”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都快被挤着扁了。

那背影,那熟悉不过的两个背影,不正是我娘和二妈吗。我心中一阵酸楚,居然连个侧脸都没来得及看到。

“堂下可是犯妇秦香怜?”县官那尖酸的声音,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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