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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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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饶南县的黎员外五十大寿,特定送来请帖让杨茂礼一家前去赴宴,杨妈妈担心肃三媳妇照顾不来两位老人并身怀六甲的吕氏,所以打发清若陪杨茂礼代表全家去贺喜,美其名是清若礼数周到聪明乖巧一路可以照顾杨茂礼又能摆脱方鹏华的纠缠。
临出发前,杨妈妈还神秘兮兮地把清若拉到房间里说悄悄话,“记住,看住你阿爹,不许让他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寸步不离地给我看住了!”
清若心想杨茂礼是出了名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知书达理,路人皆知,他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最荒唐莫不过是让他跟杨茂昌翻牌谈判,但想来这不大可能。见杨妈妈这么严词厉色,清若也不敢多嘴,只得郑重其事地点头。
一路上,离了码头,逆水而上,远远看得到她家名下那几座所谓的荒山,清若不禁感叹这要丢到现代当房地产开放那该有多赚啊。
闲着无聊,杨茂礼一时兴起给她讲起了杨氏一族发家史。大致故事是谱上有名的某一代先祖原是普通的渔民,因善心救济了一船落魄的海盗,结果对方感恩戴德把抢来的一船竹子转送给他,虽然只是竹子但仍属不义之财,所以准备将卖竹子的钱拿来给乡里修桥铺路。半夜仙人托梦说给了善心积德,遂送了一船白银,醒来果然发现竹子里面都塞满了白银,此后杨家才开始富裕发达起来。
清若暗暗感叹,这到底是神仙托梦,还是海盗糊涂,把一船满满的银子都白送了人。不过这都是不具考据的发家历史,从杨家后来辉煌的上百年来,善心积德的事应该还是做了不少。
顺水而下,饶南和木云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但春时逆水,恐怕要到入夜才能抵达饶南码头。
春水不急,两岸已是绿影葱葱,杨茂礼在甲板上背手而立,青色长衫随风微动,嘴里高颂着“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诸此之类的诗句,声音轻缓起伏甚是动听。清若趴在窗台,心里不禁微动,颇能理解孔安宁的心酸,感叹什么时候她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
一声扑通,几尾游鱼跃出水面,竟有两条跌落甲板上,清若来了兴趣,急忙跑出去。船行于水,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杨茂礼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轻斥:“你本就是不会坐船的,好不容易坐的舒坦,跑到上来做什么,小心又要晕船了。”
“呸呸呸,阿爹不带你这么诅咒人的。我不是看着这鱼呆头呆脑撞到甲板上来,不知伤到哪,就过来看看嘛。”清若吐了吐舌头,眼睛直往杨茂礼身后望去。
“我看你是馋了吧,一上来就吐得七荤八素的,这下肚子空了吧。”杨茂礼也不知女儿这晕船的性子随了谁,见她扮鬼脸装可爱的模样,不禁莞尔。
老船夫乐呵呵地笑道:“姑娘,你若想吃鱼,后头我有个小炭炉,开了肚子,用火烤,再撒点盐巴可香了。”听着老船夫的提议,清若眼睛都亮了,偷偷地打量了杨茂礼一眼,只见他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心里有些失落。正准备回舱内坐定,却见他不知从哪找出两根树枝跟一个炭炉来。
向老船夫借了刀子,熟练地将两尾足有六七寸长的江鱼处理好插在树枝上烘烤,清若摩拳擦掌,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外焦里嫩的口感。
“阿爹,你说以后我给你找个年纪大点的女婿好不好?”清若一边啃着焦香的烤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杨茂礼斜了她一眼,问道:“你有中意的人了?难道是方家少爷?”
“咳咳咳。”清若险些被呛到,哀怨地瞪了父亲一眼,“我怎么喜欢上那种纨绔子弟,我喜欢的人博学多才、温柔体贴、清松俊茂、正直练达,唯一的不好就是年纪大了些。”清若一本正经地感慨,看着杨茂礼脸上一阵呆滞,偷偷掩嘴笑了起来。
杨茂礼嚅嗫了一会儿,才道:“若有这样的人,年纪大些倒不足为事。他是何处生人,做什么营生,家中有几丁几口。”听着杨茂礼起初酸不溜秋的口气,忽然急转向户口调查员发展,清若急忙接过话,唉声叹气道:“可惜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么优秀的人已经娶了我阿姆。”
杨茂礼这才醒悟到自己被女儿给调戏了,脸上有些藏不住的赫然,怒瞪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烤鱼。清若见想来都各种好好先生的父亲也有这么困窘害羞的模样,极不给面子大笑。“混丫头,连你阿爹都敢取笑!”杨茂礼恼了一句,心里却隐隐松了口气,到底是养了十年的女儿想到有朝一日成为他人妻子,心中一片酸楚。
“阿爹,有人说过,女儿是父亲是上辈子的情人,我这辈子要是找不到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子,我该怎么办?”清若继续挑眉坏笑。
杨茂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作势要将烤好的鱼一口咬下,看她可怜兮兮睁大眼睛的样子,无奈道:“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你不少情债,这辈子才养了你这么刁蛮任性,吃完赶紧回里边坐好。”杨茂礼将鱼递给了清若,看她心满意足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
清若小狗似的点头答应,咬着香脆爽口的烤鱼,望着春暖水绿杨柳岸,心中只觉这趟出门十分愉悦。
目之所及,水光十色,微波粼粼,忽然有一阵重物沉水声,清若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画舫忽然加速疾驰,似有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凝眉一想,突然打了个激灵,跌跌撞撞地趴在船沿张望,紧张地回头大喊:“阿爹,不好了,好像有人落水了!”
“在哪?怎么回事?”杨茂礼心惊,也赶过来,只见水面波光荡漾,似有人在水面挥手挣扎,“船家,快,快过去,把他救起来!”
老船夫急忙转向加速,朝溺水处奋力划去。大地回春但河水依旧清冷,溺水之人挣扎了几下便沉入水底。老船夫果断跳下船水,将落水之人托上船,杨茂礼则在船上帮忙拉着,清若也顾不得船身摇晃,跟着帮忙,一番努力才终把落水之人拉上甲板。
只见那人只有十七八岁模样,清俊儒雅的脸上涨得紫绀,好不容易将腹部积水挤出来,却不见清醒。老船夫心惊,拍打着他的脸喊着:“公子,你醒醒啊,公子!”
清若看着甲板上面如死灰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殷时?”蹲下身,触及到他周身的冰冷,急忙用小手搓着他冰冷的手掌,只见他痛苦地周身痉挛,呼吸越来越急促微弱。她趴在殷时胸口,只觉得心跳微乎极微,清若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即便是陌生人,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都会紧张得无所适从,何况眼前人还是她认识的。
“按压与呼吸,三十、三十比二?”清若闭紧双眼,努力回想记忆中的急救知识。
“小若,你认识……”杨茂礼话还没说完,只见清若趴在殷时跟前,一手托高殷时的下颚,一手捏着他的鼻子,俯身嘴对嘴吹了一口气后,双手放开交叠在他胸前用力按压。重复了几次后,只听原本毫无生命迹象的人忽然强烈地咳嗽起来。
“你醒了。”清若疲倦地颓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跌落,费劲地抬起手擦掉却又再次跌落,只能不断地重复:“太好了,你醒了。”
第六十五章 误会
见殷时苏醒,在场两个人也都松了口气,杨茂礼忙将狼狈失态的清若扶起来,嘱咐她回去想换以一套衣服,又请老船夫帮忙把殷时抬到舱里,顺便煮点驱寒的汤水。
等清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殷时正躺在板床上酣睡,身上穿的是杨茂礼的衣服。殷时比杨茂礼还要清瘦一些,衣服罩在身上有些宽松。见他均匀恬静的睡容,清若心情大好,第一次发现能帮助别人竟是一件如此大快人心的事。
杨茂礼回头,见清若换了一条浅碧色的长裙,上衬淡粉色比甲,领口绣了一枝春桃,映得她白皙的皮肤更显娇嫩柔媚。模样还带着童稚,身段却显出窈窕纤细的少女模样,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殷时,脸含春色,眸透柔光。杨茂礼想起女儿方才的一番戏谑,又回头看看清朗俊雅的殷时,抿了抿唇,招手把清若叫出了船舱。
“阿爹,什么事?”清若看着杨茂礼双手负于身后,在她面前来回走了数遍,好几次转过头欲言又止,最后深叹一口气又继续踱步。“阿爹,你别走了,我都头晕了。”
杨茂礼清咳了一声,斟酌再三,“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小如的事我早知道了,你要是情窦初开我也能理解,特别是才子佳人,也难免,你阿姆当初也是这样。”杨茂礼越解释越混乱,被清若盯着有些不自在,遂又故作严肃道:“总之,你老实交代,若人品样貌过得去,家境咱也不是挑剔勉强的人家。”
清若防备地双手交叉挡在身前,一脸鄙视地打量了父亲,“阿爹,我今年才十岁,你和我说这事,会不会快了点?”什么叫做清如情窦初开也能理解?莫不是双胞胎姐妹,一个早恋另一个躺着也中枪,还有阿姆当初也一样,难道杨茂礼和杨妈妈之间还另有隐情不成?
“这事本该由你阿姆说的,不过既然我碰见了,我也还是说一句,你如今还小,若他有心能等多五年,待你及笄后我也不阻拦。”口气说到末,有些没了气势,化成一声叹息。
“他?”清若皱了皱眉,瞥见父亲的眼光盯着屋内的殷时,顿时恍然大悟。“阿爹,你想多了,殷时不是我心上人,他是小姨的朋友,我见过几次,方才见他落水一时失态了。”想到方才自己暗示性地表示自己喜欢年纪大,会读书,性格温柔的人,又看看杨茂礼那一副养大的闺女要被人抢走的酸溜溜口气,扑哧一笑,撒娇地扯住父亲的手,“阿爹,你舍得我这么早嫁人嘛?”
听到女儿的否认,杨茂礼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凝了眉,“你既然不喜欢他,那方才这是做什么,如此有悖道德之事传出去你的清誉何在!”杨茂礼又狠狠地扫了殷时一眼,只见他辗转梦呓了一声。
“那个,是、是慈慰堂的卫墨姐姐教我的急救办法,对付溺水之人可起死回生的功效。”清若吐了吐舌头,这船上四面无人,船夫又不认识他们,谁还能传出流言来,但还是认了亏,“阿爹,咱们也算过来人了,好在上天有厚生之德才全了咱们一家团圆,如今别说殷时是小姨的朋友,就是陌生人咱们也得伸手搭救。阿公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是一时情急。”
“再情急也不如你的清誉重要,下次这种事,不对,没有下次了,往后不许你再跟陌生男子这么亲昵接触。古人言……”杨茂礼准备给女儿好好上一节古代女子操行礼仪课,不料,屋内殷时昏然转醒,嘤嘤细语,清若忙寻了借口逃过了过去。
杨茂礼也跟着进舱,老船夫早已端了姜汤送上来,清若想扶殷时起身喝汤,被杨茂礼挡住并瞪了她一眼。清若讪讪地笑了笑,自觉给杨茂礼让道,心中感叹难怪杨妈妈常拿她们说事,要她以后也遇到爱女情深的丈夫估计也会吃醋的。
“殷公子,可觉得好些了?”一碗姜汤下肚,殷时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丫头?”目光瞄到熟悉的人影,殷时试探一声。“怎么是你?”
清若接收到父亲威胁的目光,只得礼貌回应,“殷公子,方才你落水了,是我阿爹救了你。”
殷时恢复了气力才打量四周,见舱内光线昏暗,眼前的中年男子眉目与清若有五分相似,立刻顿悟,挣扎地抱拳感谢,“多谢恩人出手相救,殷某感激不尽。”
“不用多礼,那你刚转醒,身体虚弱,还是躺着休息好。”杨茂礼见殷时的眼光多数停留清若身上,心中隐有不悦,伸手在后背打了暗示让清若到外头去。“你怎么忽然落水,方才那船上是谁,怎么不是施手相救,反而弃你而逃呢。”
一提到落水,殷时的脸色变得阴沉凶狠起来,原本狭长深邃的眼睛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他攒紧拳头,紧咬牙关,眉头利如刀锋,沉默半晌,才颓然松开拳头,低声道:“都怪我识人不慧,引狼入室。”
殷时深深做了个叹息,想着因科场失利,归家丧母,父子反目等诸多打击苦闷在心,正愁无处发泄,原想即日乘船南下找卫濛好好大吐苦水。不料半路却遇到了同样科考失利的旧日同窗,两人顿时萌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殷时阔手包了两名歌姬一起游江抒怀。借着无限春光,与美人欢歌,与诗酒同乐,正当满腔热血感怀岁月如白驹过隙的时候,同窗趁着酒意却换上了另一副嘴脸,大肆辱骂殷时的自大张狂。
对方本是自信满满赶赴春闱,谁知却被殷时大闹科场连累,原是大好的二甲进士出身最后却被驳回,原因是和殷时同批次同生源恐有私下互通的嫌疑。他回家数日,整天都处在混沌绝望中,好不容易出了门遇到了怨家债主,便起了怨恨,假意好心接近邀他一起出游,决定半路下手除掉殷时,以泄心头之恨。
听着旧识字字泣血的指责,殷时酒意也醒了大半,心中有悔有怒却不敢多言。无料对方骂得起兴,公然从辱骂他为人嚣张怪癖,纨绔子弟外,连带父母祖辈也都问候了个遍。母亲凄凉惨死已经是殷时心中暗痛,被对方如此扯出来羞辱,立刻勃然大怒,跟对方厮打起来,一个失足跌落下水,众人见此非但没有施手相救,还畏罪潜逃,害他险些丧命。
似乎逮到了人可以倾诉,殷时开始大吐苦水,着重说了出门遇到同窗好心相邀却反被丢下水的事,说到愤处,好几次都激动地提拳捶被。清若蹲在舱外,双头托腮偷听着殷时吞吐愤慨的苦水,心想像他这般从来都春风得意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旦碰了钉子,即便是有三分委屈也会被当作七分痛苦。更何况对方大好的前程都因他恣意闹事而受牵连,就是仙人也会气得跳起来踢他两脚,只是,落井下石见死不救的人的确不足为友。
“殷公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如你这般年岁我还在为秋闱犯愁呢。”杨茂礼跟着安慰了几句,见殷时情绪已然稳定,不再烦躁不安,试探了问了声:“殷公子贵庚,家中可有妻室?”
墙角偷听完毕,准备撤离的清若忽然听到杨茂礼转了话题问起殷时的身家背景,吓得腿一软,跌坐下去。“哎哟!”听到父亲一声不悦地轻咳,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这水真漂亮,哈哈哈哈。”
殷时愣了一下,见杨茂礼表情有些严肃,心里一惊,连话都有些结巴,“我、我正十八,未、未有婚配。”舱外一声噗呲,然后听到隐隐捂着嘴巴闷笑,杨茂礼又故意咳了几下,殷时更是紧张起来,连身子都不由得坐直了,“请、请问有事吗?”
“噗哈哈哈哈。”清若彻底没形象地爆笑了,她见过殷时张扬自大的样子,也见过他怒目生憎的样子,还有委屈讨好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人连着两次在她面前因紧张而连连结巴,实在跟印象中企图用糖葫芦诱拐她的怪蜀黍形象大相径庭。
三番两次因女儿的捣乱失了面子,饶是杨茂礼也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殷时看他面色不善,而清若在外头却笑得乐不开支,心想莫非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请殷公子多包涵,小女自幼被我宠坏,娇纵放肆,请勿见怪。”杨茂礼客气道。
殷时这才定了定心,“恩人谦虚了,我见过小若几次,她都恭顺有礼,谦和淳良。”睨见杨茂礼的眉头又凝起来,不禁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交浅言深,没再接下去。
杨茂礼心头也有些不顺,眼前的男子开口“丫头”,闭口“小若”,他与清若相识才多久,竟然能熟稔到如此亲密的称呼。想他自来以课务缠身而无暇旁顾,自来都当女儿仍是嗷嗷待哺的小童稚子,殊不知再过三五年及笄后便将为他人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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