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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落雨几时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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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是听到你把这首宋词改成这样,才真正愁死呢。”清明瞥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看向修燕:“燕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近日里好些天没看到你了,怎的才刚看到,就这般心事重重。”
“唉,你说拒绝一个怎么就这么难呢?要说教人死心,我再重的话也说了,可他为何偏偏这般执着?”修燕搓净了手中的碎屑,单手托着腮看着房梁。
“燕姐姐说的他,是指谁呀?”此时的宋清明还有些摸不着北,她向来逻辑思维能力就差,最不会的就是把一些本该相关的细节组织在一起变成一件事。
“白痴,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圆球。”晴瑶一面摇头,一面煞介其事的道出一个名字“唐—顾。”
“啊,原来是他呀。燕姐姐,说句实话,他真心配不上你,感情这种事,可一定要三思啊。”她猜不到是唐顾也难怪,因为修燕本就生的貌美,书院里爱慕她的人自然不止唐顾一人。
晴瑶之所以能一眼就猜出是唐顾,一是因为她不如宋清明那般迷糊,二则是,她真心当修燕作朋友,自然待她的事情上心,也便是知道,虽然追求修燕的人众多,但里面最执迷不悟死缠烂打令修燕频频头痛的人,便只有那个肉球唐顾了。晴瑶虽对唐顾的体型没多大好感,但看到她那种越挫越勇誓不罢休的精神,还有是些敬畏的,毕竟,不是每一个少年都可以对心仪的女子好成那样。
就像,恨不得,掏心掏肺一样。
哪怕你不要,哪怕你嫌弃,他也会毫无保留的将一颗真心放到你面前。
会想法设法的逗你开心,会不遗余力的对你好。
不论你怎么看他,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既痴,又愚。
想来,这也是让其它追求者望尘莫及的一点。
“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在为摆脱不了他而犯愁啊。”修燕一双秀眉都快皱的打结了。
清明沉思片刻,想起以往沈良卓对她态度,心里有些哽咽,却还是幽幽开口道:“要不,你就跟他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知难而退。
“说什么?”修燕跟晴瑶难得默契的同声问道。
清明咬了咬牙关,神色有些凄然:“诗词曲赋典籍历史,越复杂的,你越在他面前提,久而久之,他便会有自知之明的退下了。”
听完她的话,修燕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些,我提一句,他能答出十句,别说等他知难而退了,我自已肯定羞愧的提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原是没料到,那肉球竟也是个博学多识的人物。
见此计行不通,清明便低着头胡乱翻着一旁的书籍不再言语,而晴瑶从她方才变化的神色上隐约猜出了些什么,也无心再继续打趣,便安慰修燕道:“别想那么多了,先顺其自然吧。”
修燕格外郁闷的点了点头,起身便出了西丙学堂。
有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感情也是天注定。且是福是祸,看上天安排吧。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最害怕的事情往往最容易发生,避之不及。
后来想着,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一个劫,你过去了,以后春光明媚,你没过去,便要赔上一生的幸福。
世人称之为:在劫难逃。
这日傍晚,清明没有回家,返身潜进后庭小院的小潭边,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对着满潭锦鲤说了很久很久的话,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雾色朦胧了,清明抬头看了看幕色四合的天空,刚准备起身回去就听到假山后面隐约有人说话。清明以为是院长。顺势便躲进了一旁假山洞里,原想着,等声音消失了,就回家。却在不经意间听到沈良卓焦急的声音。
“你放了他,他一介病人,你挟持他也逃不了多久,我给你做人质。”
后来,便听到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震断一般,清明自然猜的出,书院被疾病缠身的人又能让沈良卓担忧的慌不择言的人,除了小元宵,还能有谁。
“少在老子面耍心机,你再过来一步,老子就杀了他!”这声音听起来凶恶致极。
清明心里,一面惴惴不安,一面又充满好奇,最后咬紧牙关附在石洞缝隙里瞧外面的景象。因为角度的原因,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还能瞧见他身前明黄色的衣裳,而良桌则站在他十步开外的地方,脸上的急迫与担忧一览无遗。
清明从未见过这般惊慌失措的沈良卓,视线便转到高大身影遮住的地方,那里还在传来咳嗽声,只是单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小元宵已经越来越难过。
“你看吧,我没骗你,你再这样拖下去,他会没命的。如果你信不过我,我现在就把眼睛蒙上给你当人质。”说着,沈良卓便从身上撕下一张布条,迅速的蒙在眼睛上。
清明若是现在能看到童宵的正面,肯定也会被吓一跳动,他因被来人勒的过紧,脸上无丝毫血丝,又因病痛折磨变的异常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
院外,隐约听到有官兵搜捕的声音,清明趴在洞边仔细辨认着,才知道那个挟持童宵的人正是一名逃犯,现在被官兵四面追击,最后逃进了靖云后庭,不巧的是,刚刚放学的良卓跟童宵正往这个方向来,与逃犯打个正面,童宵躲闪不及便不幸落得逃犯手里变成人质。
等她明白了来龙去肪,逃犯已经拎起童宵像只玩偶一样用力丢到一边,转而,一把冰冷的匕首便架在了沈良卓如玉的颈脖上,清明在看到这一慕时,手心紧张的直冒冷汗。
也是在这一瞬间,在沈良卓周围围满了官兵,但看到有学子在逃犯手上,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老院长也跟从后面挤了进来,待看到躺在地上已经半昏迷的童宵跟被当作人质的沈良卓时,吓的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脚下一个踉跄便撞到一个官兵身上,那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逃犯看到那边响起的风吹草动,立时呲牙裂惧的将匕首更用力的逼紧沈良卓,口里惊叫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逃犯渐渐朝清明藏身的假山这边靠近,清明清晰的看到沈良卓被匕首迫近的颈脖处流出来的鲜血,其中,还不乏黑色。
这一幕,在场的官兵,自然也都看的分明。那逃犯手中匕首,已经抹了剧毒。
清明看着那黑色的血液顺着沈良卓光洁的颈脖流进衣襟时,心里泛起阵阵隐痛,连唇瓣也被咬出了血痕。
后来发生的一幕,令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宋清明在逃犯步步退近假山时,突然起身举起身边岩石朝逃犯脑部重重一击。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逃犯沉闷一声载倒在地,而沈良卓,而沈良卓项上血光飞溅也摔倒在了地上。
逃犯在倒地的那一刹那,握着匕首的手臂顺势划向沈良卓的颈脖,紧张着,两个人便都不醒人事。一旁半昏迷的童宵看到这一幕,视线紧紧的盯着假山前的宋清明,眼神里闪烁出浓烈的恐惧。
方才未被吓晕的老院长这下子也彻底吓晕了,剩下的一干人都膛目结舌的看着宋清明。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沈良卓,他脖子上的鲜血像水一样的往外流着,握在手中的岩石慢慢的滑落到地上,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最后跪在地上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沈良卓终是没有被逃犯失手杀死,他在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时,下意识的转过头,便让匕首险险从喉间划过。但是,虽然划过的是侧面,但因为伤口过深,匕首上又涂有剧毒,所以被救回以后,在大夫两个时辰的抢救中,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平静的躺在床上,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拿掉了。像以往熟睡一样,只是唇瓣一片乌青,脸色也苍白的像张纸,清明伏在他床前,泪眼朦胧的看着大夫一点一点的替他施针、放血,眼泪断断续续的掉了好几次,她真害怕,他就这么睡着,然后再也不会醒来。
他倒地的时候,她跪在他面前将他抱在怀里,一边哭呛着叫他醒醒,一边悲痛的恨不得那伤口是划在她身上。
她从未那样,在众多人面前哭的声嘶力竭,胸腔也被哭的喘不过气来,寒风惯进里面,刺的生痛。
夜深人静时。
大夫终于为良卓开始包扎了伤口,他脸上的乌青也渐渐有了丝缓和。大家都离开后,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清明守在他床边。
很多人劝她回去休息,她不愿,偏偏执坳着要等到他醒来为止,大家拿她没办法,赶也赶不走,就只能顺了她意。
夜深寒凉重,她裹紧衣裳看着良卓沉睡的容颜,喃喃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晰的话,说到动情之处,往往会把自己再次弄哭。
“你一定要醒来啊,良卓,只要你醒来,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她一边声音嘶哑的说着,一边取下自己脖子上从小佩带的玉佩,娘亲曾说,那枚玉佩会保佑她,如今,她只希望能把她所有的福泽全部借此传给他。
沈良卓睡了一夜,她便一刻不休的守着他冻了一夜。
是真的很冷,但皮肉再冷也不及心里的冷。如果知道是这样,她一定不会莽撞行事,一定不会。她在心里默默道:“如果他死了,她便会拿自己陪葬。”
指尖滑过他光洁如玉的脸颊,心里闪过过往与他在一起时的千万个零碎细节,那些,因为有他,而变得值得记住的事情,此时就像涨潮时浮现的贝壳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眼前。
她记得,他认真看书时,不喜欢被打扰,那时,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会置之不理。
她记得,他在学堂里泼墨挥毫,引起一众学生赞叹时,脸上满足的笑意。
她记得,他冥思苦想的时候,眉头会皱起,习惯将右手握成一个拳撑在脸边,用皓齿轻咬食指关节。
她记得,他也有像孩子一样笑的很酐畅淋漓的时候,就是比阿瑾更快的解出某道难题,或者逗弄童宵。
她记得,他也会偏食,喜欢肉类,也会好好的收藏某样东西,戏谑的笑时,嘴角会勾出一个有些邪肆的弧度。
…………
正当她失神间,身边一抹明黄色的衣袍一晃而过,清明侧过头,便看到童宵一张稚嫩的脸神色不明的瞧着她。
“有事吗?”清明小心翼翼的问道,隐约间,觉得小元宵有些不对劲。
“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便自顾着朝屋外走去。
外面又是一片茫茫夜色,原来,她这一坐,竟又是一天一夜,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快到,她总觉得前天那一幕像是发生在刚才,每当想起那一刻,心底总会泛起一阵刺痛。
他还是昏迷不醒。
即使过了两天两夜,还是一幅一模一样平静安谧的神情。好几次清明都忍不住去探他的鼻息,就怕,他被时间不知不觉的从身边悄然带走。
他呼吸很微弱,大夫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眉稍还会微微皱起,她想,那肯定是很痛的。他都不知道睁开眼睛醒过来,却知道撕扯到痛处。
她默默地拭干眼角的泪水,转而深深地看了一眼良卓,便随童宵出去了。
深冬里,寒风刮在脸上,一阵刺骨的难受,清明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童宵不能吹风,刚想开口制止他,便听到他一阵熟悉的轻咳。
“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回屋再谈吧,外面风大,对你病情不好。”清明担忧道。
“我无碍。”童宵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变的有些生硬而陌生。
正当清明想问他为什么找她出来时,却听到童宵背对着她,朗朗的念出一首诗:“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清明怔愣着看到他慢慢的转过头,神色凛然的重复念着最后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童宵一个耳光打在清明脸上,打的她措手不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缓缓夺眶而出。
“你既然喜欢表哥,又为什么来招惹我?你既然喜欢表哥,又为什么把害他变成那样?宋清明,我从未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他这般怒不可遏地质问她,她亦是无言以对,只能狼狈低头。
他问:“宋清明,你觉得委屈么?”他一步一步的逼紧她,看着她眸眼里闪烁的泪光,冷笑道:“我告诉你,表哥要是醒不过来,我将恨你一辈子。”这一声里早已满是怒气,她依旧无言,他咬牙切齿,又一耳光重重挥了下来,瞬间半边脸颊火烧一样的疼。
清明知道,从良卓倒下的那一刻,这些,她注定逃不过,她也没想过要逃。
如果沈良卓不醒,这都是她欠他们的。
童宵有些气急败坏,说出来的话,渐渐变的语无伦次,而清明,好像被他那两耳光打的失聪了,她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自己却在突然之间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看到他脸上凝重的神色,以及他眼里那抹疲惫而肃穆的凛冽。
她努力辨别着他的口语,但他说的太快,前面一句话也分辩不出,渐渐地,他开始重复一句话,咬牙切齿的反复重复着,他说:“宋清明,你就是一个祸害。”
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发生起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是与自己有关的,都会惊天动地。
后来呢?
后来她逃离了那里,她受不了往日最喜欢的人在她面前字字沮咒,她也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哭的那么难过。
她用力的推开他,然后朝院外跑去。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童宵,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踏进靖云一步。
良卓一定会醒的,清明相信。
所以,那年冬天还没结束之前,她远离了这个只会给她带来无限伤害的清水县。临走前,关于书院、关于良卓、关于童宵的事情,她一概不去打听,做完手上最后一批针制,结清姻脂铺的工钱,陪娘亲做了几天农活,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
清明在京都有个做女红的远房表姐,名唤:岑阿九。
听说绣活做的极好,是京都名坊里的绣娘,专帮一些富贵人家做绣样,每月赚取的银两也自是丰厚的。清明此次,便是去投靠她。
儿时有过几次来往,阿九与清明同龄,原也是该称一声表姐的,但两个孩童在不知不觉中,便是把“表姐”两字生生省掉,直唤“阿九”了。
后来,因着年龄相仿,也便没有太多介意。
前往京都的前一天,修燕过来看清明,两人促膝长谈了大半夜。知道清明去意已绝,修燕也便没有再多作挽留,只是再三叮咛让她有时间便常回来看看。
这些天,爹娘在耳边将这句话已经说的不下百遍了,清明已经有些倦怠,只得含糊的点点头。
修燕给清明带来了很多她亲手制作的红薯干,那是用生红薯切成一定厚度的形状,再蘸上糖粉放在日光下爆晒几日,等完全干了便可以拿来当点心食用。
小时候,清明便经常跟修燕在红薯收成的时候,做上满满一坛子,留着闲来解馋用。这两年,因为红薯收成不大好,娘亲便将那仅有的农地用来种植棉花了,所以,也将近有两三年没有吃到亲手制作的红薯干了。
燕姐姐的细心周到,清明自然是记在心里,她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她也一直视她为亲姐姐。很多感激娇情的话,到了一定年龄后,都变的羞于启齿。
更多的时候,是习惯放在心上。
你以为她不在意,其实她最在意。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清水县的生活,便就此告一段落。每个人都会成长,朝着不同方向急速奔驰着。
画地为牢除非是有一个值得你去守候的人,对宋清明而言,现在则是逃的越远越好。
很久以后,再回首,心里便只剩下空落落的遗憾。她一直想着回去,回到最当初,她时常在想,因为有他的靖云,那里便是她的桐花万里路,锦瑟五十弦,弦弦有琴音。
但是,时光不允许。他们只能束手无策的一路向前,像年轮一样,无法倒转回去。
或许,有遗憾的生活,才算完满。
清明离开书院半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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