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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落雨几时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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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清明笑笑,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时,修燕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另一侧地面,清明将视线投过去,却发现,先生才教予她写的名字被少年刚才那一撞竟破碎成一片散落在四周。
“你——”清明拾起一张碎片,指着少年,大声嚷道,“你赔我。”
少年瞄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碎纸,幸得碎的不是太多,也得以瞧的它的原貌。只是从未被人大吼大叫,还是被一同龄女子这般,纵然平日在谦恭温逊,论至此也是有些不悦“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我明天写给你就是了。”
说完,少年便扬长而去,只是一张脸憋的通红。这一幕瞧在修燕眼里,却是笑的直不起身。
平日里怯弱的连跟异性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今日,反倒对人动怒,还能让一少年气的不顾礼仪周全在学院里对她反唇相讥。
“清明啊清明,你太大题小作了。”回去的路上,修燕意味深长的跟她说道。
清明扭捏着瞪着一双狐狸眼,两腮被气的鼓鼓的,“燕姐姐就爱说风凉话。”
“天地良心,我哪有。”修燕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清明的腮边,“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懒得理你。”清明扭过头,看着一边两人斜斜的身影被夕阳映上街道上拉的老长老长,像是有个千年妖怪尾随身后,只要她们一转身,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们一并吞掉。
可是,只要她们不回头,那个千年妖怪就只能一直徒劳的跟在她们身后,至到她们老,至到她们死。
第4章 第四章
次日。
清明刚刚踏进学堂,便看到一群同窗转过头像看怪物一般瞧着她,这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才发现她案桌上被平铺着一张白纸,上面端秀清新的写着“宋—清—明”三个大字,若是细瞧,也能看出与昨天先生写的字有几分相似,相来,必也是刻意临摹一翻。
可昨天,他明明也只是瞧了几眼。
清明抬头搜索间便很快的对上斜前方少年的视线,跟先生的桌台隔的很近,少年的表情有丝倔强,也有丝得意。清明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种眼神,竟愈发的不悦起来,
现在,整个学堂的人都知道她叫宋清明。她是不是应该谢谢他,这样,她连跟同窗们寒暄招呼都不用了。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于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暴露无遗,任凭别人戏虐指指点点。
她自小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对上少年的视线慢慢有些仇视。
“原来你叫宋清明,好奇怪的名字。”一道好听的温润响起后,清明才惊觉前面的良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转过身来打量她。
她张了张口,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得睫毛在眼睫上忽闪忽闪的。
“你跟阿瑾的关系非比寻常嘛。”他对着她,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像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
“胡说!”清明急急开口道。一边说着,还瞪了一些前方那个叫阿瑾的少年。
良卓低着头,眼波流转,不知他在想什么,尔后便见他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教了几天基础汉字以后,先生便开始讲三字经了。三字经是启蒙读物,通过三字经,能了解汉字的写法和读音。死记硬背是必须的,所以,连着好些天,整个书堂都响彻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的涛涛读书声。
偶尔累了,便伏案书写。清明的字一直练不好,先生说,要想写好字必须掌握好笔法和字法。
这于初学者的她而言,自是难的。但常言道, “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所以,她便花了更多的时间在这学习上,只是令人懊恼的是,因着她资质平平,哪怕是笨鸟先飞也还是不及他人。
生活就这样千篇一律的循环着,偶尔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变化。
每天习字读书的生活初来新鲜,久而久之便觉得乏味,特别是遇到一些生涩难懂的字词,总是不得不跳过去,即使这次记着了,下次依然会忘之脑后。
时值深秋。
吹进学堂的风也日见清凉,廊前一些树木的叶子也染上黄意,清晨伴傍时分,便掉了一地。
修燕来找清明的次数渐渐减少,听闻,她身边有了一个新的朋友,清明曾见过那人一两次,生的面容姣好,跟燕姐姐一样,是个性子同样欢喜的人,也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唤作:晴瑶。
看着自己昔日的位置被人代替,清明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可是这个中滋味,又不能与人说。
怕只怕,别人还来不及听完,便要笑她小肚鸡肠了。
经过一些时日相处,同一间学堂的人,也大多识得了,只是很少交谈。僻如,沈良卓身边的少女,真真生的芙蓉如面柳如眉,清明以往很少去细细打量某个人,自小跟燕姐姐在一起,便一心认准了燕姐姐是最好看的女子,可直到接触了她,才知道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了。
她叫,白颜。
至于她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她,自然是因为沈良卓。沈良卓极少与人主动攀谈,但白颜是个例外,清明经常坐在后面看到沈良卓指导白颜学习,白颜笑时,他便也笑,笑容不复以往只有疏离与客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
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只属于白颜一人。
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先生将清明身边的人调开,转而将阿瑾掉过来,这于她,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僻如阿瑾因为那件事对她耿耿于怀,便常常刻意刁难她,她练字时便从头到尾将她的字批的一无是处,她背书时,背不出来,阿瑾便极尽语言之能事的奚落她。
很难想象,那天见着,明明腼腆含蓄因为窘迫而涨红了双颊的清涩少年如今倒像个地狱修罗,将与她有关的事情皆搅的一团糟,让她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总束手无策。
第5章 第五章
记得沈良卓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原来你叫宋清明,好奇怪的名字。”
那时候,并不知道奇怪为何意,直到先生教与诗人杜牧的一首诗时,清明才恍然大悟。那首诗的诗名,自然就叫《清明》。
先生在学堂里刚刚念出第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时,便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紧接着,清明的脸便火辣辣的烧起来,半天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的抓住脖子上那块刻有“清明”字样的玉佩。
事后,同窗们时常在她面前摇头晃脑的念出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借此取笑她,为此,她总是低着头从一干人的目光中匆匆溜走。
时间不知不觉得从指尖溜走着。
良卓开始与清明说话,这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但问的一些话,大多也都是些无关痛痒。
大约,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在这样微不足道的时间里、事情里产生变化。所以,沈良卓已经跟她熟络的时候,她都已经记不清他们最初是怎么打破那份僵硬与尴尬的。
沈良卓太过于优秀了,优秀的找不到词来形容,只觉得他出现在你面前,会让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宋清明一直觉得她跟沈良卓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他们的距离只是一个前一个后,可依然觉得,像是隔了好远好远,仿若一个银河系般。
所以,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将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安放在一起,还能谈笑风声。
最后熟络是不知不觉的,连带着还有白颜与阿瑾。
这便是他们的小圈子,一个关于四人对手戏即将展开的圈子。
很多年以后,修燕问清明,如果生命有一件事可以重来,你会选什么?清明苦笑道:“但愿未曾识君颜,便能岁岁长安好。”
抬头望向长空,叹岁月匆匆,流光易逝,不知不觉间,早已潸然泪下。
这年冬天格外的冷,天也黑的极早,常常不知道夕阳是以怎样俏皮的姿态从身后悄悄溜走的,冗长的学业,无止境的诗词,指尖下的笔墨再怎么笔法端正依然做不到行云流水。
清明时常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为何先生教的同样知识,良卓、阿瑾听一遍就能懂,而她往往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在撑着下巴走神,忽地听到一阵轻笑,眼角余光瞥到旁边阿瑾在画一只站立行走的乌龟,而那乌龟的神态,却分明是她。
清明气愤的一拍桌子站起子,忽见满堂鸦雀无声,这才惊觉,自己走神太久,而先生还在前面莘莘授课。她这一拍,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这中间也不乏白颜与阿瑾,只是阿瑾机灵,怕惹的事端,趁先生注意力还没到他身上,慌忙将画有乌龟的白纸揉成一团,但还是被清明眼明手快的夺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学堂上毫不顾忌的撕扯争夺起来,全然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甚至忘了学堂上先生经常提到的礼仪文明。
其结果便是俩人顶着书,站在院落中间站了整整一天。
幸好,天未打雷未下雨未刮风,两人就这样吹胡子瞪眼的站了整整一天,也被人当猴子围观指点了一天。
一天下来,两人双腿麻的就像在地上生了根,觉得每动一步都万分艰难。沈良卓从学堂赶出来的时候看到阿瑾吃力的模样,连忙过去搀扶,将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几乎搭了他半个重量。两个人在经过清明身边时,清明不知是不是错觉,沉得良卓看她的眼神带过一瞬的厌恶,虽然只是一瞬,却依然像根尖锐的芒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尖上。
白颜过来扶她的时候被她婉拒了,其实她知道,白颜也没有多情愿。虽说他们四人经常相谈甚欢,但也只是她跟阿瑾、良卓,清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像附属品一样带进去的,只是在这一瞬间,才发现,自己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她跟少数学子晚归,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细雨,她未带伞,便跟白颜共撑一把往回走。
那一段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无比漫长。
因为,她跟她,一路无话。
清明曾想,她跟沈良卓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实,她跟白颜才是真正两个世界的人。两个即使像被水跟泥一样渗合着揉在一起,还是清晰分明。就像,珍珠与沙砾,一如,白颜与她。
清明突然觉得很冷很冷,以前,她习惯把一颗心包裹在厚厚的盔甲里。所以人情再怎么冷暖,她也可视若无睹。可是如今,好像有什么变的不一样,她那厚厚的盔甲早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一颗空荡的心被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日光之下。
学院的人渐渐走光,光洁的大理石上被铺上一层颓败的黄叶,清明步履艰难的往回走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笑还是哭,只是难看异常。
修燕跟晴瑶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复杂的情绪,修燕过来扶她,责怪道:“你又小题大作了,怎能在学堂这般胡闹。”
清明低着头看着地面被踩烂的树叶,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的,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她能说些什么呢?
第6章 第六章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阿瑾隔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与她说话,而良卓,作为阿瑾的至交,自是也没给她好脸色,白颜也不用说,以前四人交好的时候,她待她尚且只是泛泛,如今闹的这么僵,她便可直接省略了平日对她多余的笑容。
白颜的确生的很美,属于那种安静小巧精致的美,明明很赏心悦目,清明却说不上为什么,自认识她到现在,待她却始终没有多大好感,只是隐隐约约中存在着一丝敌意。
清明从未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将变成了另一个柔软而安静的白颜,一个让她曾经心存敌意的白颜。
世间诸多事,谁也说不准,不是你手掌上的生命线有多长,你就真的能活多久,有时候,就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惊诧错愕,在这里,偏偏显的多余。
沈良卓在清明面前漫不经心的道出那句话时,清明脸上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多余的表情。
在此之前,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防不胜防的。
阿瑾又开始跟清明说话了,中间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几乎微不足道的,却足以让两人尴尬的关系溶解。那便是阿瑾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砚台,浓稠的墨水尽数洒在清明的案桌、凳子上、裙子上,若是以往,清明肯定会对着他大发雷霆,但是那一次,在周围一圈人错愕的眼神中,她也仅仅只是吸了口冷气,神色平静的看向他。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件让她极其狼狈被泼了墨水的衣裙后来怎么洗也洗不掉,就被丢在了柜子底下,那张画了她画像的乌龟图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平息。
清明以为,生活,总是要发生点什么才叫生活。
第二年元宵佳节的晚上,清明在热闹的大街上逛了一圈,最后百无聊赖之下,竟鬼使神差的钻进了书院后面的锦鲤潭。她从手娟里掏出一些佳节糕点,颁的细细碎碎的,再一点一点的洒到潭中,鱼儿游的很欢悦,腾起好几片的水花,比起外面震耳欲聋的烟花声,锦鲤们争先恐后制造的扑腾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这一年来,她经常来这里喂鱼,也有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干粮馒头,仅仅只是托着腮坐在这里发呆,但鱼儿看到她,还是很高兴的游向她周围,众星捧月般。
幸好这里僻静,她来了好几次也没被人碰到,后来那份提心吊胆的心情就被抛著脑后,再走进这里,就犹如走进自家的园子一样。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神了,连身边有人靠近也没有听到。下一瞬间,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她慌忙站起身,还不及回望便听到一阵“扑通”落水声。紧接着,又是另一阵落水声。
潭水寒彻如冰,清明在水里挣扎着打了个寒颤,还未喊出救命就被大口大口冰冷的潭水呛的喘不过气,隐约间,看到潭边一道白色人影立在面前,看不清表情,却依稀知道是谁。
身子扑通的挣扎了几下,最后像块巨石一样直直往潭底坠去,往日时常在这边玩,竟不知这潭水这般深,深到,触不到底。这时,身子被水里另一个人揽起往岸上游动,清明本能的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他,指甲深陷其中也不松手,挥舞着的手臂跟着挣扎到水面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如玉脸庞,心跟“咯噔”了好几下,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恼羞成怒的丢到潭边。
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救她的人已经先行离开了,留下一个方才站在潭边一脸看好戏的某人,这个人,便是沈良卓。
沈良卓说:“宋清明,你都敢私闯进来,却这么不经吓。”
清明沉默。
沈良卓接着说:“宋清明你太没良心了,阿瑾下去救你,却被你抓出好几道骇人的伤。”
清明神情恍恍惚惚。
沈良卓瞧她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着什么,只觉疑惑,便试探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你可知,阿瑾许是爱慕你。”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漫不经心,而清明,则由恍惚,变的惊诧错愕失落,好几种复杂的表情在脸上翻来覆去,最后,竟都显的多余。
清明看着沈良卓俊郎清秀眉目如画的面庞,身后青丝随风飘散,白衣未染尘埃,眼波熠熠生辉,在漫天烟花中,只觉有一瞬流光闪过。
她就这样瞧着他,瞧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身子被夜风冻出寒意,也全然不觉。
很多年以后,这将是记忆里最美也最荒凉的一幅画面。
这幅画里,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告诉她,另一个人对她的爱慕。
也便诠释了,他与她的,永不可能。
第7章 第七章
落水事件以后,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的有些微妙。
清明时常躲着阿瑾,沈良卓时常躲着清明。
就这样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过了好些阵子,清明因为在学堂上时常走神被先生发配到最角落的位置,那以后,她的周围,便没有了阿瑾,也没有了沈良卓,她以前的位置也被另一个同窗轻而易举的取而代之,远远地,经常能听到他们闹的风声水起,笑声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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