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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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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派擅长暗器与毒功是江湖人皆知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会心一掌,竟会将朱耘琛害到这个地步。
话毕是一阵长久的叹息,谁知站在后方的一个年轻弟子涨红了脸,指着大夫大叫道:“胡说!师父身为一派掌门,怎么可以没有武功?你这个庸医,看不好就别当大夫!”
他的神色十分激动,眼见着就要扑上来。而弟子们大多沉浸在哀伤之中,无人出手拦他,只听一个低声从床边传来,顷刻震住了他的动作:“弛敏,住嘴。”
转头一看,徐炎飞正微闭着双目,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那名唤“弛敏”的弟子极其委屈地望着他,愁眉苦脸道:“大师兄,分明就是他医术不济!师父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徐炎飞默默摇头,“孙庄主说,洪大夫是苏州城最好的大夫了。”
“他肯定是胡说!”仿佛完全没听进去,弛敏尖声回应过去,“外面神医多的是,他一个老头子说的话,怎么算的了数?!”
徐炎飞不再多言,却叫施冬惠真真生了气,指着外面道:“弛敏,出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弛敏不敢再开口,只是瞪了那大夫一眼,忿忿跑了出去。听得“神医”二字,凌舒方才想起什么来,一拍脑袋道:“师母,你可还记得妙神通前辈?他医术超群,又是阿镜的师公,只要找到他,一定能治好师父的。”
施冬惠闻而不语,而朱雨寒在这时进了屋来,望着床上紧闭双目的朱耘琛,又瞧周围的人皆是苦着一张脸,茫然道:“爹爹他怎么了?”
一时无人接话,只有炎飞出声答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师父忽然觉得不适,谁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朱雨寒大惊失色,慌忙跑到病床前,握着朱耘琛的手,双目含泪。
而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人撞到了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凌舒转头一看,顿时愣住。
只见司空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应该是与朱雨寒一同赶来,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脸色微变。
昨日之事有天玄阁的参与,司空离墨间接将朱耘琛害成了这样,因此在场的苍山派弟子皆对司空镜颇有微词。凌舒连忙在众人出声之前走到她面前,见她一副失神的模样,遂问:“阿镜,你怎么了?”
司空镜不答,垂着脑袋,双手握拳,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沉默许久才出声道:“我……我去找师公来救你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QUQ我睡过头了
、「我意已决」
一听见这话;屋中的苍山派弟子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四周顿时安静了,只听一声轻喘;是榻上的朱耘琛睁开双眼,蹙着眉头咳嗽了一声。
施冬惠骤然欣喜起来;慌忙拉着他手,问:“耘琛;你怎么样了?”
见她满脸疲惫;朱耘琛不由笑了笑;“果真是上了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他的声音很轻,显然是虚弱不已。不知怎地;这对话听得直叫人抓心;令苍山派弟子全都锁着眉头不语。
朱雨寒胡乱地抹干泪水,又抽噎了一会儿,才道:“爹爹,大夫说你的武功没了……以后也不能再练武了……”
望着几乎哭成一个泪人的女儿,朱耘琛又笑道:“我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武功没了便没了罢。”
虽说如此,他的神色还是免不了有些怅然。凝视着床上状况不佳的丈夫,施冬惠终是忍不住哀伤,愁苦道:“你这个老家伙,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她捂着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呜咽了半晌。朱雨寒看得心里揪成一团,眼泪汪汪地拉住母亲的手,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娘,我相信四师兄和四师嫂,妙老前辈是个活神仙,一定可以救爹爹的!”
一听这话,施冬惠忽然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四师嫂’?”
她说着猛然看向门外并肩站着的司空镜与凌舒,面露怀疑之色。而客房中的苍山派弟子皆是对这一称呼感到诧异,纷纷又投去了目光。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司空镜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忙不迭转身离开,准备即刻启程去找妙神通。
凌舒见状,正欲跟随她一同出去,谁知施冬惠却在这时开了口,声音沉沉:“凌舒,你要跟她去哪里?!”
“阿镜知道妙前辈在哪里,如果能够请他回来,一定可以救师父。”凌舒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怒容,边解释边向外走去,“等我找到妙前辈,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你站住!”施冬惠冷声大叫,“现在各大门派就守在外面,对天玄阁的人都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你怎可还与她厮混在一起?再者她已经说了要去找神医来,你又何必跟着?”
心知师母今日定是要阻挠他,凌舒定在了原地。转头望去,回廊内外早已不见司空镜的身影,不知去往何地。
“你喜欢她,要跟她一起去,我不拦你。”施冬惠猛然摇手,几乎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音,“但她毕竟是天玄阁弟子,她堂兄还间接害了你师父。你今天若是踏出这个门,就不再是我苍山派弟子!”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是一震。凌舒怎也未料到她会说出这等话来,连徐炎飞都在一旁劝道:“师母,虽说天玄阁难辞其咎,但毕竟是我们有求于毒圣,四师弟前去也是在理。”
这时那重伤未愈的朱耘琛也想劝说什么,怎料话还没出口,就猛地咳嗽几声,竟咳出一手血来。
施冬惠见状更是骇然不已,顷刻握起了拳头,咬着牙面露愤然,想也不想地与凌舒道:“我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方才袁堡主来找我向你提亲,想问问你与他家闺女如何。苍山派与寂风堡交情不浅,我虽然没有答应,但你若肯了,总比和天玄阁的丫头在一起好。”
她全然像是口不择言了,而凌舒只是一直沉默着,缓缓走向门口,神色不变:“师母,我一定会找到妙前辈来治好师父,你放心罢。”
言毕他微合双目,又顿了许久,继而踏着沉重的脚步出了门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施冬惠又是哭又是笑,样子极为可怕:“好,你走!我为你好还不知道,你怎就不为苍山派想一想!”
她狠狠咄了一句,而朱雨寒却在这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哭叫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四师兄?!”
“我怎么对他了?”施冬惠厉声问。
朱雨寒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下唇因为紧张而被咬得一片白:“……你不带这样的啊!我们是武林中人又不是豪门世家,为什么一定要在乎所谓的颜面?大师兄和大师嫂就曾经被你搅和了,为什么……你现在还想搅和四师兄的事?!”
这少女虽是古灵精怪,却心无城府,从未顶撞过父母。施冬惠听罢,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这丫头说什么?放你下山几个月就敢来与我说教了?!”
朱雨寒被她狠声一斥,哭声霎时停止,目光中是恐惧与难以置信,“娘!爹爹出事大家都很难过,可你也不能这般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见这母女俩吵了起来,徐炎飞立即想将朱雨寒拉开,怎料那气急的施冬惠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连声音也有些颤抖:“——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一时无人敢说话,而朱雨寒也愣在了原地,捂着微红的半边脸,不可思议道:“娘,你……你打我?”
不等施冬惠回答,她便突然冲出了门外,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朱雨寒年方十八,但自小在苍山派倍受宠爱长大,乃是头一回遭遇这等变故,而今又被最尊敬的母亲打了一巴掌,显然一时无法接受。
溥心一瞧便急了,忙问:“师母,要不我追去看看?”
“无所谓,让那丫头静一静也好。”也许是有些累了,施冬惠沉沉坐了下来,摇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苍山派弟子闻言,皆不敢再多说,只好一同走了出去。不过片刻,整间屋中只剩下她与朱耘琛二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渐重的伤势,朱耘琛这几天总是很嗜睡。方才虽有那么大动静,他却只醒了一会儿,而现在重又陷入昏睡,情况很不乐观。
施冬惠木讷地坐在床边,不觉握紧了床上之人的手,喃喃道:“耘琛呐……我是不是把他们都逼的太紧了?”
她拍了拍朱耘琛的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苍山派这么多年名震武林,决不可在你手上断送。可你现在病成这样,又没了武功,我要怎么撑下去……”说到这里,她已然双目含泪,“炎飞身体不好,溥心又太过冲动,整个苍山派也只有凌舒能接你的位子,可是他……”
她没有说完,话到末尾,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
朱雨寒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只是捂着脸在豪杰山庄内乱走,一直走到一座无人的庭院里才缓缓停下脚步。
院落中央有一座池塘,明艳的荷花如同少女粉嫩的脸颊,额外动人。只是现在她全无欣赏美景的意思,伸着脑袋在潭水里照了一照,只见那刚才被施冬惠打了的半边脸已经开始有些红肿,更是感到委屈不已,一个人蹲着默默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她朦胧中听见了什么声响,似乎是一声猫叫。抬头一看,小黑正歪着脑袋立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哭花了的脸,伸出爪子在她脚尖挠了一挠。
她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江明澄有些愕然地站在院外,疑惑地瞧着她红肿的侧脸,踌躇了半天还是没走过来,只是站在远处向小黑招了招手,示意它过来。
朱雨寒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也不说话,而小黑亦是半天不动。
良久,江明澄没了法子,又犹豫半晌,才挪着步子走近,拿出一块布帕来,波澜不惊道:“……擦擦吧。”
朱雨寒点点头,接过帕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一齐沾在了上面,还给他递回去了。
这回江明澄倒是愣了,蹙着眉头侧过身来,似乎有些不耐烦道:“……用完就扔掉吧。”
他面向池塘而立,不知身边的少女是什么表情,只知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说:“……是你提出让四师兄当盟主的?”
他微微点头,轻声道:“我早就想把这个位子交出去,总算是遇到了适合的人选。”
注意到朱雨寒又沉默了,江明澄才转头望她,只见她正蹲在地上玩着石子,已经不再像方才那般哭哭啼啼,只是苦笑着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四师兄当上了武林盟主,他就不可能和四师嫂在一起了。”
“……”他有些吃惊。
“四师嫂的哥哥是天玄阁的右护法,各大门派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若是四师兄真的当上了武林盟主,他们……怕就真的玩完了。”
在江明澄的印象里,朱雨寒一直是个爱笑且乐天的小姑娘。如今听她这般分析,他忽然间若有所悟了起来。
先前在集会之上,他心中的想法不过是将盟主这个烫手山芋给推出去,只是他一直被父辈多年来建立的基业束缚着,若是寻不到满意的人选,万不会采取行动。然而现在,他的心境却开始有了变化。
诚然,倘若凌舒要成为武林盟主,必定会先当上苍山派的掌门。而朱耘琛是因天玄阁受伤,司空镜又是天玄阁的人,断不可能与他回秣陵苍山。
这,即是代表了别离。
想到这里,那种仿佛被命运束缚的无力感再次将他笼罩;再一次,让他的心中升起了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紧握的手心已经攥出了汗,闭上双眼,好似下定一个很大的决心,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开学忙了,码的头疼_(:з」∠)_
有木有人猜小江想做啥
、「松径未老」
转眼间又过了一日;炎炎的夏日不免让人有些焦躁不安。
武林大会一事宣告暂停,各大门派却迟迟不离开苏州;其缘由自是显而易见。
不久,孙无名再次召开了一次集会;似乎是说有了什么决断,可当各大门派赶去之时;却并不见他出现。
怀着猜疑在豪杰山庄的大厅中静候许久;连施冬惠都有些不耐烦了。
倘若一定要从这些人中推举出一位盟主;那便正如前日所言,凌舒是最佳的人选。只是她太过清楚这个徒弟的性子:因自幼便孤身一人闯荡,随性惯了;诚然他担得起重担;却是怎也不会应下这个要求。
施冬惠兀自叹了口气,又等了片刻,仍是不见孙无名,而江明澄却是缓缓从里屋中走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端详这个年轻有为的武林盟主,有着干净而又纯粹的眼神,幽黑的瞳孔似乎能洞悉一切,又似乎只是在掩藏着内心的情绪。
江明澄安静地坐着,慢慢扫视着周围的人。这是他第一次作为武林盟主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以往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一直是孙无名。
见他半天不说话,对面一人发话道:“江盟主,不知孙庄主去了何处?”
“庄主的哮喘未愈,现在还在休养。”他顿了顿,平静地说,“如今窦掌门已经伏法,长陵派弟子也暂时不会再出现于江湖。而罪魁祸首……也已经不在世上了。”
众人自然知晓这“罪魁祸首”指的是江恪欢,遂道:“想不到江老盟主是被此人所害,也算是有了个结果。”
江明澄只是听着,许久才道:“关于武林盟主一事,诸位有何想法?”
他仍是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那样淡漠从容。尽管只是二十有三,孤身面对几百人时,竟冷静到有些可怕。
立在一旁的陈虎道:“既然昨日,各位掌门都认为苍山派的凌少侠适合担任盟主一位,在下也没有异议。”
江明澄似笑非笑地摇头,仿佛是在叹气:“但他并不愿意,不是么?”
陈虎一愣,“江盟主,昨日提出凌少侠的名字之人是你,为何如今你却说出这等话来?”
江明澄不答他的话,幽幽站了起来,开始在大厅中边走边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在,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在座的各位,有谁的第一候选不是自己?”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诧异地望着他,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们的目标都是这盟主令,不过其实在谁手上都是一样。”他从怀里取出那枚古铜色的令牌,“只要以讹传讹,煽风点火,一切都能被歪曲,不是么?”
不等其余人回答,他合上双眼,苦笑着摇头,“豪杰山庄的确做的不对,舅舅也会在这件事后辞去庄主一位。既然武林大会不知何时才能重开,不如今天就这样决定,谁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想要这盟主令,我就把它给谁。”
江明澄停下了脚步,重又站在所有人面前,将盟主令高高举起。
他说的一字不假,作为武林盟主的象征,这块令牌让无数江湖人垂涎不已。每个人都会想要争取,然而若没有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上盟主之位。
父亲苦心经营的豪杰山庄,为江湖呕心沥血,而他凭一己之力,终究能力有限。
也许世上还会有第二个窦则隐,第二个江恪欢,或是远在大漠的魔教真的会东山再起,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从前并不知道当好一个武林盟主会是这样困难,而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到几时。
周围许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施冬惠打破了沉默:“江盟主,这五年来你虽没有露面,但解决了江湖上的不少争端,这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认为,既然今年的武林大会就此作罢,这盟主由你来当,也是最好。”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只是无力地笑了笑,重又闭上了双眼。他似乎听到各大门派的人在一阵唏嘘之后开始表示赞同。
而他,只是叹了口气。
这便是,令他身不由己的一切。
***
自豪杰山庄离开后,司空镜一路出城,直赴苏州城外妙神通所指的地方。
只是,她似乎有些低估自己的伤势。
尽管早已解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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