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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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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更显城中昏暗。道路两侧树影明灭,似有人影晃动。抬头望去,豪杰山庄每一门前皆立着两个守卫弟子,防卫森严。

凌舒在阴影处徐徐行进,绕至树丛之下,翠竹剪影闪闪烁烁,依稀见得一人身影。他神色一凛,而对方亦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只见银光一闪,便有一柄细银长剑架上他的脖颈。
他眉头一凝,步伐在瞬间划出缓势,然为防暴露所在,只好定在原地,半寸也不敢动。低头一看,那执剑之人的白色云袖在月光之下亮着一抹银亮,帷帽上舞动的轻纱拂过他的侧脸,待看清他的面庞后,亦是一怔。

“……姑姑?”他不可思议地唤了声,而后轻笑出声,“想不到你真来了啊。”
司空镜松了口气,扬袖收起银剑,警惕道:“是你。”
“嘿,你想溜进去?”他指了指围墙之内。
“与你无关。”
她轻瞪他一眼,复而冷冷转过头去,正欲跃上高墙,却因人声传来,遂顿住步伐。凌舒瞧她不死心,连忙拉住她道:“哎哎哎我说姑姑,你就准备这样进去?”

“不然?”她不满道。
“从声音便能听出,此处守卫甚多。”凌舒无奈一叹,“为防打草惊蛇,还是走西南方的侧门为好。”
“你怎这么清楚?”她惑然道,“再者,你管我怎么进去?” 
“嘿嘿,好歹比你早来几天嘛。”他晃了晃脑袋,笑容明媚,“我说,既然我们目的一致,不如一起行动,有个照应?”

司空镜半晌未答,淡淡瞥他一眼,全然读不出那憨笑之人的心思。她静思片刻,忽然扑哧一笑,应道:“可以。”
凌舒不知她笑为何意,念道:“我怎觉得你这话慎得慌……”
“可是你说要帮我的。”她幽幽打断他,“随我进去便是。”
凌舒摸摸下巴,“那就先去阿九遇害的书房一看吧。”
“不了。”她摇了摇手,轻笑,“直接去看那人尸身。”

作者有话要说:




、「蛛丝马迹」

凌舒一怔,脱口道:“诶,可我也不知阿九的尸身在哪……”
他尚未说完,只见司空镜已然向西南方移去,只好轻步跟上。

晚风停定,黑暗中寂静无声。早春之夜薄暮冥冥,时有凉风扑面,捎来阵阵寒意。行至侧门之外,隐约听见两三人的脚步声响。司空镜做了个手势:“这里?”
凌舒轻轻点头,绕至围墙之外,飞身一跃,倚于墙上,静静环视庄内。院中零星点着几个火把,四周有三名弟子在来回走动。他们静待片刻,抓住守卫松懈之时,遂跃身庭院之内。

山庄之中依稀亮着火光,夜间花香淡淡,风声阵阵,竹影斑驳。此时二人正立于南角一空院,月光如水,静谧无声。凌舒环视四周,笑笑:“你说还会不会遇上那只猫啊。”
“乌鸦嘴。”她轻轻一声,“这里有没有空置的屋子?”
“有是有,就在这前面不远。”他思虑少顷,有些不解,“豪杰山庄这么大,难不成你想一间间找?”
“带我去便是。”

凌舒虽有疑惑,但见她心思沉稳,遂前往别院去。此刻人静风停,树影摇曳,周围亮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司空镜似是察觉到什么,轻步一移,径直走向其中一座院落。凌舒正欲跟去,耳边忽听得一声轻响,赶忙将她拉回,作出噤声手势,示意她看着前方。
方才一路并未撞见豪杰山庄弟子,岂料这种空荡荡的别院之中竟会有十几人把守。凌舒思及这几间屋中定有古怪,却无法挨个探查,正待思考对策,却见面前火光一闪,是有几人迎面而来,离他们不过一丈。
不知是否察觉到他们的动向,司空镜身子一颤,紧贴树旁,握紧袖中银剑。那最近一人低声说了什么,而后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明灭的光芒照映着花丛,让人心神一拎。

感到对方正缓缓接近,她屏住呼吸,双手也愈发攥紧。好在那人似乎并未察觉,少顷转身回了原处,继而光芒暗淡,漆黑不见踪影。
司空镜沉沉松了口气,抬头望见凌舒正冲着她笑,遂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待得四处无声,她悄然移身至回廊之上,顺着廊道疾走。
凌舒轻步跟上,瞧她时而顿足,时而凝视地面,不由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她并不接话,步伐倏尔一定,指着面前的一间屋子道:“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话未说完,只见对方一把将门推开,随即一匹白布入眼,一时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抬头望去,四处光线暗淡,唯独窗边依稀透着淡淡月光,隐约现出前方一座石床,似有一人在上。
凌舒霍然一怔,盯着那人尸体,许久未有动作,直至司空镜拍他一下,才渐渐回神:“你怎么了?”
“诶?没事。”他连忙摇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你怎知道是这间屋子?”
司空镜轻轻将门合上,平静道:“是石灰的痕迹。”
听罢,凌舒恍然大悟,想及她方才举动,便是在探寻四处石灰,遂笑着赞道:“姑姑还真是聪明。”

司空镜却不答话,只是径直走向石床之边,默念片刻后,将白布缓缓揭开。
石床之上的尸身仍旧完好,死者是一二十左右的青年,不难看出生前是一俊朗男子。她神色微滞,动作愈发缓慢,似有几分怯意。凌舒与她笑笑:“我来吧。”
司空镜放下手来,微微点头,见他动作熟练,全无不适之感,忍不住问:“你怎一点都不怕?”
凌舒闻言一顿,复而笑开道:“我们全村人都是由我下葬的。”

她不觉一怔,瞧见月光之下,他爽朗的面容之中隐约透着些难以察觉的苦楚,沉了片刻,终是未问出口。
此时凌舒已将那人衣衫揭开,露出胸前伤口。二人凑近一看,只见在那具微微泛白的尸身之上,赫然有一道鲜明的深色掌印,由浅至深,竟有几分似中毒之象。
司空镜身形骤一颤,然凌舒却未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微微讶道:“咦,奇怪。发现尸体之时并无此等症状,现在怎么像是中毒了?”

司空镜听罢,心头更是难掩慌意,喑哑道:“……真的?”
“是啊,我亲眼所见。”凌舒点了点头,方才觉出她嗓音中的异常,遂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撇开目光,轻念道:“这种功夫……并不简单。”
凌舒再次端详那伤口片刻,点头道:“据仵作所言,阿九去世时并无中毒迹象。此毒不像是后来所中,只怕是这武功致毒。”
听及此处,司空镜愈发不安,垂睫不言。凌舒思虑良久,想不出这是何等招数,便问:“你可知谁人会这等功夫?”
她沉默片刻,摇头道:“……不清楚。”

凌舒定定望她一眼,抓着脑袋大笑道:“哈,若是凶手真那么容易找出来,豪杰山庄可要丢大面子了。”
他乐呵呵一笑,却见司空镜取出一陶瓷小瓶及一细小银刀,立在一旁,半晌未有动作。
凌舒不知她要作甚,瞧她握起银刀而又放下手去,如此重复数遍,终是忍不住问:“姑姑,你在干什么?”
司空镜闻他一唤,冷不防抬起头来,将手中之物交至他手,道:“……将这毒取一些出来。”
她嗓音略沉,似有几分难堪之意。凌舒接过东西,站定片刻,忽然轻笑出声:“你不会是害怕吧?”

他话一说完,只觉脚尖一痛,竟是她抬起一脚,狠狠一踹。
“哎哟,痛痛痛……”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她没好气地咄了句,转而走至一侧,静探外面动向,催促道:“快点。”
凌舒取出小刀来,在尸身之上轻轻一划,刮上约莫半瓶毒物,而后将其衣衫整理,走去将小瓶交至司空镜手。忽听门外一阵风声传来,依稀透着火光,明灭微弱。二人顿然警惕,将白布重又盖回,相视点头,继而小心翼翼地向门外移去。

屋外不见声响,独气氛有些不寻常。司空镜紧握住袖中银剑,继而想起什么,取出两枚黑色弹丸来,递至凌舒之手:“收着。”
凌舒微微一讶:“这是什么?”
“你收好便是。”她低声道,“可能会有用。”
“呃,好。”他听话地将东西塞至腰间照袋,指指外面,“出去吧,小心些。”
司空镜微声一应,刚一推门,便见四处火光聚拢,不过须臾,便有十几名豪杰山庄弟子从四面而来,个个手执长剑,眉目严肃。

方才他们刻意避忌山庄弟子,理应未有打草惊蛇,莫非……豪杰山庄早就料到他们的行动?
正待沉思之时,只见前方人群之中走出一人,褐衣黑发,神色凛然,正是庄主孙无名。
“三更半夜,二位潜入我派作甚?”他眸色渐凝,低声道。
凌舒尚未开口,只听对面一小弟子大声道:“师父,他们定是想去销毁证据!”
孙无名闻而不答,续道:“凌少侠,阿九之事,豪杰山庄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作为苍山派弟子,贸然潜入本派,是何居心?”

凌舒凝神片刻,复而沉定道:“孙庄主,先前你在寿宴之上曾说,准许我助豪杰山庄查出凶手,却又为何将阿九尸身藏至此处?”
孙无名暗暗抬眸,幽然望他:“我的确准许你调查此事,但阿九的遗体,岂能任你查探?”
“晚辈只是想查出凶手,证明自己清白。”
孙无名稍稍一顿,不知在思量什么。方才那发话弟子见他许久未有动作,不由气急道:“师父,还跟他多说什么,赶紧拿下他!”

未待得到回答,那弟子便拔剑疾步冲来。凌舒正欲格挡,却见司空镜拂袖一挥,霎时便有一股浓烟弥漫开来,向四面八方而去。他心头一惊,只听身边之人唤道:“凌舒小子,走。”
迷雾之中,他隐约感到司空镜正向后山方向奔走,继而应声追去。二人的轻功皆在上乘,片刻之后已至郊外树林。
今晚是月圆之夜,银色的月光洒落山间,幽深寂静。远处的山峰看不分明,唯见一片黑色巨影。此番逃脱顺利得出奇,一路都未听见追兵之声,待得行至树林深处,司空镜方才停步眺望,却仍是不见一人身影。
心中惑然,她不由发问:“出了后山就是城外,为什么他们不追过来?”

凌舒想了片刻,耸肩笑笑:“我听师父说过,孙庄主为人光明磊落,不像是个恶徒。他方才那番话,似乎也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
司空镜沉吟道:“倘若他并非有心害你,你师妹的木牌,又怎会出现在豪杰山庄?”
“这个啊……”他摸摸下巴,“先前在茶铺吃饭之时,有一乞丐撞了师妹一下。当时我只觉得那人有些奇怪,现在想来,也许偷木牌的人,就是他。”
“乞丐?”她不由扶额,转而冷声道:“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她自是一句讽刺,却未料此话在凌舒听来似句夸奖,乐道:“哈,还真是。”
想及他先前屡次出手相助,司空镜未再接话,只是继续朝着下山之路赶去。林中寂寥无人,古树挺拔,参差不齐,透出点点月光。凌舒轻步追上,笑:“苏州怕是回不去了,指不定我们还会上悬赏榜呢。”
“你……”她听着直觉好笑,“我看你这样,就算刀架脖子,你也能笑得出来。”
本以为他好歹会严肃些,岂料刚一说完,他又呵呵笑道:“也许吧。”

司空镜语塞,良久不再发话。凌舒随她一路下山,好奇道:“我们马上去哪儿?”
“城外不远,有座半仙草庐。”她略略一顿,“有位神医在那里。”
“神医?”凌舒先是一讶,而后想起什么,“你方才要我取一些毒,就是为了带去那里?”
“嗯。”她扬了扬手中药瓶,“今日多谢你了。”
言毕她头也不回地转身下山,刻意加快步伐。凌舒不由一震,连忙道:“哎哎哎我说姑姑,你不会想把我一人丢在这儿吧?”

司空镜闻言顿步,不解道:“你跟着我作甚?”
“你不是要去什么半仙草庐么?”
她神色一滞,然凌舒看不见她白纱下的面庞,续问:“不是去查凶手么?”
她停顿良久,方才幽幽问道:“……你要跟着?”
“嘿,先前说好要互相帮助不是?”他朗然一笑,“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
他话未说完,便被她沉沉打断,厉声道:“谁和你同是沦落人?”

“这线索至关重要,我自然要去。”他满不在乎地大笑,“再者,我瞧不久那通缉令贴出,指不定就有我们的画像,还是一起行动好些。”
“你……”司空镜气结,指着他道:“见过嘴巴碎的,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欠抽的。”
她拂袖而走,却不由一笑。凌舒上前与她并齐,笑问:“马上怎么走?”
“去驿站买两匹马来。”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不会写查案 
以后我码一篇悬疑坑吧,咳咳

凌舒的过去后面会讲的,女主的年龄也会在后面说》《
我想写一个细水长流的故事,所以这文目测会比较长




、「路见不平」

后山连至城外官道,出城人烟寥寥。二人下山之后,天边渐明,升起淡蓝色的微光。此刻正值拂晓,路上寂静无人,轻风湿润,鸟鸣阵阵。
徒步又行片刻,远方一座驿站入眼。前一日未得休憩,加上数个时辰没有进食,凌舒像是见了救星,神采奕奕道:“诶,驿站?走走走吃饭去。”
司空镜瞥他一眼,冷冷道:“不是说要去半仙草庐么?”
“嘿,那也不能不吃饭啊。”他摸了摸肚子,“姑姑也一天没吃,难道不饿?”

闻他这么一说,她方才感到有些饿意,尚未说话,便听肚子咕噜一声。
她身子骤一顿,连忙别过脸去。凌舒看不清她帷帽下的面庞,抓着脑袋朗笑,全不在意道:“肚子饿了嘛,正常。”
言毕他笑呵呵地走进驿站去,闻伙计招呼道:“客官,请坐。”
凌舒应声坐下,半晌之后才见司空镜徐徐走来。驿站隔了两块地方,这边一侧仅有四五人在吃饭,另一边看不分明。她坐定之后,伙计携了茶来,问道:“二位要点些什么?”
“上些家常菜就好。”凌舒笑着答道,转头望向身边之人,“你要点些什么?”
“都行。”她淡淡一答。

伙计闻言下去,不一会儿便捎上两盘小菜来。凌舒显然饿坏,连开胃菜都吃得津津有味。抬头之时,见司空镜正握着筷子看他,不由问:“怎么了?”
她指了指那酸不溜丢的小菜,“这么好吃?”
“还行,能填饱肚子就好。” 他边吃边道,似漫不经心,“你出身世家,自然吃不惯这些。”
司空镜稍稍一顿,瞧他大口吃饭,便细细瞅着他的动作。凌舒注意到她的视线,尴尬地停了手,笑问:“怎么了?”

她移开目光,扫了一眼饭桌,道:“你先前说……你的村人,都去世了?”
提到这件事,凌舒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复而笑笑道:“是啊,在我十岁那年,大家都病死了。”
说话之时,他已将两盘小菜消灭干净。司空镜未再多问,只是幽幽道:“我看这小菜根本不够你吃的。”
凌舒抓着脑袋憨笑,忙问:“姑姑饿了?主菜应该快来了。”
“吃你的饭吧。”她淡淡一声,抬头凝视着驿站外的景色。

清晨之时,薄雾淡淡。晨光温暖,青翠欲滴的竹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额外碧绿,树木成荫,生机勃勃。
她正思虑着什么,耳边却听得一阵哭喊。侧首望去,驿站另一侧走进六七个人来,其中有几人是哭喊着的妇女孩童,听来尤为凄凉。
此时伙计正将主菜端上,一副忧心模样。凌舒拉住他问:“那边怎么了?”
伙计瞅他一眼,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道:“还不是苏州那边的人贩子,抢了这些贫苦孩子卖去当娈童。哪个父母忍心呐……”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闭上嘴,尴尬地冲凌舒笑笑:“客官,你就当个玩笑听听罢。”
凌舒眉头一蹙,却闻司空镜不紧不慢道:“苏州那边看似太平,想不到还有这种事。豪杰山庄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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