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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楉安顺势将娇小的女孩抓了过来侧坐在马上，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梵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楉安体贴的拍着她的后背，对赶上来的殇三人礼貌的点头。

微妙的气氛让殇不知道应该作何反映，赫连绯掳走梵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只当是玩笑，前前后后也不过两分钟，怎么就搞的如此剑拔弩张，而且破晓不是应该在前面探路的吗？

殇想问的其实也是赫连绯想问的，这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打从皇宫里开始就一直和他做对。每一次自己和小萝莉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能诡异的以各种方式出场。真搞不懂小萝莉到底看上了这个大冰块什么，夏天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就不嫌冷的？想到这里赫连绯更气了，要不是他一直有意无意的从中作梗，自己早就和小萝莉双宿双栖了。

赫连绯又暗了几分的脸色搞的殇更加的莫名其妙，这两个人当初不是一路来到青城的，怎么关系突然变得这么坏。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殇跳下马走到破晓跟前问道：“到底怎么了？”

极为不耐烦的口气让破晓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出的话依旧不带任何情绪：“不知道，听到梵叫我，我就看看。”

看着赫连绯吃了苍蝇一般的神色殇隐约感到蹊跷，可破晓那副无辜的表情又让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烦躁简直是天大的不对。

狐疑的看看两个人，殇聪明的选择了转移话题，转过来问楉安：“今晚吃什么？”

楉安的心情似乎特别好，笑眯眯的回答：“醋溜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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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来不只会泡妞

更新时间：20111030　13：30：25　字数：2084

晚饭时候放在赫连绯面前的一大盘醋溜白菜彻底惹怒了我们锦衣玉食的皇子陛下，“臭狐狸，你想打架吗！”看着别人碗中的大鱼大肉，赫连绯终于展现出了他流氓军团团长的气质，丝毫不顾及皇家身份撸胳膊挽袖子的揪着楉安的衣领吼道。

“快吃饭吧，一会还要赶路呢。”楉安轻巧的挣脱了赫连绯的钳制，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无辜。

赫连绯虽然不满，却也拿这个多年的死对头没有办法，嘟囔了一句早晚扒了你这张狐狸皮，忿忿的坐下。

“你们要去哪？”殇顺口问道。

楉安温厚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赫连绯一边认命的吃着他的白菜一边含糊的答：“跟你们去牧笙国啊。”

默默扒饭的梵突然呛了一下，圣修体贴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殇也放下了筷子，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个流氓团长，感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并且用的都是鄙视和嫌弃的眼神之时，赫连绯放下碗筷无力的说：“我不是去泡妞的。”

除了破晓和梵之外，大家默契的回应给他一个谁信啊的表情。楉安满足的笑容让赫连绯霎那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只是笑了下没有回答，这只死狐狸永远都这么狡猾……

不过这次赫连绯聪明的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腹诽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名誉的事情，于是干脆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子边画起了战略地图开始解释：“青城已经失去了作为天险的战略意义，让大军长期驻守在城外也不是办法，后方都是平原，一旦牧笙国军队攻了过来，我军就会面临无险可守又退无可退的尴尬境地。”

认真的分析着局势的赫连绯身上再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放荡不羁，不同于哲宇对待事物的细腻敏感，赫连绯有着和他父皇一样出色的大局观，指尖在桌沿叩出一个轻音，赫连绯用一句话总结他的分析。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

殇赞许的点点头对他的想法表示同意，看着这位在皇城百姓口中毁誉参半的将军不小心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原来你不是只会泡妞啊。”

赫连绯那张写满了快来夸奖我吧的脸慢慢慢慢的垮了下来，看向殇的眼神充满了委屈和哀怨，想他赫连绯堂堂一国皇子，麾下数万兵士一向视他为神明，自打和这群人混在一起之后怎么就变成了个入不得眼的流氓……

懒的理蹲在墙角种蘑菇的皇子殿下，楉安提出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你们打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牧笙国吗？现在是战争准备时期，各国的城防肯定都很严，混进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到楉安的问题，殇突然绽出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弯成月牙的明眸却让楉安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些日子同他们的相处，让楉安多少也对这几个人有了些了解，一般来说除了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余下的这几个，笑的越灿烂，心里想的东西就有可能越无耻。

殇指了指自己的脸。

楉安面上的诚恳渐渐有了几丝松动。他隐约的猜到了殇想到的办法，却又有点不敢相信。殇在他疑惑的目光之下欢快的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疯了。”楉安平静的得出了结论。假扮牧梓白大摇大摆的进城，也亏她想的出来。就算是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毕竟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牧梓白身上那股比男人还要狠厉的煞气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而且青城一役之后，这位战国公主就没有了任何消息，此时突然出现在北疆，任谁都会觉得蹊跷吧？

不仅楉安对殇的办法不予置评，这边空城小队的几个人反映也各不相同，此前殇并没有说过要用什么方法进入牧笙国，一向对殇信任的几人也没有问过，朱邪第一个表示反对，他并不担心她会被拆穿，殇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她的办法，朱邪担心的是牧梓白当初带给殇的冲击真的完全消退了吗？彼时墙头上殇的脆弱还历历在目，他宁愿豁出去硬闯，也不愿意让殇这样逼迫自己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圣修也摇了摇头，这样做太危险了，牧笙国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很难不让梓白发现，一旦她发现了赫连绯和楉安，以她的个性必定会斩尽杀绝。甚至连殇的处境都会变得岌岌可危。别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殇是梓白的妹妹，就是确定了，对梓白来说，血缘也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维系。

而她一向是只相信自己的女人。

一番思虑过后，圣修也投了反对票，将自己的担忧仔仔细细的分析给了殇，末了补充说：“你这样跟把自己送到老虎嘴里没有什么区别。”

听了圣修的话，殇反而兴奋了起来，眨巴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圣修说：“你怎么知道，不是老虎送到我嘴边来？”

殇没头没脑的一句反问让所有人都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不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一向最了解殇也一向最宠溺殇的朱邪，而正因为太过了解，朱邪比谁都知道殇这种想法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危险。

殇跺了跺脚，跑到朱邪坐的位置拽着鲜红的袖摆开始撒娇，“好朱邪，别这样嘛。”难得的小女儿情态让朱邪有几分抵御不住，却还是未发一言。

“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撒娇技能被完全防御的殇采取了另一种攻势，泫然欲泣的表情让朱邪不知道她此刻只是想逼他答应，还是真的再次陷入了那种悲伤。然而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狠下心没有看她。

殇只好转向圣修，圣修只是默默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发现殇看向了自己，梵吐吐舌头开始帮圣修一起收拾。

“破晓…”殇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专心喂小白吃饭的破晓身上。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很认真的作出了思考的姿态，半分钟后诚挚的抬起头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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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让我来保护她

更新时间：20111031　13：30：56　字数：2159

站在麦城外，殇拍了拍身边的赫连绯和破晓欢快的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破晓还好，赫连绯的表情坚毅的仿佛即将走向刑场。

“记住，梓白不喜欢别人叫她公主，一般来说她身边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就像对男人那样，如果你们不习惯叫名字，那么就直接说话，不要让人看出破绽。”圣修细细的叮嘱着要扮成牧梓白贴身侍卫的二人，破晓点点头表示了解，赫连绯转过脖子僵硬的回答：“我能选择不说话吗？”

楉安一脸嫌弃的走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和殇几人不同，他和赫连绯去牧笙国是要打探消息的，用慕容初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据说皇后娘娘就是用这招，让整个鸢尾皇宫里从皇帝到婢女，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她的魔掌，经常被她恶整的苦不堪言。

所以大家商议后决定，二人中选一个人来扮作殇的贴身侍卫，这样会比较有机会接触到守军。这两个不管什么都要争个高低的冤家自然又是一番明争暗斗，最后由殇提议，用抽签的方式决定，没想到最近流年不利的赫连绯居然难得的赢了一回。

还没享够胜利的喜悦，楉安的一句话就让他从头凉到脚。

腹黑的商人依旧双手插在袖子里，平平淡淡的说：“不就当个侍卫，有什么好高兴的。”于是一直到早上醒来，皇子殿下头顶都罩着一片乌云，当知道破晓会扮作另一个侍卫的时候，赫连绯更加怨念了。他愤恨的看着除了在殇面前，对别人永远都不肯浪费半点表情的黑衣少年，默默的在心里诅咒什么时候出个大太阳把这块冰晒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他，自己堂堂一国皇子怎么会给一个小丫头扮侍卫，而且据说那位战国公主还有殴打下属的癖好…

不怪赫连绯恶毒，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确实是一向“与世无争”的破晓。

昨晚当破晓再一次展示了他深厚的神游天外功力之时，处处碰壁的殇终于爆发了，以无组织无纪律性为由，要求破晓负责晚上的洗碗工作。

破晓倒是很乖的接受了惩罚，可是殇却不依不饶的要他说出错在哪里。连局外人的楉安都能看出来，殇是在朱邪圣修处受了挫，借题发挥无理取闹，但是破晓却好脾气的一点不反抗，仿佛女孩极为难得的恣意任性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全盘接纳，摆出认真的样子似乎真的在想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那个女装丽人白莲花般的冷傲气质，也没了平日里那股世事皆于我无关的淡漠。

半晌抬起头，破晓终于说了这个晚上的第二句话：“谁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梵努力在殇再次爆发之前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破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却问了一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你不知道你是谁么？”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的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那一闪而逝的潋滟几乎让殇掉了进去。

殇嗯了一声，说不知道。语气很平淡，破晓却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丝失落，一瞬间脑中闪过许多画面，仔细寻过去，却又一片空白。

“我同意。”破晓的话让殇惊异的微张着嘴。

“不行。”朱邪笃定的反对，凤眼挑出一个弧度凌厉的看着破晓说：“太危险了。”

破晓毫不退让的看着他，面色又回复到了没有表情的状态，用听不出情绪的口气说：“我会保护她。”

于是他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另一个贴身侍卫，终于脱下了万年的黑衣穿上了楉安不知哪里弄来的牧笙国军服。剩下的人都罩上了宽大的连帽斗篷，楉安恨不得把朱邪那张太过引人注目的脸全用黑布糊上。

可就算这样，仔细看去，这几人身上依旧带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楉安很无奈，但转念一想，牧梓白身边的人，气质不凡也是应当的。才悻悻的结束了对空城小队的摧残。一行人走向麦城的城门。

果然不出楉安所料，因为战争的原因，鸢牧大陆所有的跨国商业活动都集中在了卡蓝城，牧笙国与鸢尾国的边境已经停止了一切贸易往来，作为边疆重镇，麦城的城门仅在日出和日落时分开放一段时间，供靠山吃饭的边境百姓往来。

与商业极度发达的鸢尾国不同，地处大陆北部四季分明气候也相对干燥的牧笙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就算有战争的威胁，百姓也不会轻易迁徙，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草原和土地。

殇跟着人流往里走，身旁都是牧笙国的普通民众，北方的深秋已经有了寒意，然而他们大多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傍晚的冷风中时不时的瑟缩一下，结束了一年的耕种与收获，这个时候他们大多会选择去靠近鸢尾国的山中拾一些干树枝当作柴禾为冬日取暖做准备。

鸢尾国也好，牧笙国也好，不管这个国家多么的富有和强盛，都和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没有半点关系。当压迫和奴役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不管多么的不合理也不会有人试图去改变，有能力的人不想，而想改变的人，却又无能为力。剥削和麻木，愚昧和贫穷，形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循环。看着这些人憨厚木讷的神情，殇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毫无疑问，一旦楉安和赫连绯回到鸢尾国，这种本就是暂时性的虚假和平就会被打破，战争的血雾会再一次弥散在这片山川平原之上，

而战争能够改变什么，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事情发展到现在，殇已经做不到置身事外，从插手青城战争的时候，就一直在潜意识中回避着这个问题终于膨胀到了她无法忽视的地步。她不是朱邪也不是瑾年，对等级制度没有那么深的体会和喜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情势所迫或者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继续简单下去了。

“什么人！”鲜亮的长矛拦在殇的眼前，全身甲胄的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势，殇才发现，原来进进出出的百姓都是要登记的。暗暗佩服了一下麦城的驻军，能想出登记进出的方法倒没什么可敬佩的，但是教会这些一辈子和庄稼土地打交道的百姓画自己的名字，还真的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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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弄虚作假的报应

更新时间：2011111　15：18：20　字数：2163

感觉到身后破晓在聚集着灵力，那种特有的冰凉让殇的摒除了方才的思绪，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殇将灵力灌注在指尖，抬手轻轻一拨，守卫的长矛应势而落，而女孩却轻松的仿佛只是拂去了一根稻草，未待那守卫喊出，凌厉的目光钢针一般刺了过去，殇从前面签完名的百姓手中接过笔，低头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牧梓白。

笔锋凌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让守卫阴狠的表情瞬间谄媚起来。

在牧笙国，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以不知道现在的皇帝叫什么，但你不可以不知道牧梓白。这位战国公主在国内的声望甚至比身为太子爷的牧思宇还要高。这个集美丽高贵智慧为一身的女人，是所有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牧梓白出现在麦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麦城总兵陈述耳朵里，陈述出了一口长气，低声说了句谢天谢地后立刻遣卫队去寻找公主，并令其找到后马上禀报他。

陈述会有如此反映并不是他对这位公主有多么的仰慕，一切皆源于青城战役中，他奉命带领押后的部队，在牧梓白和牧思宇所带的前锋军后方负责支援或者接应工作。陈述和慕容典争斗了数年，二人皆未从对方手中讨得便宜，对于攻下青城一事，陈述根本想都未想过。

直到朝中派来了战国公主牧梓白，和太子爷牧思宇。牧思宇其人，战略战术上或许不及梓白，然而对山川地理之事却研究的极为透彻，指出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