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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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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空气潮热，将士们水土不服的极为严重，拖得越久战局对己方将越严酷。
可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呢？
瑾年宽厚的手掌攥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地图上。从来没有感觉到这般无力的他开始怀念纽阳山上的那段日子，殇和朱邪还有哲宇大事小事都要吵一下，圣修虽不喜多话，但偶尔开口都能够拨开迷雾，破晓总是冷漠的靠在一边，但最危险最繁杂的事情总是他在做。白菜总是喜欢跟在小白的后面，一狼一虎倒是比他们的主人亲厚的多。
想起伙伴们，瑾年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不知道此刻，他们是否安全的救出了破晓。若伙伴都在，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吧。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他们了呢？
如果他们知道南疆的战事，一定会很担心自己吧，不能拖后腿呢，想到这里，瑾年俊朗的面容浮现出温柔的神色。双手撑在桌面，细细的研究起了地图。
既然天时不予我，二十万的兵力差距又无法弥补，那么就只好从地利上补差了。
“禀将军，皇上急招苏将军觐见。”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瑾年的沉思，瑾年随手拿起笔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个点。然后将丝帛卷起放入胸口，大踏步的走出了营帐。
营地中灯火通明，影影绰绰映的远处的城池如同沉默的野兽蛰伏在地。他们驻扎的城镇叫做影城，影城的太守何英是一个十分有见地的大儒，虽不懂行兵打仗，却十分善于安抚民心，所以以影城为界，南边是被叛军占领的六个村镇，北边镇子的百姓，被赫连彬下令全部疏散到了靠近皇城的城市里免遭战火波及。
苏瑾年曾经斗胆问过赫连彬，为何不在年轻力壮的百姓中征调民兵填补空虚的兵力。
赫连彬回答：“吾民数百年如一日上缴税费供养官衙和军队，此刻说国之有难不如说民之有难，国之存在意义即为保民护民，若为战事扰民，那要官衙何用，要军队何用，要寡人何用？民乃国之本，少年乃民之本，如朝阳，如乳虎，如春前之草，如江河之出发源，源头若枯竭，江河复存焉？就算有朝一日寡人亡而少年存，鸢尾之花也将永不凋零。”
赫连彬的话让瑾年久立无言，很久之后瑾年想起这一日，赫连彬那病弱的身躯苍白的面容还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中，许就是那一刻吧，自己有了为他战死也不会遗憾的想法。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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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因为他是我伙伴
更新时间：2011928 14：46：55 字数：2148
我不是故意断更的，是昨天学校断电断网的T。T
上学的孩纸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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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苏瑾年叩见陛下。”瑾年轻手轻脚的走入赫连彬的营帐，看到随军在外依旧深夜还在批阅奏章的皇帝心中泛起一丝不忍。赫连彬抬头看到爱将，紧锁的眉眼有片刻的舒缓，枯瘦的手指扶上额头揉了揉，声音干涩的说：“起来吧，瑾年。”
几个字的功夫，又是几声裂肺的咳，直扣进了瑾年的心底，赫连彬勤政爱民又生性多疑，鸢尾国大大小小的事情必要过了他的手才能够实行，亲政之后他每日几乎都是这样劳作着，谁都不知道，这么孱弱的身躯是如何支撑了这么多年。
“陛下，夜深了…”瑾年刚想开口劝赫连彬休息，皇帝却像明白他的意思般摆摆手，手中晃了晃一张不大的纸，苍白的面容上爬上几丝笑意说：“破晓已经和你的几个朋友见面了。”
瑾年的俊脸泛了红，他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了解他的心思，破晓被囚这件事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虽然明白皇上皇后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然而破晓身上却是背负了大王子的一条命，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将破晓救出，瑾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们成功抓到了牧笙国的皇族成员？”虽然明白这些伙伴的能力，但是千军万马之中擒一位皇室成员，难度不亚于火中取栗。
赫连彬的深凹的眼窝中绽出了狠厉的神色，手中的纸捏的更紧了，这上面的消息让他恨不得踏平牧笙国。“嗯，顺利抓到了，个中缘由，你自己看吧。”
瑾年捡起赫连彬丢过来的纸，字数不多，字迹又极为潦草，然而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般敲的瑾年头顶嗡嗡作响。
青城收复，火攻。牧笙国皇族圣修由慕容皇后押赴南疆，约十天到。皇妃为牧笙国皇族无疑。
圣修，和紫苏皇妃，都是牧笙国的人？
抬头看到赫连彬冷峻的面容，瑾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还是咬牙唤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赫连彬示意他说。
“臣以为，圣修隐瞒身份必有其原因，牧笙国侵袭我国北疆一事，他一无所知。”瑾年了解圣修虚空之使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不能干政的铁律。然而更多的是他直觉圣修不是会耍阴谋诡计的男人，那个永远站在所有人背后笑的如同三月海洋上温暖的季风般的少年，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赫连彬似乎没有想到瑾年会说出这样的话，起身踱至瑾年身前，他似乎是第一次细细的看这个少年入伍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了禁卫军总管位置的将军，剑眉星眸，鼻梁英挺，厚实的嘴唇用力的抿着，短短的头发和它的主人一样，一根一根不屈的立在头顶。挺拔却不笨重的身躯蕴含着无法估计的力量。
若非生在帝王家，自己应当也有着这样的体格吧。
“为什么这么相信他？”赫连彬专注的凝视让久经沙场的瑾年愣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的问话惊得他一个激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能不惹怒这位喜怒无常的陛下。
“放松点，这只不过是寻常的谈话。”感受到了瑾年的紧张，赫连彬收起了那不自觉散发的威压，淡笑着安慰。
“臣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是臣的伙伴。”瑾年微微侧头，沉吟了一会，自己也没想出来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赫连彬对这个答案也表露出明显的不满意，他踱回案子边，细瘦的手指轻叩着桌沿，哒哒的有节奏的声音和瑾年的脊骨仿佛形成了共振，让瑾年的胸腔一阵一阵的沉闷。
“伙伴吗？”赫连彬像是在问瑾年，又似乎是在问自己，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从没有这两个字的出现，他不明白为什么苏瑾年可以这样轻易的将信任交给一个几个月前还完全陌生的人，这让他不知道瑾年是否能够担当接下来的重任。
毕竟对于一个从小就被自己的亲人追杀，甚至差点丧命，最终九死一生夺回了权利的皇帝来说，相信一个人，就如同追寻天边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若说伙伴，也就只有阿初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吧。
可是时间一到，她也会走。
曾经以为紫苏是不会离开的人，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在他坚硬的心上敲开了一道一道的缝隙，让他以为他也是可以获得温暖的。
可是那样温柔的目光，最后也变成了一簇一簇的利刃，和着往事一起，扎在他的心底。
紫苏，你怎么可以如此负我。
瑾年微微颤抖的立在帐子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那双一向锐利的眸子盛满了各种他看不懂的情感，最终都化为了赫连彬掌下桌案的木灰。
嘴边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赫连彬缓声说：“你信的是对的。青城战役和圣修没有关系，是紫苏。”说出这句话的赫连彬仿佛不再是一个皇帝，只是一个被挚爱背叛的男人，那因为久咳而微躬的腰身塌陷着，却依旧支撑着这庞大的帝国。
“说说看对南疆的叛乱有什么想法吧。”又是几声深深的咳嗽，赫连彬扶着胸口坐下，挥手招瑾年过来。
瑾年行一礼走到案前，从胸前掏出一卷丝帛摊开，用手指在方才做标记的地方划了个圈。
“设伏？”赫连彬不愧是一代明君，霎那间便明白了爱将的意思。
瑾年点点头说道：“叛军现在想的必然是一鼓作气攻上来，毕竟龙战国大军翻山越岭，补给必然不够，所以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赫连彬眼中精光闪烁：“以战养战！”
“所以我们可以用一队骑兵做饵，让叛军以为是我们不小心走漏了行迹，这样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偷袭我们，而这个地方。”瑾年的弯起食指在印记上敲一敲，“看似开阔，但密林丛生，用来掩藏军队，再适合不过。只不过…”
瑾年皱了下眉，指头有些停滞，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兵力不够？”赫连彬靠在椅背，说出了瑾年欲言又止的话，看到瑾年点头，难得的展颜竟让瑾年看呆了。“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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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已经腐朽的帝国
更新时间：2011929 12：27：51 字数：2277
赫连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上又出现了瑾年所常见的那种睥睨天下的神色，他薄唇微抿表情不变的说道：“镜凌国派二王子来，希望我国能够嫁一个公主过去，从此二国世代交好。”
听了这句话，瑾年高大的身躯突然一震。
赫连彬缓慢的张口继续说，证实了扰的瑾年心中不安的那缕思绪，“安痕也是待嫁的年纪了，这些年因了她母妃，我亏欠她不少，那二王子看起来品相都算上乘，嫁过去应当也不会亏待她…”
瑾年的耳边仿佛有万千蜜蜂在飞，又仿佛是凛冽的狂风刮着他的耳膜，让他只能看到赫连彬的嘴巴一开一合，却听不到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安痕，要嫁人了么。
这样也很好吧，对方是王子呢，她再也不用独自守在寝宫，等着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父皇和母妃了。
自己也不用费尽心思只为博她一笑，不用担心随时会被比她父皇更加喜怒无常的公主打的在皇宫内抱头鼠窜了。
这样真的很好呢。
“这样的话，有镜凌国的十五万大军在，正好在这里包抄过去，我们的胜算并不算小。”赫连彬最后一句话随着他在地图上画圈的手指结束。
瑾年如梦初醒的看着那张有着安痕轮廓痕迹的面容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说：“内个，陛下，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赫连彬的眉眼漾起一抹古怪的似笑非笑的神色，投向瑾年的目光似探寻又似打量，他慢慢的回想慕容初给他的战报中夹着的另一张纸条上的句子，不同于战报的简洁明了，这张纸条充满了慕容式的恶搞。
上面写道：“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苏瑾年，二王子不是来谈合作是来娶媳妇的，你要把安痕嫁给他，然后尽情的欣赏苏瑾年的表情，谨记到时候要绘声绘色的描述给我。为了你女儿的幸福上吧，我相信你的演技。”
赫连彬平素忙于国事，这个如同一架庞大机器般的国度已经让他耗尽了精力。就算是对紫苏的儿子哲宇，也没有多加照看，更不要说一个失宠妃子的女儿，只是隐隐记得这几个儿女都快到了适婚年龄，在他的心底是不打算为他们指婚的，身为皇家子女，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自由，若连爱情都不由自主，那他这父亲当了有何用。
此刻看着瑾年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恍然明白了慕容初的用意，女人果然是很细心，而且，很无聊。
“就在这个地方，我带着人埋伏在峡谷和树林两面，镜凌国的军队负责合围将叛军装进袋子里，而你要做的是最关键的一步。”赫连彬灰色的眼睛绽放出粲然的光彩，每当他的生命中出现挑战的时候就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这样的光，仿佛比他辉煌的一生更加的明亮，那些在他人眼中无法跨越的障碍，在他的身前都变成了让他登天的踏石。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最本质的差别。
“陛下要瑾年做什么。”感受到赫连彬的欲言又止，瑾年的肩头霎时有一种沉重感，他知道，赫连彬让他做的事情必然关系胜负，也必然凶险异常。
“我要你带着一队精兵，迂回到叛军身后，不管你们怎么做，要驱赶着他们进入包围圈。”赫连彬眼中的光芒未曾退却，铿锵有力的话如同硕大的石子投进了瑾年的心湖，赫连彬给他的信任让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蒸腾着他的心脏他的大脑，能够在这样的战场上建功立业，是任何男人的终生梦想。
如果赢了这场硬仗，或许能够有资格去和王子争抢。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瑾年背负着他许给赫连彬的誓言，在三日后带着一千精骑，弃了战马趁着夜色摸进了影城南边的密林，为了给稍后会埋伏进此地的伙伴们劈开一条道路，瑾年一直保持着战斗形态，密林中的空气更加的潮湿，许久不曾被阳光抚摸过的道路泥泞不堪，瑾年粉色的皮毛一路上粘了树叶草皮显得凌乱非常。
终于钻出那片林子，呼吸到些微干燥的空气，瑾年感动的几乎要涕泪横流。然而对他来说，哭或者笑都不是现在能做的事情。和赫连彬约好的日子是四日后开战，钻密林花了三日，接下来的一天，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掩藏好自己的同时勘察下后方的地形，若叛军打算一击必胜派出全部兵力，那么他们自然不需要操心，可是若叛军起了疑心，他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给叛军赶进包围圈。
瑾年虽然心中有数，然而战机稍纵即逝，不管多么的有把握也都要做好事前的准备工作，将手下精干的骑兵分散出去打探消息，瑾年独自坐在林边呆呆的看着这曾经隶属于鸢尾国的土地。
那曾经属于南方最肥沃的土地，如今已经被战火践踏的满目疮痍。那些辛勤的拿着锄头镰刀的手如今握起了青钢剑，如同收割稻麦一样收割着和他们同等的生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差错，却直到洪流爆发卷走一切才恍悟再也没办法挽回。
瑾年心底似乎有所感，却又抓不到源头，来之前父亲曾告诉过他一个等同霹雳的消息，皇上打算废掉贵族的世袭制度，从此世家大户的子弟也需要和寒门学子一样，靠真才实学才能够在朝中任职，这个消息赫连彬仅仅在战事爆发之前提了一下，然而当几个大家族的族长联名上书的时候，皇帝却看都不看就丢尽了垃圾桶里，恐怕当平叛归来他就必当力排众议着手实施，赫连彬多年来兢兢业业的结果就是大部分兵权都是由他直接控制的，那些贵族豪门子弟多年来不务正业骄奢淫逸除了祖上的贡献之外再无依仗，若皇帝狠下心来，这些曾经的所谓上流人士恐怕渣都剩不下。
父亲并未表明态度，但是他心里明白，虽然苏家并不需要这些虚名，然而这些年来他们早已和朝中那些大家族们盘根错节难以分开。若那些世袭的贵族被剥了爵位，朝中势必会大换血，到时候苏家难逃一场元气大伤。
对于几乎已经被内定为继承人的瑾年来说，这些年皇上对年轻一代着意培养，对自己更是青睐有加，他明白他应当为自己的家族去争取更多的利益，可是当追溯到这战争的源头之时，当亲眼看到这些年鸢尾国的老百姓过的是怎么清贫的生活之时，瑾年发现，他竟然从心底认可赫连彬的做法。
这个国家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若不清掉毒瘤，就算南疆收复了，怕也是总有一天会一块一块朽掉。
那么百年之后他要如何面对那些为了收复失地而青山埋忠骨的少年。
第五章 为爱勇敢的二黑
更新时间：2011930 13：41：56 字数：2569
事情进行的超乎寻常的顺利，因为叛军是由正规军和民兵共同组成的，所以编制非常混乱，方便了瑾年的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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