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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舞风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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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为什么哭了?”白嫩的小手扯着他的衣摆。
冷爷抱起她,半蹲着笑看他一眼道:“因为见到妹妹太高兴了呀。”
她“咯咯”笑了,搂着爹爹的脖子在怀里乱钻。
“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冷爷从不问他姓名,也不问他为何会出现在他运货的马车上,厚厚的温暖的大手拉着他,眼睛里是暖暖的笑意,仿佛春水般流淌出来,“愿意跟我回家吗?”
那段时光,是那样的幸福……没有责任,没有斥责,没有重担,似乎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每天以玩乐为任务的孩子……
他的出逃也不过维持了半月,不是被徐家的人找到的,是他自己要回去。
因为冷爷说:“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不能,所以他要回去……
“不要输给自己啊……”冷爷说这话时,暖暖的眼睛突然一片黯淡,下巴绷得死紧,苍白的脸突然变成灰白色。
五岁的她是可爱的,十三岁的她却是可怕的……
再度来到冷府时,他已经顶上了徐家家主的身份。
八年时间,冷府变了许多。冷静端庄的冷夫人疯了,未到四十却头发斑白恶疾缠身的冷爷,刁蛮任性冷酷无情的冷家大小姐……
见到她时,她正在用马鞭鞭打一个下人,那阴冷的眼神像在对仇人。她用鞭十分熟练,每一下都打在人最怕痛的地方,想来是已经习惯这般打人了。那小厮只跪伏在地上,不敢叫也不敢动,颤抖着任她打骂,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冷爷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小月……”语气带着无奈以及哀愁……
那时他才将眼前这个蛮横的小姐与记忆里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圆球对上,她,怎会变成这样?
她甩掉马鞭,一脚将那小厮踢开,用帕子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血迹,笑逐颜开地对冷爷道:“爹,只是让他知道谁是这里的主子,省得这些个混帐东西欺到主子头上,这样的贱种天生就是该打的。”
冷爷也笑着,只是笑容是淡淡的,眼中那暖暖的流光不见了,仅剩下深深的哀伤……
曾经的温暖似乎因为她而远离了他,讨厌她也许是从时开始吧……
后来隐约知道了些事情,说冷惜月只是冷爷的一个养女,而冷夫人是被这个养女给逼疯的,那个即使疯了也依旧冷静如斯的夫人写下一句“冷师狄,这就是报应啊!”,便在冬日里跳进结了薄冰的湖中……
冷爷从那时起便卧床不起,直至病入膏肓……
高贵端庄的冷夫人与自己女儿生疏,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竟是这样的情形……
娶她只是因为对冷爷的承诺,照顾她……娶她便可以照顾好她不是吗?那就娶吧……他的生命本就是黑暗的,没有了那唯一的阳光怎么活都一样的吧……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暴戾并没有因为成婚而消减,反而日趋增加。折梅山庄一度如炼狱般,皆因为她的存在:冷惜月!
初时,她对他还是温顺的,但是在他多次斥责她过分残酷之后,她开始变了……变得眼中只有她自己,爱怎么过便怎样过,甚或是找情夫……冷爷从来不曾束缚过她,《女诫》、《烈女传》她更是从没放在眼中过,他呢?他又能对她怎样?杀了她吗……一句好生照顾她便将他死死压住……而她也从不提离开折梅山庄,每日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
对她,他竟什么也做不得了,伤不得休不得,只能不管不顾……冷爷,这样的情况,你叫默阁该如何是好啊……
当她和那男人私奔时,他其实是颇为庆幸的,这样也好啊,她追寻她的鸳侣梦,他继续他漫长无味的生活。对他们……都好,这样他也不算是背离冷爷的交代。
只是,为何三年后她……又出现了呢……
带着满身的伤痕,遗忘了过去种种,上天为何如此优待她,却为何让他一人记下那段苦涩的过往?最希望忘记的,该是他……
她没变,依旧狂妄无礼,从前尚知道忌讳他几分,现在是毫无顾忌地胡乱闯祸,就因为她不记得,就可以毁掉是冷爷耗费十多年心血才培植出来的茶花吗?新仇旧恨,一一涌上心头,不惩罚她她尚不知道悔改!
真的罚了,她居然不哭不闹,而且还忍了近一年……
那真的是她吗?三年的时间她竟然学会了医术还救下夕剑一命……
冷爷,难道这便是你说的变数?
那,且这样下去吧……

第十章

“夫人热吗?堂春给您打扇子。”
一个时辰后……
“夫人,天暗了,堂春给您点上灯。”
半个时辰后……
“夫人,尝一下堂春做的点心吧。”
一盏茶后……
“夫人,这是堂春沏的茶……”
再然后……
“夫人,堂春给您……”
惜月无奈放下手中的医书,回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都折腾一天了。”
“夫人怎么知道……”
“明知道我晚膳后从不吃点心宵夜,睡前也是从不喝茶的,还端了上来,不是明摆着有话要跟我说吗?”
画堂春突然有点委屈了,扁着嘴道:“夫人都不理堂春,自从华雯、韶光、如卿、炼梅来了后,夫人都不用堂春服侍了……”
惜月再度无奈地叹气道:“你现在是庄里的大丫头了,每日只要管着她们四个就可以了,那些琐碎的事哪还用得着你来动手啊。”
“那不一样嘛……”画堂春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今天……不一样,堂春想跟夫人待一起……”
今天有何奇怪的?惜月拧眉想了想,突的灵光一闪,小心探问道:“今日是你生辰?”
画堂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扁着嘴点头。
惜月笑了,“你怎的不早说呢,看我都没给你备有礼物。怎么不跟林管家请个假,回家一趟呢?”
“堂春从来就没过过生辰,回家……他们也不记得的吧,那还回去干什么……”
“那我就给你过个生辰,怎样?”
夫人笑得眼睛弯弯的,画堂春也不由咧开了嘴,她就知道夫人最好了……
惜月亲自下厨给画堂春下了碗面,其实只有她们两人在竹园时偶尔也是惜月下的厨,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画堂春却吃得特别开心,从头到尾都是笑嘻嘻的。
“嗯,今天的寿星可以让别人无条件迁就任何事情,画堂春可有什么要求?”
“真……真的?”画堂春嘴里还含着面条却猛地抬头看主子,滑稽的模样让惜月又笑弯了眼,“那,哧溜,堂春想……让夫人一起去看琼花……”
“好。”
琼花又名昙花、月下美人,多在夏秋晚间开花,花着生于边缘凹处,花筒下垂,花朵翘起,外带红色,里面纯白;雄蕊多数成束,花柱突出于外,花晚上开放,有清香,清晨即凋谢。叶及花均可入药。
画堂春早就听说在沐芳园里种有琼花了,对那种只会在夜里开的花,好奇得不得了,而一直没去看却是因为……一个人怕黑……
惜月再度无力地叹息一声,这丫头敢当面呵斥庄主,责骂主子,居然怕黑?可真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夫人夫人,快点快点。”画堂春在前头提着灯笼兴奋地不停叫唤。
惜月紧走了几步,又想道,这丫头真的怕黑吗?应该只是想找个人让她发表一下对琼花滔滔不绝的惊叹而已吧……
大概快到沐芳园了,画堂春提着灯笼小跑了起来,一路小声道:“夫人快些快些……”
哎……惜月迈开一个大步,脚下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台阶,脚已经教台阶绊住,身体一个不稳,她重重地摔到地上,待爬起来时,眼前早不见了堂春的踪影。远远的长廊倒是有个提灯笼急急行走的身影,惜月忙提步追上去,夜已深也不敢大声呼叫,怕惊起全庄的人。只得在后面拼命追赶,谁知才拐个弯已经不见了红红的灯笼光,对着几个黑洞洞的院门,惜月这才醒悟刚刚那人并不是堂春……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回头看来时路,惜月暗暗道,折梅山庄应该不会有多大的,慢慢找总会找到回去的路吧……嗯……应该……可能……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今夜满天的云,将天上银盘遮得严严实实,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月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干一件事了——暗杀……没办法啊,最近堂春喜欢上听江湖侠客的故事,也不知道去哪听来那么多飞檐走壁仗剑江湖的事情,日日在她耳边唠叨……
身后突地一空,惜月尚来不及反应,惊呼一声整个人又扑倒在地上……
哎,难道她今晚上和大地比较有缘?正准备爬起来的惜月突然僵硬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了……
月亮冲出重重障碍,如水般泄下,莹莹白光里,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她颈旁,那是把吹发即断的宝剑……为什么她会知道,因为在扭头的时候,她的一小撮头发已经轻飘飘自她眼前飞过,回归大地了……
额上慢慢渗出汗水,是盗贼?还是堂春常提的飞檐走壁的杀手?无论哪一种遇上了似乎都不是很好……
她这厢还没考虑好该如何应对,持剑人已经十分吃惊地惊呼道:“夫人?!”
竟然是……“左……左护卫?!”
“夫人怎会在这里?”他收去手上的剑。
惜月起身拍去身上的浮尘,“我,迷路了。”
“怎么了?”另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惜月不由暗皱了眉,怎会到梅香小院来了,这里不是离竹园最远的吗?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如果让徐默阁以为她在重获自由后居然首先来探他的梅院,那样……恐怕会误会什么……
“妾身迷路了,无意走到这里,还望庄主莫怪。”堂春似乎说过,梅香小院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哎,可如何是好啊……
“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声音越发的清冷了。
“只是想到沐芳院里看琼花,半路上和丫鬟走散了。”惜月低头极尽简短的回答,不过她估计徐默阁是不愿相信的吧,毕竟她从前的劣迹如此的“壮观”……
“就是你那个贴身丫鬟?”
“……是。”
“居然能把主子给丢了……”语气里似乎还带上了笑意。他笑了?对着她?可能吗?绝对不可能!惜月直接的否认了。
“我送你回去吧。”
“哎……”她不由惊奇地抬头,如水月光里,他一身青衣镀上银边,披散着墨黑长发,俊美的脸上漾着淡淡笑意,眼眸亮如繁星,白日里逼人的阴郁寒气消减了许多……这让她想到一个词儿:翩翩浊世佳公子……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他居然会说出亲自送她回去的话……也不是这个,他的脸色怎的如此苍白?对,就是这个,月光再怎样白也不会将人脸照成这样啊……
脚不由往前迈进两步,“庄主可否容我诊一下脉?”话是问句,人却已经径直上前执起他的手腕。
徐默阁一时惊得忘了动作,无论从前冷惜月如何鲁莽无礼却从不会对他冒进,现在她居然……
低下头,只见她微微蹙眉,嘴唇紧抿,面容肃穆清冷,隐隐带着凛然不可抗拒的气势……
惜月只诊了一下,却猛然抬起头,厉声道:“庄主喝酒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徐默阁蓦然触到她清冷的眸子,吓了一跳,自然而然道:“是……”
“段大夫可曾告知你病状?”
“有……”
话再度被截断,“那他可曾叮嘱你该注意些什么?”
他不语了,默然看着她。
“忌饮酒,忌情绪过激,进食安寝需有度……”惜月一样一样数着,双目如炬,盯着他的眼睛,“段大夫一定忘了告诉你,医者最讨厌什么。”
“什么?”
“不听医嘱,还背其道而行!”惜月柳眉高挑,寒面道。
她越过徐默阁,快走几步,到那摆在梅树下的石桌旁,抓起那个瓷白的小酒壶,“下场就是这样!”话音还未落,地上已经开了一朵“白花”,空气中溢满酒香。
梅香小院里瞬时安静下来,仅剩几只小虫在四周“吱吱”乱唤。
徐默阁静静看着她,黝黑的眼眸有淡淡波动在流淌……
夜半凉风擦身而过,惜月不由打了个抖,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衣裳……她,都做了什么呀……平日里说堂春不知进退,竟然敢当面斥责主子……她现在不就和堂春一样……
惜月恼得直想跺脚,怎么一碰上医术上的事,她就变得不像她了呢?也不敢抬头再看那两人的脸色,低声道:“夜深了,庄主也要歇息,您差个人送妾身回去就可以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徐默阁不冷不热地道:“没什么不好的,我送送你也碍不了什么事。”
惜月手心冒出汗水来,滑腻腻的。
左夕剑在前提灯照路,徐默阁与她齐肩随后。惜月本想落后他几步,徐默阁却也放慢了脚步,弄得她越发的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和颜悦色的庄主。
“庄主心疾尚轻,而今需多加注意,仔细调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滔滔不绝,“您身贵体重,万不可因贪一时享乐而任之随之。养生需有道……”
徐默阁偶尔低头看她,却不是答话,如水月色里,淡淡笑意泄出嘴角。
后来,惜月想起,也不由感叹自己竟能说那么多话,那一夜说的话恐怕比自己一年说的话还多……
终于到了竹园,站在门外,惜月长长松了口气,侧身向徐默阁道:“劳烦庄主了,您且送到这就好,妾身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再向左夕剑微欠身,迫不及待地迈步进去。
水阁灯火通明,画堂春咋咋呼呼地自楼上奔下来,大叫着:“夫人可回来了,堂春快被你吓死了。”风一样冲到惜月面前。
“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画堂春一迭声地惊呼,看着被泥污的下摆,“夫人是不是跌伤了,痛吗?衣服都破了,是不是流血了?一定很痛吧……”堂春睁着水光涟涟的双眼,心痛得不得了。
惜月摸摸她的头,笑道:“傻丫头,不过摔一跤,紧张什么啊。”
画堂春边掉眼泪边呜咽着:“能不紧张吗……呜……夫人都是因为堂春才……才出的竹园……若是不小心哪儿碰了伤了,堂春心里……会难受……呜……”
惜月揽她入怀,轻拍她背,安抚着,“那你可看到琼花了?”
画堂春在她怀里模模糊糊地说了句话,惜月侧耳半晌才明白过来,竟是:“看了,夫人不见了。”敢情这丫头是看到琼花了,要大论一番时才发现她不见的啊……怎的感觉颇不是滋味……
惜月哭笑不得,见堂春依旧哭个不停,又道:“堂春,我听老人说过,生辰日若哭的话,可要哭一年的啊。”
哭声停了一下,堂春哑着嗓子说:“哪有,过年时候才会这样呢。”
惜月眯眯笑着,“哎……”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画堂春想再哭也不好意思了,眼珠子四处乱转。蓦然停在一处,惊得说不出话。
惜月回身,泼墨般的竹荫下,阴郁的暗青张扬四放,墨色长发随风扬起,一只莹玉般雪白的手横在腰前,身后是一个更为浓黑的黑影,没有提着素纱灯笼……惜月头皮阵阵发麻,哎,莫不是要出什么事吧?
上前一福道:“庄主可是有要事?”
“你的东西掉了。”白玉的手掌亮出一块淡青的玉佩。
惜月一摸胸口,果然不在了,不由笑自己神经过敏,“谢庄主送还。”双掌向上,等他将玉佩放下。
“你的手怎么了?”背在身后的手拉住她的。
惜月惊了,猛一抽回手,连连后退几步,脸突然热了起来,“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
“都掉了老大一块皮了,夫人怎么还说是破了点皮……”画堂春拉过她的手,就着朦胧月色细细看,“夫人快去上药,不然要留疤的。”也不管那两人,拖了主子就走。
走了几步,惜月再回头,两道人影仿佛化在阴影中,模糊得看不清。手上残留着的微凉的感觉,此时如火炉般炙烤着她的手,她的脸,抚上乱跳的胸口,惜月蹙起眉,她到底怎么了……

第十一章

“默阁这个月来去那个女人那里十分勤快?”
“是的,虽不是天天,却是一得空便去。”
蔷薇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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