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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舞风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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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蹙眉,沉默不语,收起面前的药,到灶台煎药。
段星魂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嬉皮笑脸地,“其实我这个人最讨厌随波逐流了,穿衣打扮言行举止什么都跟别人一样,那人生多没意思啊。所以别人最喜欢穿的衣服我最讨厌,别人谈论最多的事我也最讨厌,我对讨厌的东西向来是远而避之……”
月无影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在她旁边絮絮叨叨罗里罗嗦说那么一大堆话做什么,不要说了好不好……
她停下手中的扇子,“段神医若想聊天庄里下人应该会十分乐意陪同,无影还要煎药,恕不奉陪!”
段星魂啜着笑慢慢踱步到无影旁边,直到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而抬头看他……
他突然面色一整,收起满脸笑容,严肃地望着她,“即使是随波逐流,我段星魂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她,“难道你真的和冷惜月一样,离开是为了和别的男人私奔?!”
够了!人人都在责问她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仿佛一切都是她犯下的天大的过错一样!
为什么他们明明都知道她不是冷惜月了却还要她理所当然地留下?!
她扔下手中的扇子,冷冷开口:“既然我不是冷惜月,那我做什么事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即使我是与人私奔那又怎样?!”
“月无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没有?!”
她甩袖欲走,段星魂更快一步地拦下,怒道:“这个绝对不是我要的答案!月无影,若是你还长了颗人心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仔仔细细解释清楚!”顿了顿,又道,“没说清别想走!”
她哽住,怒视他半晌,侧转身,良久方幽幽道:“你听说过月红药这个名字吗?”
“月?”段星魂拧眉疑惑,“这不是你娘吗?”
“不是娘,是母亲。”
“……有何不同?”
他怎会懂,月无影涩涩一笑,含义上未曾有何不同,只是那个称呼代表了太多她一生也无法乞求得到的东西……
“二十多年前,就是唤这个名字的人将扬州冷府搅得天翻地覆。”
她深吸气,继续道:“二十多年前,在扬州冷家还是地方一富的时候,冷家闹出了一件奇耻丑闻,冷家少主冷师狄偕同悦民堂月大夫的独女月红药私奔了……”
段星魂面上掠过震惊,默阁从来不许他们去查冷爷的事,所以这件事情他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是一段孽缘……”她长叹一声,“这一切还要从悦民堂的月小姐那说起。月大夫中年得女,夫人又早丧,对女儿十分宠爱,不忍对其多加束缚,养就月小姐自小跳动活泼,凡事率性而为的性格。月小姐十六岁那年,月大夫突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月小姐焦心不已,不顾众人劝说远赴苦禅寺为父亲祈福。回来的路上果然出事了……然后像戏文里写的那样,英雄救美一见倾心两情相悦……被困苦禅山一夜,两人心心相印,互许衷肠。”
“大概是月小姐孝感动天,回去后月大夫果然病情大好,得知冷少主为救爱女,身陷险境,便携同女儿到冷府道谢。冷少主父母见月小姐灵动韵致,活泼可爱,虽然身世背景不如冷家大富大贵,但也是清白人家,算是默许了这个儿媳妇,只想着挑个合适的日子上门提亲了。”
“月小姐欣喜,自然将事情都说与闺中密友知道,她的闺中密友不是别人,却是扬州知府覃知府的女儿覃莲小姐。月小姐不知道的是,那覃千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挂怀之人便是冷少主。”
“覃莲暗恨月红药抢走情郎,琴棋书画样样不如她竟得心上人如珠如宝珍视,再加上月红药每每与她相见便细说两人蜜里调油的甜蜜,让覃莲更是恨到切齿。就在月小姐懵懂未知时,两人姐妹情已不再,痴恋让覃莲失了理性。借着覃知府的能耐,以及她温柔贤慧才女的名声,将原本要拉到月家的红线牵到了覃府。”
“月小姐毕竟不同一般女子,心性堪比男儿,天翻地覆的消息下,虽然伤痛莫名,依旧能仔细分析小心斟酌未卜前途,此时,冷少主已被冷家小心看护起来,两人不知如何取得了联系,相约夜半奔赴天涯。”
“逃成功了,也躲成功了。冷府怕这丑闻污了脸面,也怕得罪了覃知府,不敢声张一直只是暗地里偷偷寻他们。风声多少传扬了出去,覃知府心疼女儿未嫁便要受这等折辱,几次三番要去退亲,都被覃千金拦了下来。冷家是当地富豪,覃知府动不得,转而将怒气泄到月大夫身上,上门大骂若不是他管教不严怎么会出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月大夫大病初愈,急怒悲愤之下,吐血不止,不出十日便撒手归西了。”
“这番消息,冷少主两人却是在一年后才得知,月小姐悲痛交加,执意要赶回扬州祭拜亡父。未到扬州两人就被冷家人捉住了,当下冷少主被押送回扬州,月小姐被禁在别院。临别时冷少主许诺今生今世非卿不娶,要月红药耐心等他,等他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月小姐当时已经身怀六甲,坚信两人情深动天,终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等便是半年。半年时间,太多太多事情发生了……冷少主一回家就受尽家法,命垂一线,覃千金守在床前,寸步不离,衣不解带,悉心照顾。即使他冷少主再冷漠无情,那一刻也不由动容了。温香软玉,俏丽佳人,冷少主终究是心动了。家中亲戚女眷纷纷来劝说,冷少主听多了也入了心,暗怪自己不该如此不义不孝,以致陷父亲陷家人入这两难之地。被困半年时间里,冷少主越发觉得覃千金温柔体贴,聪慧美丽,端庄贤淑,与众不同,又加上若不娶覃千金他一辈子恐怕都要被困在这院中永世不得见月红药,也终于松口愿娶覃千金……”
“半年时间,月小姐诞下一对双胞胎,一摸一样的两名女婴。她欢欣又心焦,漫长的等待让她开始胡思乱想。禁在院里的她根本不知道情郎已经另娶他人,直到一日听到丫鬟们在旁细声闲聊,她才猛然得知,冷少主早已经与覃府千金成婚!”
“月小姐不敢相信,自己最坏的想法竟然被证实了,这样的答案重重地打击到她。恰在这时,那对新婚夫妻双双来到她面前,锦衣簇新,笑语嫣然,月小姐惊怒间狂笑泣血,再听不进什么解释。爱之深恨之切,月小姐怨恨冷少主不守承诺,憎恨覃莲不顾姐妹情横刀夺爱,自责因为自己不顾一切为己私念导致父亲早丧,思及此,怨念横生,死念顿起,当夜她抱起两名婴孩一同投了门外的长河……”
“天亮时,人们只在湍急的长河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一名女婴以及一些衣裳的碎片,另两人已不知踪影……”
“月红药被河水冲到十几里外,飘到岸边,被一名游走乡间的归里御医救回。重生后的月红药再不是从前的月红药,活泼率直纯真善良通通没有了,她只是一个活在过去阴影里不能自拔的人……”
“她怨恨冷少主,所以不喜欢他的骨血;她憎恨横刀夺爱的姐妹,所以在女儿还小的时候便要她起毒誓,永生永世不得与姐妹抢一个男人。”
月无影突然转身看着段星魂,惨白着脸淡笑着,“我一直记得那个誓言,因为别人家在给母亲贺寿时说的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而我说的却是个毒誓。那个誓言是这样说的……”
“皇天厚土在上,我月无影如若嫁给姐妹喜爱之人,母亲将不得好死,死后亦会变做厉鬼日日纠缠,夜不能寐,生生世世不得安宁。如若为其生子,生男世世为奴,生女代代为娼,永生永世不得善终!”
她双眼睁得大大地,却不知两行清泪已悄然滚落……
第二十六章
再睁眼时,已是天明。
昨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样,朦胧而不真实。
堂春,段星魂,他们真的和她说过话吗?
床帘外一个声音轻轻问:“小姐醒了吗?”
月无影应了声,正坐起身又愣了下,小姐?怎么不唤她月大夫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将帘子拉起来,转身,肿得像桃儿一般的双眼对上无影的,她微微笑着说:“小姐昨夜睡得可好?以后就由奴婢服侍小姐了,奴婢名叫画堂春。”
无影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画堂春一边服侍她穿鞋着衣一边道:“奴婢昨夜想明白了,小姐从以前就喜欢把所有事都放心里头不说,有什么难处也是自己一个人琢磨,难过了也不说,受委屈了也不提……小姐现在心里一定也是很苦的,这样的话,堂春更加不能让小姐受苦了,堂春只要跟在小姐后面就好,让小姐再也丢不下堂春就好……”眼眶隐约又泛了红。
月无影咬咬唇,“堂春,我不是……”
“奴婢知道。”画堂春匆匆接口,“奴婢知道的,夫人是夫人,小姐是小姐,小姐不是我家夫人,也不认识奴婢,但是不要紧,小姐现在也知道奴婢名叫画堂春了。奴婢只不过想服侍月无影月小姐,只不过想好好服侍小姐而已,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对不起。”月无影头微低,语气微弱,“当初我没有说一声就走,对不起……我以为这样对每个人都好,你也不用被重罚……”
“奴婢不怪小姐了,可是小姐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画堂春眼中水光盈盈,“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对别人好,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好……堂春宁愿受罚,也不要最后知道夫人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
月无影望着镜中的堂春,歉疚填满胸口,喃喃又说了句,“对不起,堂春。”
画堂春抹去脸上的水珠,不再言语,认真给她梳发。
用过早膳,堂春上前问:“小姐今天还去药庐吗?”
“段大夫给庄主诊过脉了吗?”
“看过了,说小姐的方子开得好,待庄主病好些再另开。”
无影“嗯”了一声,“那,今天去西厢房。”
西厢房,她的师兄秦海天就暂住在那里。
画堂春也不急,等跟着她出了院门才在后面轻轻道:“小姐真的不去药庐了?”
“段大夫不是说方子没错吗?”月无影十分奇怪。
“是这样没错,不过……”好长好长的停顿,直到无影停了脚步,转身面向她,才继续,“庄主说了,不是小姐亲自煎的药,他不喝。”
月无影沉默,默阁什么时候有这样奇怪的毛病了,药还要她煎了才喝,难道别人煎的就是毒药了不成?真是越病越像孩子了……
画堂春觑了眼她的神色,平静道:“小姐还是先去药庐吧。”
月无影叹息一声,转向去药庐。
画堂春在她背后握拳偷笑,哼,西厢小子,敢跟庄主抢人?梦去吧!
走在前面的月无影浑然不知自己单纯可爱的贴身丫鬟正邪恶无比的计划让她远离西厢。
药庐大门敞开着,炉火也升了起来,独不见有一人在。
画堂春已经拿过药盅,语气欢快地说:“小姐您请。”
月无影狐疑地看她一眼,默默接过,捡药装水,开始煎药。
画堂春嘻嘻偷笑着,慢慢倒退着出药庐。
甫一出门,便飞奔向长廊的拐角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端着碗候在那儿。
见到画堂春忙开口,“姐姐,这药可怎么办啊?都煎好了……”
“倒掉倒掉,别让月小姐看到。”
小丫鬟听话地把药倒到廊外。
“记住了,以后煎药都找月小姐去,庄主喝的药一定要她亲自煎,听到了吗?”画堂春竖着眉毛,凶神恶煞地说。
小丫鬟忙不迭点头,又怯生生带哭腔地道:“这样待客,总管知道了要罚我的。”
“这是段大夫吩咐下来的。”邪恶的丫鬟毫不留情地嫁祸人。
单纯的小丫鬟再没异议,乖乖地端着托盘走了。
画堂春将翘起的嘴角拉下,悄悄地潜回药庐。
正在煎药那人居然一扫往日愁容,满面笑意地望着炉火,可是……
画堂春打了个哆嗦,小姐怎么笑得那么诡异啊……活像段狐狸抓到她的小辫子时候一样……
“堂春?”
“在!”
“你刚才说,不是我煎的药庄主就不喝?”眼光望向一旁的还微热的药盅。
不知为何,画堂春感觉身后似有冷风扫过,寒气逼人……
心虚地应着:“是啊是啊,正是庄主说的。”
无影笑吟吟望着她,“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画堂春心更虚,头也不敢抬,干笑两声道:“小姐,想不到什么啊?”
“想不到堂春也学会唬弄我了呀……”
画堂春膝头一软,险些跪下,“奴婢哪敢唬弄小姐啊,小姐莫冤枉人……”
“还不承认?那灶台上的药盅药渣怎么回事?”
画堂春傻了下,立刻骂了出来,“个死丫头,走之前也不清理了药盅去!”
猪!居然自己招了!画堂春直想扇自己巴掌。
“很好。”无影绷了脸,“你就在后面慢慢收拾吧,顺便把药煎好了送去给庄主。”慢慢踱步出去。
“小姐……”画堂春追过去几步,“小姐,堂春不是故意想骗小姐的……以前小姐都是这样亲自煎药照顾庄主的,庄主现在病了一定也是希望小姐这样待他。”急急地又加了句,“庄主想什么难道小姐不比堂春清楚?”
无影略顿了顿脚步,“堂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画堂春停下脚,怔怔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着:“什么回不到从前,堂春听不明白……只要夫人您回来不就没变了吗?您回来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为什么偏要做那对面不相识的人?
屋里忽然一阵嗤啦嗤啦声,仿佛水浇到了火炉子上,画堂春一跺脚,哎哟,庄主的药!
秦海天在西厢房等了几日,已经快耐不住了,再见不到月妹,他定要将这混帐山庄搅个天翻地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叩了几下他的房门。
秦海天心烦气躁,大力掀开门吼道:“敲什么敲!你们什么时候让月妹来见我!”
月无影怔了下,慢慢才开口:“师兄?”
秦海天面上掠过几分喜色,“你终于决定回去了?那我们快走吧!”这样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停留。
无影侧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还没有回去。”
“难道你真要等徐默阁好了才走?”秦海天拧起眉毛,“离正月初七没几日了,你怎么可以还留在这里……”
“我来就是想跟师兄说,你快回去吧,湘妹在家一定等急了,而且你们的婚事还要准备许多事情,你不在可不好,湘妹也会多想,那样……”
“你不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再说,那个什么段神医都已经回来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默阁还没有好转,我不能走。”无影坚持着。
“默阁默阁默阁……你心里除了徐默阁还有没有别的!你到底置我于何地?!”
无影也皱了眉,这样的话师兄已经说了两次了吧……
“师兄,我不想和你吵架,而且,我置你于何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初七的婚礼上不能没有新郎。”
“你不在,这个婚成不成都无所谓!”秦海天怒气冲冲。
“师兄,你胡说什么!”无影不由上前一步,“我不知道母亲用什么来要求你时时盯着我,但是,这样的事难道比湘妹的终身幸福还重要吗?这个婚事若不成,你叫湘妹以后怎么见人?!从头到尾,你又将湘妹置于何地!如果不是真心要娶她,你当初就不要上门提亲!”
“我本来就不是真心要娶她!若不是有你在,我……”
无影睁大双瞳,不敢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不是真心要娶湘妹,你居然居然……”
情知失口,秦海天狼狈地转头:“只要我娶她就行了不是么?你一直希望我可以娶她,一直拼命把她往我这里塞,现在我做的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无影震惊到无以复加,踉跄后退,“秦海天,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我希望的,什么叫做我拼命把湘妹往你那里塞,什么叫做这是我高兴的事?难道,难道湘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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