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悠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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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我只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哪怕仅仅一时辰也好……”裴雨荷伤心地哭泣。
“对不起……”萧晨拉开了裴雨荷的手，将她推了开来，他没有转过身来扶起裴雨荷，只是冷冷的说道，“原谅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然后向前方奔去，消失在了大雨迷茫的街道上。
“不，我不会原谅你的！！”裴雨荷坐在那里失声痛哭，雨也越下越大，他不明白，最爱的人为何也离他而去，往日的快乐难道就不复存在了吗？
“把钱袋还给我！”
“你有看过哪个小偷会乖乖的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嘻嘻！”
“你难道就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的吗？”
“对不起，我答应你不去报仇便是了……”
“这个是炎玉，和寒玉是一对，送给你吧！”
“谢谢你，雨荷！”
“萧晨……”
“别哭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这里的醋味怎么那么浓啊……嘻嘻！”
“是你……”
“这个给你，可……可不可以……不要……在离开我了？”
“嗯，傻瓜，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你！”
“话说你是第一次送东西吧？眼光不错哦，这玉镯真是好看！”
“今晚的月光也很好看呢！”
裴雨荷倒在了街道中，雨，依旧是无情的下着，她已经昏倒了，是因为身体支撑不住的缘故吗？心中是如此的悲伤，挽留不住自己心爱的人……
“……”裴雨荷微微张开了眼，视线是如此的模糊，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这……这里是哪里？”
“你醒啦？”
“萧晨……你回来了吗？真……真是太……好了……”裴雨荷虚弱的说道。过了一阵，眼中才清晰起来，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肥胖的男子，他那圆圆的脸，长长的八字胡，显出几分愚笨。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裴雨荷虚弱的问道。
“下雨的时候看到你在路边昏倒，这里是我的家，我叫董富贵，是一个商人。”董富贵看着美丽的裴雨荷害羞的笑了笑，端过一碗黑漆漆的东西，“我已经让大夫帮你看了看病，你受了点风寒，来这是大夫开的药，喝了病就好了……”
“我昏睡多久了？”裴雨荷问道。
“也有三四天了，你看看你，身体这么虚弱，我让下人为你准备些鸡鸭鱼肉，你好好吃点吧！”
“三四天……”裴雨荷愣一愣，然后缓缓走了下床，“萧晨……我要去找萧晨才行。”
“姑娘，姑娘，别走啊，你的身体不好，大夫说不能四处走动啊！”董富贵过去扶住了裴雨荷。
“放开手！”裴雨荷喊道，然后一步步走出了董府。
“这……这又何苦！”董富贵叹了口气。
街道上依旧有些冷清，裴雨荷走在街市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她要到天龙门，要阻止萧晨报仇，已经四天了，还来得及吗？她不知道，或许在自欺欺人罢了。她来到面铺旁，听到了几个侠客在交谈。
“哈哈哈，今日高兴，我来请客！”
“我也高兴啊哈哈哈！”
“天龙门终于被灭了，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哈哈哈！天龙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几位大侠……”裴雨荷走过去问，“请问这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有一个侠客到天龙门去报仇，仅仅一个人就把天龙门灭了，好像连天龙门的房屋也被大火烧掉了。”
“是呀，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武功比侠客岛主，恶人谷主还高强的人，可惜啦，听说那个复仇的人也死了，他用自己的性命给江湖带来了安宁啊！”
“……”裴雨荷愣住了，久久才挤出一句话，“萧晨，死了……死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那个人不是萧晨！”裴雨荷失落地走到了一座桥上，看着桥下的湖水，心中是那么的失落，她不相信这些谣言，她似乎在苦笑……
忽然裴雨荷看了看腰间的寒玉，只见寒玉已经失去光泽，不会发光了。她回忆起当年的一件事……
“楚庄主，请问您听说过炎玉吗？”
“可爱的孩子，炎玉和寒玉本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对，为两个有情之人佩戴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若是其中一方死去，就不会再发光了！”
“其中一方死去……不会再发光……”裴雨荷愣了愣，心中满是悲伤，此时她是这么的想哭，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心已经茫然，眼前也一片空白……萧晨也和她爱的其他人一样，永远地离她而去。
“既然如此，我活着，又有何意思？”裴雨荷说完，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有人跳湖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湖边的一个小孩，看到这份状况大喊道。
……
“……”裴雨荷缓缓睁开了眼睛，“这里是地府吗？”
“姑娘！是我，董富贵！”董富贵走到床边高兴的喊道。
“是你……”
“你不要去寻短见了，这又何苦呢？这么漂亮的姑娘死了多可惜呀！”董富贵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雨荷……”裴雨荷冷冷的说道，心中早已漠然了。
“那好，裴姑娘，我也实不相瞒了，你不要再想不开了，你也不是孤苦一人，还有我啊，不如你嫁给我，我是一个有钱商人，吃喝都不用愁，这样多好啊？我们成亲吧，怎么样，裴姑娘？”董富贵哀求道。
“……”裴雨荷的心已死，冷冷的回答道，“反正萧晨也死了，他抛弃了我，我又为何如此看不开……”
……
……
一晃又是五年过去了，春去秋来，秋去冬至，四季的反复交替，依旧是一样的景，却是不一样的人，那又能怎样？日子还不是天天这样过吗？对于裴雨荷来说，活着和死去又有多大的分别？
又是迷人的春天，又是清明节的到来，裴雨荷穿着华丽的服饰，走在江都郊外的树林里，她依旧这么美丽动人，今日的她显得如此的成熟。此次到郊外行走只是欣赏一下春天的美景罢了。树木依旧如此的繁茂，鸟儿在枝头鸣唱，春风扑面而来，四处都是迷人的花香，春天，是希望的象征，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正当裴雨荷想返回董府的时候，路过一个树木繁阴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破旧的黑色侠衣，蓬头垢面的人低着头跪在了一座坟前，这个人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尽管他低着头，但依旧能看出他昔日曾经英俊过的背影，他全身肮脏不堪，能看到他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伤痕……
裴雨荷再也按奈不住了，她的眼泪奔涌而出，这就是她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吗？可是他如今却是这么的落寞，孤单，他静静的跪在坟前，肮脏的头发看不出昔日那样的飘逸，他的确很像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
“萧晨在五年前已经死了，这个人不是萧晨！”裴雨荷擦了擦泪水，坚定的说道，她不相信当年英俊潇洒的萧晨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这只是一个流浪的乞丐了……”她悲伤的说道，是在自欺欺人吗？但是这样也总比接受这个事实更好。雨，又下了，可是下得却是不大，蒙蒙的春雨洒落下来，落在大地上。裴雨荷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衣服有些湿。忽然她发现头顶的雨停了，可是周围的却还有雨。原来是董富贵站在了她旁边，举起了油伞替她遮雨……
“娘子啊娘子，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董富贵似乎有些生气，却又十分心疼裴雨荷被雨淋到，“都快是当娘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乱来呢？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嗯……”裴雨荷回答了一声。
“你在看那个乞丐作甚？他是你朋友吗？”董富贵问道。
“只是有些像罢了……”裴雨荷擦干了眼泪，笑了笑，“我们回家吧！”
“来，我扶你上马车！”董富贵将裴雨荷扶上了马车，裴雨荷上去的时候还回头望了望萧晨，然后摇了摇头。
“马夫，我们回董府！”董富贵爬了上去。
“好嘞！”马夫给了马一鞭子，“驾！”马车驶向远方，留下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在那个地方，雨依旧下着，雨滴将他淋湿，散乱的发丝正滴着雨水，冲刷着他的伤痛。
“书方……书方……”萧晨看了看坟前的“书方”二字，傻傻的说道，“书方……是谁来的？怎么感觉他这么熟悉？我……我又是谁？……”雨水从他的脸流了下来，曾经英俊的脸如今却是如此落寞……
旁边树木上的鸟儿按捺不住寂寞，腾了腾翅膀，飞向了远方，飞向青天，飞向所谓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
萧晨躺在了湿漉漉的黄土地上，泥浆将他的身体染成黄色，他静静的看着天空，良久后才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天命……天命……这就是我的天命……”

尾声
苍天云海，
众鸟离林，
大地依旧翠绿繁茂。
春秋岁月，
江流奔涌，
往事如今烟消云散。
生死两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独悲伤，
泪千行。
相逢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缘起古剑，
儿女情长。
曾几何时，两情相悦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看今朝，物是人非，憾恨愁长。
古剑愁长完

番外
第一章
“我说艾蜜，你做我女朋友把，然后咱俩就这么一起过一辈子，怎么样？”　萧南歪着头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艾蜜，样子说不出的认真傻气，夕阳的红和艾蜜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让萧南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艾蜜，你真好看，比夕阳还美，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艾蜜看着萧南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双像钻石一样明亮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缓缓的点了点头，夕阳下的她脸红红的把自己的初吻贴在了萧南的唇上。
那一年，萧南16岁，五官立体分明，白皙的皮肤上一对电眼迷死了不少少女，只是他的心里只有高二的校花艾蜜，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帅哥也许就要配美女，可是萧南知道他第一次在大街上遇见艾蜜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想要的，明确的一生不会忘记这感觉。
“蜜儿，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大学也要一起，然后毕业了也要在一起，我们就这么粘着互相，好不好？”萧南抱着瘦小的艾蜜，两个人包得好像个大粽子。艾蜜只是很温暖的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幸福的感觉仿佛能够把白皑皑的雪都给融化了，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蹭了出来，仰着头看着萧南，装做想了半天才说道“我想想把，看你那么久我还腻呢，切！”说完小嘴还装做生气的撅了起来，然后看到萧南有些傻眼的傻傻表情又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马上调皮的把脸埋在萧南的怀里。这时候的萧南也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又把怀里那娇小的女孩紧紧的抱住。那年艾蜜马上要毕业了，萧南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对着艾蜜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其实艾蜜很开心，因为她也爱他，比他想象的要爱。
高中毕业萧南无奈的去了美国攻读最好的医学院，而艾蜜留在了国内，萧南没有守住约定，但是他的人生并不由他做主，他的反抗在母亲的眼里不过就是少年任性而已。看着终日不开心的儿子，萧云云这个坐拥几亿身家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也没办法，他从小没有父亲所以萧云云对这个儿子更是宠爱有加，甚至超过对萧南的姐姐萧析儿，谁让他是最小的儿子呢，所有人的爱都给了他。
“我知道你和那个叫做艾蜜的女孩的事情，那就让她也和你一起去美国不就好了，我花钱总可以了把。”萧云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让步的说道。
萧南的眼睛一下放出了光彩，一把抱住了萧云云，又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兴奋的说道“妈，爱死你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萧云云一个人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手摸了摸脸，然后宠溺的看着儿子兴奋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
“蜜儿，妈妈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了，你放心她说她花钱，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萧南等不及到艾蜜的家，就把电话打给了艾蜜。电话那头的艾蜜沉默了，萧南只能听见她平静的呼吸声，而电话这面的萧南，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不了，我不想去，你也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我怕我舍不得你，到了美国好好学，我会在国内好好发展，我们可以上网啊，可以MSN啊，反正怎么样都可以，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或者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我们也可以分手……。”电话那头的艾蜜还在努力的维持着声音，而站在楼前的她，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也痛得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到和他说分手会这么难过，艾蜜想也许真的，我爱你比你爱我多了一点，所以就是多了一点点而已。想着想着，但是那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着。
萧南拿着电话其实早就已经站在了街道的另一头，正好可以看见艾蜜，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这么的注视着她，这时候他没有过去，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去，但是起码他知道艾蜜是爱他的，对他而言这就够了，萧南重新调整了声音，对着电话柔和的说道“诶，蜜儿，没关系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的，你要好好的生活，我们每天都会在网上聊天的，等我回来。”说完，萧南转身就走了，不敢回头再看她难过的样子，虽然他自己也是满脸的泪水。
萧南马上要走了，但是他都没有再给艾蜜打一个电话，每天尽量让自己过的忙碌，不去想。
艾蜜同样也过得很忙碌，她没有告诉萧南的是，她不能抛下她生病的母亲出国，那一年她的父亲和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走了，什么都没留下，而弟弟还在读初中，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艾蜜，这个家以后就全靠她了。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口，萧南是不会让她这么辛苦的，只是她不想，不想让他知道。那天萧南最后说的话，好像又是个承诺一样，平复了艾蜜痛苦不堪的心，只是两个人都变得不敢面对对方。
艾蜜被星探发现开始了平面模特，自己也在外面兼职了很多份，她知道萧南是哪天的飞机，每次她想拿起电话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她都停住了，手指怎么都按不下那个熟悉的号码，眼泪就会不听话的流下来。
这天是萧南要去美国的前一天夜里，萧南想了好久才拨通了艾蜜的手机号码。
“喂，”当再一次听见艾蜜的声音的时候，萧南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自己是爱她的把，连听到她的声音都可以让自己这么开心。想到这里嘴角也不自觉的扯出了淡淡的微笑，心里也被幸福填充着变得暖暖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嗯，记住我对你做过的承诺，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永远都不会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走，因为我觉得我该尊重你，以后我也会这么做，你不想说的我绝对不会去问，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选择了相信你，我知道两地恋爱是很辛苦的，我始终都相信如果你真的很爱很爱一个人的话即使几十年过去了，有多么远你还是爱她的，我们都不要先说分手，好不好，蜜儿？”萧南一鼓作气的说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眼前也仿佛看到过往的甜蜜画面，又是习惯的摸了摸鼻子，嘴角是有些幸福的弧度，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答案。
“嗯，你要当很棒的医生，我要做个很棒的模特，然后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在国外要好好保重身体，还有不许和比我漂亮的女生近距离接触，对了还有一点哦，每天都要在MSN上聊天哦。”艾蜜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说我爱你的人，现在的她一脸化好的装早就被眼泪冲花了，入冬后的S市很冷，但是穿着薄薄的衣服站在外面等待拍照的艾蜜却感觉特别的温暖。
第二日，萧南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闭着眼睛想着艾蜜对他说的话，有些喃喃的说道：“宝贝，你是老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真的，继续我只想和你继续。”
艾蜜坐在街边的靠椅上，手里是杯星巴克的咖啡，长长的头发盘在后面，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