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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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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满地的鲜血,大片大片鲜红的血中混入了越来越多的雨水,淡去了颜sè,逐渐变得粉红,静悄悄地蜿蜒流淌,不知道它们要流去何方,正如寻誉的灵魂一样。
那双空洞的眸子没能再流出眼泪,只是完全被一种sè彩所充溢——红sè,殷红惨烈,那是父王的血。
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父王,孩儿来晚了,没能送您最后一程……
颓然跪在积水中,寻誉神情呆滞,面向身首异处的老王爷不住忏悔。他忽视了一切,忽视了雨水,忽视了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忽视了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只沉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然而,最重要的东西寻誉也一并忽视,那就是危险——角落里,一对yin冷的眸子正在丑陋的面具下闪着犀利的光,那束光仿若一支冷箭,直shè向这个跪立在雨中的人。
“快走!”杨乐天一拍寻誉的肩头,把这个颓废的人一把提了起来。
寻誉没有说话,更没有反抗,任由杨乐天拖着他在雨中疾奔,身子软绵绵的,仿佛变成了一只断了线的木偶,倏忽之间,眼前一黑,四肢垂落下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雨中,出现了一张罗刹面具,面具下的眸子一缩,shè出一道yin冷的光。来人凌空踏上两步,挡住了前路。
杨乐天大惊之下,脚下急刹,拖着寻誉不敢放手,否则一旦世子被官府发现,那也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让开!”杨乐天怒吼一声。
然而,面前这个带着罗刹面具的人对这吼声置若罔闻,仍是怀抱长剑,在雨中凝立不动。
第二章 棋布错峙
罗刹面具,杨乐天虽未亲眼见过,但也在江夜二人口中听过两次:第一次,是劫囚车,夜里欢从鬼面人手下救出寻誉;第二次,是江武兴和夜里欢去天牢救老王爷,结果遭到鬼面人的阻挠。后来在无名山庄,江武兴更道出了这个鬼面人的真实身份……
——难道真的是他?
此时面对这个鬼面人,杨乐天心中的疑问已经去了一半,因为对方那yin冷而又熟悉的眸子已经给了他答案。
“吴yin天。”杨乐天淡淡吐出三个字,立即有yin冷的笑声回应。
“不错,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和你攀攀交情。”吴yin天眸底一亮,诡秘地道:“你别忘了,当年是我大义灭亲,告诉你杀害你父母的幕后主使就是吴铭。你要是念着这恩,就痛快的把人放下,我向你保证,窝藏钦犯的事不会再牵连到你。”
“哼,笑话。”杨乐天轻蔑地道,“我杨乐天何时受过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所制?”
“好,既然你不领情,今ri你我就来个鱼死网破。”吴yin天扬起长剑,后手一挥,齐刷刷地斩断了雨丝。
“叮”一记光影击偏了剑身,跟着一条黑影从雨里钻了出来,清冷的声音:“吴yin天,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在这街上好勇斗狠,可是要闹出不小一番动静的。”
吴yin天一怔,持剑挡在胸前,默不作声——夜里欢和杨乐天两个若是联手,我恐怕是真的不敌了。此战若没有胜算,回去又如何向主上交代?
想到此处,吴yin天面上的肌肉开始猛跳,便在惴惴不安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何必多此一举,我们两边只需互换人质。”
“……”杨乐天携着寻誉的手臂一紧。
只见沁儿的短剑从袖口中探出了半尺,已然压上了琳儿的喉颈。琳儿被她逼着向前走,每走一步右肩便沉一下——脚伤还没有好,这一路来京,都是被杨乐天背着的。
这回形成了对峙之局,双方各有两人,手中都有一名人质,即便是杨夜二人这方武力稍强,但也要权衡利弊得失:一来要躲避街上巡逻的官差,力保世子安全,二来要顾及琳儿的安危,除非杨乐天敢把赌注押在沁儿身上。
寒风呼号,雨雪透心。这漫天的悲声都随着寻王爷的死,化作了霜雪降了下来,细小的冰晶落到头顶,又被雨水冲入了发丝,这入顶的寒意也许能令人头脑迅速冷静。
夜里欢在冰雨中静默沉思,当真正的寒霜封住面颊,洗白了眉毛,仍是屹立不动,宛若一尊冰雕。杨乐天望着琳儿脖子下的尖刃,可不似夜里欢的冷静,尽管眸中炽热,但他也明白,如手下稍有动作,难保沁儿不会动手,吴yin天也会趁机来夺世子。
不动,则没有破绽;动,将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杨乐天选择做石像,却也非长久之计。
“那不是世子么?”突然间,街上有人喊了一句。
几人听完这一句,均是面sè一变,只有吴yin天带着面具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颜sè,他似乎很得意,退开一步,jiān佞地笑了笑。
杨乐天和夜里欢交换了一下眼神,将昏迷的寻誉瞬间推给了他。夜里欢接住寻誉,足下一腾,急急飞掠。这边沁儿的眼珠随着寻誉移动,手中的匕首正在迟疑,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杨乐天封了穴道。
片刻之间,沁儿被定住,夜里欢携了寻誉逃走。
沁儿眼睁睁地看着杨乐天从她剑下将琳儿扯了过去。也在同一刻,吴yin天跃然起身,去追夜里欢。杨乐天知道夜里欢拖着寻誉不是吴yin天的对手,拉着琳儿跟了上去。
风雨中,唯留下沁儿一个人,摆着一个好笑的姿势,让路人观看。她真是羞得抬不起头,然而,穴道被封,她连头也低不下去。
“叮”,空中流光一闪而逝。
夜里欢拖着寻誉飞掠,脚下慢了不少,不出一刻,就被吴yin天撵了上来。吴yin天的长剑刚刚挥起,倏忽间,一道寒芒,阻了剑的来势。他一回头,那道寒芒分成三束,向着他胸口和左右肩分别刺来。
吴yin天撩剑上拨,那寒芒却在瞬间抽回,向着他的眉心袭来。他坐气一沉,寒芒挑开了他束发的布带,一袭墨sè的长发立时散落,在雨中乘风飞扬。
“对,这样子才像个厉鬼嘛。”杨乐天收回玄魂剑,淡淡地嘲讽着。
吴yin天持剑一点,怒叱:“杨乐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杨乐天轻笑:“与我纠缠,你得不到好处的,不如罢手吧,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向你那个盟主交代。”
“你……”面具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位同伴,快回去替她解了穴道吧。天气寒了,这么淋雨,回去一定会生病的。”杨乐天一句讥讽的话,不曾想到,传到沁儿的耳朵里,却被当做了温暖体贴的话,永远热在心头。
吴yin天扯下剑穗,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在肩后,之后用剑穗在头后草草系了,又瞪着杨乐天,磨了磨牙齿:“杨乐天,我今ri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剑下!”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缥缈的风雨中。
“原来他还是那么爱美,有洁癖,又为何要带上一张如此丑陋的面具呢?”杨乐天叹息了一声。
吴yin天一走,仿佛把天上的雨丝也带走了,刚才还密如牛毛,转眼间便如烟如雾地散去。雨过天晴,碧空如洗,金sè的光芒穿过清冷的空气,照shè在寻誉的脸上,暖意融融。
眼皮下开始鼓动,寻誉倏然睁眼,陡见睫毛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珠光,茫茫然,不知所措。
“寻公子,寻公子……”
寻誉转动眼珠,果然又看见那双冰雪纯净的眸子。他微微一笑,恍然忆起雨中那一片惨布的红sè,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这样的颜sè他还能笑得出来么?不,那不是真的,父王,父王他还活着……
“寻公子……”琳儿轻柔的语声,仿佛在招呼着什么——是灵魂!她想把寻誉的灵魂从身体外拉回来。
寻誉抬眼看向琳儿,眸中游离的神光竟然重新凝聚,那对冰雪的眸子仿佛能洗净他眼中可怖的红sè,就好像雨水可以把天空洗得蔚蓝明净。许久的注视,看得琳儿心神慌乱,她望向杨乐天,避开了那渴求的眼神。
这时,夜里欢递过一个羊皮水囊。
寻誉双肘撑坐起来,接过水囊喝了一口,缓了缓神,“谢谢你们,我寻誉如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恐怕会令诸位失望了。”
“何出此言。”杨乐天微挑剑眉,“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们回去就好向香香交差了。”
“香香。”寻誉怔住,微颤着嘴唇:“她……都知道了?”
琳儿叹气般地道:“你还记得她便好,妹妹可是很担心你的安危。一发现你不见了,马上四处求援,而当时夜教主又不在教内,所以妹妹便来找了乐天。”
夜里欢接过水囊,插口道:“我半夜就跟着寻誉出来了,你们自然找不见我。”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动身上路的,我可是一个人都没知会,你夜里不是该在床上睡觉么?”寻誉扬起头,一脸诧异。
杨乐天瞄了一眼夜里欢,勾起了戏谑的唇角:“寻誉,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夜教主,他这个人……啧啧,你白天上路他兴许不知,可是一到夜里,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寻誉干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能笑得出来。夜里欢冷冷扫了一眼杨乐天,倚上树干,掏出一把利刃,兀自擦拭起来。很奇怪,他总是喜欢把利刃擦得干干净净,之后再遗留在死人的喉颈里。夜里欢擦得很专注,银sè的寒刃已被他反复拭得明耀如镜。
斜阳西流,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利刃上反shè到寻誉的瞳孔里,刚刚涣散的血sè又浮出眼睑。他蓦然想起枫叶林中的那个绯衣女子和大和尚,忍不住问:“夜教主,你为何要杀了枫叶林中的两人?”
“我怕他们伤了你。”夜里欢摩挲着手中利刃,淡淡的回答。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寻誉惊得下巴几乎掉下来,“那是两条生命啊……真是冷血!”
杨乐天举手咳嗽,他是被寻誉这话呛着了,“咳,冷血,这个词来形容咱们的夜教主真是恰如其分。”他声音一沉,向夜里欢道:“不过,你杀的那两个可不是普通人。”
“峨眉和少林的人为了一颗假珠子拼得你死我活,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痛快。”夜里欢擎着利刃,目光变得凛冽。
“又是珠子?”寻誉喃喃,伸手入怀,摸出一颗圆润通透的珠子。那是他前ri在百花阁的鬼屋中找到的,他当晚被那珠子的光芒晃得眼花缭乱,一时迷了心智,醉得不省人事。醒来时,他看见掌心中的莹碧之物,便随手收了起来。
“幻魄珠……”杨乐天脱口道。
夜里欢冷眼一瞥,质疑:“真是幻魄珠?”
寻誉将手中的珠子高高托起,皱眉端详:“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幻魄珠,这颗珠子是我在百花阁里发现的,应该就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吧。”
“夜教主也对幻魄珠有兴趣么?”杨乐天别过头看着夜里欢,见夜里欢沉默不答,随即一叹:“可惜啊,他们争夺的那颗幻魄珠已经被我给摔碎了。”
“摔碎了?”寻誉听得一脸茫然。
杨乐天点头:“对,我当ri与那白头鬼纠缠时,情急之下,将幻魄珠掷了出去,碎了。”
夜里欢这时才有了反应,他收起手中雪亮的利刃,抬起凝着霜花的眼睫:“我说过,那是一颗假珠,真正的幻魄珠坚硬如铁,岂会这么容易被你毁了。”
刹那间,夜里欢纵身跃到寻誉面前,夺过他手上的夜明珠,抬手便向地面掷去……
第三章 愿赌服输
预期的脆响迟迟没有到来,寻誉睁开眼睛,便见到那颗珠子并未落地,而是被杨乐天的脚面稳稳托住。
“这颗珠子怎么说也是颗夜明珠,毁了可惜。”杨乐天脚尖一挑,将夜明珠擎在手里,递给寻誉,“送给香香吧,也算是个礼物。”
“我只想验证而已。”夜里欢淡淡地道了一句,仿佛刚才惊人的举动不是他所为。
“何需多此一举,没见这颗夜明珠上有几道裂纹么,一看便知是被摔出的口子,哪里还会经得住你这么一击。”杨乐天果然观察入微,夜里欢将珠子握上了手,也没有察觉到珠子上的裂纹。
“又是一颗假珠。”夜里欢倚着树干,冷冷地开口。
“对于幻魄珠,你究竟知道多少,它到底落入了谁人之手,又是如何开启的?”杨乐天追问。
“你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因为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夜里欢仰面汲了一口气,拂去肩头一片沾水的枯叶,淡淡地道:“只是近来幻魄珠在江湖中闹得风风雨雨,也出现了很多鱼目,滥竽混珠。据教中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真正的幻魄珠还在西域,根本没有流落到中原。另说此珠坚硬如铁,能疗内伤、修五脏,甚至有传言说,得此珠可长生。”
“珠子,珠子,什么狗屁珠子!”寻誉勃然大怒,yu将手中的夜明珠掷出。可当他举珠之时,手腕忽的被一只玉手抓住,掌心一松,夜明珠掉落在琳儿手里。
愤愤地甩开琳儿,寻誉目露红光,恨道:“江湖人为了一颗珠子疯狂,我父王也因为一颗珠子丧命,寻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连坐,全是被一颗珠子所害!”
琳儿望着手里的夜明珠,目光凄凄:“我也觉得寻王爷被一颗珠子所害,实在冤枉。”
“没错,我父王是被冤死的,我要为父王平反,为寻王府上下几百号人平反!”寻誉热血沸腾,仰天高呼。
杨乐天淡淡地看了寻誉一眼,从琳儿手里拿过夜明珠,眸中变幻着复杂的光,“若想平反,还要追本溯源,从这珠子上下手。”
“是啊,寻公子,害你父王受难的那颗夜明珠,你可知晓现在何处?”琳儿问道。
寻誉用力点点头,“知道。我在天牢之时,曾听牢头提起过,父王进献的夜明珠现被置于王妃陵墓之中。”
琳儿惊诧:“蔡将军不是说,是那颗夜明珠害死的王妃母子么,怎么会……”
寻誉吐了一口气,心绪稍平,“嗯,我乍闻之下,也觉得匪夷所思,后来牢头继续讲,我才明白。原来王妃死后,皇上请了道士做法辟邪,道士说那颗夜明珠煞气太重,非以皇亲国戚的yin魂之体将其镇住不可,否则煞气一旦深入皇宫内院,恐会有损国体,而皇妃正是合适人选。”
“我去王妃墓,帮你拿回夜明珠。”杨乐天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寻誉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杨乐天,却看到一张从容不迫的脸,没有半分犹豫之sè。
“乐天,王妃墓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危险。”琳儿的脸sè却是变了,紧张地看向丈夫。
杨乐天微笑,扯上琳儿的手,“这里我武功最高,此事舍我其谁?寻王府上下好几百人的命运,都在此一举,我想做件好事。”
“对,应该去王妃墓拿回夜明珠,不过该去的人是我才对。杨乐天,这是王府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寻誉握紧了拳头,眸光决绝。
“我不准。”沉默了许久的夜里欢,忽然开口阻挠,“寻誉,你要去送死,这趟我就算是白来。杨教主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是香香的丈夫,你的事我夜里欢管定了。”
“夜教主,百善孝为先。”寻誉走过来,慷慨激昂地道:“父王是被冤枉的,我做儿子的,不能让别人为我出头。”
“你有这个能力么?”夜里欢反诘,语声冷到了冰点。
“我……”寻誉一怔,沉吟片刻,平眉一竖:“有,我相信自己。”
夜里欢所做的也正是杨乐天心中所想,寻誉去王妃墓,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珠子是铁定那不到,连人也是必然会陷进去。然而,他此时却想做个旁观者,且看夜教主如何处理这所谓的“家事”。
“盲目自信!”夜里欢冷厉地呵斥,冰楞楞的目光对上寻誉倔强的眼神,顿了顿道:“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倘若你赢了,你就去王妃墓,杨教主留下;反之你堵输了,杨教主去王妃墓,你留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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