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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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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就是武当派当年的大弟子杨凌风,他勾结……”

杨凌风……杨凌风?!

杨乐天神光一亮,“杨凌风”三个字瞬间在他脑中陡然炸开了一道霹雷。他走过去,一把扯住鸠摩法的僧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是谁,是谁?”

杨乐天最后那两个“是谁”已然变得声嘶力竭,直震得鸠摩法的耳膜几欲炸裂。鸠摩法岂容这无礼举动,当下横掌一劈,向着杨乐天的手掌砍去。

“啪!”这一记手刀的力度着实不小,然而,那只僧袍上的手未松开半分,硬生生地受了,隐约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快说!”杨乐天吼道。

空闻摇摇头:“阿弥陀佛,杨施主,你这样拽着上师,让上师如何开口?”

杨乐天一闭眼睛,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拱了拱手:“实在抱歉,刚才是杨某冲动,望上师原谅。”

“哼,算了吧。”摆摆手,鸠摩法拍了拍僧袍上被杨乐天扯褶的痕迹,保持了一下长辈的尊严。

鸠摩法并非气量狭窄之人,更何况当他看到了那样一双黑如永夜的眸子时,他就想原谅杨乐天。因为这双眼睛,令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当年在武当山上见到的人。所不同的是,当年的那双眼睛中除了渴望,还带些坚定与不悔。

第十三章 江湖夜雨

微一沉吟,事情的原委,鸠摩法大概料到了十之,于是他也渴望着将当年在武当所见之事,讲述给面前这个孩子。

“你姓杨?全名叫什么?”鸠摩法皱着眉头。

“杨乐天。”

“你是杨乐天?”鸠摩法一怔,看着面前侠客的眼光登时变了,“中原那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杨乐天?”

“是的,试问天下间还有几个杨乐天?”

杨乐天纵目一望,天边的最后一缕阳光正在慢慢收紧,所有的白光都在转眼间暗了下来,而这恰好衬托出了那鸭蛋黄似的太阳,灿烂、静谧,给人无限遐想,令他的心境一下子平复了。

“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有八。”

鸠摩法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忽然抬头,“这么算来,你该是当年那个一岁多大的孩子……”

听到这里,杨乐天又向后退了一步,双膝一曲,骤然跪了下来。他已不记得多久没有给别人下过跪,他给师父诸葛云下跪,为了报仇给他的仇人陆峰下跪,回想起来,后来他便再也没给别人跪过吧……不过这次,他一定要给鸠摩法下跪,因为他定要知道他的身世。

“鸠摩上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父亲杨凌风真的是武当派的大弟子?”杨乐天语声恳切。

鸠摩法点点头:“对,当年的杨凌风确是松阳道人座下首席大弟子。不过很可惜,杨凌风的一身清誉毁在了雪月宫的小妖女手上。”

“妖女?”杨乐天眼神一冷,昂头问:“上师口中的妖女可是叫蓝彩月?”

“对,对,就是叫什么彩月,我听杨凌风一直唤那女子这个名字。”

杨乐天心里一凉,“篮彩月”那是娘的名讳,这些人就那么看不上邪教的人么,娘善良美丽,也会被人称为妖女?不过,他咬着后牙,规矩地跪立,他还要听完后面的事情。

“我当年上了武当山。呵,那气势好不威严,几百号弟子都聚集到大殿,将杨凌风和那妖女五花大绑,倒也未见杨凌风反抗,只是不断在呼唤着身边女子的名字。而女子只盯着膝旁那个一岁大的孩子,轻声安慰。我便躲在人群后面,等着寻个热闹看。”

绑了?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在……杨乐天眼神迷茫,感觉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可是听到父母受难,心里又如挨着鞭子。

“终于等到松阳道人上场,他质问大弟子是否和雪月宫勾结,可那杨凌风自称无辜,哪里说得出什么。于是,松阳道人二指一划,亲手断开了你爹绑身的绳子,并递过他一把匕首,让杨凌风亲手结果了那妖女,以示对武当的忠诚。”

“爹不会那么做的,不会!”杨乐天吼了出来,尽管他知道娘是被陆峰杀的,所以爹当年一定没那么做,但心中听到这事还是惴惴不安。

鸠摩法哈哈一笑,上前试图扶起跪地的杨乐天,怎料却被杨乐天茫然地推开了,“不,上师,请继续说下去吧。”

被杨乐天推阻,鸠摩法打了一个激灵,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空闻正在树下持珠念经,他的铁念珠留在地上,用两个铜钵盛着,而那十三个罗汉早已在半明半昧的虚空中隐去了踪影。原来在这黑夜来临的前夕,塔林墓地中只有他一个人长篇大论,讲述着那个凄冷的故事。

好冷,好冷……鸠摩法拢了下僧袍,忽然觉得冷风飕骨,他很想缩成一团,便不拘小节,盘膝在杨乐天对面打坐,继续讲了下去。

“你爹确实没那么做,因为他有个很重要的理由。”

“理由便是……”杨乐天接口,挑眼看着鸠摩法,“爹娘已经结为连理,更有了我。”

鸠摩法摇头:“错,松阳道人答应你爹,杀了那妖女后,可以让你留在武当。甚至松阳还答应,收一岁的你为关门弟子,亲自传授武功。递给你父亲匕首时,他怕吓着你,更叫人把你抱走了。”

“呵,看来松阳道人还真是待我不薄啊。”杨乐天的口气仿佛也如周围骤降的温度般,越来越冷。

“唉,你和你爹一个样,都是不识好歹!松阳道人为了你们父子好,可是你和你爹都不肯领情。”鸠摩法又骂又叹,似乎为这对父子惋惜着什么。

杨乐天被他训斥一句,也无谓激怒,只问:“我爹当年究竟说了什么理由?”

“唉,还记得你爹拿着师父交予的匕首,看着那个妖女的眼神……”一语至此,鸠摩法正对上杨乐天漆黑的眼睛,又想起了杨凌风当年的窘迫——不舍、无奈、深情编织成一张复杂的大网在那双黑眸中跳动,不由心生感喟,叹了一句才道:“你爹跪求说,你娘身怀六甲,他不能一尸两命。”

“娘当年有了小云……”杨乐天怔怔自语。

“应该是你的弟弟吧。不过,这胎里的小子还是暂时救了你娘一命,松阳道人是道教之首,绝不会杀这样一个孕中妇人,稚子无辜。”

杨乐天浅笑,稍感欣慰,“想不到弟弟还未出世,就先救了娘一命。”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那松阳道人还有第二道命令。毕竟你娘是雪月宫派来的细作,并间接害死了几名教内弟子,松阳身为一派掌门,总要给弟子们个交代的。”

“第二道命令?”杨乐天大惊失色。

“对,他虽说可以暂且不杀你娘,可是没说一辈子不杀,他下令等你娘一旦产子,便立即诛杀。”

“他好狠……”杨乐天收拢了手指,眼前的天空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就如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那也是你娘有错在先,她终究是雪月宫派来的细作,只是利用你爹的感情和身份留在武当,以加害武当弟子。”鸠摩法据理力争,一挥宽大的僧袖,“松阳道人只是替天行道,没什么不对。”

“不,娘不是利用爹,娘对爹的感情是真的,不会有错,他们很恩爱!”杨乐天猛地起身,回驳了一句。即使别人把自己父母说得多么不堪,他也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况且,在他眼中,他的爹娘恩爱,这就是他的事实。

鸠摩法仰头,蔑视他一眼,“哼,毛头小子,不懂情爱。”

“我不懂么?”杨乐天仰天干笑了一声,他想说我懂得总比你一个出家人要多,想了想,还是封住了口,默道:“好,是我不懂。”不过,他却不再跪着,而是如鸠摩法一样,盘膝坐在了对面。

鸠摩法见杨乐天的态度还算谦卑,本要发作的怒火也没燃起来,就此继续道:“只不过,你爹确是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被妖女骗了,搭上了一辈子的前途。”

“嗯,爹确实是该做一番大事业,不该什么事情都没做就隐居起来,失了一展抱负的机会。”杨乐天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又想:爹和娘带我们隐约渔村,远离江湖纷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你爹为此付上的不止是前途,还有一身的武功……”说到此处,铁铮铮的赤袍大僧突然感伤起来,因为在黑色的天幕中,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又一一浮现在他眼前……

“师父,求你,不要杀彩月!乐天还小,他需要母亲!不,我更需要妻子……”杨凌风语无伦次。突然,他用短短的匕首割断了蓝彩月身上的绳子,如疯了一般,持着匕首在众多同门师弟间乱挥。

“你们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谁要杀我妻子,我就先杀了谁!”杨凌风用冷冷的目光扫过两旁跃跃欲试的数百名师弟。

他的眼睛花了,因为朦胧的泪水而分辨不清,但他能看清每一张熟悉的脸,那些都是和他亲如兄弟的同门,他杨凌风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不可能动手伤害其中任何一个人。

“凌风,别做傻事。”

妻子的一声厉喝,令杨凌风的手指一颤,“啪啦!”匕首坠地。他怔了一下,退了一步,看着那地上惨白发亮的匕首,又缓缓地将头抬起。

眼神凝聚,高高在上的是那张庄严肃穆的脸,师父的苦心栽培、悉心教导他都历历在目。武当大弟子的嘴角勾出了一丝笑,然而在下一刻,那微弯的唇又绷得笔直,他仿佛看到了师父那翕动的唇边,又在毫不容情地下达着残忍的命令——杀,杀,篮彩月必得诛杀!

杨凌风惊得汗水顺着毛孔倒灌,全身一抖,跪在地上,“师父,师父,弟子求您,求您了,收回成命吧。”

“凌风,不要求他,我死了,换了你和孩子们的幸福,我死得其所。”蓝彩月扯着丈夫的手臂,狠狠地瞪了一眼高坐上的松阳道人,恨道:“不要求他,让我去死,我不想毁了你和儿子的前途。”

“走开,走开!”杨凌风挥落了妻子的手臂,突然向着地面“砰砰砰”地磕起头来,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直至鲜血迸流。最后,武当大弟子展袍而起,深深一躬,缓缓道:“凌风就此别过师父,徒儿不孝,愿意用己一命换取妻子一命。”

杨凌风霍然闭眼,手中不知何时又握上了方才坠地的匕首。白刃翻动,一道寒芒向着他的心口冲了过去。

“凌风!”篮彩月这一声喊,尖利得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第十四章 正邪无间

“愚蠢!”

闭着眼睛的松阳道人,指尖微动,一缕指风,如一颗弹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轻巧地震翻了匕首。

匕首再次坠地,松阳道人走下高坐,向着他的大弟子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宛若有一道夕阳投射在杨凌风的脸上,霞光绚烂而温暖。

杨凌风怔了怔,扬起下颌,不自觉地被那笑容所感,扶上了师父向他伸出的手。

两手相握,松阳道人面带慈祥地笑容,“凌风,看来你与这妖女的已是情比金坚。但是,你是否也真的也铁了心,要离开师父,离开从小成长的武当山?”

“师父,是徒儿对不起你。”杨凌风愧疚地低下了头,看着师父饱经风霜的手指。

长吁了一口气,松阳道人幽幽道:“那好,师父就成全了你。不过,你要答应为师一件事情。”

“师父……”杨凌风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松阳道人那张慈祥的面容——师父要答应成全,师父真的肯放过我们?

“如何?”松阳道人问,并以微微点头回复了徒弟心中的疑问。

“嗯。”杨凌风用力点了下头,眸中充满了感激,“除了伤害我的妻儿之外,师父吩咐的事,徒儿宁死不辞。”

“好,把这话你记在心里。”松阳道人语声一顿,那慈爱的笑容再次如花般地展开。

“呃……”

猝不及防地,杨凌风闷哼了一声,感到了右手五指间的压迫,那份力量已经令他的指骨寸寸断裂,再也无法握剑了。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师父绝情的话语:“从今日开始,你杨凌风再也不是我武当弟子,带着你的妻儿下山去,此生永不得回来。”

“师父……”杨凌风面目僵硬,手臂颓然下垂,断骨的生痛令他十分清醒,师父不再认他,即使是死也不会再是武当弟子,师父以他为耻。

“不要再叫我师父,从今以后,我松阳只当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松阳道人不忍地瞥了他的大弟子最后一眼,提袍一掠,飞向殿外,轻得如一朵浮云。

“师父!”杨凌风转身下跪,在殿内膝行了几步,两侧的弟子立时跃上一步。没错,他此刻是个犯人,就是个武当的叛徒,再也不是什么大弟子,师父认与不认,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已经废去了他的武功,让他离开吧。”风中传来了一缕清风,回荡在大殿内,殿中的数百名弟子收回了脚步,纷纷散去。

“师……父……”杨凌风嘴唇微动,发出了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此刻,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口片片碎裂的声音,望着那个空荡荡的门口和远处幽幽浮动的白云,他的眸底空洞,漆黑如黑暗无边的永夜。

同样是一双漆黑如永夜的眸子,二十七年后,在漆黑的夜色下转动着。

“想不到啊,我爹竟是武当的大弟子,我娘是邪派中人,那么,我就是一个正与邪的结合体。哈,哈哈,难怪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正与邪,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杨乐天对着松涛上的冷月自叹。

“阿弥陀佛。”松涛旁站立的那个木头人终于动了,空闻走了过来,徐徐道:“杨施主,其实正与邪,又何必分清,只要心存善念,正亦是邪,邪亦为正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杨乐天起身,向着空闻大师躬身一礼,“大师佛道无边,谢大师点醒杨某。”他神情凝定,此刻已有了另一番顿悟。如一盆冷水泼头,他打了一个寒战后,仿佛这世间许多的事情都看得通透了,那黑暗中的苍松更绿了,那树梢上的冷月也如水洗银盘,皎洁清澈。

吸了一口夜晚的寒凉爽气,杨乐天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便是关于他自幼那本“家传剑谱”。

难怪那个拿了的孙莫及会逃到海边渔村,原来当年他是故意去投奔爹的,他和爹根本是同门师兄弟!不,或许孙莫及真是走投无路,在海边碰巧遇上了爹,所以爹会出手收留,并带回家救治。而孙莫及死后,神功便顺理成章地到了爹手上,而爹不想因我习练神功被识破,便故意让村中的医者看了,说成是强身健体。

可是那时候,爹的右手虽废,左手依然可以拿剑,爹不是已经把手臂练得精壮结实了么,又为什么要将神功交给我?难道……难道是爹心愿未了,自己不能光大武当门楣,成为一代武林宗师,便想让我替他一展抱负?

杨乐天的眉头越收越紧,他又突然忆起十岁灭门的那一幕。他还记得,爹被杀害后身上留有许多剑伤,那么就是说,爹当时是夺了敌人的白刃,用左手握了剑的,并经奋力厮杀。当年的武当大弟子,功力自然不弱,而松阳说是废了爹的武功,实际上确只是废了一只而已,所以……所以爹最后只会败在“风剑客”陆峰的手上。

“噗——”,鲜血染红了黑夜,月下盘膝而坐的吐蕃大僧吐完了这口血后,痛苦地垂下了头。

“鸠摩上师!”杨乐天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俯身蹲下,“上师这是……”他心下一沉,不等空闻上前,便一掌按在鸠摩法的顶心,引导丹田之气,将浑厚的暗流之力顺着鸠摩法的头顶源源注入。

“上师究竟如何?”空闻忙问,但杨乐天闭目催功,根本无暇分心。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掌下的鸠摩法突然四肢抽搐起来,坐着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东倒西歪,就像一个被胡乱扯动的皮影。

“扶住他!”杨乐天简单下了命令,最后两个字“有劳”,却是从牙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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