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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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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见了!分不清天与地,仿佛置身于沙海之中。眼睛死死地闭着,唯有躲在伏趴的骆驼身后,祈祷着这场沙暴尽快过去。
沙子如刀子般凌迟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杨乐天蹲在飞鸟身边,一只手牢牢地抓住缰绳,另一只手用衣襟遮盖住他和飞鸟的口鼻,即便如此,强烈的窒息感仍然令人头晕脑胀。
仿佛一只巨大的野兽在天上怒吼,欲要吞噬这大漠中的万世万物。杨乐天可以感受到脚下沙砾的移动和身后骆驼的颤抖。他知道,那是骆驼在不时地抖动脊背,将覆在背上的沙子甩落,以防止被沙子埋伏。
一个时辰过去了,沙暴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杨乐天扯在僵绳上的右手渐渐脱力。然而,左手倘若松开捂住口鼻的衣襟来轮换右手的话,那么口鼻暴露出来,他可以闭气一时,但飞鸟如若不查的话,便会有窒息的危险。况且,旁边的人渐渐软了下来,杨乐天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用身子推了推飞鸟,却是没有回应。
粗大的沙粒打在眼皮上,令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杨乐天无法查看飞鸟的境况,而自己的手臂似乎也坚持不了太久。绝望中,他紧了紧手指,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在永宁镇用剑气形成的强大气场来格挡弓箭,那么这个办法……又是否可以用来抵御这漫天的狂沙?
&nb)然而,剑不出鞘,何来剑气。但剑若出鞘,岂不是会被狂沙卷走。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体内的暗流随着他的意念已经传入了背上的玄魂剑。剑身在剑鞘中咔咔震动,此刻,杨乐天只要稍一运功,那玄魂剑便会跃鞘而出……
这时,身旁的人突然动了,口中低低地呻吟着什么。杨乐天自然听不见那声音,但他能感受到旁边身体的颤抖。心头迸发出了一丝喜悦,他左手持着衣襟的手也微微松了,以求尽量留给兄弟更多的呼吸空间。便在这一分神的工夫,暗流被扰乱,“嗖——”玄魂剑一跃而出,剑身瞬间被无数的沙粒击中……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感受到了背上一空,杨乐天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便在一瞬间,狂躁的沙粒扑入眼睑,仿佛有无数支刚针钉入了眼睛,痛得他泪水蓦地蹿了出来。然而由于脱水,并没有太多的眼泪可以将沙粒冲刷出去,杨乐天唯有强忍着痛苦,牢牢地抓紧牛皮缰绳。
玄魂剑……玄魂剑……玄魂剑!
杨乐天的内心在疯狂地呼唤着,发出了低低地野兽般的咆哮,但那把剑已经不知被大漠风沙卷到了何处?一时间,他的心仿佛被着大漠的狂沙掏空了,有一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
是的,他的确没有抓住,不仅是玄魂剑,还有驼背上的缰绳。
手一松,风沙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身子从沙地里拔了起来,那身子虽然比病弱的时候健壮了一些,但如何能扭得过大自然的力量。
“大哥!咳……咳……”一口沙子吸进了肺,飞鸟猛烈地咳嗽着。庆幸的是,在最后时刻,飞鸟的大手抓住了杨乐天的一只足裸。
缰绳绷得笔直,骆驼忽然在沙子里挣扎起来。它不再趴在沙子里,而是站了起来,四足乱蹬乱踢。
飞鸟手掌上的伤口因为过度受力而再次裂开,鲜血直接混上沙子消失在沙暴里。那根笔直的缰绳被骆驼带得忽左忽右,强大的牵扯力和沙暴的风力将飞鸟的身子拉得摇摇晃晃。
由于骆驼挣扎的力量太大,又与沙暴拉扯杨乐天的方向相悖,牛皮的缰绳直接深深嵌入飞鸟腕间的皮肉,若再不松开手掌中的人,那根脆弱的腕骨立时便要如枯枝般地折断……
算了,飞鸟,放弃吧。杨乐天心神一灭,他感觉到了身后飞鸟的艰辛,只剩下一个臂膀了,却不能因自己再行废掉。
天命难违,有多少次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有多少次老天眷顾死里逃生。但这次遇到如此大的沙暴,必定是老天的决定,要收回他杨乐天这条命。紧闭的眼角流下了微凉的泪,他真的不愿也不忍再连累兄弟了。
让我走,让我走吧……
放弃了生存的意志,杨乐天左足用力蹬向右足上紧扣的手掌,不想却是一惊:居然蹬空了!——与此同时,他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一倾,右腿跟着向下倒去,连带身子都摔到了沙地上。
飞鸟的身子也是跟着一歪,跌向沙地,仍然用那只快断掉的手死死地钳住杨乐天的足踝——大哥,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有朝一日要轰轰烈烈地做一番大事业,如今你的大事还没有做,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时机来了!
身体趴在了沙丘上,杨乐天用双手双脚迅速地刨开沙土,身子一沉,将身体俱都没入沙土中。他不怕被黄沙掩埋,因为被掩埋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被沙暴卷走,便是死定了。
飞鸟的手终于在此刻无力支撑,事实上,他已经脱臼了,剧痛的肩膀完全使不上力气。如今,他的大哥也不用在靠这只手了,飞鸟总算松了气,吃了一口沙子,意志也随着漫天的黄沙飘到了天的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力忽然转小,令人窒息的颗粒逐渐稀疏,狂风带着漫天的黄沙消失在无边的荒漠中。
“咳咳……冷……好冷……”一个微弱的声音仿佛是来自这片星辰洒落的沙下。
大漠的夜晚,寒冷得如深秋的溪水。点点繁星缀在穹幕中,便若一颗颗珍珠嵌在了墨色的绸缎上,醉人心目。
翕动着干裂的唇,沙下的人伸出了手臂。缓缓的,杨乐天从沙下爬了出来,匍匐了几步,手边忽触到了一块柔软的毛皮,便由于寒冷,身体自觉地凑了过去。
只不过,那毛皮下的肌肤也是冷的。
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然而,逐渐清明的神智却令他吐出了那个名字:“飞鸟……”
“义弟!”睁开眼睛,杨乐天彻底清醒了。借着点点星光,他看清了周围环境,陡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义弟!义弟!义弟!”
连呼三声,他的声音在大漠中是那么渺小。杨乐天发了一口真气,猛然起身,脚下忽然缠到了半没在沙土中的缰绳,令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次绊倒。
“咳咳……”呛了一口沙子,杨乐天想起曾把义弟的手腕和这缰绳绑在了一起,那么这缰绳的另一头……想到这里,他扯过缰绳,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扯,涨红了脸,终于将沙下的那个独臂人拽了出来。
手臂脱臼又被拖拽,如此尖锐撕扯的痛,将那个晕厥的人唤醒了。
“大哥……”全身卸了力,飞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身影清晰了,真的是大哥!——还没完全清醒的飞鸟,已被一个羊皮水袋堵住了嘴,耳边传来了嘶哑的声音:“先喝口水。”
水滑过喉咙,仿若天降甘露,身心被滋润的飞鸟,也从黄沙中活了过来。这才记起,在沙暴来临之前那水袋中还剩下最后一口水,那么……
“大哥,你喝了么?”由着杨乐天将他扶坐起来,飞鸟明知故问,心中惴惴不安。
杨乐天苦笑,嗓子仿佛冒出了一缕青烟,却是道:“没事,我不渴。”他眼睛一转,看到了飞鸟那只血和沙凝结在一起的手,“别管这些,你的手伤了,先处理一下吧。”
“大哥……”飞鸟很想抢过那个羊皮水袋,看看里面究竟还有没有水,但那只手臂却完全不听使唤。刚才只是稍动手臂,便疼得厉害,不想这刻竟被杨乐天一把扯了过去。
“呃——”飞鸟惨叫一声,把杨乐天吓了一跳,他这才发觉他的兄弟不仅是掌心和手腕的外伤,连整条臂膀都脱臼了。
“义弟,忍着!”杨乐天双臂一较,将那条脱臼的手臂猛地推了回去,闻得一声预期的惨叫,对面的兄弟一头栽倒在沙子上。
“义弟……”又是一声急切的呼唤,最后一个字却卡在喉咙里,干哑得发不出声音。
杨乐天已经大半日没有进过一滴水了,经历了沙暴的猛烈侵袭,嗓子里填满了沙子,他竟全当做粮食一股脑地给吞了下去。
“大哥,我没事了。”飞鸟攀着杨乐天的手臂撑坐起来,苍白的嘴唇忽然抖动起来:“玄魂剑……”
听到这三个字,杨乐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里一空,一抹惆怅和伤感浮出眼眸,他转目望向黑漆的大漠——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玄魂剑你是否将长埋于这片荒漠之中呢?你究竟去了何方,我们还能不能再相遇?
见杨乐天一脸愁容,飞鸟猛地一拍杨乐天,蓦地提高了声音:“玄魂剑就在你身后!”
第十一章 虚实幻境(第一更)
“玄魂剑……”杨乐天诧异自喃,顺着飞鸟的目光转过头。就在那里,一把银白色的剑笔直地挺立着,上面反射出无数星辰的光辉。
它的主人摊开手掌,从掌心发出了一缕白烟。玄魂剑仿佛感受了到了主人的召唤,一跃而起,倏然飞回了主人的手心。
玄魂剑!玄魂剑你终是舍不得我啊……杨乐天的唇边泛起了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剑身上雪亮的光,他在剑身上看到了自己那张疲惫的脸,带着喜悦和兴奋。
手指抚摸着剑身,直至触到剑端那一抹绯红,还是湿的,是血!是……杨乐天转过了头,看到汩汩的鲜血正从骆驼的颈部缓缓流了出来——原来在沙暴中骆驼突然间站起扯带缰绳,是因为被玄魂剑刺中了,在做垂死的挣扎!而玄魂剑一直没有离开了他的主人,从跃出剑鞘之后,就一直插在了骆驼的身上。
正在杨乐天恍惚之际,飞鸟已拾起羊皮水袋,将袋口对准骆驼颈部的伤处。骆驼的血缓缓地注入了水袋,飞鸟回头:“这些血够我们应付一阵子了。”
杨乐天看看他,苦笑:“希望这些血可以撑到明天晚上。”
然而,天不从人愿,事情也没有杨乐天想象的顺利。他们要走出大漠,就必须抛下死去的骆驼,然,一个羊皮水袋的血又能支持多久?
翌日,午后的太阳依然毒辣,他们按照夜晚北斗七星所指引的方向继续向西北前进。重重叠叠的沙丘被甩在了身后,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广袤大漠。
喝尽了水袋里的最后一滴血水,昏沉的杨乐天将水袋丢弃在沙地中,后面跟随的飞鸟被水袋绊倒,脱力地跪在了炽热的沙子上。
“大哥,我们还能走出这片荒漠么?”一向坚定的飞鸟也开始动摇起来,望着浩瀚的大漠,他不得不向这片荒芜的土地而屈服。
杨乐天迈着沉重的步伐,回身扶起飞鸟,“走吧,我们一定能走出去,一定能的,相信大哥。”他语声有气无力,却透着坚定。
“好,我们走……能走出去。”
飞鸟和杨乐天在灼热的大漠中蹒跚,脚步越来越缓。什么绝世武功,在茫茫大漠之中,都显得渺小和无力。
炎炎烈日带走了更多的汗水,体内的水分急速地流失着。前方的沙地上出现了一个白苍苍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又是白骨——那是人类的骨骸,现在只剩下一个胸腔。
一路之上,他们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白骨。那些骨头中都没有一丝血肉,因为人死了之后,沙漠的掠食者很快就会将血肉蚕食殆尽。
难道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果么?飞鸟不甘心地踢了一脚那个胸骨,他不想在死后被一些蜥蜴和甲虫吃掉,更不想那么快就死掉。
“你真的不能像这样死去。”杨乐天看着被飞鸟踢开的白骨,剑眉一挑:“要死,也要等到大哥帮你讨了老婆回来再说。”
“老婆?”本来就快失去光芒的眼眸被杨乐天这么一说,颜色更暗了,“我才不要那么麻烦的东西,如若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死了。”
“老婆有什么不好,还可以为你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杨乐天随口道。然而,说到这里,他自己的心里竟是一沉:传宗接代……传宗接代……寒儿,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子……
飞鸟推了一把杨乐天,“只为传宗接代的话,倒是可以讨了老婆,但是就一定不能付出真情,否则你会比在大漠里渴死更惨。”
“义弟……”
“算了,我知道你比我命好……”叹了口气,飞鸟拉着杨乐天走到一颗枯死的胡杨下,坐了下来。
沙子表面的温度远超过了人的体温,可在树荫下却能和体温相近。飞鸟举手压在滚烫的额头上,他觉得自己是再次中暑了。
“我大概不能与你同生共死了。”飞鸟陡然冒出了一句,他的功力没有杨乐天的深厚,腕间又流了太多的血,如今又开始脱水,这一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地狱的使者在向他招手。
“你可不一定。”杨乐天冲他笑了笑,“唰”地一下,反手拔出了背上的玄魂剑。
飞鸟赶忙握住他持剑的手腕,一脸玩笑地道:“别,我可不想再喝你那恶心的东西,你的血又咸又涩,太难喝了。”
杨乐天笑而不答,伸剑指向地面。“砰!”地上的一块石头被剑尖拨开,但见一只褐色的蝎子在原地转了个圈,迅速地从石头压出的小坑中爬了出来。它举着两只大螯,勾起有毒的尾针,在沙子上寻找着刚才的不速之客。
此刻,杨乐天已从头顶折了一节枯枝在手,啪地一下将那肥厚的身子按住。敏捷地,用剑锋切掉了蝎子的一对螯钳和头部,以及尾部的毒针。
“吃一点吧,聊胜于无。”杨乐天用剑尖挑起了蝎子仅存的胖鼓鼓的身子,递给了飞鸟。
“原来你是让我吃这个活命啊……”飞鸟皱皱眉头,推开了杨乐天的手,“我宁愿饿死渴死,也好过吃这个。”
“你真的不吃?”杨乐天挑眉,看到飞鸟惊悚地脸色,他不再勉强,将剑尖上的战利品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瞬间,有糯米汤似的浓浆在嘴里爆开,一股发酵的馊味蹿上了头顶,杨乐天用牙齿嘎巴嘎巴地嚼了几下,快速地吞进肚子。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将嘴里最后的残渣吐到了沙地上。
看着杨乐天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飞鸟也能够猜想到那东西有多难吃。不过,为了活命,杨乐天可以无所顾忌,但是这种“美味”摆在面前,飞鸟却没有勇气去吃。
杨乐天咽了咽口水,窘迫地看向飞鸟:“你若嫌弃这些东西,那么就由我来吃,你还是喝我的血好了。”说着,他挥起玄魂剑便向自己的腕间割去……
“慢着!”飞鸟突然大喝一声,缓缓按下了忽然顿在空中的玄魂剑,狂喜地看着远方,“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极目远眺,一条地平线正在滚滚的热浪中跳动着,仿佛是被拨动起的琴弦,还有余音留在琴弦上兀自震颤。
在那琴弦的上方,一副画卷霍然映入了眼眸。那是一泓清澈的碧水,便在这荒漠之中突兀的崛起。忽然,水面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似有一名仙子从碧水中钻了出来,泼墨般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柔滑的香肩上,修长的双臂撩动起点点晶莹碧透的水珠……
“那不是真的,那是海市蜃楼。”杨乐天失望地收回了眼神,“可能是几百里之外的绿洲吧。”
“原来这就是向导所说的海市蜃楼……”飞鸟喃喃自语,“那仙子好美,若是真的……”
“怎么,你又想讨老婆了?”杨乐天忍俊不禁,拉起眼神痴然的飞鸟,“继续走吧,多耽误时间,就会流失更多的水。”
“走可以,但是你别再逼我喝你的血了,我可不要。”飞鸟低低警告着,用眼神逼着杨乐天收回了玄魂剑。
杨乐天深深地望了一眼飞鸟,微笑:“我会有办法让你喝的,等着吧。”
飞鸟一愣,心中蓦地腾起一阵莫名的感动。见杨乐天已经大步地走远了,他赶忙追了上去。
天边的热霾幻境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流动的热浪依旧肆无忌惮地在荒漠之上蔓延。自那场沙暴过后,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内,虽没有再次遇到可怕的沙暴,但他们也没再找到任何水源。
向着西北方一直走,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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