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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出逃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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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国和几小国的差距堪比鸿沟。想必这次宋炔是抱着必胜的信心,要把鲁国先给吞下。
“我当然信你,姜国那边你有办法吧。”
陈然点了点头说道:“我陈然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之后想怎么办?”苏箐抬头看着陈然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呗。”
苏箐撇嘴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信任。“陈然什么时候会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走一步算百步,走一步算千步还差不多。这军队我可费了不少心血的,你可得爱惜点啊。”
“当然。”
五日后,大军压境。五万大军穿着整齐铠甲,士气高昂。从远处可以看到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喘不过起来。池锋硕意气风发的立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越息,鲁国的边城。
鲁国对于丰国而言虽不算是弹丸之地,但也算不上什么大国。整个鲁国由越安和越语和越息三大城组成,其中越息最小但作为边城却极为重要,理应派重兵把守,死死守住。
年轻的小兵奔至池锋硕身边说道:“后面的士兵已经驻好营了。”
在那万千铁骑中央,年轻的将领遥望远方,身后是声震四野的战马嘶鸣,夕阳的余晖浸染大地,残阳如血。
“好,明日一早,追风营跟我攻下越息,三万,三万足够拿下越息了,其余的人保存战力,日后的战有的是你们表现的机会。”他微微一笑,那样的笑自信而骄傲。
晨光微露,三万大军整装待发。滔天的战鼓响起,战旗高扬,加上轰隆隆的战车声,声势浩大的行进声,一股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铮铮铁蹄雷击般踏起漫天尘土。
而此时的越息城安静的让人感到压抑而恐惧,就像是无垠荒野上的一座古城,单薄而脆弱。丰国大军渐渐逼近,马蹄声渐渐清晰,顷刻间,数万大军如同一片黑云,密密麻麻的围着,压得越息城完全喘不过气来。
到了城门的池锋硕皱了皱眉,这城安静得有点不对劲了。鲁国此时尚有战力,应当派军出城一拼。但鲁国如今不但没有派大军出城,反而大有放弃对抗,任由丰军攻城之意。
“可敢派兵出城一战?”赤红战马上坐着一伟岸男子,声大如雷,皱着眉说道。
越息城头突然冒出一排排士兵,高举着弓箭,毫无顾忌的射起火箭来。今日风颇大,且顺着方向,一时间引起丰军一片动乱。池锋硕倒不惊慌,大喝一声:“举盾,散开。”丰军井然有序的执行着命令。
“攻城!”随着一声令下,大军一涌而上。越息城上的士兵视死如归,一排接着一排顶上,不停的射箭。一排士兵开始往下以手投石,没过多久城头前排士兵散开,不少巨石竟然呈曲线抛出。旁边还有不少力气大的人躲在一旁投茅,训练有素。
丰国不少士兵被石头砸中,一排排倒下,但仍然有人踏着尸体向前,攻城的战车慢慢跟上。距离越息外城不远的地面上湿润无比,起初没发觉,此时一看,竟然洒满酒和油,火势竟然慢慢蔓延开来。
“哼,凭着些小手段就想守住三万大军攻势,痴人说梦。”池锋硕不屑的说道,对着潮水般的大军大声吼道:“今天若能攻下城门,今晚就能在这越息城落脚啦,哈哈……兄弟们给我冲啊。”
虽然越息城守城的手段称出不穷,但时间一长肯定保不住,池锋硕正是因为这点自信满满。到了中午,艳阳高照,丰军小憩片刻,重新整顿,开始攻城。此时应经是丰军第二波袭城了,然而鲁国却突然换了一批射手,铺天盖地的箭雨席卷而来,竟然能连发两箭。
“哼,雕虫小计,继续给我冲。”嘴上虽这样说,但池锋硕心里倍感意外,他可没料到攻下一座小小的越息城竟然会折损如此多士兵,还要花这么长时间,看来鲁国军师极擅长守城,怪不得一开始便闭门守城。
到了夜晚,越息城门终于被打开了。池锋硕举起篝火,振臂一呼高喊道:“冲啊。”
城门刚被砸开,守在城门内的鲁国士兵便一用而上,鲁国的步兵不但不多,而且很少,池锋硕此时却汗流浃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越息城安静得诡异,这里除了鲁国留下的士兵外根本空无一人,这越息城竟然已经是一座空城。
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坐在马上的池锋硕再也镇定不下来,喃喃道:“不对……不对!”
今日一早,鲁国亲军整装待发,两万士兵穿着精良的铠甲肃然的看着高台上的女子。苏箐与陈然目光相对,彼此的神情皆是镇定淡然的。最后苏箐移步上前,眸光带着威严重重的扫过每一位将士。苏箐举起战旗,正声说道:“为保卫国土而战,为保卫家人而战吧!”
场下士兵带着尊敬的目光仰望着她,甚至带着些许崇拜和狂热。苏箐徒然转身,怒斥道:“丰国宋炔欺人太甚,不仅派人夺我性命,现如今还要欺我鲁国领土,所有士兵听令,见丰军一律杀,杀,杀!”
鲁军忿忿不平,神情激动,举起兵器,扯着嗓子喊道:“杀,杀,杀!”滔天的喊叫声令人振奋不已。
“出发!”苏箐和陈然迅速上马,一扬马鞭,领先而去。大军随即浩浩荡荡的跟着前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鲁国不远的山林,偷袭驻扎在此处的丰国大军。
“起风了吗?”立于马上的苏箐抬起手,像是想要捉住风。
“是啊,这段时间,我们在越息城可做了一番努力了,希望越息能撑久点。”陈然的声音冷静而沉着,眼神不再戏谑散漫,严肃且专注。
“这一战你有把握吗?”苏箐双眼看着远方,慢慢的说道。
“丰军可不会料到一向畏头畏脑的鲁国胆敢主动出军,再加上池锋硕此人一向自负,我们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可占先机。丰国派兵出战,粮草和阵营最为重要,会派人重兵把守,等会我们要对的人不会少,不可掉以轻心。”
“你不必担心越息城,越息即使被攻破,他们打下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城,人早就被迁走了。没有粮草,没有资源便犹如瓮中鳖,能撑多久?”陈然目光闪烁,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有序前进着,凛然的杀气直冲云霄。苏箐遥望远方,突然眼前一亮,马上下令:“快到了,弓箭手备箭,一走近立刻放火箭!”
驻扎在此的丰国士兵百无聊奈的打着哈气,浑然不知危险已步步逼近。一名士兵揉了揉眼睛,拍了拍旁边的人说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好像看到黑压压的一片。”
“起风了,怕是要下大雨了吧。”那人也没抬头,随意应付了几句。
突然,一声尖锐的长音划破寂静。丰军的瞳孔不断放大,木讷的看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天而降,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顿时响起。那一抹火光冶艳而令人绝望,还未回过神来的丰军成片成片的倒下,哀嚎不断。
鲁军势如破竹,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丰军脑子里乱糟糟一片,信念轰然倒塌,无措,茫然。面对突然发生的可怕事情,恐慌涌上心头。
“敌袭!”此时的丰军神情震惊、呆愕的,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倒下了大片兄弟,四溅的鲜血,杀意凛然的鲁国大军。他们从未想过被屠杀的竟然会是自己一方,暴雨似的飞箭不停的射出,倒下的那一刻仍然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曲尽烽火
染血的战旗,零星的火苗,横在地上的士兵战马,歪落在地的头盔和刀枪。后面的丰军已经回过神来,目龇俱裂,嘶声裂肺的哀嚎着,举起刀枪奋起反击,心中悲怆不已。
后方的陈然冷冷的看着直冲而来的丰军,大声的喊着:“杀啊!”千军万马以雄昂的气势嘶吼着:“杀!“
此时的丰军仅剩不到一万,却越杀越勇,而鲁军也不甘示弱,奋勇杀敌。苏箐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利落的一挥。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鲁军带着冲天的气势举刀落刀。
夜晚,越息城。池锋硕紧紧抿着唇,双手紧握,不断冒着冷汗,喉咙发涩的说道:“到城门集合,不可轻举妄动。”
攻破越息后,池锋硕命人四处搜查,城内不仅空无一人,很多房屋门前还摆着奇奇怪怪的石头木桩,像是一些奇门阵法。还未靠近,就让人隐隐发毛,不由自主的颤栗,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突然生出一些烦躁,嗜杀的情绪。
“怕什么,不就是些破烂石头,和发霉木桩吗,你们难道打算今晚就睡着街上,给我进去!”池锋硕在马上怒吼。
士兵弓着身子缩着脑袋,探头探脑的走进房屋。于是乎,阵外的池锋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士兵刚一进去就浑身抽搐,诡异的扭动着身子,开始攻击对方,疯狂的咬着同伴的血肉如同妖魔,活生生的啃着肉,大口的吞着血,时不时还口吐白沫。
围观的人惊恐的看着他们,双腿发软。断肢残臂飞到外面,甚至还有人当场吓得尿裤子,发了疯似的往后退。嘴里不断说道:“有鬼啊,不是……,是有妖怪,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夜黑得让人心寒,整个越息城阴气森森,让人渗得慌,池锋硕心里也是隐隐发寒,只好让人都回到城门集合。
“池将军,在林中驻守的士兵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李烈面色严峻的说道。
池锋硕此时已经想通关键,这越息城一开始就选择闭城不战,并不是因为守城之术有多了得,而是这根本就是个陷阱,打从一开始就为了掩人耳目。鲁国好手段,好气魄啊,一方面避而不战,一方面又主动出击。
“池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李烈哭丧着脸看着他。
“还能怎么办,陛下让我们带领五万人是打算歼灭整个鲁国的,这倒好了,单单一个小小的越息城就让我们只剩下不到两万人。回丰国?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陛下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了吧。”池锋硕脸色发青,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
“可是将军,现在粮草没了,这个越息城还处处透着古怪,我们能撑多久啊?”
“等,等姜国援军。”池锋硕目光平静,紧握双拳,五指深陷肉中。
他们现在陷入两难境地,被困于此,想要破釜沉舟继续攻占越安和越语又苦于粮草已断,士气低落。呆在这越息城又处处受限,这邪门地方的古怪阵法残忍可怕得很,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手段等着他们,一大群人不敢轻举妄动,想起刚刚血腥诡异的一幕,一阵后怕。
其实陈然匆匆忙忙的迁走民众,安排守城事项,又哪来得急布置那么多阵法,只是挑了城门几个显眼的房屋精心布置一番,其余的都是叫人胡乱扔些碎石木桩,破镜破布什么的在门口。然而丰国士兵早被吓破胆,又怎敢用自己性命去试。
越息城外的树林里,战斗已经结束了。幽暗的夜晚,穿着红色甲衣的鲁军已经退到主战场外的树林里,神情萧肃而疲倦。凶狠厮杀的气氛渐渐消退,只留下一片萧条。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血迹斑斑的尸体歪歪斜斜的横在地上。
陈然凝视着倒下的士兵,眸色森森。受伤的伤员忍着剧痛处理着伤口,胜利的喜悦慢慢淡去后,同伴逝去的悲痛涌上心头。
苏箐悄然走到陈然身边低声说道:“鲁国竟然打赢了丰国,这等战绩传出去有多少人会震惊不已,他们也该安息了吧。”
“不,还没赢。”陈然凝望着远方的越息城,目色幽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想继续打越息城的丰军?”苏箐大吃一惊。
陈然抬起头来看着苏箐,眼神流露着傲气,扬起嘴角慢慢说道:“为何不打,他们在越息城里在耗几天,士气低落,粮草耗尽,又无守城的箭矢和石具。我们刚打完一场伤亡不多的胜战,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疯子,评价你为冷静书生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傻子,呵,不过这的确是最好的做法。”苏箐转身面向大军,举起手中的战旗,目光巡过每一个将士的脸庞,面带痛色的说道:“是谁挑起战争的,是谁想要破坏我们家园的,是谁杀害了我们兄弟伙伴的?是丰国宋炔,是丰国大军,振作起来,为兄弟们报仇啊,为鲁国而战啊!”苏箐高喊道:“走,我们回越息城!”
鲁军心潮澎湃,目□□光,马上拿起手上的兵刃迅速站好列队。苏箐满意的看着他们,上马,扬鞭一气呵成,鲁国大军有序的跟了上前。
“等会我们先在城外不远处驻扎。”陈然歪头对苏箐说道,从苏箐角度看过去,此时的陈然显得深不可测。
“你有什么打算?”苏箐疑惑道。
“现在打还不是最好时机,呵呵,让丰军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陈然玩味的眺望这越息城,阴冷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丰军便发现了在不远处驻扎的鲁军,隔着越息城门遥遥相望,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报,池将军,敌军就驻扎在城门不远处。”一士兵匆匆忙忙的赶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急忙说道。
池锋硕大感诧异,疑惑的对着李烈说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就不怕姜国援军一来,我军和姜军前后夹击打他们个片甲不留吗?”
“他们应该就是怕这点,才驻扎城门逼我们出去迎战吧。”李烈皱眉说道。
“哼,他们想要我们出去,我们就偏不出去,来人啊,紧闭城门!”池锋硕不屑的说道。“我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几天?”
“最多三天了。”李烈面色严峻的说道。
“姜王承诺过只要我们一出军,他们立马派兵。”池锋硕长叹一口气。“我只希望姜国援军能快点赶来。”
这日天气阴沉压抑,天空灰蒙蒙一片,鲁国大军驻扎在越息城外。穿着铠甲的苏箐慢慢的走到陈然身边。“池锋硕果然闭门守城,不肯出来迎战。”
“呵呵。”陈然声音清朗如风吟,不紧不慢,从容不迫,优雅无比的走到前方。“不出所料,是在等姜国援军吧,呵呵,姜王现在正头大呢,怎么会来?”
“不急不急,慢慢跟他们耗。派人把丰军尸首扔到越息城门去!”
“对了,苏箐,我的琴你放哪了?”陈然俊朗的脸庞带着一抹浅笑。
“琴?”苏箐惊奇的问道。
“嗯”陈然淡淡点了点头。苏箐疑惑的拿来了琴,只见陈然深情的凝望着古琴,于城门边撩衣坐下,白衣胜雪,不似凡人。
陈然轻轻地抚过琴弦,流畅悦耳的琴音倾泻而出。十指骨节分明,因为从未习武白净而修长,轻松自如的随意拨动。双眼动情,如同轻柔的风荡起一波波水纹,让人为之心动。哀怨婉转的琴声缓缓流出,相思之意满溢。
从未相思,不识相思肝肠寸断。
已相思,害相思,从此多情无情不在,唯有情独钟。
如佳酿,贪杯自醉。如莲丝,缠绵不断。
若非相遇,不知情深。若非相逢,不懂携手。
阿竟,我很想你,你现在还好吗。一向独来独往,对什么都冷淡凉薄的陈然低头苦笑,酸涩之感郁结在胸口,难以化开。
而在场的鲁军永远忘不了这一幕。战马嘶鸣,城外厮杀中谈笑自若,翩然潇洒,衣袂飘扬,白衣书生绝代无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丰国大军缩在城内,而温文尔雅的军师谋士淡然抚琴,一曲尽烽火。
羽族古城内,林竟漫无目的的游荡着。陶欣看着若有所思的林竟噗嗤一笑,林竟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她。
“在想谁呢?”陶欣笑着打趣道。林竟怔了怔,停下脚步。陶欣回过头看着林竟,皱起了眉头说道:“可别告诉我,你在想陈然那个一天到晚都在算计人的大坏蛋,阿竟姐姐,你真可怜,被陈然大坏蛋看上了,这辈子可能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夏大哥说,之前西街有个小偷不过拿了他几文钱,他死咬着不放就算了。那小偷逃到了安国,他还一直紧追不舍,最后那小偷又无奈回到卫国,亲自上门,把所有银子都给了陈然呢。”陶欣夸张的比了比手,惹得林竟忍俊不禁。
“说起夏大哥,不知道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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