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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妖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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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亲而来的公主,对自己的臣子都如此不仁,又何谈在别国为妃的礼教德行?
正在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小院的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
云珞依感觉心脏陡然停跳了一下。
这清雅宜人的声音?
不会吧,他不是应该在明年的秋天,才因交换文书来到萧国的吗,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聚众僭越,恶语犯上,你最好就这里撞死吧,”不染纤尘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兰花清香从门外传了进来,“否则,回到南国,本相不保证,你还能有这么轻松的死法。”
一抹白到耀眼的影子,背着朝阳的方向,走进了所有人的视线。
闲适而随意的步子,仿若是飘地一样踏进了小院,明媚的阳光斜射在他不惹凡尘的雪白衣袍上,勾勒出如天神一般的旷世风采。
“天啊,相爷……”
“燕……燕相?”
围拢在那使节身边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那一袭白衣,似乎带着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灵气,总会叫人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不敢直视的感觉。
精致柔美的脸庞上,眉目轻勾,悠远的笑意若无实质地挂在唇边,他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只一身高华而淡泊的气度,仍是让人心神不住地颤抖。
“燕相,您……怎么会来?”
小院里安静了很多,开口问话的使节,声音也是怯怯的,更没有人胆敢上前,去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他用珍贵的黑珍珠发簪,随意地梳在脑后,宽广的雪袖随风轻晃,这样的人……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
哪怕,只是稍稍触碰一下那一袭白衣,都是莫大的亵渎吧?
……
燕惊尘是什么人?
天下的文人墨客,听到这个名字,会敬如神明,顶礼膜拜——他的那一套《山河志》,洋洋洒洒上千首诗词歌赋,传抄于东西南北十二国,三载而不绝。
一篇篇惊尘绝世的文章,写尽了这世间秀丽山水,江山权谋,生死百态。
举天下才子,竟再找不出一人能出其右……
这位人称燕相的翩翩公子,出身南国数一数二的大贵族燕家,母亲又是在任昭王一脉嫡亲的姐姐,无论容貌才学,都堪称当世一流,他十四岁离开南国游历,十六岁才名已动天下,十八岁回国,就立刻官居一品,短短一年,就通过各种举措获得了举国上下的承认。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运的宠儿……
“王上早该派我来的,公主表妹在异国跟这样的一群猪相处,会不会很难熬?”
燕惊尘走近云珞依,唇角微微扬起,脸上的笑容秀丽而清雅,好似高高的雪山之上最美最轻的云朵。
“还好。”云珞依低头一笑。
这家伙的清雅温和,从来就只针对特定的人,若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入不得他的眼,那他是绝不会留半分情面的。
其实这话说来有趣,难道她父王就应该把人才全都派到萧国,反而把一群猪留在他自己身边不成?
“燕……燕相……我们不是……”
“相爷!公主要将……她辛辛苦苦打下的西川十六都拱手相送,我们,这是在……”
被称为猪,是个人都会不舒服的,只是面对一个一品朝官,他们又不敢发作。
有意思的是,这一群伶牙俐齿的使节,一个个舌头打结,连一句解释都说不清楚。
不过,不管是解释得清楚,还是解释不清楚,对于燕惊尘而言,似乎都没多大区别。
因为他的目光,始终都只落在云珞依一个人的身上,丝毫没有听旁人说话的意思。
“听说公主一到萧国就病了,书信传回国,王上就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让我立刻动身过来。”
舒雅的气息沉淀在温柔的呼吸之间,白衣轻展,洒落一地的宁静悠闲。
云珞依一笑:“哦哦,原来是父王要你过来,不是你自己想要过来的……”
“呀,那当然,微臣家族可是世代忠良。”燕惊尘浅浅笑道,“只是,让王上怎么看到书信,怎么让我过来,这些小手脚,就无伤大雅了吧?”
“呵呵呵,你呀你呀……”
云珞依早知道,燕惊尘从来就不是个随波逐流的人,他想要的做的事,肯定就会去做,哪怕算计的是南国的王,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把。
一众使节团,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这叫什么事?
原来,王上最信任的燕相,竟做这样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事?
白衣单骑前来萧国看朝华公主,而公主还是即将成为紫帝妃子的……
这世道乱了,真的乱了!
灵枢刚刚吩咐后堂煮了茶,一回来就看到所有使节一脸菜色,眨了眨眼睛叫道:“咦,你们那什么脸色,搞得像是怕被杀人灭口似的?”
“啊,不,不不……”不提杀人灭口四个字还好,一提这四个字,所有使节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灵枢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上的果盘,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那位宣节使的经脉,大致看着没生命危险,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你们一大早的闹也闹够了,公主跟相爷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还快不扶了他退下?”
众使节看看灵枢,又看看:“可是……”
西川十六都的事情,难道燕惊尘就不劝公主一句吗?
灵枢和素问是宫女,跟着公主胡闹也就算了,可燕惊尘,是南国的一品大员啊……
西川十六都就这样送出去,他能一句话都没有?
“可是什么?”灵枢眉毛轻挑,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
“西……西川……”
灵枢不由冷笑一声:“滚你的西川!如果连你们都能想明白公主和相爷做事的用意,南国朝堂上的大人们直接辞官,回家种地好了。”她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伸手拎起那受伤的使节就扔出了小院,“想要对公主的决策指手画脚,你们还早得很!”
使节团的其他人发出一阵惊叫,急忙接住飞出来的那红衣宣节使。
云珞依的目光落在灵枢身上,很久没有移开……
别看这丫头平日懒懒散散的样子,其实云珞依知道,灵枢心底里是最护主的。
前世是她错了,她在一步步的困局中忽略了灵枢。
这次,一定要搞清楚,在灵枢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连一句诋毁的话都不容别人说的灵枢,会走上背叛她的这条路?
……
使节苑处在整个萧国皇宫偏东南的地方,初夏时节不比秀丽南国的清透,空气中反倒是带着阵阵雨季的湿闷。
萧国的气候,跟云珞依从小长大的环境差别太大,这也是她一到萧国就生病了的原因。
屋内空间不大,从小小的茶花厅透过雅致的屏风,甚至可以看到闺房里淡紫色的珠帘。
一阵阵少女特有的香气,弥漫在斜射进房间的阳光里,一如云珞依飘渺而不可捉摸的笑容。
“这个季节,你不是应该去通幽谷,陪了清大师,品瑶山的新茶的吗?”云珞依喝了一口素问送上来的茶,一边朝燕惊尘问着,一边心叹,这萧国的茶,还是没有南国瑶山的茶那般清新甘甜。
平静、宁和,仿佛洗脱了一世铅华的声音,让燕惊尘俊秀绝美的脸容轻轻扯动了一下。
云珞依和燕惊尘,一个是南国昭王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大贵族的嫡子,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燕惊尘总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她。
可是,云珞依这一句话开口,语气中的幽静和旷然,却让他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燕惊尘搁在茶盏上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叹了口气:“短短两个月不见,公主大变了。”
“变了吗,”云珞依微微一诧,随即一笑,“呵,是哪里变了呢?”
哪里变了……
眼前的少女,仍如初见的秀眉明眸,一头乌黑的长发半挽半散,精致美丽的容貌和策马山河的气度,都没有半分变化,可是……
“我感觉,”燕惊尘微笑着打量着她,良久才回答,“好像是,人长大了吧?”
“呵……呵呵呵……”云珞依的眉毛微微弯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前世十九年的时光,三年多的萧国生活,一世的风光、感动、痛苦、死亡,今生的重生,心里铺天盖地的悔恨、决断、信心……
全部被这风采惊尘的少年,三个字点得透透澈澈。
长大了!是啊,说到底,就是长大了。
只不过,这长大的代价,也未免太重了些。
燕惊尘看她笑,目光中闪过柔和的光芒,突然开口道:“公主。”
“嗯?”云珞依偏过头,含笑地去看他那一身白衣,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燕惊尘也任由她看个不停,清雅的笑容里缓缓流出一句话:“公主。我留下来,可好?”
“什么?”云珞依脑袋轰了一声,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第7章 举手之劳
燕惊尘宁静的笑,在空气中缓缓铺开,那微笑让云珞依有一种“早有预谋”的感觉。
“我说,我留下来,留在萧国。紫帝愿意给我与在南国时同等的身份地位,王上也同意了……”
云珞依全身颤抖,搞个半天,什么传回国的书信,什么父王担心她,全部都是他的一手布局。
而且,他居然还跟轩辕紫凛都勾搭上了?
开玩笑,娶一个公主,还附赠一个名扬天下的大才子,脑袋正常的帝王,都不会拒绝吧!
“不好!”虽然跟前世有了很大的出入,但云珞依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否决了,她紧紧咬住贝齿,手指紧张地握了起来。
前世的金殿之上,那一张张铺天盖地的血书,密布了她的全部记忆。
鲜红的颜色,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不要!她再也不要悲剧重演。
如果前路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燕惊尘。
“公主?怎么了……”奇怪了,只不过一句提议,她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没怎么。”云珞依心虚地避开目光,随口道,“南国朝堂上,能看时局,能观天下,能安民心的人,本就不多,轩辕紫凛他还明目张胆地挖墙脚,也未免贪得无厌了些吧?”
燕惊尘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公主,你对我的评价,会不会太高了?”
云珞依暗暗苦笑。两年后,他在萧国设举武场、改革贵族制度、减低税负增加现银流动……这位白衣卿相在轩辕紫凛身边大放异彩的时候,人人对他,都会是这样的评价。
然而现在,她却只能摇头道:“惊尘,你本来就有这么好。”
燕惊尘清雅的面容上,缓缓流过如水的深思,最后凝聚成无比坚定的一句话:“既然公主觉得我这么好,那不是更应该让我留下吗?”
当然不应该!
云珞依盯着他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袍,郁闷地叹了口气。
她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以那样激烈而骄傲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燕惊尘,他天生就该是在南国秀丽的山水之间,逍遥一生的人。
谁也没资格,去污秽他那一身绝尘的白衣!
“公主,说实话,你是怕我在你身边,带来什么麻烦吗?”燕惊尘思考了很久,小心地看着云珞依表情的变化,轻声问道。
“不是。”云珞依轻轻叹着,摇了摇头,“总之,这件事容后再议吧,我先让素问送你回行馆。”
“公主?”燕惊尘突然觉得,这短短几个月的分别,他真的有点看不透他的公主了。
“素问,送客。”根本没有容燕惊尘有反应的时间,云珞依几乎是逃避地,绕过屏风朝着闺房深处而去。
燕惊尘的出现,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为什么他会来,又是为什么要留下来!
这是不是代表,十九岁的紫凛,跟同为十九岁的燕惊尘,这一对被称为盛世双雄的英才,是注定在她的命运轨迹里相遇?
云珞依靠在闺房的墙壁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飞快地加速。
如果是这样……
那么,最后的结局,她到底有没有能力更改?
……
夕阳西下,丝丝的余晖伴着星星点点的小雨,迎来了瑰丽的傍晚。
萧国恢弘的皇宫朦胧在一片氤氲的雨雾之中,满目的翠色被雨水洗涤地干干净净,叶子摇曳之间,透出一股难得的清新。
云珞依撑着伞,只带了素问一个人,从使节苑出来,缓缓漫步到明镜湖。
这个承载了她太多欢笑和痛苦的地方,每一座亭台楼阁,每一样草木花鸟,都是那样熟悉。
若只看这里迷人的景色,谁都不会想到,三年之后,这明镜湖畔,会成为一片血之地狱……
湖的对岸跟这条大路遥遥相望的,就是明年春天将完工的天子楼。
现在湖中心的小岛和桥梁都没有修建起来,她朝素问招了招手,准备从一条她熟悉的小路,绕过明镜湖,去对岸那边看看天子楼。
可是,才刚走进小路的入口,一声拉拉扯扯的声音和女人哭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大人饶命,雪鸢初入宫廷,今个只是迷路,真的……真的不是故意闯入沉香阁的……”
雪鸢?沉香阁?
云珞依的步子停了下来,如果她没记错,雪鸢,前世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听说此人入宫之初,因为迷路,误闯竹姬的沉香阁,被罚入冷宫伺候那些旧时妃嫔,一年之后,她被皇后所救,调入平安宫服侍,很快,她就以缜密的心思和绝对的忠诚,成为了皇后的得力助手。
此人极重情义,一直感念皇后的救命之恩,在跟前世云珞依的交锋中,她不惜数次将自己设入险局也要在云珞依手上保住皇后,着实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
“冲撞了竹姬娘娘,不处死你已经算是走运的,娘娘心善,派你去冷宫做事,还敢拖拖拉拉?快走!”
侍卫的声音,云珞依听来竟也觉得有印象。
稍稍回忆了一下竹姬身边的人,她心下陡然一惊。
从沉香阁到冷宫,根本就不应该路过这里吧?
没来得及继续细想,她朝素问轻唤了一声守住入口,只身加速冲进了小路。
这条路临近她前世的寝宫——步莲台,所以每一个岔路,每一个游廊,她都一清二楚,此处现在无人居住,显得特别的静谧。
内力缓缓流转,她的脚步渐渐脱地而起,浅浅提起浮步,无声无息地朝着小路的深处掠去。
雪鸢的哭泣声已经慢慢变成惊叫和求救,而那个侍卫发出猥琐的笑声:“这附近都不会有人经过,你最好乖点。”
唉,云珞依一边赶过去,一边心里叹气,如果不是燕惊尘提前出现,她根本不会来明镜湖散心,不来明镜湖散心,这里确实是不应该有人经过的。
可惜啊……
“大人,好,大人……我跟你去冷宫,请不要……”
“嘿嘿,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总不能便宜了冷宫的那群兄弟,还不如我先享用了。”
“大人,求求你!”
萧国的后宫,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云珞依皱了眉,再次提气加快了速度。
若是远在使节苑,她是绝不会出手管这等闲事的,可是,这种事就发生在她的面前,她实在是不可能袖手旁观……
否则,她在南国危难存亡之际,早就应该袖手旁观了。
“你要是听话,我会关照冷宫的侍卫好好对你,否则……”那侍卫似乎是见雪鸢的反抗太过激烈,声音森冷了下去,威胁的语气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否则,你就死在这里吧!”随着一声冷漠的回应,那侍卫发现,一根银色的匕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指在了他的脖子上。
……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慢慢收起,天色暗了下来。
安静的花间小亭里,弥漫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
衣衫凌乱的雪鸢连滚带爬地从侍卫身下钻出来,却没有夺路而逃,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云珞依手中的匕刺,身子不住地颤抖。
“你是什么人,敢管竹姬娘娘的……”那侍卫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气不打一处来,抬头正欲咒骂,却睹见匕刺的主人惊艳绝尘的一张脸。
“竹姬娘娘的首席侍卫,好大的威风哇。看来,在沉香阁里偷情,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你了,连一个刚进宫的小宫女,你都不放过。”云珞依轻轻挑起刺端,看着那侍卫的下巴随着她的动作而一并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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