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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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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紧张慌张的声音,声音里头带着焦急与害怕……
低低哽咽的喊了一声:“夫君……”
立秋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见自家小姐又哭了起来。
原本挤在庭院中,如临大敌等待伺候赫连玦的丫鬟下人们听到了沈如薰忽然响起的声音,只得一齐回过头来,看到沈如薰的时候,颤了颤身子:“少、少夫人……”
方才在玄武湖边被夫人拖延住脚步的少夫人回来了,此刻还仍旧衣着华贵,颇有几分少夫人的气势,站在眼前。
“奴婢……奴婢们……”面对着这样的沈如薰,一时不习惯,不知如何作答。
沈如薰只看着她们,然后又出了声:“夫君本来就不舒服,你们还那么多人围着夫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言语之中似隐隐怪罪着这些丫鬟下人。
原本一群人就是守着落棠院的主卧,此刻听到沈如薰的话,面面相觑。
不知如何是好……
沈如薰又再看了一眼上官青紫,最后水眸一敛,看向了此刻好几个郎中拥簇其中的主卧:“没你们的事了,就先下去吧。”先支退了这些丫鬟再说……
这些丫鬟下人听到了沈如薰的话,少夫人都这样说了,只能乖巧应声:“是,少夫人……”
说完走了,这些从碧湖亭跟着过来的下人全如数退下,庭院终于空了许多……
沈如薰再扶着上官青紫踏进了主卧的房中,立秋她们则停留在外面,不知道小姐又是要做什么……
只见沈如薰进去了以后,只看着主卧中的景色,此刻一个偌大的房间又是填满了人,几个郎中在外间、里间里头穿行,似在紧张为赫连玦诊断着。
沈如薰把视线停留在了房中,此刻站在外间与里间的交界处,透过纱帘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赫连玦。
只张了张嘴:“夫君……”
低低的出了声……
声音一出,原本在紧张为赫连玦医治的郎中们一齐抬头看向沈如薰:“少夫人。”略行了礼。
紧接着又开始打开药箱,亦或者站在一边,为赫连玦把脉……
透过眼前的这薄薄纱帘,沈如薰将房里的景象看得清晰。
方才和上官青紫对视的那一眼仍记在心中,这会儿扶着上官青紫,只似艰难的出声:“你们也出去吧,青紫是唐门上官氏的人,夫君又犯病了,让青紫帮夫君看就行了……”
这就是她刚才看上官青紫,等着上官青紫点了点头,便开始撩声的原因……
就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全支开。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赫连玦,似方才自在玄武湖旁晕倒后,就一直没醒来过……此刻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像是奄奄一息,没了动静……俊逸若仙的身影,还有今儿穿着的月白色衣袍,让人觉得像个谪仙般,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少夫人,这……”这些郎中有些是柳氏的人,方才也是奉命医治赫连玦的,散宴之时,柳氏喊的那声“郎中把脉”犹在,这会儿听着沈如薰的话,拿不准主意。
最后只好把目光挪到上官青紫身上,看着一刻上官青紫站在沈如薰旁边,面色有些苍白,却面无表情。
医药大家的面前,他们可不敢卖弄本事,这会儿只能又看回沈如薰,老老实实的点了头,退下:“是……”
继外头那黑压压一群丫鬟下人之后,房中的这群郎中也被遣退了。
人都走光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沈如薰只看了一眼周围,忽然就变得谨慎得很,一张小脸上也有忐忑的神情,只小脸微微苍白着,轻轻的咬了咬唇,似极力坚持着的模样……
只终于松了一口气,差些瘫了下来。
今夜她虽然没做什么,可是遇上了那么多事,还看到了青紫、夫君和娘亲、叔父的暗中斡旋,虽然很多话听不懂,很多事不知道,可是她到底明白了今夜的险境,特别是叔父……竟然要绑她来威胁试探夫君,还好最后险险过关……而青紫……却也受了伤。
这会儿缓了一口气的同时,水眸里也多了几分雾珠,只勉强的出了声:“青紫,你先坐着。”
言罢左右看了一下,跑去把卧房的门关上了。
“嘎吱”一声,隔开了外头的世界,把自己与上官青紫、赫连玦关在了房间里头。
立秋在外面,本来还好奇,小姐怎么把郎中和下人全赶走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好奇,只见就连房门也关上了,只得郁闷了一下,心里一激灵,兴许是要上官小姐亲自医治姑爷。
立秋只好把人也带走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一个热闹的落棠院才清净了下来,而下一刻……
沈如薰竟然蓦地就流下了泪,从门口一直跑了进来,上官青紫原本是捂着发疼的伤口等着沈如薰进来,想要喊她悄悄拿一些医药与纱布给她,做一下简略处理,却没想到沈如薰就这样哭了出来,好像是没有外人了,也不必要再伪装隐藏了。
低出了声:“如薰,怎……”么了。
话还未出口,只见沈如薰直接从外间跑到里间里头去了,又是越过了她……
上官青紫不由得咬着牙,忍着痛,此刻有些颇无奈。
下一刻,只听到沈如薰清脆略带慌张的话语声在房中响起:“夫君,呜呜……你还好么,我把那些人都赶出去了,你可以不用装了,可以起来了……”
、这莲庄,我不能久留
赫连玦原本是在床上躺着,俊逸的容颜没有半分活力,就连一双幽深邪魅的眸子这会儿都是轻阖着,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从早上起,他便在房中点起熟悉的熏香了,四周都是药香味,连他身上都全是冷药香……
搭上他此刻苍白的面容,仿佛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像是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的人。
“夫君……”沈如薰再焦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看着他这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样子,他这一刻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晕倒的那样,在花园中,她紧张害怕得小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这会儿看着他这个样子,虽然知道方才在花园中,他一定是刻意装晕,结了这一场晚宴……
可此刻……还是不由得伸出手去摇了摇他:“夫君,人全走了。”
话语声有些急。
仿佛他再不起来,她就要真哭了,真真正正的眼泪决堤。
赫连玦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才缓缓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倏地起了身:“嗯。”
似是听着她焦急的声音,躺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躺下去。
他方才不过是在装给那些人看,若是房中郎中一直不走,他便一直屏了气息,装作虚弱晕歇的样子,待那些人折腾完了再起身。
没想到沈如薰这会儿聪明了,一从碧湖亭赶回来,便端了气势将那些人全赶走。
“夫君……”沈如薰讪讪的喊了一声。
看着他忽地起来的样子,差些又紧张得流出泪来……
果真没事,没事就好……
娇小的身子猛地上前,看见赫连玦坐起了身子,就直接扑向了他的怀里头,也不管上官青紫这会儿是不是还在外间,捂着伤口看着他俩。
她此刻就想要抱抱他,今夜太危险了,她太害怕了:“夫君,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幸好她知道他身子没病,学乖了,没有再慌慌张张……
可是看到他在众人面前,那般历咳声,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竟然还是倒再众人面前,自己这般熟悉强大的夫君,在外人面前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如蒲柳般羸弱,风一吹就倒……
看到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这会儿只横冲直撞的冲入了他的怀抱里头,抱着他,抽着气便要哽咽了起来。
赫连玦不过是刚起身,方才还没坐稳,听到了她的呼唤声,却没想到下一刻,她已经冲进来了,此刻只看着她,墨色的魅眸微微暗敛,方才在玄武湖边,还没晕歇时候的阴冷气势又复而忽地倾覆了出来。
此时坐在床榻边,拥着她的样子,说不出的令人心颤。
赫连玦没有说话,感受着沈如薰入怀的温暖,还有她微微的颤意,紧张不由自主吐露的衷肠,只轻抿了嘴角。
沈如薰还在拥着他,方才的恐惧仍在心里,这会儿见他好好的起来了,心里那最深处的害怕才终于和缓了一点,抽了抽鼻子:“夫君……”
赫连玦只稍稍收了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低沉出声:“嗯。”
比起沈如薰,赫连玦此刻倒是不显露半分,只有一双墨眸幽沉,说了他这会儿阴沉的心情。13865886
听了她的抽噎声,半晌:“别哭了。”
若要论吓,其实今夜最吓的便是他,她不会知道方才在宴席上,绸缎落下,而她早已不见,徒留一张空席,那一瞬他心中的冷然……
明知道她出事了,他仍要故作无谓,与赫连啸天说那番话,忍着赫连啸天的所作所为……
她不知道让他做出选择时的内心决绝。
“如薰。”赫连玦此刻显然是不想多说话,只是沉了一声气势,感受怀中的温热,似隐忍深沉的将她再紧紧抱入怀中了。
话语声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痛:“出门前不是叫你紧紧跟随着我吗。”低缓出了声。
似斥责又是骂,像是在怪今日之事,又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无声表达他此刻心里的那一簇莫名的怒火。
“夫君……我……”沈如薰没想到他低喊她别哭了,之后将她收入怀中便是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会儿不知道要该怎么去答,顿时就止了声,支吾起来……
今天的事太多太乱,她也没办法……根本料不到,谁知道娘亲和叔父本意是在对付夫君和青紫,可下一瞬却已经把魔爪伸了过来,那么好看的一席歌舞,水袖扬起落下间,早已有备的将她强行掠走,青紫当时在看舞,而她又不会武,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
“夫君……我是被掠走的。”缓声辩驳。
她也不想,可是……总之,不是她自己疏忽的出了亭子,不是她刻意给人留了下手的余地……
赫连玦听得眸光一冷,果然是如此,所以赫连啸天才那般恰时的出了声,将他束缚住……
而上官青紫……
赫连玦一手紧拥着沈如薰娇小的身子,像是怕失去她一般,将她紧拥在怀中,把她一张小脸按在胸膛上,而眸光却忽地幽幽投向了外间,只见透过纱帘,可以看到外头上官青紫模糊的绛紫色身影。
还有微微挽袖捂着胳膊,止着疼的样子。
方才最后他朝着玄武堂赶去,玄武湖边忽然掠开的身影,还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的模样。
看似上官青紫为沈如薰挡了剑……
若再去迟半分,如今躺在床上的便不是他而是沈如薰:“嗯。”
赫连玦沉闷的断了话题,终是不去责怪她,哪怕心里有沉意也将所有都埋了下来,只低沉出了声:“如薰,起来,去从柜子里取出创伤药与纱布,先与上官姑娘包扎吧。”
“嗯……”沈如薰这才从他怀里头出来,抽了抽泣。
她本来也就是心急如焚的扑上来,想要看看他,喊醒他而已……
这会儿心里头再难受,再紧张,再害怕,都得把所有的事情先搁下……
她知道他担心她,今儿的事情,也叫他担惊受怕了。
难怪方才夫君什么话都不说,缓缓睁眼后边倏地起了身,看着她扑进了他的怀中,他只抬手将她拥紧,这样的时候,他的寡言少语更能让她明白什么……
少了几分魅笑,却多了几分沉重,却让她心里头明白……
感受到了更多,以往不轻易间疏忽的细节,夫君的心情……
沈如薰只好噎了噎声,从他暖和的胸膛里头出来了,脸上似有几分不舍……不过小脸一偏,看到正独自一人坐着的上官青紫,还是咬了咬唇赶紧起身,比起担忧夫君,她心里也同样担心青紫。
又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那夫君……”
没再说什么,也没说我去了,而是直接起了身,娇小的身子转了身……循着他的话,直接走向身侧不远处偌大的柜子了。
她知道他的药放在哪里,似并不陌生,在很久很久之前,夫君也是从这里给她拿出了一瓶去淤药,帮她细心上药。
这会儿只在一堆药罐子中掏出了金疮药与纱布,急急忙忙的便拿着药瓶子回头,略气喘吁吁的从里间奔到外间去,送到了上官青紫的面前。
“青紫……”看到青紫受伤的样子,心里头一难过,直接又有些许哽咽了起来。
“我帮你上药……”低低的出声。
上官青紫只看着复而到自己身前来的沈如薰,她在这儿,倒是打扰他们俩劫后余生的相拥了,此刻只略微勾了唇角,不过眼眸里显然掠过一丝晦暗,像是藏了几分心事。
看着沈如薰焦急的样子,只看了她手中的药与纱布一眼:“没事儿,如薰,放下吧,我自己来。”
这般情景之下,她能给她送来这些东西,都不错了……
轻扬着的嘴角是温婉的笑。
沈如薰几分犹豫:“还是我来吧……”都伤成这样了。
上官青紫耐不住这般磨蹭,直接温柔的轻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药与纱布,将伤口处的衣裳扯裂开来,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藕臂,只稍稍用撕扯下来的衣裳把周围的血迹擦拭一边,动作娴熟而轻柔,看得沈如薰心惊胆颤。了俊躺活。
只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略微处理后,直接将金疮药略洒在了伤口上,剑伤需慎重,最后才缓缓将纱布覆上。
沈如薰咬了咬唇,急忙接手,帮她缠好……
这一次上青紫受苦了,方才在湖边那一声谢,也说不出她此刻复杂的感觉……
只好瘪了一张小脸,陪着青紫一块坐着。
此时原本在里间床上坐着的赫连玦也已起身,颀长的身影一站直,房中霎时多了几分压抑感,气势颓出,依旧身着月白色华服,披着鹤氅外袍,身影说不出挺拔魅人,从里间出来后便没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沈如薰身旁。
一个外间顿时就显得拥挤紧促起来,一张案桌,沈如薰坐在右边皱着眉头不说话,而上官青紫却是淡然的样子,手包扎好了却一直轻捂着,似在制止疼痛。
而赫连玦站在沈如薰一侧,幽深的魅眸一敛,勾勒出几分冷意来……
上官青紫终于低沉出声:“这莲庄,我不能久留了。”把方才的心事说了出来。
、待有来日
方才她说帮她上药之时,她略暗下来的眸光,暗藏心事的样子……就是在想这样一件事情。
声音低缓,依旧是她常有的语气,虽然说的话语慎重,可是仍是淡淡笑着的样子。
可这样子,看得沈如薰心头一跳,直出了声:“青紫……”
怎么会……
这般突然?
眼中蓦然添了几分不解,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太忽然了:“为什么……”
好好的,怎么会说不能久留了?
沈如薰这会儿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难以接受,直看着上官青紫。
而赫连玦,听到了上官青紫这番话,却是墨眸微敛,多了几分暗沉气息,似是明白上官青紫此话因何而来,只轻抿着唇,默不作声。
幽深的暗眸里头添了几分暗涌……
“青紫……”
上官青紫似忍着痛,刚上完药,这会儿只在适应过程中。
并没有回沈如薰的话,于是沈如薰又喊了一声。
上官青紫这才慢慢勾起了温婉的唇角,淡淡一笑:“因为我受伤了,如薰……若我还留在莲庄,便就变得奇怪了。”缓缓略解释。
今日之事,必定会传出去,若是都知道上官小姐在莲庄作客,还发生了刺杀之事,那么她来这莲庄之事便就变得复杂了,不仅外人会开始探究上官氏与莲庄的关系,必定还探究到她与沈如薰的关系之上……从而又再想到了赫连玦,那么原本简单的一件事便就又变得复杂起来。
这会儿好不容易柳氏与赫连啸天才略微收起了戒心,若是再传言四起,只怕又会再耳濡目染的再而起了疑心……
事情说得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况且今日之事,试探在前,本就是说明了他们的戒备,若是想要息事宁人,彻底把这个事情掀过去……她只能趁早抽身而出。
这样方能不给沈如薰与赫连玦带来更大的麻烦。
更何况……
上官青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胳膊:“若我爹与兄长知道我在莲庄里被剑刺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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