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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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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许会直接冲上去,又与最初那一次一样,带着立秋将那些丫鬟绑起来,揍一顿,再逼问……
沈如薰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
赫连玦原本低头看她,想要把她的念头收回去,却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此刻眸光一凝,落到了她低着的脸上,只能看见她心虚得垂下来的眸子。
薄唇轻启,话语声似有些邪魅:“你再说一遍试试。”
沈如薰拿自己来威胁他,本来就心虚,听到他这话,更是被吓了一跳:“夫君、我……”
“嗯?”低沉而略哑,仿佛在警告。
“我……我不说。”沈如薰不敢了,说她不畏强权,斗胆提问,可是听到赫连玦这不喜似怒的音调,不敢再说第二次……
委屈的皱脸,但是牵着他袍袖的小手却是扯得更紧,似乎还是坚持。
赫连玦垂眸,看着她固执的样子,仿佛是认真,还有一下没一下的颤动着肩膀。
不由得浓了墨眸,终于停下了脚步,魅色的眸光一暗敛,也不知似想了什么。
身上的寒意慢慢的散掉:“哭什么。”
沈如薰不敢说自己现在是被他吓的,看他停了下来,还略带温柔的话语,急忙抬头:“夫君……”又是期盼的目光。
哆嗦着唇:“你……就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告诉我吧……”
他方才还不拿这个缘由来逼她喂药么?那她可不可以用这个理由,恳请他迁就她一次?
赫连玦似乎没想到沈如薰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原本身上倾散出来的气势一下便收了,微扯略带冷意的嘴角也一抿,就这样勾着本就微微上扬的眼角,魅惑般看着她:“你……”
“真想知道?”挺拔的身影一顿,又似笑非笑起来……整个人邪魅得很。
沈如薰还在犹不自知的委屈,点了点头。
还没来得及回答,想,猛地抬头看赫连玦,他已经返回身,站到自己面前了。
咦?有用?
心里头一喜,还没来得及笑出来,赫连玦已经坐了下来,又坐到了床榻上来。
两个人的气息一下子便又搅到了一起,离得太近,沈如薰的心又跳了起来:“夫君,你……”又埋下了头。
“你快说……”
赫连玦看她这样子,略邪魅的一勾唇:“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答的是哪个问题。13839300
她方才问的问题那么多……
沈如薰心里头的疑惑渐重,微微凝了水眸,小脸上都是不解,舌尖上的药味终于淡了一些:“夫君,你说的是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药是什么药,还是不知道不吃药会不会死?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娘亲非要杀了他,毕竟虎毒不食子……
赫连玦只是携了魅色看她,笑着回答,仿佛已经是这件事情上,他能答的最大限度了。
沈如薰更不解了,拉着他的衣袖就不让走。
赫连玦干脆斜躺了下来,由坐着的姿势换成了靠在床头的姿势,敛了眼中的邪魅看她,眸光不单纯:“你过来,帮我再捶捶腰便告诉你。”
“夫君……”沈如薰听着他开出的条件,小脸一红……
赫连玦似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要不然,还是趁早歇了吧。”似是要她知难而退。
“好!”沈如薰咬了咬牙,妥协。
似是怕他变卦,忸怩着便上前来,小手贴到了他的背后,尽职的帮他捶着。
赫连玦看着沈如薰的小模样,眸光似又是一沉……
她这么努力想要知道,不过是因为他罢了……
感受着她的力道,原本轻扬着的嘴角扯平了下来,神色幽然,语带深意:“方才你喝的药,是我自己的药方,不喝药,我不会死。”喝了药,更不会死……
“不过是调理身子的药罢了。”
“啊?”沈如薰捶着的手停了下来。
“继续捶。”冷出声。
“噢……”沈如薰只好赶紧儿继续,不敢插话。
心里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什么……原来她方才喝的药,是夫君自己的药方,他说他不喝药,不会死……那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下次你若再见到她们下药,便不用了阻止了,随她们去吧。”幽幽的出声,顺道咳了几句。
轻扯了唇:“她们下的药,毒不死我。”
“啊……”这会儿沈如薰又怔怔的将手停了下来。
发愣的抬眸,瞬间只看见赫连玦眼底一掠而过的阴寒,差些又没把她吓了一跳:“夫君?”



、我有多少陪嫁
只见赫连玦似风轻云淡,没回应她的不解,反而是轻阖上了眸,一脸虚弱的享受着她的轻捶,舒适得很。
沈如薰却是听着他的话,听得心惊胆颤……
“夫君……什么叫,毒不死你……”
“夫君,你的身子都这样了,哪里还能经得起……”折腾。
显然是被吓到的模样。
赫连玦垂眸,略扯唇的样子说不出的邪魅:“方才不是说了么,我的药方,不过是补虚养气的方子罢了。”打断了她的话。
柳氏只想要他死,加的不过是些相冲的药材,药材既然是相冲的便有办法抵消掉,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治病的药,更别说寻常,他根本就不会喝这些药……
方才若不是为了逗她玩,他也不会真喝。
赫连玦勾起了唇畔,样子说不出的邪魅。
沈如薰听得一愣一愣的,难怪他那会儿喊她不用管了,下次若见到她们下药,随着她们就是了……可是……
忽然眉头又皱起来了:“那……娘亲呢……”
虎毒不食子,娘亲为什么又非要杀了他不可?虽然有叔父之间的关系,但男人又怎么抵得过血缘关系……非要杀了夫君不可……
况且,看夫君的样子,显然就是对娘亲有感情的。
沈如薰不由得讪讪出声:“夫君?”
赫连玦原本脸上还带着笑,似乎没想到沈如薰又兜到了这上面来,整个人忽然又冷了下来,屋内顿时静寂。
沈如薰手下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也停了下来,看赫连玦忽然变了,不敢出声。
屏息似是等着回答。这玦的君。
赫连玦看了她一眼,将她认真的模样看到了眼底,最后才轻轻的扯了扯唇:“不知道。”算是回答了。
又是这个回答……
沈如薰小脸上是不解,似还想问,赫连玦眼底邪魅一闪,忽地就翻了个身:“如薰,别问了。”话语声也沉了下来,没有方才闹她的意思了。
几分低沉,几分正经……
沈如薰这才低低收了声:“好……夫君,我不问了。”
“你别难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显然就是被她问到不该问的了,心里有事儿……
赫连玦原本只是心情沉了下来,听到沈如薰蹩脚的安慰,不由得抬起了眸望她,一瞬间又忍俊不禁起来,微扯唇,把眸里的冷然藏起来了:“如薰,过来。”
沈如薰急忙凑过去,温柔贴心的模样。
赫连玦眸光终于软了几分,低声呵气如兰:“我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表面见到的那样……听明白了吗?”
表面上柳氏对他好,可其中埋藏着什么,又有谁知道?自六年前起,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若要真问他其中的原因,他到至今还未解。
“虎毒不食子。”轻轻的哼了声,垂了眸……
古谚只怕也会有错的时候。
“夫君……”沈如薰安静的坐在他身侧,“夫君……我不问了,你别想了。”
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她现在是明白了,原来夫君也是不知道的,所以看着娘亲的目光有沉重也有痛。
小心翼翼的出声:“那……”
“夫君……小时候,娘亲对你……是不是特别好。”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感受。
赫连玦沉声听着她的话,说不问,却又问,只好轻勾了薄唇:“嗯,哼……”轻应兼闷声答了……
柳氏初时确实待他极好,毕竟是生母,至于后来……如若不然,又如何会有他在潇湘院里那番话?
年少的事情怎能忘,不过是儿时的记忆太深罢了……
记忆中潇湘院的景色……
赫连玦的眸光沉了下来,亦不再玩闹,身子一倾便斜仰到柔软的枕褥上了:“累了。”不闹了。
沈如薰怔怔看着赫连玦的样子,原来他刚才喊她捶腰也是与她闹着玩呢……
小脸一红:“夫君……”讪讪的出声。
赫连玦没再回答了,紧接着便是一室的沉默。
沈如薰只好低下了头,脑里还是他方才轻哼般的回答,再抬头时,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也有几分心疼。
“夫君……”低低喊着。
……
只见赫连玦似是疲惫得睡着了,一沾染了枕被就再没了声。
剩下沈如薰一个人坐在原处。

秋日的天总亮得有些晚,近来的天气也越来越凉了,落叶一直簌簌的从树上落下来,天还未泛白,不过是辰初,沈如薰便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了,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主卧的房门,披了件衣服便悄悄的溜出去。
此时的下人厢房中,立秋还在睡。
因为是沈如薰的陪嫁丫鬟,身份不一般,勉为其难的分得了一个单间,此刻还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忽地就听到了外头细碎的声音。
沈如薰一路悄悄的走到了立秋的房门外,弄出了几声动静,就开始喊了起来:“立秋……”
似窃窃私语:“立秋……”
立秋还昏昏欲睡,霎时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便从床上蹦了起来,再仔细一听,竟然是自家小姐的声音。
顾不得衣衫不整就跑去开了门,看到门外忽然多了一抹娇小的身影,只披着一条外衣,忽然就惊出了声:“小姐!”
这么大清早的……
沈如薰是悄悄跑出来的,背着所有下人,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此刻看到立秋就赶紧竖起了指头,放到了嘴边:“嘘……”
急忙让立秋住了嘴:“别……别出声,是我……”
立秋听着沈如薰的声音,惊得不行:“小姐,你不在房中好好睡着,跑出来做什么?”
这天还没亮,黑漆漆的……
外头风大,赶紧把沈如薰迎进了房。13839316
沈如薰进了立秋的房中,才觉得身子暖了一些,方才在外头寒风萧瑟的,差些要冷死她,一看到立秋便放松了下来,寻了个地方坐。
一双水眸也认真了起来,张口便问:“立秋,你可还记得我出嫁过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过来么?”语气似有些急。
“小姐?”立秋似是被沈如薰这问话吓了一跳,慌张的样子,问了出来:“小姐,你想干嘛?”
这才辰时初,连鸡都未鸣,小姐偷偷摸摸跑过来就算了,还一进门就张嘴问她陪嫁嫁妆的事情……
“小姐,你是要……”故作吃惊的样子。“携细软回娘家?”
沈如薰摇了摇头,立秋这是猜到哪儿去了……
小脸一红,似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别瞎猜了,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听,你先告诉我,我值钱的东西有多少?”
立秋看沈如薰认真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也跟着认真起来:“小姐……”她得想想。
想了一会儿:“没多少值钱的东西。”认真的回答。
跟着小姐一同陪嫁的东西,其实最贵的便是她这个陪嫁丫鬟了,其它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只是些普通的物什,值钱的没多少,不值钱的就更算不上了……
“小姐,你要干嘛?”
振威镖局连年亏空,跑镖失利,为了不关门大吉,还和莲庄借了一笔银子,没还上……
现在把女儿嫁到莲庄来了,哪来那么多宝贝东西陪嫁?
沈如薰皱起了眉头,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立秋看着自家小姐可怜的表情,心也跟着酸了……
“我可怜的小姐哟……”
喃喃念叨,念了半晌,灵光一闪,“咦……不对,我记起来了,小姐,你好像还是有些东西的……”
沈如薰也来了精神:“什么东西?”
立秋开始努力的掐算了起来:“前些年老爷去江南跑镖时带了几匹金镶玉素锦布、九州出的商银痰盒二件,还有景德带回来的银粉妆盒一对,银茶壶一对……”
似又陆续记起了一些东西:“莲庄给的彩礼也不错,老爷似乎舍了些东西,一起带过来了,像东厢房里头的那张千工床……”
其实大户人家嫁娶,彩礼与陪嫁还是挺多,不管是内房陪嫁,还是外房陪嫁,可以藏得起来的细软,还是搬不动的死物,顶值钱的沈如薰没多少,但其余不好不坏的东西还是有不少……
沈如薰一听便来精神了:“太好了!”有法子了……
立秋看沈如薰高兴得这样儿,更是不解了:“小姐,你到底想要干嘛?”现在总该说了吧。
沈如薰只眸光一闪,开心的朝立秋勾了勾小指头:“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立秋满是好奇的凑过去:“小姐……”
只见沈如薰附在立秋耳边,只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我问嫁妆是想……你……照着这样去做……”话语声低低,断断续续,也不知讲了什么。
立秋听完眉头一皱:“小姐……你这到底是想干嘛?!”
竟然让她去悄悄把自己值钱的细软摔坏,或者刻意弄损一件,东厢房里头那张她一嫁进来就单独睡了好久的千工床也难幸免于难……
“小姐,你就这些值钱的东西了,你真舍得!”这还是她想了好半天才想出来的……
“这一砸了,小姐你可就真穷了……”


、真是欺人太甚
沈如薰听着立秋的话,小脸上也闪过一抹不舍。
最后还是咬咬牙,扭了头:“没事,砸了吧!”值得的……
“小姐……”立秋没了法子。
小姐的嫁妆,小姐说砸……那就砸吧。
“嗯……”沈如薰垂了眸,“你好好砸,别……别心疼,天亮前就去把它们都处理了,巳时的时候……”
又稍稍的低头凑近了一些,靠在立秋耳边叮嘱了几句。
立秋脸上的神情从讶异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连忙点头:“小姐,你真要……”
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辰末的时候,沈如薰才终于偷偷的从立秋的下人厢房成功蹿回到主卧,回到主卧的沈如薰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第一次做这样令人紧张的事情,小心肝儿都一直跳个不停……
听着此时房中的寂静,踮起了脚尖,小心翼翼的从外间走到了里间,生怕弄出些什么动静吵醒在里头睡觉的赫连玦。
房中缦纱垂落,她没敢掀开帘子,只能透过一层纱看里头的风景。
只见赫连玦似乎是因身子不好的缘故,太需要休息了,此刻还在歇息,躺在床上阖眸沉睡的样子说不出多好看,原本稍稍上扬的眼角勾勒出几分魅人的秀气……
看得沈如薰一颗心又跳了起来,赶紧抬手捂着,别了眸子不敢再看。
站了一会儿,又踱步回去外间坐着了,开始面向打开的窗,看着外头的天色,一分一秒的掐算着时间……
心里头说不出的紧张。
果不如其然,巳时一到,外头便忽然传来了吵闹的响声:“来人呀,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莲庄真是欺人太甚了!”
是立秋的声音,沈如薰一听便笑了!
急忙的站起身来,忽地就打开了主卧的门,小跑着便冲出去了。
只见外头立秋果然靠谱,撩起了在镖局里喊号子的声音,绕着东厢房的外围便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其它人听见:“来人呀,这落棠院里头还有没有活人了,这些天都是谁打扫东厢房的,是欺负我家小姐家里头没人是吗?!”
沈如薰还没有过去,立秋这声音已经先行吓唬了不少人。
只见巳时恰好是秋日里丫鬟上工的时间,原本都在默默做事,听到立秋这声音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都围过来了:“立秋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谁又惹‘您’了?”
有人老早就看不起立秋了,都觉得是从小地方来的,原本还看不起沈如薰,奈何那天赫连啸天才上门特意与沈如薰道歉,所以现在不敢放肆……
但大家都是丫鬟,待立秋依然不敬。
此刻听到立秋的嚷嚷声,自然是不给面子:“吵什么吵,小户人家的丫鬟就是没礼数。”
“你!”立秋脾气急,差些没冲上去就是一顿揍,想到了沈如薰交代的话,又忍了下来:“小户人家又怎么样,你们莲庄的丫鬟虽然大,但也不见得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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