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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国卿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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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禾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猝不及防,落下拓走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是听福爷爷提及才知他离府办公差,当时是秦如欢送的他,如今他回来了,自己仍然是一无所知。
将桌上摊着的书本合拢,卿禾看着摇曳不定的烛火,眼眸含着冰一样的光芒,“既然有那么多位夫人陪着,我还过去做什么?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不用陪着我了,早些回去睡吧。”
翡翠应一声,转身走到门口,扶住门,又回转身,话到嘴边,终究是没忍住,“小姐,这次凤伏派了使臣来进贡,皇上把凤伏的珏敏郡主赏给王爷做侧妃了,府上过段日子又要操办喜事。”
卿禾抬起头,一脸的笑,“这是好事啊,以后又多了个人为王爷分忧解难了。”
看着她表情从容,没有丝毫的不悦,翡翠深深地望了卿禾一眼,将门扉轻轻掩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门扉掩上的那一瞬间,卿禾的脸色倏地就沉下来了,有些伤感,有些诧异,有些无奈,有些烦恼。
于卿禾而言,落下拓纳妃,与她并没有多大干系,她是打定主意只待半年,王府原本除了三位称为夫人的侧妃之外,另还有十几名身份低下的侍妾,落下拓很少召她们侍寝,长时间以来,唯有秦如欢独宠。
只是,凤伏的珏敏郡主,桑珏敏,是王叔向来宝贝娇宠的女儿,若她没记错的话,过了年就满十七岁了。
卿禾神色复杂,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灯焰,却毫无痛觉,那个人,竟然把珏敏郡主进贡到青国来,当真是狠得下心来,姐姐在凤伏,不知更加会遭受多大的苦难。
摇了摇头,她坐在桌边,将方才在看的书翻了几页,借着明亮的灯火,却全无看书的心思,诸多事情缠绕于心头。
夜色一点点地浸润入房间,凉气升腾于空气中,寒意一点一点,漫入心头,她不禁有些后悔,这才刚入夜,她却心思絮乱,定不下来,什么都干不了,当初应该跟姐姐学点琴技或者画功,这时也好打发时间,不然,长夜漫漫,如何打发时间?
忽然间,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她坐着没动,以为是翡翠去而复返,道这丫头又有什么事情来说道的。
然而,仔细一听,脚步声沉稳,不紧不慢的,又有些漫不经心,像是男人的步伐,正胡思乱想着,镂花糊纸的朱红色门被人从外推开。
竟然是落下拓。
落下拓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圆桌后方面对着自己正襟而坐的卿禾,她清澈的眸子正对上他熠熠生辉的凤眼,他穿一身黑色罗衣,姿态闲雅,瘦雪霜姿,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挺拔的身形在外面星辉月影折射下,闪着莹莹碎光。
卿禾怔怔地站起来,不料落下拓今夜会到自己房里来,他走进来,在她对面侧身坐下,一只手放在桌上,低声道,“给我倒杯茶。”
她回过神,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八分满的茶,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落下拓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卿禾盯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不断吞口水,直到见他放下茶杯,才慌乱地转移视线,暗恼自己过于花痴,定了定神,才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难怪他会过来寻茶,想是酒喝多了。
“玉玺收下了吧?”他忽道,又把茶杯推给她。
她会意,又给他倒了杯茶,嗯了一声,又自顾自地坐下了,不知为何,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怕他了,虽然刚来的时候,他两次试图杀了自己,可是现在,卿禾笃定,在落下拓身上,没有杀意,至少对自己没有。
“各分店的掌柜来报,这段时日,盈利是以前的两倍。”两人寂寂坐了一会,落下拓又道,手边那杯茶没有动。
卿禾不吭声,不知作何回话,落下拓也不需要她的回复。
“本王这些年,忙得头昏脑胀,都有心力交瘁的感觉了,难得有人,能帮本王一把。”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茫然。
卿禾抬眼,看着眼前这男人,面上无波,直觉自己听错了,他是青国的神一般的人物,是天下人称赞的精明能干的王爷,青国的半边天都是他撑起来的。
“十二岁入朝参与议政,十六岁行军打仗,二十二岁奔走于商场,王爷一定很辛苦。”她不自觉地就把话说了出来,语气带着微微的怜悯。
落下拓徒然站了起来,差点掀翻了茶杯,卿禾的心一紧,向来淡然无谓的她,此刻却生怕他生气,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和他,可以和平相处了,她怎么能搞砸?
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门边,想说些什么挽留,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落下拓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眸里竟是雾茫茫地,没有焦距,一片死寂,而后大踏步地走入了茫茫夜色。
她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只觉得一颗心跌入了他方才那空白情绪全无的那一眼中。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难得有好月色,当空而照,夜风穿堂而入,寒入心扉,下了好多天的雨,缠缠绵绵,今夜却见朗朗夜色。
想着这些年的际遇和坐井观天的相思,分明已经是爱到绝望,爱到无路可退。她如今终于已经站到了他身边,不求他报以十分之一的深情,仅是了自己一段念想,却不意触及了这个男人脆弱不为人知的一面。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房内残留的淡淡酒香中,卿禾喃喃地念着这首诗,想着那个没入黑暗中孤松般的身影,颊边蓦然一片湿意。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天色发白之际,卿禾才迷迷糊糊地跌入了梦乡,半睡半醒之中,似乎看见天地一片惨淡的白色,像是六年前的自己,睡在青河上的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王府长长的回廊之上,翡翠穿着湖绿色的衣裳,一路疾奔,跑进了自己房内,她清脆的声音不停地说着一句话,“小姐,小姐,今儿下雪了,你快起来。”
怎么翡翠在梦里也这么吵闹,卿禾蹙眉,手无意识地挥着,想赶跑那个声音,柔胰却一把被人抓住了,她一个激灵,警醒过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入眼便是翡翠尖细的瓜子脸,双唇不停地蠕动着,卿禾眨眨眼,好半天意识才回笼,这才听清翡翠正在重复着的话,“小姐,小姐,今儿下雪了,你快起来。”
原来不是梦,卿禾看着翡翠用金色的弯钩挽起了青纱蚊帐,她将双手放在被褥之外,竟然感觉到温度比昨日还要高,“翡翠,你将窗子打开给我看看。”
翡翠应声去了,卿禾披了一件外衣,穿上绣鞋,走到支开的窗边,放眼望去,果然是下雪了。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整个王府一片银装素裹,明明昨日还是一片精致清晰的绿色,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
来青国近七年,以前下的都是些断断续续的小雪,像那年那样的大雪并不常见,今年竟似漫天鹅毛一样飞絮般地飘落。
“真美。”凝视着这晶莹剔透的天地绝色美景,卿禾有些痴了。
翡翠笑着端来洗漱工具,道,“小姐,这雪景再好看,也得先洗漱用早膳啊。不过,说起来,咱青国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是啊,瑞雪兆丰年,明年百姓们一定收成很好。”洗拭过脸,卿禾淡淡地笑。
匆匆喝了几口红枣花生粥,卿禾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踏入了厚厚的积雪中,正在收拾桌子的翡翠在她身后大叫,“小姐,天冷,穿好披风再出去啊。”
卿禾置若罔闻,只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行在大雪中,真是奇怪,昨夜还有那么好的月色,今晨便下了这么大的雪,不知是哪个时辰开始下的,自己一夜辗转,竟不知外面已是落雪折竹。
置身于雪中,脚踏着雪,雪绕着身,心听着雪,雪渗入心。她在天地之苍茫伫立成一幅恒久的中国水墨画。飞雪点点飘落,满天飞舞,一切云情雪意,便宛然其中了。
坐在书房中翻看奏折的落下拓,一夜暖袋在手,不能取暖分毫,直到五更天觉得有些暖意,打开窗子想透气,不期然看见了扑絮正由小到大,抱着暖炉在窗前定定地看着雪一直下,眯了半晌,直到天地一片锃光的亮堂。
推门而出,老福捧着可蒙犬皮毛做的大麾衣候在门口,见王爷出来,老福忙上前将麾衣给王爷披上,又去张罗着下人上早膳。




第十六章 府中杂事
坐在书房中翻看奏折的落下拓,一夜暖袋在手,不能取暖分毫,直到五更天觉得有些暖意,打开窗子想透气,不期然看见了扑絮正由小到大,抱着暖炉在窗前定定地看着雪一直下,眯了半晌,直到天地一片锃光的亮堂。
推门而出,老福捧着可蒙犬皮毛做的大麾衣候在门口,见王爷出来,老福忙上前将麾衣给王爷披上,又去张罗着下人上早膳。
银花珠树晓来看,宿醉初醒一倍寒。
已似王恭披鹤氅,凭栏仍是玉栏杆。
落下拓站在台阶之上,望着雪景出神,记忆也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青河,那个昏迷在青河上的小姑娘,还有那几只可蒙犬,猎犬回朝,父皇大肆赏他,母后却叮嘱他将昏死中的可蒙犬放生,当时他一心想用可蒙的皮毛做成大衣给母后御寒,于是表面上听从了母后,暗地里却下令宰杀了可蒙犬并做成了两件大衣,分别献给了父王母后。
母后知晓真情后,难得动怒,父王当然是站在母后那边,当即将大衣扔回给他,并罚他在母后的寝宫前跪了一夜,当时雪还未停,二十岁的瑢珲王爷被罚跪凤寰宫,朝野为之震动,纷纷上谏,肯定皇上饶过瑢珲王,还是母后心疼他,劝说父皇收回成命,他才得以早早地回府歇息。
如今,父皇母后俱薨,徒留两件大衣深藏于橱柜中,抚着衣领上柔软的毛,落下拓的眼神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一个雪地中缓慢行走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落下拓才收回思绪。
那个一身素白,与天地同色的人儿,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未见奢华却见恬静。见她由远及近,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宁馨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却是风情万种。
落下拓一生,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却从未见过有女如卿禾,这般有心计,这般干练,却又这般洒然淡漠,她说爱他,所以不惜耍手段嫁进来,即使是顶着别人的名字,却从来不主动跟自己要求任何东西,从最开始的不闻不问,到后来的日夜操劳,她默然承受,不曾怨怼,以及昨夜她似乎能看透到他内心的眼神,落下拓神色又复杂起来,惊艳的眸光里掺杂着难解的情绪。
“爷,您在这里啊,天气这么冷,怎在走廊上吹冷风,不在屋里歇着呢?”身后传来娇媚的声音,不用回首,也知是秦如欢来了。
落下拓扬起一贯的淡笑,“难得有这么大的一场雪,想好好赏雪。”
秦如欢同他并肩而立,一袭绿装,眉眼妖娆,千娇百媚的人儿,一向爽直,此时眉间却难得地结着淡淡的愁绪,
“不知黎明百姓可否熬过这冰天雪地?”
落下拓回首,神色温柔,“如欢不必忧心,银两和冬装都发放到位,天忧青国,定能护他们周全。”
秦如欢窈窕的身段偎向落下拓,被他顺势抱个满怀,她娇羞地垂下头,从袖中掏出一物,“绮梦楼一切正常,姑娘们探得的情报如欢都整理好了,请王爷过目。”
落下拓伸手接过,并未当下展开,放回袖中,眉梢未动。
“王爷——”秦如欢磨蹭着他,欲说还休。
落下拓回过头,已经没有桑卿禾的身影,雪花已经越下越小了,心头萦绕着莫名的失望,他淡淡地道,“何事?”
“如欢是想问,这次除夕夜,宫中的家宴,王爷可以带如欢进宫与宴吗?”她问,心中忐忑。
“如欢,你应当明白你的身份。”他推开她磨蹭的身子,正视她,口吻倏地冷然。
知晓他的性情,秦如欢悻悻地住口,僵直了身体,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是如欢逾矩了。”
此时,福管家过来请主子过去用膳,落下拓恢复了温柔的表情,掬起她一束秀发,道,“陪本王去用早膳吧。”
秦如欢柔顺地依了,卿禾从转角处现身,看着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默然而立,秦如欢平日嚣张倨傲,在落下拓面前竟是如此温柔如水的性情,而落下拓对她也不似对自己,那般温和的口吻,像是世间无数陷入情爱中的寻常男女。明明想好不去奢求什么的,怎又心酸难忍?
七年前,与他相逢与雪中,从此是漫长的相思与记挂,七年之后,他身侧有佳人作陪,若是从未遇过,他仍会是这般春风得意,可她呢?是顽强地挣扎着活下去,还是放弃求生,眠于茫茫大雪,葬身于青河。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三天便停了,积雪融化时,是漫长的寒冷,饶是这七年已经渐渐习惯了青国冬天的寒冷,卿禾仍觉得每寸呼吸间都是冰冷的雪花。
每日待在暖炉旁烤火,神色倦然,她渐渐避开了落下拓,每次算过时辰,猜到他离开了书房去办别的事情,才做贼一样溜去书房,趴在案几上,去帮他整理商铺最新的账目,掐指算算,自己开的绸缎铺子已经好久没去了,好在王掌柜是信得过的人,而且,前段时间全府添置冬衣,她是暗中叫翡翠建议福爷爷去买自己绸缎庄的布料,用的是低于别家两成的价钱,但薄利多销,自己其实还小赚一笔。
这一天,天色稍晴,积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卿禾让老福将府中所有的奴仆集结到王府的前院,当着众人的面,她拿着账本,温言道,“除夕将至,我知大家都需要银两过年,这三个月的俸禄可以提前支给大家大家,而且,每日多加二两银子,这是王爷念及大家做事尽心尽力,特意吩咐赏赐给你们的。”
老福在一旁纳闷,王妃说要召集大家有事说,他还以为是训话,原来是为这事,可是王爷并没有说要多给大家银子。
“每人到我这里领了自己该得的银子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福爷爷,劳烦您领两个杂役去库房拿来银子,一共是一万三千零二十两。”卿禾对老福道。
即使心中疑惑,老福并未吭声,依言去库房取了银子来,将钥匙交还给卿禾,并吩咐大家按秩序排队。
直到各人都领完银子,看着大家喜滋滋的神色,老福也面露喜色,算是明白了卿禾的良苦用心,并由衷称赞卿禾的善良。
“王妃,库房多支出了四百多两银子,王爷会生气吗?”老管家有些忧心,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打理王府这么多年,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
桑卿禾轻笑,“王爷爱民如子,既然能发放银两给穷苦百姓,又为何不能体恤自己府内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人呢。”
她回首,对翡翠道,“翡翠,你下午去一趟绸缎庄,请王掌柜来王府一趟,并让他带五百三十两银子过来。”
卿禾将手中仅剩的一百两银票塞到老福手中,“福爷爷,这是雅蓉的一点心意,给下人多发的银子,由卿禾还回库房。”
老福惶恐着要将银票塞回给卿禾,卿禾一拧眉,“福爷爷,你这是看不起我了。”
老福哪敢再推辞,只好收下银票,心里暗想着寻个间隙把银票交给王爷。
卿禾看出他的心思,将脸凑到她跟前,故作一脸的凶狠,“这事你要是敢告诉王爷,雅蓉可就再也不理福爷爷了。”
言罢,伸个懒腰,朝看着老福怔忡表情不断发笑的翡翠额头弹记响指,“难得天气这么好,不用你去请王掌柜了,我们出府走一趟吧。”
翡翠立即兴高采烈起来,忙跟着卿禾朝大门口走。老福回过神,忙唤来小厮备轿。
刚及大门口,有轿夫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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