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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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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尺麟默默注视着她,语气里有难掩的痛楚,“过去四年,再难你都没说过走。为什么”
“因为我图安逸”冯执很快打断他,“过去二十多年,我穷日子过怕了,因为遇到你,因为你给过我安逸的生活,所以我觉得做个替身也没什么不好。”她宿命而哀怨地看向他,“可是,现在你什么都给不了了。对,我就是这么势利的女人,你都一无所有了,所以,让我走吧。”她站起身来,那番话,是用了最最温柔的语调。可每一句话,都足足要了章尺麟的命。
“好好待自己,为了我你不值得。”她抚了抚他的头发,接着下定决心般要离开。
然而,章尺麟却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他一把抓起一柄尖刀一般的碎玻璃片,对准自己的心脏,“冯执,告诉我,你爱过我没有。”他的眼神里有决绝,冷酷地与她对视。
冯执淡漠地看着他,很久很久,最后终于忍住了差一点点就要留下的泪水,扑哧一下笑出来“我怎么可能爱过你。”她轻蔑的神情,残酷的话终于成功的伤透了他、
就在她消失在视线里的那一瞬,他绝望而决绝地把玻璃片扎进了心窝里。
血脉割裂的疼痛,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世界微尘里》,四个字自愧不如于是,虐虐章老板吧,我跟你现在其实是一样的感受一如既往,留言收藏什么的,不要矜持羞射了,也别嫌我啰嗦真的,天冷动动手指好的下次更新,周五,12:34
、贰柒
冯执这是第二次在医院的长椅上过夜。
几个月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焦躁,担心,痛苦,恐惧如此庞杂的情感像一根粗糙的麻绳,把她紧紧地捆起来。冯执觉得累了,她靠坐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盯着惨然的白炽灯出神。那时候,她有一种害怕失去他的冲动和恐惧。死亡这样近,带着残酷而冰冷的气息,让她不寒而栗。然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她又坐在同样的地方,死亡依然如影随形,可她却失去了那样生动的情感。这一次,她是彻底地要失去他了。所以,仿佛早早判下极刑,再也没有回头的希望。
章豫刚和主治医生交涉过,章尺麟的枪伤并没有彻底痊愈,这次旧伤复发,才发现脑内又出现了淤血,必须再次进行开颅手术。由于出血部位比较敏感,医生也表示,手术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大。务必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从诊疗室出来的章豫面色灰败,这一阵子,他没怎么睡过安稳觉。公司每况愈下,不给他一刻安宁。和傅家联姻的事情,因为章尺麟的执意反对而不得不被搁置。他想破脑袋,始终都捉摸不出一个万全之策。章豫是恼极了的,在这样的当口,章尺麟竟会丢下公司,带着冯执跑到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刚刚好起来的身体,又受了那样的伤。
一出走廊,便看见冯执,有些呆若木鸡地坐在长椅上。不再是几个月前,没有了哭泣,没有了生动的感情,好像抽掉引线的木偶,失去了灵魂。
梁瑾就坐在她身边,却也是沉默。如今的场景,是尴尬的。想必在此之前,王漾已经把他们的意思全部带到。这个家庭,需要她的牺牲,才能得以成全。冯执不是骄傲的女人,她没有自尊,却还是有自知之明。
“阿执,你来章家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我想你是最清楚的。尺麟那孩子脾气倔,性格也不好,对着你总也不是一门心思。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在伯明翰做的那些混事。”梁瑾终于还是打破沉默,她并不敢直视冯执的眼睛,生怕那点心虚,在她空洞的瞳孔里无处遁形。
冯执还是一动不动地对着虚空发呆,她的声音轻极了,好像跋涉千里,剩下的都是疲惫。幸福来的太快太热闹,于是乐极生悲,不幸来得更快。她和章尺麟,花了四年的时间互相对峙,互相伤害,她没有一天不想着快些离开他,只要章尺麟厌烦了,嫌弃她了,她总有逃脱的机会。然而待到命运的红线把他们越缠越紧,当再多的纠葛都演变成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当她一心要走的执念在时光的软磨硬泡里渐渐走形,当她试着去回握他的手,去感受他的感受。恰恰是这样一个时候,老天开玩笑地没收了他的仁慈。
“他犯过那么混账的事情,我一定是要跟他离婚的。”冯执终于扭过头,看着梁瑾,“妈,你尽管放心。”
她话里的意思再明了不过,梁瑾知道横竖都是对不住冯执,心肠索性冷硬下来。她拉过她的手,“阿执,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公司再这么下去,早晚都要倒的。我们不能这么看着章家的祖业毁在自己手上啊。离婚的事,跟尺麟没有关系的,他死活都不同意,你……别恨他。”
冯执冷淡地笑了笑,把手从梁瑾的手里抽了出来,语气淡漠,“我怎么会恨他,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总还是要有我解决的。妈,我不恨他。”她停顿了小片刻,“情况稳定了,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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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上的那一刀子所幸扎得不深,尚未危及到生命。章尺麟在ICU躺了两个晚上,便转入了加护病房。开颅手术定在了两周以后。
从病床上醒来的章尺麟,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冯执。那时候他还戴着氧气罩,手术过后的疲惫裹着浓重的睡意无时不刻地侵蚀着他。可章尺麟却无论如何都不愿闭眼,章豫知道他在找谁,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斜倚着墙沉沉睡去的冯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挥手,让护理员把人推走。
之后的两周时间,章尺麟一次都没有见到冯执。他自然不会知道,冯执永远都只会挑他熟睡的时候悄悄过来。梁瑾和王漾再加上刘妈,三个人轮着照顾章尺麟,每天只有在梁瑾刚走,而王漾还在路上,那短短的一小段空挡里,冯执才抽得出一点机会来见他。伤病的人总是嗜睡的,她每次来看他,他都睡得很沉。眉头皱的紧紧的,两条很深的沟壑,像永远抹不平的伤疤,带着点落寂的味道。有时候,她会情不自禁,总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心,可手一伸出来,便是犹豫。
章尺麟的状态总是让梁瑾跟章豫心惊胆战,他们连说话都是尽量绕着弯子讲,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及到了那根敏感的神经。关于冯执,能避免就尽量避免,能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便绝不含糊地囫囵过去。可到头来,怕什么就来什么。
章尺麟住院的这段时间,冯执还是待在闽中的小洋房里,离婚协议已经让律师办好,只等章尺麟的一个签字,一切便都江湖两相忘,他们之间再不会有瓜葛。冯执收拾出了行李,章尺麟一进手术室,她便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捆绑了她四年的地方。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冯执便再也不是他的妻子,他们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过去总总妥帖保存,或者彻底丢弃。她东西不多,零零落落地堆在客厅一角。冯执最近总是出神,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奔波劳累,身体总是不如以前舒爽。嘴巴也挑剔起来,胃口不好的时候,连平日里爱吃的都吃不进去。有些东西,吃过一次就腻歪了。她总觉得,四年的贵太太生活,把自己养太矜贵了。要换做过去那个粗粗糙糙的小妮子,连馒头稀粥都有滋味。
又让刘妈煮了小米粥喝,空落落的厅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那是一个有些阴郁的午后,闽粤连着好些天都没出太阳,冯执靠着沙发,这些天胃不好,早上吃的些都吐得干干净净。她身子有些虚,才靠着沙发眯了没多会儿,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汽车喇叭响。人刚坐起来,王漾便扶着章尺麟一步一步艰难地进到屋子里。
他脸色还是那么差,下巴满是胡子茬,头发又被剃光了,带着一顶灰色的绒线帽子,失了精气神。开司米大衣空空落落地照着他的身子,因为生病,体格瘦了一圈。那件开司米大衣还是冯执替他买的。她难得贴心,结婚四年,不过周年,不过生日,这衣服还是为了回去应付老太太,随手挑的。章尺麟人挑剔,老是嫌好嫌坏,那衣服也就穿过一回便丢柜子里。她以为早丢了,却没想竟然还留着。
就算是病着的人,依然敏感而猜忌。厅子一隅的行李,他一进屋便看见了,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淡然的神情。下人们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早早都识趣地避着了。
“王漾,我没事,你先回车里去吧。”章尺麟低声吩咐了一声,见王漾还不放心,遂又解释,“放心,我有分寸的。”
王漾看了冯执一眼,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屋子。
两个人相对坐着,阴郁的午后,厅子里有一点冷。院里的桃花被风吹得落了一地。
“要走?”还是章尺麟先开了口,他声音不大,干涩并且沙哑。
冯执抱着膝盖,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把放在桌上的文件袋往前边挪了挪,“这是协议书,你看一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章尺麟冷冰冰地扫了一眼牛皮纸袋,并没有要细看的意思。“去哪里?”他继续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抵触的回答并没有触怒他,章尺麟笑了笑,“冯执,咱都别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走不了。”他有些艰难地挪步坐到冯执身边,伸手把她的手放到掌心里,因为伤口还没有痊愈,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牵扯了神经,疼得他满头都是细密的汗。冯执看着这样的章尺麟,被握住的手怎么样都挣脱不开他的掌心。
“过去我就是混蛋不如,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承认。那时候太年轻,伤害了别人都不会觉得愧疚。我对不起冯粤,我也对不起你。她我是弥补不了了,可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能拿一辈子来弥补的。”他恳切地看着她,却始终看不到回转的希望。
仿佛哄骗孩子,低声下气且柔肠百转。“等我做了手术,等我好得差不多了,等岳麟堂情况稳定些,我把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别人。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多么令人垂涎的诱惑,虚构出的幸福在他生动的语言里,被勾勒得活灵活现。仿佛漫天灿烂的烟火,盛大,绚丽,美不胜收,叹为观止。然而,烟花的寿命却又如此短暂,眨眼即逝,触手都不可得。
冯执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吗?”她冷酷地看着他,手从他掌心用力地抽走,没有丝毫犹豫。
“章尺麟,别天真了。我们没有将来,我也不会等你。”冯执再也不愿在他那儿浪费时间,她的胃又不舒服了,她的心很难受,连着胃一起难受。痛苦融汇在翻江倒海的胃液里,此起彼伏。她站起身,面色苍白,刚要离开,章尺麟却再抓住她的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听不出任何情感。
“医生说这次的手术风险很大,就算成功,后遗症也很严重。”一直低着头的人,忽然仰起脸,他的眼睛通红,却是模糊而晶亮的。章尺麟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指尖都发了白,“如果……如果……”
冯执没有等他说完,便用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没有如果,她知道他的如果,她知道如果开口,他会说什么,她本能地恐惧着那个“如果”,她怕自己情不自禁,她怕自己后悔,于是宁可逃避也绝不能让他说出口。
“够了”她克制着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冯执难受极了,“没有如果。”再也不做更多的停留。狠心得丢他一个人,看着她背影,再次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忘记的,心会记得我在努力屯文,争取二月写完。不要心急,执尺写完之后会加快更新速度预告一下新文,有关师生恋男主姓容,地点:西茸下次更新在周二,有榜则随榜。
、贰捌
从闽中回来之后,章尺麟的情况似乎就更加糟糕了。脾气非常暴躁,病房里连一件像样的玻璃制品都不敢放。饭没有好好吃,很抵触吃药。除却几个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来看他的人并不多。很多时候,章尺麟都是一个人静静对着窗外边发呆,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住院的那阵子,沈毓贞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也倒医院看过他。她是有心人,对着章尺麟还存着份要报恩的心。她隔三差五得就过来,还是那个保温罐,变着法子煲汤给他喝。虽然很多时候,章尺麟都是不领情的,可是只要昨天碰都不愿碰,今天多少喝了一口,那沈毓贞就高兴。她人好说话,也容易满足。只要章家人不赶她走,能这么稍稍照顾着一点章尺麟,她也是心甘情愿。
时间眨眼便过去,动手术的前一晚,章尺麟终于把王漾叫到病房里。
那个牛皮纸袋就放在床头,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字都签好了。若是手术成功,一切就按程序走,若是……那就算了。”
“少爷,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一定会好的。”王漾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再想不出安慰人的话来。他平日里也是伶俐的人,可见着他这样,却变得笨拙起来。
章尺麟暗哑地笑了,过了好久,他才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念叨着,“不会好了,再也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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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定琛刚回到办公室,一堆七七八八的文件夹便撒气似的一把惯了满地都是。这还不解气,他随手抄起茶晶的烟灰缸,扭头就甩墙上去。秘书可是吓坏了,都不敢往里收拾。颤颤巍巍地站门口愣了半晌,却被骆定琛碰得一声关到了门外。
十九层的人其实都知道了,今天早上兄弟两人在骆定如的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这在尧和人看来,是顶稀奇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虽然骆定琛性格脾气火爆惯了,但骆定如却一点都不像他。为人儒雅温婉,在公司里也颇有口碑。他掌尧和这么多年,总是斯斯文文的样子,从没和人红过脸。像今天这样,还真是头一回。
骆定琛一屁股坐到皮椅上,一肚子的火没半点消停。
他就知道,骆定如在岳麟堂这件事情上,准要找他的茬。当初绊倒章尺麟就是他自作主张出了主意。骆定琛有尧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之近来军火生意紧俏,自己也小赚了一笔。手头的钱足以用来排兵布阵,好好演场戏。生动的剧本,精挑细选的角色,最后还是成功落幕,他高兴还来不及。可这等过瘾的事情,摆到骆定如那里,怎么就成了鲁莽行事,不仁不义,狼心狗肺来了。骆定琛就是觉得委屈,他哪里不知道骆定如的想法。他这个宝贝哥哥,说到底还是心疼女人罢了。岳麟堂如今危在旦夕,章豫早就想了法子,向净穗傅家求帮忙。骆定如和傅家小姐的事情,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尧和上上下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况且自打骆定如结婚之后,关于傅寿眉的总总就都成了禁忌。他不提,谁都不许开嘴皮子。骆定琛气不过的是,老爷子骆知逍从来都是偏袒老大,心知这个小儿子向来鲁莽行事,说不住那天便出了些幺蛾子来,便给了老大一些特权。
骆定如表上虽是温婉随和的人,可骨子里到底还是冷酷无情的。那些所谓的特权,他这些年从来绝口不提,可心里却还是真真记着的。于是,在今天这件事情上,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两个选择,其一,你拿了岳麟堂多少钱,一分不差还多少。这件事还让你办。做圆满了回来,欧洲那块的生意就交你打理。其二,冻了你手头的股份,我送你出国。这件事情转由我来做。”骆定如两手交握,支着下巴,气定神闲地慢吞吞吩咐着。
骆定琛可不干,他心里早不舒服了,语气恶劣,“这谁的吩咐?没门儿,事儿都坐到这个份上让我收手?不可能。”
“那就是选了后者是吧?好,我知道了。”骆定如没有那么火爆的性子,说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的,他不爱大嗓门,听骆定琛这么一嚷嚷,心下也知了个大概,当下就按内线要秘书送客。好在骆定琛眼疾手快,一下子夺了电话。
“哥,你这到底什么意思?叫我收手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骆定如撑着脑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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