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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梅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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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认为他跟我在一起就是错误的,你说的话,不过是你强加给他的观点,你觉得合适,他未必也这么认为,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能力高低,要凭借婚姻关系来体现。”梅朵渐渐凝住了心神,开始怀疑司徒慧蓝的来意,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想叫自己主动离开钟奕铭。
司徒慧蓝又是一笑:“梅小姐,这么说你对自己介入别人婚姻当个第三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不知道你这样奇葩的三观是来源于自身教养还是学校教育,雁大怎么说也是百年名校……”
言外之意很明显,是在说梅朵没家教,梅朵自然听得出,果然这些所谓的千金小姐最喜欢给别人乱扣帽子,回敬她一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跟我提起过你,如果你俩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如你所说的瓜熟蒂落、婚约已定,那我想你更该追究的是他的责任,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我所信非人、遇人不淑我自己负责,吃亏倒霉也与你无关。”
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司徒慧蓝气得发抖:“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不爱我会向我求婚?男人都贪新鲜,作为女人,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其实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跟他最久的一个,他条件好,又会讨女人欢心,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多不胜数,我跟他认识十年交往两年,他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
梅朵细想她的话,有女人会这么说自己未婚夫吗,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越发肯定,她对他爱的有限,但凡真爱一个人,哪里容忍得了他在外面乱来。
如果是栽赃,那这个女人的诚信,真的有待商榷。梅朵仔细回忆,钟奕铭虽然算不上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情男,却也不至于如她所说,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梅朵自认为对钟奕铭还算了解,他的品行,比眼前这个女人可靠地多。
“他用萝卜刻过花给你吗?”梅朵忽然问了一句。司徒慧蓝微微一怔,随即猜到什么,冷笑:“萝卜花?他有时候是会心血来潮做些古怪的事,可萝卜就是萝卜,刻成玫瑰花的样子也还是个萝卜。”梅朵默默的注视着她,却不发一言。
司徒慧蓝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为了掩饰住情绪,换了一种语气再接再厉:“奕铭有个哥们儿叫丁骁,你知道吧,你俩的事最早就是他告诉我的,作为朋友,连他都觉得奕铭跟你在一起是昏头了。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他,或许不是你的错,你错就错在以为爱情和婚姻是一码事。”
梅朵听到这话,才终于有些失控,丁骁她是见过的,而且听到他打电话向钟奕铭求证他俩的事,听司徒慧蓝话里的意思,她跟丁骁也很熟,这虽不能说明钟奕铭爱她,起码可以证明他俩的关系是亲戚朋友都认可的。
眼见梅朵的情绪出现了波动,司徒慧蓝把信封往她面前推了推,瞥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链子,灵机一动:“把钱收下吧,奕铭让我代他谢谢你这段时间让他很开心,他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哦对了,他还跟我说,请你把他的银项链还给他,这条链子对他来说很有意义。”
什么?梅朵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慧蓝,她竟然知道钟奕铭把银链子送给他,除非他告诉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一时之间,她哪里会想到,司徒慧蓝跟钟奕铭再怎么处不来,也毕竟是相处过,钟奕铭有这么一根贴身不离的银链子,司徒慧蓝完全有可能知道。
虽是伤心至极,梅朵却还抱着一丝希望,维持着最后一点自尊:“项链我自己还给他,我要当面问问他,如果他欺骗了我,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尊重我的人,我也没必要尊重他。”
司徒慧蓝微微一愣,知道她还不死心,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是淡笑的神情:“对不起,作为钟奕铭现在的未婚妻,我没有义务也不会帮你转达这句话,你不甘心,可以自己打电话找他,要是他还愿意接你电话的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司徒慧蓝起身告辞。
离开茶馆,梅朵迫不及待的走到门口向钟奕铭求证此事,却不料接电话的是钟奕铭的妈妈程珊珊。
程珊珊的手机打的没电了,借儿子的手机先用着。看到来电显示是朵小乖,正纳闷,这奇怪又肉麻的名字是谁,看着应该像个女孩儿的昵称,难道是儿子在外面找的那个丫头?
明知道擅自接儿子电话不好,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按下接听。梅朵听到是个陌生的女音,迟疑片刻才道:“请问这是不是钟奕铭手机?他在不在?”
程珊珊听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心中立刻确定了一大半,这肯定是儿子在外找的那个女孩儿,不由得有些生气:“我是钟奕铭的妈,你找他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梅朵听她语气不善,心中一惊:“阿姨,我……我找钟奕铭有话问问他,要是他没时间,我改天再打。”
程珊珊道:“奕铭的姥姥昨晚去世了,他现在要忙着办丧事,很忙,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他,你们的事我跟他爸爸永远不会同意。”说罢,程珊珊挂断了电话,年迈的亲人刚刚去世,她正处于悲痛之中,哪有心思理会儿子这些破事,语气自然也不会好。
梅朵遭此冷遇,自然不敢再打过去,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心像是被蚀空了一般,连初夏的阳光也变冷了,冷得让她直打颤,仅仅就在几天前,他还对自己百般疼爱,怎么一转眼会向别的女人求婚?他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他不是的!他不是的!他对她是真心的,可是这份真心又哪里能敌得过世俗的眼光?他是英俊多金的贵公子、她只是贫穷潦倒的灰姑娘,他们或许可以相爱,却几乎没有相守的机会,除非她不要身份,自甘下贱,或许能以外室的身份继续跟他在一起。
可她不想这样,她要的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是偷偷摸摸、低三下四,如果他不能给她名分,那么她宁愿离开。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梅朵脱了鞋才发现两只脚已经肿了,天知道她走了多少路,把脚浸泡在热水里,钻心的疼,可是心里却平静了许多,原来**的疼痛是可以淡化心灵的苦难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钟奕铭才打来电话。梅朵接了,听他说,他要陪他舅舅们护送姥姥的骨灰回国下葬。
“朵朵,我这几天很忙,恐怕没时间见你,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等我家里这事过去了,我再找你。”自从姥姥去世,钟奕铭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很是疲倦。
丧礼的一切事项虽有舅舅们身边的工作人员处理,可作为家属,自家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管,舅舅们公务缠身,而且都上了岁数,晚一辈里属他年纪最大,自然是义不容辞。
“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梅朵想起司徒慧蓝的话,追问一句,希望他能主动跟自己澄清。“瞒着你?什么事情?”钟奕铭疑惑不解。
“司徒慧蓝……”梅朵欲言又止,觉得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似乎很不妥,毕竟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要是听风就是雨跑来质问他,只怕他会不高兴。
“她怎么了,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宝贝……大使馆的人来了,我还有事,有空再联系。”钟奕铭匆匆把电话挂了,办自己的事去了。梅朵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并没有跟司徒慧蓝订婚,不禁稍微放了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丁骁又中枪一次,默哀!
《最远的你,最近的爱》即将出版,看文的各位亲请帮转微博。


、35第 35 章

几天后;钟奕铭和程家人一起护送程老太太骨灰回国,老太太在战争年代曾是新四军女干部,已逝的丈夫又是共和国著名将星,军方为此替老太太准备了隆重的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地点定在革命公墓。
梅朵得知追悼会的消息是在某个傍晚,寝室的电视里播放新闻联播,播音员用沉重的声音宣布:“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党、国家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
“这谁又死了呀,听这语气肯定是个大官儿,呦,还是个女的。”季采薇好奇的瞅了一眼电视;记录短片里正在播放这位老太太的一生事迹。
梅朵知道这就是钟奕铭的姥姥,他那时说过;他姥姥在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工作过,跟某位元帅的夫人是手帕交,建国以后也长期担任妇联主要领导,军方这样老资历的女干部本就不多,她的追悼会隆重也不奇怪。
看来钟奕铭已经回国了,可他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梅朵知道他忙,可忙到连打一个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她无法替他找到合理的解释。
革命公墓,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指挥车辆进出,一辆辆挂着军方牌照的高轿不断驶入,让现场气氛看起来庄严肃穆。
“对不起,今天公墓不对外开放。”门口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看到梅朵,上前制止她进入,为确保参加追悼会的各位领导安全,除了通行证车辆,其余人等一律不放行。
梅朵叹了口气,只得往远处走走。明知道自己进不去,她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哪怕只看他一眼。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原来自己和他之间的身份悬殊,不仅仅是有钱没钱的距离,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平等。
一辆黄色兰博基尼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她下意识的看看,那辆车只在公墓门口停了停,就开了进去,很快不见踪影。
程煜坐在车里,向开车的堂哥程铮道:“刚才门口那个女孩儿,好像是表哥的新女朋友。”“哪个,我怎么没看到?”程铮只顾着开车,压根儿没注意到梅朵,他一直在法国,没见过她。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只见过她一次,你车开得太快,我都没看清。”程煜并没有多想。潜意识里,她觉得她表哥应该不会这么快把梅朵带到家人面前,至少他们经常一起玩乐的朋友圈子里,谁也没见过梅朵。
钟奕铭正跟着舅舅们一起接待来宾,程煜告诉他,好像看到梅朵了。“她在哪儿?”“大门口吧,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好吧,我问问。”钟奕铭随手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程珊珊叫他。
“司徒一家来了,你跟我过去迎人家一下。”程珊珊上前拉着儿子。钟奕铭不愿意去,程珊珊硬拉着他,实在没办法,只得跟着她走到礼宾告别厅门口,看着司徒慧蓝和她父母走过来。
寒暄过后,钟奕铭把手里的白花给司徒慧蓝,司徒慧蓝眼神复杂的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说话,两人正在冷战,彼此心照不宣,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别扭归别扭,追悼会这样严肃的场合,还是不要闹出什么最好。
两家长辈却以为他们这是当着长辈的面不好意思,很快走开了,司徒慧蓝没有理钟奕铭,跟上司徒太太,挽着她胳膊。钟奕铭这才松了口气,想出去看看程煜说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梅朵。
走到公墓门口,哪还有女孩儿的影子,钟奕铭一阵失落,猜测程煜是不是看错了,打电话给梅朵:“你在哪儿?”“我在学校呀。”梅朵撒了个谎,此时她正坐在回学校的公车上。
“没事儿了,我随便问问,一会儿是我姥姥遗体告别仪式,不跟你多说了。”钟奕铭说不了两句就要挂电话,停车场有人叫他,仔细看看,像是丁骁。
“司徒慧蓝有没有去?”梅朵忽然就想起这件事。“来了,跟她父母一起。”钟奕铭犹豫片刻,还是没有隐瞒。
“你跟她什么关系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不觉得自己处理这件事很不得当?”梅朵忍不住报怨起来,虽说从钟奕铭的语气里听不出跟司徒慧蓝有什么瓜葛,可他这种拖泥带水的态度,她很不痛快。
钟奕铭听出她情绪,觉得她生气的莫名其妙:“就算我跟司徒慧蓝合不来,她爸爸跟我爸还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姥姥去世,他们一家来吊唁,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梅朵撑不住了,怕自己会哭出来,嘶哑着声音:“系里有事找我,先挂了,你自己保重。”“好。”
挂断之后,钟奕铭才觉得不对,她让他保重?怎么有点生离死别、永不再见的感觉?想再打过去,却是一堆事情等着要做,实在也抽不出时间,只得先去忙手头的事,料想她忙于提交毕业设计等毕业,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梅朵头靠着车窗,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不想跟他发火的,可竟然控制不住,看到公墓那种场面,她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葬礼过后,司徒慧蓝很快把自己找梅朵谈话的事情告诉了程珊珊,程珊珊非常赞同她快刀斩乱麻的态度。
“我也早就想找那个女孩谈谈,可惜赶上奕铭他姥姥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也就没心思过问他的事,那女孩前几天还打电话来找他,被我给挡了回去,现在的女孩子很多脸皮很厚,不说狠话根本不往心里去。”
程珊珊没见过梅朵,但是认定了是梅朵纠缠她儿子。在她看来,原本那么听话、循规蹈矩的儿子,要不是受了诱惑,怎么会放着门当户对的婚事不要,一门心思要找个条件那么差的女孩儿。
司徒慧蓝得到了程珊珊的支持,自然万分高兴,进一步道:“奕铭现在正在兴头上,我也不想跟他把关系搞得太僵,梅朵的事我不方便跟他说,阿姨,只有您这里想想办法了。”
程珊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主意,可又不想太顺着她,以至于她将来不把自己儿子放在眼里,淡淡一笑:“你放心,奕铭那里我自有办法。”
斟酌着,司徒慧蓝把梅朵曾在酒吧打工的事告诉程珊珊,并且添油加醋说钟奕铭就是在酒吧里认识她的,程珊珊闻言更怒,本以为梅朵只是家境不好,人很清白,却不料竟然是个酒吧女,儿子真是昏了头了,那种女孩也能要?
考虑再三,程珊珊觉得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割断儿子和梅朵的关系,最好是把他和梅朵分隔两地,时间一久感情难免转淡,到时候不用她说,自然而然也就散了。当即,她以出国散心为由,让钟奕铭陪她去英国。
等待毕业的这段时间,梅朵一直很消沉,想起钟奕铭的事就伤心,责怪自己,明知道他和自己身份悬殊,总是抵受不住他片刻的温柔,每每被他的言辞所动,结果感情越来越投入,到头来他轻松抽身,她却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梅朵,楼下有你的航空件,好像是从国外寄来的包裹。”传达室阿姨打电话到寝室找梅朵。梅朵抹了抹眼泪,下楼去取包裹。
五月的毕业季,住在宿舍里的学生越来越少,不是忙着外出找工作就是已经有了工作搬出了学校,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往往是宿舍管理最混乱的时候。
英航的国际快件,梅朵猜到是钟奕铭寄来的,拿到寝室里拆封。打开包裹后,里面是一盒包装的很精美的手工巧克力,还附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给我最爱的格桑梅朵。
看着卡片上他龙飞凤舞的字迹,梅朵的眼眶湿润,心里又有了点动摇,千里迢迢寄一盒巧克力给她,他心里不会是没有她,可这也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喜欢她,不代表他就会跟她结婚。
万一哪天他顶不住家里的压力,等待两人的只怕是伤心欲绝的分手,就算两人排除万难在一起,让他为了她背弃家庭、众叛亲离,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季采薇看到梅朵对着一盒巧克力发呆,奇道:“哇,巧克力看起来不错,是钟奕铭寄来的吧,你怎么不吃?”梅朵把巧克力连盒子放桌上:“你想吃你吃吧,我不爱吃巧克力。”
季采薇见她眼睛红红的,猜到她又哭过了,劝道:“你这又何必呢,等他回来亲自问问他不就好了,自己生闷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把巧克力接过去,季采薇吃了一大半,硬塞了一块给梅朵,直嚷嚷:“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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