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鱼海棠同人)再无夫诸再无湫-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便又是一年夏。炎阳,风,与蝉。
成长的时间总是暧昧、模糊又绵长。
“句芒哥哥句芒哥哥,人真的都只是深海里的一条大鱼吗?”今年尚才及入学年龄的淘气鬼胤仰着小脸问。一朵云白跳跃在他肩上,不时扮个鬼脸。
“是啊,每个人出生和死亡都会变回大鱼,回到海里来。”句芒垂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那我们呢?我们也要到海里去吗?”廷牧妹妹也蹦蹦跶跶跳过来,一把拽紧句芒身旁的自家哥哥,“我害怕。”
“不怕,我们也会变成鱼的。”廷牧抱起妹妹,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亲,“哪有鱼还怕水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我们也会变成鱼?”瞪圆双眼的湫惊讶地看向同桌鹿神,“真的吗?”
“嗯。夫子说,每年年满十六岁的人就可以通过海门去往那个世界。”鹿神冲湫眨眨眼,“去年你不是去凑热闹了吗?”
“好像是的,哎呀,我忘记了。”不愿去烦心回想的湫拨乱自己一头银发。
“别乱弄,一会夫子见你这个样子定要罚你。”见他这副样子反倒更觉可爱的鹿神嘴角噙笑,抬手帮他捋顺发丝。
“谢谢你夫诸!一点都不像椿,上次还告夫子,害我被罚抄书。”湫愤愤然踢一下前面椿的板凳,却又害怕一会椿来了找他麻烦,只得自己又上前去把凳子摆正。
“你呀,平日总说椿这不好那不好,可一旦有好东西,哪一样不是最先想着她?”鹿神这句话语气含糊不清,一时倒不知是打趣,还是在怨他。
“喂,松子,游历你都去哪?”另一边状似无心的祝融将学堂里的对话尽收耳底。
“别想跟来。”赤松子闻言放下书,瞥他一眼,“你我职责不同,当是该各自游历。”
“后土大人又没有规定非得一个人。况且我问你,不过是想提前知道知道,省得到时我们碰见,白白扫了兴致。”这当头一呵,祝融也隐隐起了些怒意。本是好心想要同游,结果那人还不领情,当下便换了语气。
“嗯……极南边的花海,极北处的冰山,还有人间的灯火和晚霞。”似是未察觉到祝融的不耐,赤松子思索再三,终于笑道。
“那我大概就在海上随意转上几天了事了。”祝融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趴到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道,“人间嘛,有什么好瞧的。”
玩闹间,时光盏盏竟似天上的云,看似缠绵,却是毫不含糊地过了一春,一秋又一夏。
彼时少年皆已出落为一方男儿形状。
湫套好冬衣跳到门口树前,踮起脚跟认真比对几下,突然撒了欢奔进屋里,惊起数只院中停落的灰雀。
“奶奶!奶奶!”
“我比椿长得高了!奶奶!”
“知道了,知道了。”奶奶从屋里拎了两只棉鞋出来,“湫,过来把鞋穿上。”
“我不冷,奶奶。”湫不情不愿走过去,一脚一个,把鞋踩在脚下。随便弄了一会,“奶奶,我去找夫诸玩啦!”
说话间就溜出了院子。那双鞋自是不知被踢飞到哪去。
“这个孩子。”奶奶在他身后笑着摇头,转身进了里屋。
“松子哥哥!松子哥哥!诶,祝融哥,你怎么也在这?跟我们一起打雪仗吗!”湫看到多了一人更是兴奋。
“松子,昨天你可没告诉我还有祝融啊。”稍后进门的鹿神揶揄地看一眼赤松子。
“打雪仗自然要人多才好玩。”赤松子不以为然地笑笑,“走吧,句芒他们都在山坡上等了。”
四人一路吵吵闹闹行至山坡,还未站定就只听胤大喊一声,“看招!”
反应快的祝融一挥手,那个朝赤松子打去的雪团消失在炙火中。
“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生气起来的祝融抓一把雪,大力团成球朝胤扔去。
“我打的不是你!干嘛追我TAT”胤这下可尝到了捣乱的苦头。回击的雪球一个没落到祝融身上,反倒是自己吃了不少雪。
“哈哈哈哈!诶,好啊,廷牧,你敢扔我!”正在一旁笑得开心的句芒也受到了攻击,赶忙蹲下团雪。
这边松子和鹿神也加入了廷牧的队伍,三人围攻句芒,玩闹得不亦乐乎。
“夫诸!松子!看我带了谁来!”气喘吁吁赶忙跑回来的湫元气满满,“哒哒,椿!”
“哈哈哈,椿,吃我一下!”这边也才从家中赶来的蓐收瞬间加入战斗。
“啊!蓐收!”椿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他。
“敢欺负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湫发动了超级雪球攻势。一时招架不住的蓐收节节后退,连声求饶。
此时局势已是混乱不已。赤松子、祝融、句芒、廷牧、还有椿、蓐收闹在一起。鹿神不知怎的被胤那个小淘气包缠上,头顶着鹿角躲在哪里都不对。再看看湫,不时给两边加点油添点火,跑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招来了祝融和句芒的双重攻击。
一时间整个山坡上,唯有大家的笑闹声。雪团在空中飞来飞去,偶尔砸到树干,震下树枝上的积雪。积雪钻入胤的衣服里,冰得他龇牙咧嘴,于是又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喂!想什么呢!”有祝融帮他挡雪球的赤松子扭头,看到明显神情恍惚的鹿神,“别分心啊!夫诸!”
岂料鹿神并未回头,只一个劲盯着湫的方向看。
赤松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湫半跪在雪地上,口中振振有词,似是正在施法术,而他旁边的椿正看的津津有味。
“想不想学?”许久未收到椿赞叹的眼神的湫有些飘飘然,“独家秘诀,错过可就没有咯。”
“想!”在学堂上可学不到这么好玩的法术,能将雪沫变雪人,还能手拉手跳舞!
“好,那你首先得像我一样,把身子低下去,拢住雪,”湫示范给椿,“然后念咒语……”
“湫。”
那句咒语还没待说出,湫便感到周身一股极强的压迫力,将他定在原地。他下意识想转头去看椿却不能。
“湫。”
是鹿神。
“湫,不是答应我了不教给别人吗。为什么骗我。”鹿神的声音还犹如往日那般温润、纯良,可此刻,湫听在耳里,身子却是止不住地发颤。鹿神他,生气了。没来由地,他就是知道。
湫抬眼,却看不清鹿神的神态。似乎一切如常,可他牙白色的鹿角怎么愈加的白?
突然,已停了数日的雪骤降,伴着足以割破芦草的厉风,猛烈地扑向在山坡上玩闹的众人。轰然一声,积雪压断了有腕粗的秃枝。
“不好!”似乎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赤松子抵着风,赶忙上前去拉鹿神。
“松子!”祝融跑在他前面,替他挡去些许风雪。
“快,廷牧,拉好湫!”句芒也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唇色已然发紫的椿,向山下跑去。胤驾着云紧跟他身后。
蓦然山上又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大块大块的积雪混杂石块向低处滚落。
“糟了,是雪流沙!”这下看清楚了的祝融在大家周围布下红焰保温,喊道,“快!大家往山体两侧跑!”
“夫诸,夫诸!”紧拽住鹿神的赤松子微有些吃力。所幸此刻天鹤趁时赶来,祝融将赤松子和鹿神、蓐收送上天鹤。
“松,松子。”目显迷茫的鹿神渐渐清明过来,看清眼前形势大惊,“这是怎么了?”
“雪流沙。”赤松子忧心忡忡地看着适才打雪仗的山坡已被彻底淹没。
“我刚刚……是怎么了?”似是隐约记起些末细节的鹿神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鹿角,嗫嗫道,“是我……湫,湫呢?!”
“放心吧,他和祝融、句芒在一起。”赤松子担心地看着他,“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鹿神垂下眼睑,默默摇了摇头。
此次几人闹了这么大事故,自然是逃不脱惩罚。后土大人叫了其中最大的赤松子、祝融和鹿神在面前诘问。
“是我干的。我觉得雪太少了,便私自加大了雨量。山间温度低,雨便变成了雪。”祝融这才发现说起谎来的赤松子也是面不改色。
“简直胡闹!” 后土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
“如此说来,我也有罪。”
“祝融?”赤松子低叹一声。
“是我先惹赤松子生气,他才会动法的。”不管不顾的祝融上前一步,与赤松子并肩,微一挑眉,这撒谎不眨眼的功夫也使得炉火纯青。
“你们也该记得,开春过了成年礼,你们就该掌管人间水火了。现在还这么鲁莽,叫我可如何放心。”后土叹道,“今日你们害温度骤降,就罚你们给村上每户送上二十斤柴火,以备过冬之需。”
“是。”赤松子和祝融二人垂手应道。
“鹿神,你跟我来。”
正欲和赤松子说些什么的鹿神无奈,只得跟着后土走进内屋。
“刚刚是怎么回事?”终于在送柴火的路上得空,祝融悄悄抓住赤松子问道,“是鹿神?”
“世人皆记得‘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却忘了后一句,‘见则其邑大水’。”
“所以那场暴风雪……”
“没错。”赤松子望着鹿神居住的山林,目含忧郁。
“夫诸他,明年就和我们一样,十六了。”
曾以为少年年少,便是朝阳,是乳虎,是秋后之梅,是春前之草,惜如干枯沙漠之春雨,贵如浩瀚天宇之星辰。
这一季,少年正当风华正茂,舞象之年。
成人礼那日,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司成年礼之法师,珮奶奶,早已戴好龙王面具,候在法台上。监管礼法的后土等人立于法台后。
一口喝光饯行汤的祝融低头看看身旁的赤松子。
这个人,似乎从认识他起就没怎么长高了,十六岁了,也才只到自己肩膀。祝融闷声笑笑。那些年少的记忆云烟般自眼前飘逝。成长中,他总是惘然,以期靠欺负别人来获尊敬。于是出现了这个“我不怕你的”赤松子。
他的确不怕他。
祝融看着皆已是成年衣着的自己和赤松子,手不自禁搭上了他袒露的右肩。手掌下的微凉触感、细腻肌肤,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人的清润飘泠。
感到肩上一暖,赤松子放下汤碗,仰脸畅然一笑。细长的眉眼弯成天边新月形状。
那是祝融此生最好的风景。
“夫诸!你去了人间可千万要小心!”另一边,湫死命拉住鹿神的衣角,“不要靠近人类,也不要和别的鱼吵架,七天一到就回到漩涡那去!”
“好。”不知怎的,喝掉饯行汤的鹿神脸色更加苍白,可他还是强作笑颜,抬手摸摸湫的银发,叹道,“你长高许多。”
“那当然,再过两年我也就可以去人间探险了呢。”湫不无骄傲地晃晃脑袋,“但是夫诸,你前些冬日受的伤好全了吗?变成鱼形会不会有影响?”
“放心吧,不会的。”提及打雪仗的事,鹿神眼底的光黯淡几分,“那一次,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一整个春天的对不起啦。”湫佯装生气地捏捏鹿神的手臂,“大家都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湫已无需踮脚尖便能摸到他的头了。他安慰似的轻抚两下他的牙白色鹿角,低声道,“去吧,夫诸,我等你回来。”
“喂——夫诸!”
已成鱼形的鹿神回首,那银发的傻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房顶,双手大力挥舞着。
“记得——七天后!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出游第一日,赤松子顺海入江,正赶上人间灯节。万千灯盏在眼前接连亮起,竟似天上繁密星子,以水为幕,点缀出一派雍容繁华。
人间啊,这引得众神不羡仙的人间。瑰丽莫名。
赤松子按计划一路向南,躲在岸边,远远望了极南处的花海。馥郁花香诱的他打了几个喷嚏。转而鱼尾一摆,向北疾行。抵达近冰山时已是第四天了。
极北处的海水冷得刺骨。可坚持想看冰山的赤松子咬牙逆流而上。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祝融是真的没有跟来。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有那么一刻,赤松子想,如果,祝融在就好了。他在时,总是暖的。水是暖的,空气是暖的,他的手按在臂膀上是暖的,好像就连一贯清冷的心,也变暖了些许。
再向前游了几里,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陌生的啸声。赤松子谨慎地回转几个圈。忽然眼前一黑,整条鱼身被拖入寒水中。他有些害怕地疯狂拍打双鳍想浮出水面,却又蓦地右边吃痛下沉,彻底了失去平衡。
灰蓝海水里散出浓重的腥味。那是他的血。赤松子竭力甩尾巴,妄想摆脱纠缠自己的怪物,却因寡不敌众,终是被三只多毛怪物合力拽上了冰岸。
右鳍和尾部被撕裂的伤口毫不留情地粘在冰面上,一阵刺心的疼令赤松子再也忍不住地哀叫。他能感到那些怪物意欲蚕食他的眼神,可此时只为区区一条鱼的他,实在无能为力。
咔啦一声,赤松子猛然一惊,那三只怪物已纷纷跃入海水中游走。不知再生何变故的赤松子睁圆了眼睛,只看得到不远处的冰层断裂,前一秒还看似坚固的冰陆,此时彻底分崩离析。
他用完好的左鳍拼命扒住冰块,试图让自己留在上面,不料又一碎冰顺海流撞来。接近脱力的赤松子毫无反抗余地,连呼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只得任身体被无情的自然之手抛入冰冷的海底。无数块碎冰随洋流漂浮、碰撞、挤压着伤口。
原来人间的海水是这样腥,这样涩。
昏迷前,赤松子想到海底下的家,清甜可口的泉,还有最美最美的村西崖坡的落日熔金,瑰丽晚霞。躺在山坡上的他和祝融通身都染上了彤云赤彩。他记得那时夕阳的余辉,是不会灼烧人的温度,就像祝融拥在他腰间的手,很暖,很暖……
“松子!喂!赤松子!别睡!松子!我来救你了,松子!”
纵然是内心焦急地呼唤了他千万遍,仍是鱼形的祝融也只能发出尖利的鸣叫。他绕游赤松子几圈,心疼地亲吻他受伤的尾和鳍,接着以己身半拖着赤松子向漩涡前行。
早知便不和他置气了。早知宁肯便认是无赖也该跟着他的。祝融的表情愈发阴郁。
到了人世的他无所事事,本真打算就在大海上随意飘几日便打道回府,可心里总惦记着赤松子曾提及的花海和冰川。于是耽误犹豫了有两日功夫,他却还是出发了。本想能在路途中偶遇,谁承想才别短短四日,再相见他就已是这副破败样子。
此时已是第六日。祝融摆尾,加速赶路,无暇顾及此刻赤松子眉心的那抹碧蓝亮得似要沁出水来。
鱼形的赤松子是说不出“不”这个字的。他思索万分,睁开的眼复又闭上。
罢了,碰上了,也便是碰上了。
而另一边的鹿神则是日日夜夜躲在海浪里,不敢露面。
他发现只要十六岁的他出现,人间必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洪水自天边滚滚而来;正应证了前些日子后土大人对自己的告诫。原对人间怀着无限憧憬的鹿神,因体质问题不得不困居大海七天。心性本就阴郁的他不免暗自伤神。
这日依旧是大浪滔天,雷雨交加。鹿神躲在涌起的海浪下,默默仔细打量着这人世。倏而一只银帆映入眼帘。那是出海的渔人。他们跪地拜神,向海里倒酒,以祈神灵保佑。
好奇的鹿神悄悄靠近帆船,才微张了嘴,添了酒香的海水便进了脾胃。那是上好的琼浆玉露,人间美味;即便是混杂着咸涩,其甜醺不减。初次尝酒的鹿神在酒靥的麻痹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任随着那海浪,飘啊摇啊,时而抛上浪尖之巅,时而又覆入万物之底。
他以为他忘了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