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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小乌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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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病来势汹汹,待文诺烧退了病好了手背上打吊瓶的针孔淤青也消了一半,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刀伤未愈的成深与他一栋住院大楼住着,一个七楼一个八楼上上下下的倒挺方便。
  晴了几天,寒潮来了,天又下起雨来。
  成深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那傻小子正站在窗前看雨。
  听见动静,他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今儿好一点没?头还晕吗?”成深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进房间,将手里一只保温饭筒搁在床头柜上。
  “我没事。”
  侧面看过去,小孩的轮廓更加分明,脸颊明显又消瘦了一圈。成深心说还嘴硬,看你那下巴都能削萝卜了,嘴里招呼着:“我家保姆又炖了鸡汤,陪我一起喝吧。”
  大胡子一年有十个月不在家,除了偶尔请个钟点工收拾狗窝啥也不管,他自己又是那种一日三餐方便面也无所谓的人,对肺炎住院的外甥所有照顾仅限于每天过来拿手指给测量一□□温。
  成深这半带强迫的灌溉工程已经持续进行了整个星期,可惜,还是没能把心事重重的小孩喂胖。
  很奇怪,这次小孩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一边嘴里说着“我不要”一边走到鸡汤旁边流口水。
  成深手里捉着勺子,试了试汤的温度,抬头看着仍然站在窗边没动的文诺,有些讶异:“你还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呀!”
  “为什么雨一直下个不停?”
  靳大明星不由啼笑皆非:“原来你还是一文艺青年!行了来喝汤吧,待会儿凉了!”
  沉默。
  成深叹口气,走到窗边,想了想,搭上那个瘦削而坚硬的肩头:“又在想他了?”
  文诺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避开成深的胳膊。
  “他今晚回来。”
  镇定。靳成深你要保持镇定。可是胸腔里不知为何像堵上了东西,呼吸不畅。
  一分钟后。
  “那很好啊,你要去接他吗?”
  成深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啪地一下跪倒在地上,额头正抵着窗台,只能看见那蓬深棕色的头发和皙白的后颈在微微颤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那日在文诺指使下偷拍照片然后提供给小报记者的事,李东行已经全部一五一十向成深交待过了。成深太明白这时小孩的紧张害怕,却无从抚慰。
  因为他没有立场。
  情人间的事,本就是即便连亲生父母都不便置喙的微妙,又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外人”来多嘴。
  

  ☆、第三十二章

  公元九一四年。梁国与耶律也速台部落间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整整一个月,双方进入攻城拉锯阶段,最是消磨战员与斗志的时期。
  草原上的雨来得无声无息,暗夜里像一张潮湿的网,笼罩在天地之间。
  身材高大的男人进了帐篷,将头盔一把掼在地面上,粗声道:“这讨厌的天气,真TM的烦人!雨下起来就没个完了!”
  帐内正埋头专心研究沙盘的两个人一齐抬起头来,其中一个立即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沙盘,另一个走了过来,开始帮他卸去甲胄,一边卸一边温言相劝:“陛下不用着急,郑道长不是说,明天就会放晴了吗?”
  成深抬起头,任他在自己颈下解着系带,眼睛却瞄向那个低头在沙盘上的人:“那个郑道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比他师父差远了!”
  靠在沙盘上生了根一般的那个人终于抬起头来,扑哧一笑:“当心别给他听见了,不然又得追着你给你算命!”
  一提这个成深就头疼:“哎呀我算怕了他了,那哪是算命,纯粹是恐吓!”看着可续小心地将换下的盔甲收理好挂起来,不由感叹,“还是你好,要不是你讨了老婆了,我就收了你做妃子。”
  “当啷”一声,可续手里的头盔掉在了地上。
  文诺嗤嗤笑起来:“可续你别理他,他自己才真是天下第一不靠谱。”
  成深走到坏笑的人身边像是想要K他,手掌到了头顶,却变成了抚摸。唔,这头发又软又滑的手感不错。
  文诺不耐烦地摇摇脑袋,似乎很讨厌他这样。
  可续在帐篷门口咳一声:“那个,明天的事就这样定了,在下告辞。”
  成深头都不回,摆手道:“去吧去吧。”一头不顾对方挣扎,用力扳过某人下颌,吻上了那两瓣丰润的唇。
  芨芨寨虽非也速台最重心城镇,却有着最繁华的市集。对于游牧民族的契丹人来说,是难得的歇脚补充物资之所在。
  战乱一起,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商人。如今的芨芨寨,早已不复往日的热闹喧杂,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两三行人和无家可归的野狗在沿路孑孓而行。
  天空中又飘起了毛毛细雨。两个年轻人停在一家上了排板的店铺门外,似乎是在等待雨歇。
  中等个子的那个低声问着高个子:“你真的要去?”
  高个子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俊挺的鼻梁与秀气的唇部线条:“不是真的,我跑到这镇里来干嘛?”
  中等个叹气:“可是那守城的元将军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前几日被你射杀的元铎好像是他堂弟,难保他不记恨在心。你这样做,太过犯险——”
  “你回去吧。”高个子断然截断对方话头,“记得在约定时间发动霹雳车。”
  “文诺……”
  小文将军低头看看扯住自己袖管的手,淡淡一笑:“要不是你早已娶妻,我还真以为你爱上我了。”
  小方将军白嫩嫩的脸上登时红潮滚滚,望去浑不似指斥方遒的将军:“人正正经经跟你说话,偏又混说!”
  “行了你回去吧,这趟差事,你冒的风险不比我小。”文诺看着街边一个水坑上的点点涟漪,有些出神,“事成倒也罢了,若有闪失,成深那牛脾气,非拿你作筏子不可。到那时,看在我已经归位的份上,你多多担待吧。”
  粉嫩嫩的脸刷地一下又白了:“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别说不吉利的话!”
  小文将军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觉得很好玩,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上,又忙用手遮住了,左右看看:“时候不早,我该去指挥府了,你也走吧。”
  “嗯,你千万小心………”
  这话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小文将军一转眼就没了踪影,只留下小方将军站在原地惆怅地望着连绵不断的雨幕。
  “快开春了。”
  正在整理书架的亲兵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似有若无的碧色,犹豫了一下,答道:“是的,将军,再有一个月就立春了。”
  将军搁下笔,舒展了一下胳膊,呼出一口气,悠悠吟道:“天街小雨润如酥,遥看草色近却无。汉人有些诗句确实写得好。”
  亲兵放下掸子,过来为他添茶:“将军歇一歇吧,太劳乏了不好。”
  “我倒想好好休息,可惜,那些汉人不答应啊!”说到这里,将军的眼里掠过一丝阴狠之色。
  亲兵正要回话,书房门外传来侍卫恭谨的传报声:“将军,有人求见,他说他叫文诺。”
  书房内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目光中读出极大震惊与怀疑。
  过了半晌,将军咳了一声:“让他进来。”
  甫一进门,脖子上就是一阵冰凉。文诺垂下眼皮看看,笑了:“这就是你们也速台的待客之道?”
  元彬握剑的手很稳,沉重的剑锋将年轻人脖颈压出了一道印痕,却没有出血:“一般并非如此。但你不是一般人。”
  “或许吧。”文诺像是感觉不到那剑锋的威胁性,径直往里走,“元将军您也不一般嘛!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见我。”
  将军毕竟是将军,在间不容发的一刻收住了剑势,并未使来访的年轻人受伤。目不转睛在旁看着的亲兵舒一口气,拭去额角的汗珠:“将军,要上茶吗?”
  元彬冷笑:“上茶?上鹤顶红比较合适!”
  正在从容打量书房布置的年轻人闻言一笑:“素闻元将军多谋善断最识大体,今日一见令人失望啊!”
  元将军收剑入鞘,冷冷道:“想激我?小娃娃,你还嫩点。”略一停顿又道,“这些日子梁军是你在监战吧,死在你手里的岂止元铎一人?”
  年轻人一拱手:“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想来将军也该知道在下来意。”
  “那你也该知道元某不是懦弱无能苟且偷生之辈!”
  将军猛一拍桌子,书案上笔墨纸砚凭空跳起数分,叮当乱响。
  亲兵吓得一哆嗦,抬头看时,却见那年轻人气定神闲地正拿着方才元将军书写的条幅在仔细端详:“刚健有力,风骨遒劲,好字、好字!”
  元彬被气得眼前发黑金花乱冒:“文诺!元某佩服你的胆识,暂且寄下你的项上人头,趁我没改主意,快给我滚!”
  文诺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将军身上,但那双深黑色的眸子里仍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明知道打不过,却非要打,累得将士送命百姓受苦,这不是懦弱无能是什么?”
  将军怒极反笑:“好一个明知打不过!年轻人,你也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吧?”
  年轻人慢慢收起条幅,目光越过将军与书房木门,眺望着薄灰色的天空。
  东南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什、什么啊?”亲兵慌慌张张地问道。
  元彬表面镇定,心底却惊疑不定:“没什么,或许是地震。”
  “是很像地震啊!”文诺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还是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这是我们工字营新研制的霹雳车,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攻破任何坚固的城墙。”
  “有这等事?”
  文诺正面直视着元将军的眼睛,毫不躲闪:“当然有。只是一旦开始攻城,以霹雳车的烈度,兵卒死伤必定惨重,元将军素来爱民如子,芨芨寨周边百姓莫不交口称赞,怎忍心眼看着手下将士送死?”
  元彬脸色忽红忽白气息不匀,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风景。良久,他长叹一声:“天不助我!”
  亲兵担心地小声询问:“将军,您没事吧?”
  将军自嘲地一笑:“败军之将,岂能无事?”他转回身,看着文诺,“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文诺一颔首:“将军请讲。”想来是要提出投降之后的待遇或要求梁军善待百姓之类的吧。
  元彬微微皱眉,非常认真地问道:“我只想知道,那梁王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你这样的人为他攻城夺寨连命都不顾?”
  

  ☆、第三十三章

  公元二O一O年。晴朗如春的天气只持续了两天,寒潮来临,又将一切带回寒冬。
  年轻男子慢慢走在狭窄的长廊里,细长的身影在经过的一盏盏灯光下忽浓忽淡,孤零零的显得很是无助。
  在一间标牌上写着“资料放映室”的房门外,他停住了,犹豫了片刻,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他似乎不想再等,径自扭动门把推开了门扇。
  “If  I  say I had naver loved you ; how do you think about it ”
  扑面而来的女人声音优雅而坚定,带着决绝的残酷。
  房间里很暗,刚从外面进来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老式胶片电影放映机转动时齿轮发出的单调嗒嗒声。黑白光影中,早已远赴天堂的那张美丽面孔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下面坐着的人。
  一瞬间文诺有灵魂出窍的错觉。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真实感。
  “小诺?”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文诺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舅舅?”
  大胡子的声音里充满疲惫:“过来坐吧,小诺。”
  外甥在身边怯生生坐下了,大胡子却又变成了一只蚌,死闭着嘴不张开。
  对面的银幕上,那个很多年前拍就的故事还在继续发生。女主人公扇了男二号一记耳光,怒冲冲跑出门,被男一号撞个正着。
  仔细端详,男一号那俊美无暇的脸还真颇有几分与某人相像。只是,再也不会看到,那张脸上如此温柔的表情。
  很久以前,文诺就猜不透那人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心思。今时今日,猜心更是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任务。
  正自胡思乱想,室内灯光突然大炽,影片放映完毕了。
  文诺这才发现,放映室的软靠背椅上坐着的,除了自己和舅舅,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见文诺看着他,那青年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放映室里的空调没开,在这初春时节有些清冷,文诺却不知为什么直冒汗,忐忑不安地向对方颔首致意。
  钱贞治落在外甥脸上的目光,带着一分厌嫌两分失望,却还有七分是怜悯:“小诺,你不认识他?”
  文诺想了想,摇头。
  “他是《娱乐快报》的特约记者,叫李树生。”见外甥还是一脸茫然,大胡子叹气,“当日李东行找的就是他。”
  文诺如被电击般猛地弹跳起来,膝盖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磕了一下,很清楚的“咔嗒”一声响。
  大胡子看看他,转头对树生说:“小李,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跟我外甥谈。”
  下了一天的连绵细雨,黄昏时终于慢慢止住了。
  窗玻璃上水汽氤氲,外面街上的树影人迹一片模糊。
  那个声音很柔和,却不知为何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我会跟记者协会打好招呼的。”
  年轻女子转过头,将肩上精心烫卷的长发撩到后背:“怎么样,那个李树生答应配合?”
  对面卡座里的短发丽人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端起咖啡杯:“一切搞定,这下吴鸣可以安心看他的新剧本了。”
  “姜大律师,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哪?”长发女子喷一口烟,笑起来。
  被叫做大律师的女子面无表情:“爱信不信随便你。”
  长发女子的面容与女律师是两种类型,妩媚中带些妖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算了吧,这一招李代桃僵玩得挺溜嘛。你和吴鸣‘讨论工作’的时候,我和他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江湖上新增多少婷黑 !”
  姜大律师轻咳一声:“你也别装委屈了,张导最近有新片要上马,我会让我爸帮你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角色的。”
  长发女子立马抱拳行礼,那腔调与她的外表完全不搭调:“如此多谢多谢!在下感激不尽!”
  对方被惹得“扑哧”一笑:“陈婷婷,你够了吧?演什么相声哪这是!”
  陈婷婷手托香腮,眼神迷蒙:“唉,我要是男人,对着这么能干又低调的美人,也很难不动心哪!”
  姜美人咬牙鼓腮,恶狠狠啐她一口:“少来造谣!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现在不是那么回事,迟早会变成那么回事。”陈婷婷摇着手指,“很多时候,事实被揭露出来以后,回头去看,早被谣言预报过了。”
  大律师很快抓住了她话里漏洞:“现在谣言里说的是你和他。”
  陈婷婷挠头:“是哦……嗐,反正迟早会变成你和他的。”
  “胡说八道。”某只面红耳赤的死鸭子嘴硬地回了一句,转头去看窗玻璃。外面,天色已经彻底转暗,街灯次第亮了起来。
  街灯照在窝在沙发中纹丝不动的男人身上,勾勒出一个线条分明的轮廓,俊朗深刻如蚀刻版画。
  有人在敲门。不紧不慢,却透着决不放弃的固执。
  终于,室内的男子不耐烦地揿亮落地灯,对着外面扬声道:“进来!”
  门开处,并不是经纪人那瘦小的身形,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修长身影。
  成深皱眉:“怎么是你?”
  “有话需要和你谈谈。”吴鸣走进房间,笑容恬淡态度从容,“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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