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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小乌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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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房里黑乎乎冷冰冰的,炉火都熄灭了。
  文诺重新打着火,将铫子搁在灶上,忽然觉得肚子里咕咕叫起来,方才没感觉到的饥饿这时候来发作了。
  他在橱柜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卷生挂面,大概是厨子老王做饭时剩下的。
  水已经烧开了,小文将军犹豫了一下,找出只锅来,开始动手烧面条。
  “多做点,我也饿了。”
  突如其来的人声让文诺险些把锅都给打了,他一弯身,从靴筒子里抽出匕首,朝那个陌生声音的方向就扑了上去。
  那人吓得一缩脖子,避开了刀锋,矮身从侧边闪到文诺身后,却又差点被对方横扫过来的肘尖给戳中,不由冷汗直冒,急忙施展身手,利用自己已经习惯黑暗的优势,几个来回,终于将文诺整个人挤到墙角。
  “你TM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文诺闻声一愣,举到半空的匕首就此顿住。这个声音,似乎并不完全陌生。
  对方见他停手,咋着胆子凑到他跟前,两人鼻尖几乎都要挨上了。
  火光只照亮了那年轻人的半边脸,却已经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那份不同凡响的英俊帅气。
  “林执事?”
  林之安长叹一声,抹一把汗:“你这不是故意寒碜我吗?我早就没做那个好死不死的执事官了!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我通风报信,吴大将军能那么容易就把你从那死BT手里救下来?这还不能算我将功赎罪吗,你能不能就别再记恨当年我抽你那事了?”
  月上柳梢头,窗内热气腾腾。
  之安坐在桌前,满怀高兴地挑起一筷子面条,吸溜一下咽下肚去,然后做了个鬼脸,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文诺:“杀了你家厨子得了!居然连盐都不给你留!”
  被他一说,文诺才忽然省起:“哎呀我忘了放盐!”
  之安同情地看着他:“你干嘛不肯呆在宫里?你根本就照顾不好自己,在那儿最起码梁王不会让你饿着吧。”
  文诺拿了盐罐过来,一面研究该放多少一面答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手一抖,半罐子盐倒进了之安的面碗中。
  之安哀嚎一声:“你丫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
  文诺搁下盐罐,满脸严肃:“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之安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文诺有些不耐烦地转开头:“我在楚国呆了那么久,从没见你来找我叙旧。”
  小沈头领慢慢放下筷子,直视着对方眼睛:“是,我有事求你。你会答应吗?”
  沉默。
  之安苦笑一声:“我早料到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事只有找你。”
  “你不卖关子会死啊?”文诺站起身,语气很是不满,“不就是想让我为你引见梁王吗?”
  一向觉得自己很聪明的小沈林头领惊悚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见梁王的?”
  文诺走到窗前,仰头望着天空中一轮新月,淡蓝色月华洒在他侧脸上,优美如画:“打败了耶律,却被也速台占去了地盘,以你的脾气,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只怕是一直在养精蓄锐图谋再战吧?”
  小林头领干咽了一下:“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窗前人影一动未动,停了半晌,方才答道:“你想过没有,也速台若被吞并,契丹就只剩你们鞣然可与耶律抗衡了?”
  年轻头领气冲冲道:“那又怎样?耶律已经被打残了,也速台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太冲,呼一口气又道,“当然,我们会与梁王签订协议,互不侵犯永世和睦。”
  文诺转过身,冷冷道:“这话可笑!双方实力不均衡时,谈何永世和睦?就像现在的也速台,你们会跟他们和睦吗?”
  之安泄了气:“你不想帮忙?”
  文诺看着那张帅脸上流露出的沮丧,忽然扑哧一笑:“我什么时候说不帮忙了?你且别慌,明日我带你进宫。”
  小林头领喜出望外,猛地一个虎跳,蹿到文诺跟前,仗着身高腿长,竟一把将他抱得离开了地面!
  完全没想到这位堂堂一部头领会如此孩子气,文诺吓了一跳,抬手在之安头顶上敲了两下:“你疯了?放手!”
  之安不放手,抬起脸认认真真看着怀中人:“真奇怪,你笑起来和不笑的时候就像两个人,一点都不像的。”
  文诺淡淡回道:“你笑与不笑都一样,一样冒傻气。”
  “好哇你敢笑话我!”
  冒傻气的人索性抱着他转起圈来,引来恼羞成怒的文诺一阵痛骂。

  ☆、第三十一章

  公元二O一O年。已经很晚了,新城区的标志性建筑JM大厦第13层东角还是灯火通明。
  方可续觉得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别看他正虚伪地朝自己点着头,其实是压根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对这小子而言,录音师只是工作室录音设备的一个组成部分,每次有什么要求了,就来一句“那个方什么,麻烦你了”。
  你丫的才是什么什么!人家有名有姓的,你都来过三次了,就不能费点神记下人家名字!
  每次想到这里,可续就恨不能像东行一样,上去掐这小子几下。可惜跟他没交往到这么胡闹的程度,又没东行那自来熟的本事。
  袁老师倒是一颗玲珑剔透心,像是猜到了可续在想什么,笑呵呵说:“今晚又辛苦小方了,小文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那小子倒是听话,“啪”地就是一个180度大鞠躬,整个身体像把折刀合在一起,连背包都差点顺着脖子掉下来。
  可续哼了一声,看看已经抬腿朝录音室走的袁老师和东行,想跟着过去,又觉得扔下那小子不管不太好,于是伸手去牵他起来。
  个子这么高,样貌看着也没有一点脂粉气,掌心相触的地方却一片柔软温润,是只有三岁幼童或青春期少女才有的细腻触感,连一向自诩肤质极好的可续都不免自愧不如。可能他是那种身体部位皮肤比露出来部分更好的类型吧。不知他胸口大腿上皮肤会滑成什么样?
  嗐,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可续心里暗暗一惊,下意识地甩开手,尽量严厉地吩咐:“进去吧。”
  身为第一代偶像歌星,退隐后又入股了全球最大唱片公司之一,提携后辈造星无数,袁若熙早已成为音乐界的传说,业内小字辈见了他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但接触过后才会发现,这位不喜欢被叫做“袁总”而总是让人称他为“老师”的世外高人,究其根底就是个大孩子。
  比如眼下,心血来潮在上飞机前把文诺找了来,拍出一份合同要人立马签字这种事,也就只有他做得出来。
  “出EP?”
  小孩一双眼睛黑乎乎圆溜溜,看了合同看老师,看了老师再看合同,来回看个没完。
  袁若熙不耐烦了,抬手在小孩脑袋上一通乱撸,把本来就卷得毫无章法的头发弄得越发像个鸟巢:“乖,快签啦,老师要赶飞机!”
  东行在旁边不停“嗤嗤”笑,像只漏气的高压锅:“签啦签啦,难道还怕袁老师把你给卖了?”
  文诺拿手背揩揩鼻尖:“可是…太快了吧?连你们乐队都还没出过……”
  高压锅刷地一下变黑了,眼看有爆炸的危险:“谁说我们没出过?”
  袁老师干咳一声:“其实,东行你们当初那张唱片成绩还是不错的,只是歌曲传唱度不高,不是你们的错。”
  文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没再开口。
  门口传来声音:“袁老师,快到点了。”
  “嗯嗯,知道了。”袁若熙递给文诺一支水笔,“签吧。”
  “可是我还没跟家人商量——”
  文诺话说到一半顿住了,跟谁商量呢?舅舅肯定是满口答应,用他的口头禅来说是“英雄难过金钱关”。而吴鸣——搁在桌边那只手机此刻安静得如此刺眼。
  这小子的手真白净,手指真长,就是太大了些。可续回想着方才的触感,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旁边眼睁睁看着文诺签字的袁老师与东行一样,露出了得偿所愿的欣慰笑容。
  “好得很好得很!”袁若熙收起一份合同塞进胸前袋子,旋风一般刮出门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今晚就开始工作,东行你盯着点,回头到了洛城我再给你们电话!”
  “老师慢走谢谢老师!”折刀式身体回复原样,文诺紧紧攥着手里冰凉的金属物,那东西却仍然毫无动静。
  走出大厦门洞,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文诺默默地打了个寒战。
  跟在后面的东行轻声问:“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文诺摇头:“没事,我认识路。你感冒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街面上的路灯光照过来,给那个黑色身影镶上了一圈金红色的边。朦胧的光晕中,那身影轮廓分明如画,有种似乎随时会消失的不真实感。
  东行咳了两声,捂住嘴含含糊糊地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文诺回头笑笑:“我一大男人,穷得叮当响,没财没色有什么要小心的?”
  不需要照镜子东行也知道自己血一下子都涌到脸上了,心里暗自庆幸光线不好,嘴上打着哈哈:“嘿嘿,那可没准,小心碰上女色狼!”
  “嗯,那我要走慢点,别让女色狼把目标给漏了!”
  囧娃满脸的严肃跟他说话内容之荒诞完全成反比,东行忍不住又掐他一下:“行了少胡说八道,你也不怕回头你鸣哥知道了,把你给关起来不许见人!”
  不经意提到吴某人,两人心底都是一悸。顿了一顿,东行才接着说:“上次照片那事,他还不知道吧?”
  文诺抹了抹脸:“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
  东行语气罕见地老成:“不是我说你,这事本来就不该做。要不是你来这么一招,那疯子影迷也不会跑出来伤人,还好靳成深替你挡下一劫。”
  “也许,是我该挨那刀。”
  “胡说什么?”东行猛地一惊,抬头看着那张黑暗中益发显得苍白的脸,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怎么能这样想?没人应该受伤的。”
  文诺后退一步,避开对方伸过来安慰的手,笑着微微一躬:“真得走了,不然赶不上末班地铁了。谢谢你。”
  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模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而且文诺很怀疑就算时光倒流,自己的决定又能否更改。
  很久以前,文诺就明白,自己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那样的倔强少年,曾经是吴鸣欣赏的,只是时移世易,起初可爱的特点变成了讨嫌的缺点。变的不是人,是爱人的心。
  故意公开某些信息,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试探那个温和而内敛的人。而沉默到现在的手机告诉文诺,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靳成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以他的家世外貌性格名气,想要什么样的恋爱对象没有?若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初遇时靳成深说过的话又在脑中响起:“打记事起,我就一直梦见一个人。”
  小孩迈着两条长腿慢吞吞沿着街边往地铁站方向走,一路想着心事。
  斯巴鲁森林人的噪音在SUV中确实算比较低了,这一点,从车在文诺身边不到一米处停下后,后者被惊吓的程度可以验证。
  车窗无声地降下,露出一张七分像帅哥三分像土匪的脸,笑得眉眼弯弯:“上车吧,小诺。”
  文诺紧紧攥着背包肩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帅哥土匪旁边:“因为你哥我聪明过人!一猜就猜到你在这里!”
  “别听他胡说。”后侧车窗上现出第三张脸,完全无视游危的怪相很镇定地招呼,“上车吧,小诺,外面冷。”
  “舅舅……”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失望,文诺低下头,钻进了车内。
  钱贞治替他拉上车门,倒回座椅上,看了看文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游危最近又在戒烟,扔了颗戒烟糖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嚼:“不就是吴鸣没跟你联系吗?用得着这么失魂落魄的嘛?”
  见文诺瞪着游危后脑勺目光滋滋冒烟,钱导咳了一声:“其实,是吴鸣让我们来接你的。他临时接了个通告,赶去京城了。”
  游危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举起一只手宣誓:“别问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联系。”
  大胡子长叹一声,那叫一个沉痛。
  一直闷声不响开车的正楷突然开口:“要不小诺你就从了我们危哥得了,不比那死闷骚的怪人好得多——”话没说完被游危卡住脖子一顿掐,车身划了个S形,吓得后排舅甥俩冷汗直冒。
  当你被人爱着的时候,只觉得稀松平常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有等到失去了,才明白曾经是怎样的被宠着被疼着。
  想了很久,文诺决定向吴鸣道歉。再骄傲的人,在爱情面前,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吴鸣的手机没有设彩铃。单调的嘟嘟声一下一下,像是从很遥远的异时空传来。文诺在膝盖上揩了揩手心的汗,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终于,信号通了。那个声音温和清澈一如往常:“喂?”
  文诺深深呼吸,气息吹在话筒上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诺?”
  那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刻意的淡漠。
  从来不肯在人前落下的泪水终于决堤:“哥,你在哪儿?”
  为什么三天都不理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文诺心里想的,吴鸣似乎全都听得见:“别这样小诺,我只是这两天忙昏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执拗的小孩愣头愣脑地追问。
  这样傻乎乎直来直去的问话哪儿合得了吴鸣口味。
  果然,吴鸣的声音愈发冷了下去:“我也说不准,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不等文诺再问又紧巴巴接了一句,“没事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哥——”
  话筒里传来空洞的嘟嘟声,堵住了所有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通话已中断”。文诺低头看着,声音低沉如耳语:“——对不起。”
  整个晚上文诺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也不知算睡了还是没睡。一时梦见自己还是那个没人疼没人管的野孩子,把楼下车棚里一排自行车的气门芯全都拔了,被舅舅逮个正着一通胖揍;一时又梦见坐在吴鸣的自行车后座上,把他野餐包里的东西偷偷吃个精光。
  到了后来,竟然梦见自己在雪地里跑,四顾茫然找不到方向,朔气逼人天寒地冻中急得满头大汗。
  醒来时满身粘腻,房间里暖气不知何时停了,冰冷彻骨。文诺只觉头疼得厉害,也懒得起来察看,蜷缩在被窝里假作喉干唇裂四肢的酸痛都不存在。忍了又忍,这具身体习惯了那些寒冷不适,慢慢又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炸雷似的一嗓子生生把他梦里那一杯渴盼已久的水给吼得没了影:“文诺,不是说好了今儿去厂里检修机器,你怎么睡到现在?”
  眼皮上坠了铅,怎么也抬它不起。文诺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我——”
  “要不是梅迪瑞打电话来,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又偷懒——”钱大胡子正骂得起劲,听了这喉咙也是一惊,“小诺你嗓子怎么全哑了?”
  文诺摸着自己喉结的位置,火烧般烫手,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呜声。
  大胡子眼皮一跳,伸手在小孩耳根摸了摸:“你在发烧!”
  这场病来势汹汹,待文诺烧退了病好了手背上打吊瓶的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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