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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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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了一下,下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
这男人,果真下得去手,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细嫩的肌肤。
缓缓倾下的身子,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暗影。
干燥的嘴唇,被他准确地寻找到,抬高,吻住。
一股清流,从他的口中,渡给她。
这样亲密,又带着无限私密的动作,被他做得,自然娴熟,毫不生涩。
“嗯……”
步莲华挣扎,无奈手脚都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原本因为冷而苍白的脸,因着他灼热的吻,而染上瑰丽的粉色。
茶香四溢,溢满口腔,她愤恨,却忍不住吸吮起那茶水来。
温热清香的水,顺着喉咙滑过,说不出的滋润可口,她禁不住,滑溜溜的舌如同一条小蛇,卷起来,嗓子里不再干渴火辣。
双唇微微张开,露出细白的整齐牙齿,那是标准的美人贝齿。
她恼怒他的孟浪欺人,忍不住轻轻咬住他四处作乱的舌尖,不许他逃开。
芈闲鹤闷声一笑,猜到她的小心思。
他原本也不想躲开,这么馨香的小嘴唇儿,他舍不得放开。
身体里潜伏的烈火,被点燃,火星儿四溅,焚身。
他的舌上,有着清新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茶香,她喜欢。
短暂的分开,彼此的湿润舌尖,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说不出的淫靡。
那丝线,拉长后,断裂开,黏在她的红润唇边。
她下意识地,将那银线舔进嘴里,看得他眼睛冒火。
“好喝么?”
芈闲鹤气息不稳,沉声问道。
步莲华浑身的力气都要被吸走了,不渴了,可却更累了,懒懒地靠在软垫上,眯着眼儿。
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她慵懒地裹紧身上的大氅,暖烘烘的皮毛擦过肌肤,痒痒的。
他气结,不知该怎么接下句,明明是他自己先惹的火,却好似被她气到了。
坐回原位,芈闲鹤执起茶壶,本想再倒一杯茶,可是想起方才她那糜烂的沉醉神情,手上一顿。
白色,明明是最纯洁的颜色,可是她眼中,看到的他,却越发像一个最彻底的恶魔。
步莲华暗暗捏住拳,私下腹诽。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笑容凛冽。
“我们现在,前往楚国的都城,我的王府。”
眼前浮现出森严的府邸,大批的下人,修剪整齐的花园,宽敞明亮的房间。
毕竟生活过好一阵子,步莲华这般寡情的人,也不禁有些陷在回忆里。
见她愣神,芈闲鹤突然靠近她,倾身凑到她的耳边。
马车突然极其应景儿地颠了一下,他满头的白发倾泻下来,与她的黑发纠缠。
黑白分明,三千烦恼丝缠绕,形成妖艳又暧昧的画面。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把玩起一缕她的发丝,将它缠在手指上,似乎随时准备用力一拉。
第200章 晚来欲雪一杯无
步莲华抬起眼,眼中那一抹浅浅的水意来不及藏起来。
“我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作为一只鸟儿,我有担心的必要么?”
芈闲鹤讽刺地勾起嘴角,满脸显出讥诮的神情,手指不轻不重地拉扯着。
“你是不是还以为,郁家的那两个男人,会救你回去?”
她一愣,是啊,她半夜里不见了,寒烟和香川一定急得发疯,说不定会殃及池鱼,那客栈就惨了。
只是,这男人的表情,令她心寒,且不悦。
见她不吭声,芈闲鹤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别指望了,那两个人现在说不定正在往相反的方向找你呢,呵,关心则乱,你应该明白。”
步莲华的脸色,霎时阴沉起来。
看清她的脸色,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阴冷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来。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处处都表现出跟本王很熟的样子,那么,我就带你见识下都城的纸醉金迷吧,呵。”
她不愿与他逞口舌之快,昏睡了这么久,方才看见外面天色,竟然已经第二天傍晚了。
马车速度很快,看来早已驶出小县城好远。
想起那曾生活过的王府,她不禁有些隐忧。
尤其是面对现在的芈闲鹤,还有那即将入门的王妃。
这边,男人幽黑的眼眸变得迷离,她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他的心上。
牢笼?她说他的府邸是牢笼?
好,真好,他不在意,用可怕的爱欲,将她抓紧,藏好。
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如今白雪皑皑,都城的冬日到底不比他处。
冬日的光,格外明亮刺眼,更兼有小院里的积雪反光,映得屋子里愈发透彻,窗棱上像是笼了薄雾。
抓紧了身上的雕花羊绒披风,袖笼里捧着小手炉,看看案几上的铜壶滴漏,步莲华叹了一声。
他又该来了呢。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传来,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姐,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现在就去么?”
是芈闲鹤指派给她的婢女,昭儿。
昭儿的脸儿冻得微红,手中捧着个不大不小的双耳陶罐。
步莲华住在王府中的一处偏房里,少有人来,她也乐得清静。
院落中,有一株老梅,寒冷的冬天里,却也不畏寒意,颇有凛冽的美感。
一丛丛的梅花,花瓣上呈现出一种单薄的质感,半透明的白色花片,梅蕊纤细。
昭儿捧着罐子,给步莲华围上一条兔毛的围脖儿,生怕她着了凉。
这小姐是何方神圣,昭儿不知,只晓得,王爷挂心得紧。
怕是王爷看上的人儿,可惜无法明媒正娶,只等着正妃过门,再收房纳妾吧。
一想到那即将入门的王妃,昭儿看步莲华的眼神,就不免多了一丝怜悯,妙人儿又如何,还不是在人家的眼色下讨生活?
正想着,只见步莲华已经推开房门,率先走出去,脚一踏上雪,半只靴就没入。
她伸手聚拢在唇边,笑着呵了一口气,搓搓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呢。”
昭儿连忙跟上,笑吟吟道:“不知小姐要这罐子做什么?”
步莲华裹紧了披风,回身接过了那陶罐,捧在怀里,径直走到树下。
风吹过,簌簌的雪从树上落下,她小心地避开,不要那些。
素手一伸,白皙的手腕露出,她擒住一枝半高的枝桠,让那一朵朵花瓣倾下来。
“原来小姐是要梅花雪!”
昭儿也是个伶俐丫头,很快明白过来,上前帮着步莲华压低树杈。
树上的,挂落的,皆不要,单只要那洁白瓣片上的雪。
自从她这次在山庄大病一场,不知为何,脑中总是有着各种流转的影像。
她几乎以为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可不知为何,每每梦魇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都熟悉得令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纤细的女子站在树下,弯下一枝含着苞儿的枝桠,递给身边的孩童。
应该是个精致的娃儿,踮起脚尖,咯咯笑着,伸手够着那花儿。
步莲华晃晃头,试图将那纷乱的想象画面甩掉。
花瓣上的雪,数量极少,等到步莲华身上微微冒汗的时候,那雪也才堪堪铺满罐底。
抱紧陶罐,步莲华停下动作,慢慢擦净了额上的汗。
身子不那么羸弱,可许久没动弹过,到底是虚了。
“小姐是要做梅花糕?”
昭儿偏过头,大胆地猜测。
她有些弄不懂眼前的这个新主子,有些冷清,可对下人,倒也不摆架子,不欺负人。
步莲华只是淡笑,一身的浅烟灰披风,衬得娇小的她,添了几分修长。
三年前,她来王府时,还是初夏,过了几个月时间,走的时候,也不过是深秋。
这样的冬日,倒真的是她说的那般,第一次见到。
才片刻不动,她就觉得,脚下、指尖都有些麻了。
跺跺脚,刚要喊上昭儿继续,只听得身后一声清脆脆问好,“王爷!”
乍一听见,步莲华的手指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一松,那罐子,“噗”的一声,栽进了雪中。
芈闲鹤冲昭儿一挥手,叫她退下,弯腰捡起那陶罐。
幸好,绵雪厚重,那罐儿安好无损。
芈闲鹤拍拍罐身上沾到的雪沫儿,微笑着递到步莲华手中,假意责怨道:“本王便这般可怕,一见到我,你连罐子都要扔掉不成?!”
一身儒雅,刚刚从宫里回府的芈闲鹤,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下,直接来到她的小院儿,没料到,她竟在这冰天雪地里,玩得像个孩子。
她抬眼,无声地看向他,面前的男人,已经隐隐有了王者之势呢。
怪不得,怪不得那夜,有人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身上的金色丝线,在晴好的阳光下,金灿灿一片。
熟稔的语气,记忆一下涌向三年前,她曾用一个最孤苦伶仃的形象,抓住他的脆弱,伺机接近了他。
三年后,她却马失前蹄,被他掳来,无法逃脱。
因果报应,环环相扣。
她原以为,可以在与他缠绵的时刻,找到机会逃出来。
却没料到,他每日都来,却只是与她闲话家常,喝茶下棋,她没有半分机遇。
兴致被打断,步莲华接过陶罐,却再没有继续的欲望,转身便往屋子里走。
芈闲鹤今日似乎故意要她不得舒坦,她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转身也跟着进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一撩衣袍,黑色的靴子,踏着她的小小足迹,一步步进来。
原本窗明几净的屋子,彷佛因他的到来,而显得狭小起来。
矮塌上,四方的小桌上,还有步莲华因闲极无聊,而研究的一局棋。
芈闲鹤自自然然地脱靴,身子倒在矮塌上,拈了片昭儿端上来的糕点,咿唔道:“用膳还早,下盘棋吧!”
步莲华一怔,却无奈,慢慢伸手,将那黑子白子,一一分拣出来。
“屋子里冷么?”
他忽然出声,她手一抖,幸好没掉,禁不住暗自嘲讽自己,怎么如今胆子这么小?
“还好,炭盆燃得旺呢……”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儿,一句也不肯多说。
步莲华习惯执黑,先落了一子。
他只是微笑,好像就是专程来下棋一般。
黑白子渐渐多了起来,逐渐铺满整张棋盘,眼看着密密麻麻。
“下个月初一,宋规致要带着他女儿来都城,虽说与礼制不合,但是那宋家小姐要进宫学礼仪,所以就先过来了,你准备准备。”
似乎思索了一下双方走势,芈闲鹤缓缓开口,拈着棋子儿的手,彷佛在空中顿了一下,这才落着儿。
步莲华平素最喜将棋盒抱在怀里,犹如怀揣糖果盒子般,落一子,拿一子。
这会儿,听了这话,惊得她差点扔掉手中的棋盒。
眉眼止不住一跳。
这算什么,正妻来了,她这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又该怎么样?
她抬头,刚巧对上他灼烫的视线,避无可避,只得垂下头,将视线转移到棋局之上,却是已经要到被他赶尽杀绝的境地。
“准备什么?”
她见自己大势已去,反而镇定下来,将怀中的棋盒放在榻上,那黑玛瑙雕琢的一粒粒棋子,随着动作蹦跳起来。
“宴席啊,我这府中除了你,还没有旁的女人,这会儿大事小情,还得你操办起来。”
芈闲鹤若有所思,手指拨拉着一枚棋子,慢悠悠道。
步莲华扯了下嘴角,却是唤了一声:“昭儿……”
门帘儿一动,昭儿适时地捧上茶来。
吹了两下杯中的浮叶,芈闲鹤轻啜了一口,眯着眼慢慢在口中品味。
她竟然还不怒呢,这性子倒是较三年前,稳妥了不少。
步莲华也接过杯子,只是不喝,在手心里握着,见他喝了几口,这才淡然道:“王爷当真是说笑了,且不说我无法担起此等重担,单是有的没的闲言碎语,就够我吃够我喝了。您还是赏我几天舒坦日子吧,要不,便放我出府……”
话音一转,她把话儿拐到别处去。
他大笑,手中的一碧茶水泛起涟漪。
“本王说使得,就使得,便这么定了罢!”
“你……”
步莲华又急又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芈闲鹤命步莲华操办宴席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偌大王府,下人们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犯了嘀咕。
然而,因着芈闲鹤的指令,没人敢忤逆步莲华。
第201章 秦晋之好舞妖娆
说是好生准备,然而前后不过是数日时间,不等王府上下焕然一新,已经到了初一。
芈闲鹤娶妻,自然是大事,宫中早就安排了相应的人来教导礼仪,只等着那广宋山庄的庄主携爱女拜访芈闲鹤之后,便有专人接进宫中。
步莲华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好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喧闹,寒风阵阵袭来,吹得衣袂翩跹不已。
昭儿捧着新做好的衣裳进来,吓了一大跳,慌忙将她往里间拉。
“小姐,小姐您是心里不痛快么……”
步莲华掀起眼皮,有些疑惑,“我只是有些困,怕耽误了事情,吹吹风,精神一下……”
昭儿松了一口气,赶紧拉她坐下,准备梳妆。
束金腰带,紧紧地勾勒出腰身,水红色的广袖罩袍,灿若云锦。
颦笑顾盼间,眼波婉转,风姿嫣然。
铜镜中,步莲华瞥到昭儿手上选了几样配饰,翻来覆去地拿不定主意,便淡淡道:“拣个素净些的,戴上便是了。”
开什么玩笑,今天的场合,她根本不可能出席,便只是在后面催促下一众下人,何必浓妆淡抹?
一枝斜堕墙腰,向人颤袅如相媚。
三缕珠帘,坠在金色步摇的尾端,行走之间,摇曳生辉。
她在镜子前映了映,刚想说,这一身装束,是不是太显眼了,门帘被人掀开。
是芈闲鹤。
新裁剪的黑袍,下摆袖口,均用金线缝制,端得是奢华无双。
一张如玉的脸,愈发显得白净英武,只是眉间隐隐有着淡淡的凶煞之气。
芈闲鹤进门,视线黏着在步莲华身上许久。此时已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此刻天色浓黑得一如一碗墨。
他忽然开口,怒声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砍掉双手!”
步莲华错愕,见芈闲鹤愤愤望向昭儿,不明所以地张大了嘴儿。
他这是?!
只见昭儿忽然瑟缩一下,立时倒地,磕头如捣米般,口中连连:“王爷请恕罪!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重重的声音响起,很快,白皙的额上,便渗出血来。
这边的步莲华,不知何故,赶紧上前去拉昭儿,不叫她继续磕头,可那婢女仍是口中求饶,磕头不止。
“你松开她!”
芈闲鹤沉声,一指昭儿,“你这贱婢,竟然给她做侧妃的装扮,居心何在?!”
步莲华骇得后退一大步,俯身到镜子前,再重新审视自己这一身行头,果然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爷开恩啊,昭儿也只是伺候小姐多日,明知今日正妃过门,生怕小姐日后受气,这才出此下策……”
一张清丽的小脸儿,此刻全是泪,哽咽的话语,倒也透着那么一丝主仆情分。
只是这份情,步莲华实在无法领。
芈闲鹤阴冷的表情,令屋里里好像更冷了几分。
“就姑且念她是好意,你就……”
犹豫片刻,她终是为那婢女求情,不为别的,只是这半月的悉心照料。
“好意?”
他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道:“她是什么心思本王还不知?无非是以为跟着你能有个好前途,哼!”
“还是,你对做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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