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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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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余氏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可是沈云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肯说。
余氏问了好几遍他都不肯开口，余氏急了，检查他身上伤口的时候不免动作大了些，惹得沈云呲牙咧嘴的喊痛。
这时候小薇恰好进来了，余氏就沉声问道，“小薇，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沈云已经把衣裳的衣裳给脱光了，小薇乍一见，不由得惊呼一声。跑到沈云面前跪着，痛心的看着他那一身的伤痕，泪水立马就滚落了出来。
她顿时泣声道，“小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余氏道，“你也不知道原因？”
小薇泪水都没有擦，哭道，“奴婢。奴婢在学堂外等小少爷，但下学的时辰过了好久都未见小少爷出来，便进去看了眼，谁知，谁知却见小少爷趴在地上，有个小孩的腿直接压在了小少爷的背上，他们还在争论什么，奴婢没有听清，就冲过去把那些小孩子给骂走了。”
说完。她又看向沈云。“小少爷。他们为何要对您下如此的重手？”沈云被打，小薇都慌得没神了，抱起他就往家里跑。也忘了是何原因。
但沈云只是拳头紧捏，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说。
余氏急的没法，但见沈云伤的这样重，也不忍心再逼他，恰好这时莫大爷把大夫请了过来，余氏忙赶紧让大夫给沈云看有没有事。
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道，“无妨，都是点皮外伤，擦点药就行了。”
余氏不放心，“可是大夫，你看他身上到处都是伤，怎么能只擦点药呢？”
作为大夫最深痛的便是别人不信他的技术，这个大夫也是如此，只见他冷冷的看了眼余氏，没好气道，“若是不信老夫，大可让别的大夫来看。”
但又见余氏一脸关切的样，心中一软，语气却是好了许多，“小孩子的皮肤最是娇弱，轻轻的磕碰就是好大的伤痕，他身上都只是点轻微的伤，擦了药就好。”
他这么一说，余氏倒是想起沈重年小时候，经常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架，每日傍晚回来身上总是要带许多伤，但那时候家境不好，也没看过大夫，就只随便敷点草药即可，第二天沈重年照样是活蹦乱跳。
想来应该正如大夫所说，沈云的伤势看着吓人，但应该也无大碍。
让小薇去送大夫，余氏坐在床沿上苦口婆心的问沈云，但沈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其他的依旧答话，可是一问到为何被打成这副模样时，就是打死不说。
余氏是又急又气，见问了这么久沈云还是不说，等小薇一把药拿回来，就站起来往外走。
小薇叫住她，“夫人，这么晚了您上哪儿去？”
余氏瞟了眼依旧不肯开口的沈云，气愤道：“我去学堂，学生公然在学堂里欺负他人，居然不管不问，我倒要问问那个父子是干什么的。”
“夫人，不如您等一等，奴婢给小少爷敷好药后，陪您一起去。”小薇不放心余氏一人出去。
余氏摆手，“不用了，馨娘还未回来，你和我走了，谁来照顾云云和兰儿”见小薇还要阻拦，她道，“没事，你好好照顾他俩，我去去就回。”
“姥姥，您别去。”沈云难得的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哀求声。
余氏却是不肯理他，刚刚问了那么久都不啃声，心中还是有点生气，总觉得这孩子不敬她，直接就往外走。
沈云一见，忙从床上爬下来，拦在余氏面前，哀求道，“姥姥，云云求您了，您别去。”
先是有沈云被打，现在沈云又不让她走，余氏更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大了，岂肯听沈云的，直接喝道，“你不肯说，自有人告诉我，你给我让开。”
沈云兀的一下变了脸，拳头捏的紧紧的，双眼变得通红，冲着余氏大吼，“我说了不许去就不许去。”
“你…”
“小少爷？”
余氏和小薇都为之一震，谁也没预料到沈云居然发火了。
若说沈云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她们会觉得有点像，但并不全是，可是她们却是从未想过沈云会发火，以往沈云给他们的印象是沉默乖巧，甚至是有点孤僻，但此刻的行为是大大颠覆了沈云在他们心中留下的形象。
“云云，怎么跟姥姥说话的？还不快给姥姥认错。”站在门外的沈馨脸色不郁的喝道。
十里村的事情一忙完后，她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最不放心的是女儿，还那么小，四十天都不到，吃饭也只能吃母乳，早上走时虽说挤了很多奶出来，可当时存粮有限，再挤也只能挤到两顿的量。回来晚的话，只怕女儿要哭得撕心裂肺了。
沈云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的，从怀孕开始，沈云一点一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几个月来，沈云是明显的长大了许多。可，
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踏进院子里，就听到沈云的大吼，抬头一望过去，更是惊讶了，沈云居然是对着余氏在吼。
不管怎么样，余氏是长辈，沈云也不该那样吼余氏，当即就快步进去喝止沈云。
沈云见沈馨回来，不仅没有往日那种亲昵的动作，反而是哀怨的看了沈馨一眼，立马又把头给低下去，对，就是哀怨，哀怨沈馨不知道实情，哀怨沈馨什么也不知道就喝他。
“还不快给姥姥认错。”沈馨沉声道。
沈云抬头又准备哀怨的看沈馨一眼，可是乍一见到沈馨那张威严的脸孔时，立马吓得一个激灵，脑袋空白一片，只依照沈馨的吩咐乖乖的到余氏面前认错。
就在沈馨进来说话时，余氏就转过了身，背对着大门。她是伤心透了，无关面子问题，只因是沈云，只因是沈云吼了她一句。
可现在沈云道歉来了，孩子可以伤她，她却不能伤孩子的心，极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傻孩子，姥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余氏口中的勉强之意，沈馨走近一看，赫然发现余氏的眼睛居然通红，身子也在轻微的发抖。
“云云，你怎么惹姥姥生气了？”沈馨有点微怒，瞪着沈云，却又猛然发现沈云脸上带着伤。
她蹲下来摸着沈云脸上的伤痕，惹得沈云‘嘶’的一声叫出来。
“怎么回事？”她道，“怎么会受伤的？云云，你被谁打了？说啊…”
“三姑奶奶，兰小姐饿了，您要不先喂奶？”紫晴一进屋就去看了沈兰，见孩子瘪着一张小嘴，就要张嘴大哭，赶紧把她抱起来哄住，换完尿布就找沈馨喂奶。
“好，”沈馨接过女儿，背对着她们喂奶，但还是在担心沈云。
“小薇，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上点药就可以了。”小薇答道，又把下午去接沈云所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把沈云不肯说出实情的事也说了出来，惹得沈云给了她一个白眼。
这时，沈馨已经喂完奶了，把人交给紫晴后，就拉着沈云脱了他的衣裳看，果然，到处都是乌青一片。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沈云这么惨烈的状况，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娘，您别哭，云云不痛。”沈云伸出小手去擦沈馨脸上的泪水。沈馨却别过头站起来，抬手就用袖子往脸上一抹。
对着余氏道，“娘，还请您先帮忙照顾下两个孩子，我去学堂找那夫子问个清楚。”
五六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能杀人防火？还是能非礼强奸？孩子们拌个口嘴，打打小架倒也没什么，可是沈云却是一身的伤，听小薇说，是好几个孩子在打沈云呢，下的都是重手。那夫子是吃屎的吗，孩子们在他的学堂里打成了这个样子，居然不闻不问，是不是小薇没有去接沈云，沈云就要一直被打，一直到…
岂有此理，当她的儿子好欺负不是？
沈馨气得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就往外冲。
“娘…”沈云像拦着余氏一样，拦住沈馨。
ps：
唉，昨天打了一下午羽毛球，也没及时更新，今早起来发现右手酸痛的要命，太久没锻炼的缘故了
156、怪异夫子
沈馨定定的看着沈云，“云云，若是娘被坏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做？”
沈云不假思索的就答道，“我要保护娘，不会让娘被人欺负的。”
沈馨摸了摸他头道，“娘若是被人欺负了，云云就要保护娘对不对？那云云现在被人欺负了，娘是不是也应该保护云云呢？那些小朋友今天打了你，明天说不定还要打你，娘一定要去找夫子，不然以后云云一直被欺负可怎么办呢？”
“可是…”沈云歪着脑袋想，但也想不出如何来阻止沈馨去找夫子的办法，可是人却一直拦在沈馨面前不肯让开。
沈馨拉住沈云的手道，“走，咱们一起去找夫子，云云，你要记住，咱们沈家的儿女，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若是你的不是，你就要给人家赔礼道歉，若是他们不对，那我们沈家就不会对他们客气。”
沈云一点也没有反抗，任由沈馨牵着，走出了大门。
余氏看着是心酸极了，她要去找夫子，沈云就冲她一声大吼，沈馨要去找夫子，沈云就乖乖的去了。
沈云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走一来是他的力气比沈馨好很多，挣扎不动，二来沈馨给他的印象是雷厉风行，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出口阻拦沈馨也不会听他的。而且他还很心虚，刚刚就是因为这个才吼了余氏一嗓子，可是再不敢又因为这个原因吼沈馨了，因此只能跟着走。
小薇和莫大爷都跟了上去。
到了学堂，小薇快步上前就敲门。这学堂是私人开的，那夫子就直接把自己住的地方改装了一下，学堂就办在了里面，因此只要到了学堂就能找到夫子。
“谁啊。这天都快黑了…”一个老弱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隙出来。
“老大爷，我们有事要找夫子。”小薇道。
“什么？”开门的人大声问道。是个七老八十的大爷，明显的耳背，把手放在耳朵边努力的听着。
小薇不得不也提高了声调，“老大爷，我们有事找夫人，您快开开门。”
老大爷努力的伸长脖子，却还是没挺清楚，大叫道，“啊？什么？俺听不见。你在什么？”
小薇急的跺脚。这么老的人就应该躺在床上吃吃喝喝。怎么跑到这儿守门来了。但沈馨还在外面等着呢，她这次是贴到了那老大爷耳边，用尽力气吼道。“我们找夫子有事，您给开个门。”
老大爷像是被唬了一跳。掏了掏耳朵，抱怨道，“哎呀，吓俺一跳，俺耳朵又不聋，都快被你给震聋了，小小的姑娘不学人家轻声细语的说话，说这么大声干嘛，当心嫁不出去。”
小薇瞪圆了双眼，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嫁不嫁的出去关他什么事，若不是看他年纪太大，只怕是要和他吵起来了。
那老大爷看也不看她，却是打开了门，其实那门刚刚就是打开的，沈馨他们若是要进去也能进，但总归要有个礼数，这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唉，俺们家夫子可真是忙，三天两头的都有人找他，喝酒都不能喝个尽兴…”老大爷一边走一边絮叨，说话声还极大，沈馨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云有点胆怯，摇了摇沈馨的手，“娘，我们回去吧。”
沈馨却握紧了抓住沈云的手，坚定道，“不行，此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还有打你那些人，待会你一定要告诉我。”
老大爷带着他们绕了好大一个圈才把他们带到夫子的屋外。
“你们等一下，我去看看夫子的酒喝完没，没喝完你们就在外面等一下。”说完，老大爷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就走了进去，顺便把门也关上，留下沈馨几人在外面面面相觑。
但是屋内一直没有动静，过了快半盏茶时间了，里面也没一个人出来，声音也听不见一个。
沈馨沉不住气了，给小薇使了个眼色。
小薇就上前去敲门，谁知那门一敲就开了。
门一开就能清楚看见里面有张桌子，夫子就坐在桌子旁吃肉喝酒，那老大爷也跟着一起吃喝，见门被打开，头也不抬的，继续吃喝。
小薇怒了，这老大爷和夫子感情是耍他们玩呢，害他们在外面白白等了这么久。
沈馨也是觉得不对劲，走上前去清了清嗓门，道，“夫子，不知让客人在外等这么久，自己却在屋内喝酒，这是待客之道？”
夫子这才抬起头来，并不是和别的那些老掉牙夫子一样，这位夫子看起来却是只有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青色素衣，再配上他那白皙的脸庞，若是年轻个十岁，完全就是一个白弱书生的样。
夫子微微一笑，“不请自来，欲去免送，这位夫人，请吧。”
“你…”小薇气道。
夫子继续笑，“小丫头脾气倒不小。”
小薇跺脚，但又因为他是沈云的夫子，怕今后他给沈云小鞋穿，不敢发怒，只能暗暗生气。
沈馨牵着沈云直接就走了进去坐在桌前，指着沈云的脸对着夫子道，“夫子，小儿被学堂的人打成了这样，你是否该给我个交代。”
“夫子好。”沈云规矩的对着夫子行了一礼。
夫子喝了口酒才疑惑道，“既然你说是学堂人打得，那就不是我动的手，为何我要给你交代？”
“学堂是你开，你就要为在学堂里面念书的人负责，我儿子被别人打成这副模样，你作为夫子也有教导不善之责，据我所知，下学堂后那么久了，他们还在打我儿，可夫子你却是根本没有过问也没有阻止。”
“我为何要阻止？”夫子反问，“被打的又不是我，又不是我儿子。我开学堂，只是负责授课，学做人，可不是在我教授的范围之内。”
“你…”沈馨拍桌而起，本来就一肚子火，却偏偏遇上这么个怪胎夫子，怎么当时给沈云报名时没有发现，若是早知如此，定不会让沈云在这儿学习。
“被打了就打回来嘛”老大爷这时插嘴道，“今天你被打，明天他被打，打来打去，反正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啦…”
沈馨冷笑，“说的轻巧，几个人打一个，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好的人也不能以一敌百。看来你这个学堂也就那样，云云，咱们走，回去娘给你请个私人先生，就在家念书。”
夫子笑，“这位夫人脾气还挺大，和那小丫头果然是主仆…”
沈馨懒得理他们，牵着沈云就往外走。
夫子的声音却适时的响了起来，“面子是自己挣得，若是有那实力，一个个挣回来不是一样，总好过让父母出头，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的好。做人呢，见的人越多，经验越多，井底之蛙始终只看得见井口的那一片蓝天。”
沈馨顿住了脚，是呢，当初没有给沈云请单独的先生授课就是想要沈云多多接触外面的人，一个男孩子成日窝在家里如何能成长为男人。就算他带着沈云去找道那些打了他的小孩子，也总归不是靠沈云自己的实力。
场子是要找回来，可是她这样气冲冲的跑过去难免会被人认为她是小题大做，小孩子打架是常事，总会有些时候下手重了点。
既然是打架，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吧，今日是沈云被打，改日她一定要让沈云打回来，尊严，要靠自己来捍卫。
告别夫子后，沈馨牵着沈云回了家。
“他们说小妹妹是野种…”就当沈馨回了家帮沈云上药时，沈云自己开口说了。
“恩？为什么？”沈馨边问边给他抹药。
“我有小妹妹了，很高兴，就和他们说，可是今天他们却说我没有爹，小妹妹是野种，我也是野种，还说娘，说…”
“还说我什么？”
“说娘是婊子，娘，婊子是什么意思…”沈云虽然不知道婊子的意思，但当时那些孩子那样说，他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骂沈馨的话。
“所以你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恩，可是他们人太多，我打不过。”
沈馨放下手中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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