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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朝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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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凤绿试探地说了一句。
荨翁沉吟片刻,终将起伏的心绪收起。
“呵呵,算起来,你应该称我师叔。”
“这么说,七叶夫人真的是您的师姐?”
“嗯。”荨翁经凤绿这么一问,轻易地就被回忆拉进了过去的时光,深邃沉静的目光追溯到遥远的另一方,“可是我已经四十多年没有师姐的消息了。当年她为了让我继承师父的衣钵毅然离开师门。我想着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这一等,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
“夫人她——”
未等凤绿说完,荨翁已摇了摇头,止了凤绿的话,开口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早就记不得师姐的摸样咯。”
凤绿识趣的不再开口,她隐隐约约得感受到眼前这位豁达乐观的六旬老者此刻右手里握着心药,左手却放不下那个千千结。
“呵呵,老头子我就不和你扯啦。来,先给你把把脉吧。”
凤绿沉默地伸出手,见荨翁只用左手中指把脉,心道,此种把脉方式与七叶夫人所使的一样,荨翁与七叶夫人果真出自同门。
“你每月都在服食用‘银姬’?”
“不错,夫人将‘银姬’制成小药丸,每月服一次。”说着,凤绿从怀中取出一个绿玉小瓶,“这是荨翁先前给梓翚的籽提果药丸。”
“等你的毒解了,这个就用不着咯。”荨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双眼眯起来,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方才那小小的心绪浮动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凤绿一时眼花的结果。
可更使凤绿为之一惊的是自己所中之毒竟有解药!她此番来访荨翁原是只抱着进一步压制毒性的想法,意在争取更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未曾想过保全自己的性命。
此刻,她心中自是又惊又喜:“难道‘银姬’真的可解?可七叶夫人曾说此毒根本没有解药,籽提果也不过是暂时减缓毒发。”
荨翁呵呵地笑了:“她和梓翚看到的《朔古录》都是残本,那残缺的一部分,便是历代玉尘门门主的秘密啊,旁人怎可轻易知道哟~~所以她未曾看到完整的《朔古录》,自然不会知道‘银姬’的解法嘛。”
“那按老爷子的说法,凤绿是有得救咯。”
“你说呢?”荨翁假意卖着关子,“呵呵,傻丫头不是都坐在这里了吗?”
待凤绿对那一句“傻丫头”反应过来,也陪着荨翁笑起来:“老爷子!你还真拿凤绿打趣了。”
“呵,先是有个臭小子,又来了个傻丫头,这日子有意思咯。”
“老爷子——”凤绿顺势假意嗔道,舒服愉快的氛围让心情明媚起来,人也跟着轻松多了。
梓翚在此时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朗声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要不也让我分享分享~~”
“就算有好事儿,也没你的份儿!”荨翁调笑道。
“谁稀罕你说啊~”梓翚朝向凤绿,带着一双迷人的眸子加上足以醉倒春风的笑容。
凤绿头一偏,笑道:“我可没什么好说的,别指望我啊。”随即与荨翁默契的相视一笑。
“你们——哼!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梓翚只得眼一横,泄气地问道,“你们研究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到毒怎么解?”
“我有说没办法吗?”荨翁笑呵呵地道。
梓翚瞥了一眼荨翁:“嗨~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这毒真有那么难解。”
荨翁白眉挑了挑又笑道:“可我也没说这毒容易解啊!”
梓翚一拍桌子喊道:“老头子!!!”
这一声惹得凤绿、荨翁一阵发笑。
“好啦~”荨翁一捋胡子,“言归正传,傻丫头——”
“傻丫头!凤绿?是够傻的。哈哈哈,好啊,这下我心里可爽快多了~~”梓翚眼睛眯了起来,一脸的满足。
凤绿径自头一偏,再不理会梓翚:“老爷子,咱们不用理会他。”
“好,不理他。”荨翁边应道,边从药庐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草药,“由于之前你一直在压制‘银姬’发作,所以你要先服用我提前配好的虚风散来激发你体内余毒,方便到时根治,不过——”
“不过什么?”梓翚问道。
“梓翚,不要打断老爷子的话。”凤绿责怪道。
“好~看你是病人,本公子姑且不与你计较。”
荨翁看他们不再拌嘴,神情严肃道:“不过,丫头啊,要受很多苦啊,经脉倒行,寒冰锥心。你——”
“再苦凤绿也受得。”
荨翁道了一声:“好!臭小子,你把药拿去让星晓那丫头煎了,三碗水煮成一碗即可。”
“知道了。这就去。”出门前,梓翚只看了一眼凤绿,那眸光灼灼,令人费解其意。
“好了,制造麻烦的终于出去了,我先帮你封住大穴,以免‘银姬’毒性过列危及心脉。”
“有劳老爷子了,凤绿感激——”
“打住!客套话老头子可不喜欢听哟。”说着,荨翁已伸手点穴,封住了凤绿的周身大穴,“解毒期间切忌不可再运功发力。”
“凤绿记下了。”



、最寂是除夕

远离了三方城,他们一行人正在接近洛津山脉。
时值深冬,寒意正浓,万物凋敝,远处的洛津群山披着威严的墨绿色外衣,遥望时,人的目光仿佛一定要参杂着结了冰的寒风才能投射向那一派看似遥不可及的绵延。
愈靠近山体,洛津群山却越给人以一种真实感。山脚延伸出的落叶林只剩下交缠错杂的枝干以及满地枯黄且逐渐腐坏的树叶。正是这种极富生命衰落感的气息,使得群山不仅仅只是显得有威仪、有气势,反而添了一股子亲近与安谧。
天地间所有繁芜的声响在这里都开始变得稀松直至消弭殆尽。
是夜,天空黑得很纯粹,没有月光。
篝火升起,哔哔啵啵的,映红了凤绿苍白的脸。其实当车马离了三方城有大半日后,他们便让车夫驾着马车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三人徒步向洛津山走去。颠簸了一天,凤绿明显有些精神不支。
星晓去不远处的小溪取水,梓翚随手往火堆里加了些木柴,看着凤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假寐。
安静,真的很安静。连星星也稀稀落落乖乖巧巧的,不吵不闹腾。
“你是谁——”星晓的声音在林子另一边骤然响起,“站住!不要跑——”
忽的,梓翚感觉一个黑影似乎很慌乱地向这边窜来,他敏锐一下立起来站到凤绿旁边。
凤绿警惕的开口道:“是谁?”
“鬼晓得。”
“我去看看。”凤绿欲起身去探个究竟。
梓翚伸手按下她的肩膀,“不用,没有埋伏。区区一个不速之客,还劳烦你动手?你看好自己吧。”
话音未落,梓翚俊逸的身影已然冲出去好远,接着便传来“啊——”的一声,来人是已被梓翚拿住了。
“是你?”梓翚调侃得笑了,带着些许警惕的意味。
“俞悦!”星晓恰巧赶到,惊呼,“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在觅凉榭吗?”
只见消瘦的俞悦背着一个蓝布小包袱低着头,清脆而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我——我只是想跟在救命恩人身边——报答凉居士!”
“从今天起,你不用喊我凉居士了,我叫凤绿,你和星晓一样称呼我便好。”凤绿悠然的声音伴着她靠近的身影传来。
“我,我可以留下?”俞悦不敢相信得抬起头。
“凤绿,你来真的?”
“主子,留下俞悦不好吧?”
“星晓,终于有一次你没和我唱反调耶,不容易。”梓翚啧啧道。
“你少贫!”星晓冲了梓翚一句,又问道:“主子?”
凤绿抿抿嘴,只用凤目扫了俞悦一眼:“难道现在把他赶回觅凉榭就能让他保证不跟来?我还不想浪费时间。他既然有本事来,那我们再怎么赶他走也是白费力气。我倒想知道,俞悦,你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
俞悦有些犹疑得答道:“其实,居士,你们一出觅凉榭,我,我便一直跟在后面,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你们出城后,我是靠着车辙一路赶过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梓翚有意无意地随口插了一句。
俞悦又匆忙得开口,好像急着把这些说完:“但是,后来,后来车夫在一个小茶摊停下来,我才发现你们已经不见了,所以我只好折回来找。我在林子里四处找你们,直到刚才在这边看到了火光。” 
“没想到,你这个小鬼还蛮机灵的嘛。”梓翚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原本钳制住俞悦的手。
“星晓,俞悦就交给你。我累了。”凤绿懒懒的说了一句,回身走向篝火堆。
“俞悦!太好了,你可以留下,主子让你留下耶!要知道,我家主子从不轻易让人待在身边的。当然某些人是一定要除外的,某些人是自己赖着不走。”
梓翚撇撇嘴:“真吵!”
“你说谁呢!你说谁吵啊!”
“说某个在大喊大叫的野蛮人~”说着,做了个鬼脸,得逞得背过身,跟上凤绿的步子。
冬夜,因俞悦的到来而变得多了一丝单纯的温暖。
将熄的篝火,如何带来温暖人心的热度;厚重的裘袄,如何隔挡住穿梭在败叶枯枝间的寒风;东方的鱼肚,如何昭示将要到来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凤绿一行人继续向着洛津山脚赶路。
今日已是除夕。
傍晚,将尽未尽的夕阳余晖将所有的枝干涂上了一层恬谧的蜜色,竟泛起一抹香甜诱人的色彩。
山脚树林深处,稀稀疏疏的有着几房农舍,在离这些农舍更远更偏僻处座落着三间草庐,简单却不简陋。可见它的主人在它的构造上是花了些许心思的。
草庐前,篱笆围起的院落里,一位鹤发的老翁伴着石桌在与己对弈,黑白双方互不相让,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任意一方都无法取得上风。
石桌上还摆着小炉,在风中跳着的焰苗将炉上小壶中的茶水煮出一股股带着隆冬将尽的温暖水雾,一切都那么平淡无奇,只有一旁随意摆着的几个小茶杯昭示了即将来访的客人。
梓翚推开篱笆的栅栏门,朗声道:“老头子,我来了。”
“臭小子,见到老人家就不能有点礼数啊!”荨翁白眉一横假意怒道。
“在下凤绿,这是星晓、俞悦,荨翁,叨扰了。”凤绿微微颔首,一派温文儒雅。
“荨翁好。”星晓甜甜地笑道,只觉眼前这个老爷爷亲切可爱。
“荨翁好。”俞悦轻轻跟着星晓喊道,表情自然了不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再不似先前拘谨,清亮的眸子时而还会显露出孩子气。
荨翁站起身迈着稳健却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凤绿,顺手又拍了拍褐色棉布长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嘴角留着亲切和蔼的笑容,眯着那双充满睿智的眼边走边静静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面前的年轻女子,大约是中了那种毒,眉眼尚未全开,可依旧精致俊秀,且有着谦谦君子般不凡的气度:“客气啦!老头子我一个人过的实在太清闲,正愁没人陪着解闷呢。恰巧啊今个儿还是除夕,邻户啊送来了不少年货,老头子我正愁怎么处置它们呢,你们啊来得正好——”
荨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荨翁,那凤绿便不客气了。”凤绿浅浅笑着,随荨翁往院落里走。
梓翚早已自顾自地在石桌边倒起茶来,仰头便喝,夕阳留下一道流光,镶在他英挺的轮廓上,“我说,老头子,你的茶怎么越来越难下口?”
“我可没记得有人请你喝。先前是偷看我的书,现在又偷茶吃~”荨翁伸手对着梓翚的头就是一下毛栗子,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这还是轻的呢,臭小子尽不给我留面子。”荨翁又道。
“老爷子打得好!他就是活该!”星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俞悦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我投降,输给你们了还不成啊!”梓翚嚷道,一脸无辜。
“懒得理你啊。”荨翁转身对着凤绿道,“天色不早,有事明儿个再说。看着人多,咱就一块吃个年夜饭吧。菜自是有的,人一多,老头子我可是不管煮只管吃哟。”
“这个就交给我来吧。老爷子您放心,保管您吃好!”星晓开心得开口道。
荨翁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笑道:“还是小姑娘家的体贴我老人家哟。我可是很久都没吃过年夜饭了,呵呵~~” 
凤绿被安置在东边的药庐里。说是药录,也不过是一间荨翁平时用来研究医毒的一间屋子。屋子被分为前后两部分,后面是一个里间,可以供人休憩。
梓翚和俞悦则只好在西边储藏草药的屋子的隔间里用木板做了两张简易的床将就了。
幸好,被褥和暖炉是荨翁早已托老乡们置办好的,不然简单的草庐如何熬过暮冬的寒潮,抵达春日。
晚饭时,星晓烧了一桌丰盛美味,鸡鸭鱼肉山珍野味样样不缺,就差没把荨翁的嘴笑歪了。
“星晓啊,也就菜烧的还将就而已~”梓翚见荨翁就要把星晓夸上天了,实在看不下去,冷不丁冒了一句。
“那你别吃啊~”星晓翠眉一挑,得意得看着梓翚,“谁稀罕你说话呀。”
适逢年关,这还是凤绿头一次离开白堇过年,心里难免失落了些,赶路时倒觉不出什么,一到荨翁这儿人定心下来,却总发呆得陷入回忆里。这便令她提不起神来,懒散得紧,恍恍惚惚的,吃饭也自然没什么胃口,但在一旁看他们几个吵吵闹闹,也忍俊不禁,心绪随即轻松起来。
无意间对上梓翚正投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因什么事得逞的狡黠。凤绿迟钝的反应过来,低头夹起菜来,嘴角泛起生涩却自然的弧度。
天边的月像挂在洛津山顶的小银钩,一不小心没将黑幕勾住,哗啦一下天就黑下来。不多久,连草庐的灯火也相继熄灭。
梓翚在夜色里小酌,庭院的石桌上只摆着酒,没有下酒菜。听到东边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着犹如踩在厚积白雪上般韵律,那是凤绿的步子,梓翚对着手中的杯酒灿然一笑:
“这么还不睡?想白堇了?”
“何出此言?我为何就不可有边独酌边欣赏夜色的雅兴?”凤绿稳稳在梓翚旁的石凳上坐下,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皮袄。
“睡不着?”
“你也是?”
他们相对一笑。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夜却没有迎新的喜悦,两人静静的并肩坐着,望向远处漆黑一片的风景,婆娑的树影在残月下的夜色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老头子珍藏的杜蘅,世间难得的佳酿。最可贵的是——”
“酿造方法已经失传,这酒喝一口就少一口。”
“你知道啊~”
“只是听说过。”
“要不要尝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老头子那里偷——找到的哟。”
“呵呵,看来荨翁还不知道自己丢了宝贝啊。”
梓翚将酒杯斟满,递向凤绿,一挑眉,他在邀请他的共犯:“可惜只有一个酒杯,不介意吧?嗯?”


、解法自有之

凤绿好整以暇得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馥郁的纯醇杜蘅香在唇齿间缠绵,酒香层叠变幻,让人来不及捕捉真切便已消弭在喉间。
“如何。”
“再来。”凤绿将酒杯一递,继而她展开的笑颜,犹如子夜里的昙花,难觅一现。
“哈哈哈——”梓翚爽朗的声音刺穿了黑夜的厚障壁, “不愧是凤绿,总是不会令我失望。”
“得你梓翚一句,我真是三生有幸~”
不多时,酒壶已见底,唯剩一缕余香缭绕,残月高升于东山。
“明日你就要开始解毒了吧。”
“嗯。”
“挺得住?”
“方才荨翁也告诉我,要想解此毒,必要重历一番炼狱。呵呵,其实,都已熬到这一步,早也没有什么可挺不住了。”
梓翚虽然看不清凤绿的神情,但他可以想象凤绿不自然的自嘲与那一如既往流露出的孤独。带着心中一丝游离的不忍,梓翚伸手搭在凤绿的肩上,会心一笑,像并肩的战友般为之鼓劲,给与支持。
“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
“嗯?”
“有我顶着嘛!”
凤绿微微发愣地看向梓翚,漆黑夜色里,叫她如何辨别那双黑水晶里闪动的细腻流光。于是趁着夜色,她只好端起那小小的酒杯,凑到唇边。
“酒杯不是空了吗?”梓翚一句点醒了凤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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