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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朝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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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绿不语。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梓翚低吟着,那声音让凤绿听得真切,听得心乱如麻,身体如同被千百只虫蚁啃噬,不得安宁。
“凤绿,今夜月色果然正好。”
“也许遇见你的时候,我便知你是我的克星,我的劫数——”
“够了!”凤绿呵斥道,“你就是让我来听这些的吗?”
“凤绿,有时候,你的无情,真让人心疼。”梓翚就那样看着她,纯粹而真实。
“梓翚——”凤绿叹了一声,“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一如当年在堇林中他毒解后的那个清晨,笑容瞬间绽开在梓翚那英挺俊朗的脸上,清冽迷人的墨瞳一如月夜绽放的紫罗兰。
笑过之后,他只淡然说了一句:“我知道。”
“那你——”凤绿惊讶。
“应景罢了。”梓翚耸耸肩,“你可知除了形状之外,此湖为何叫月恒?”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此湖吸收日月天地之精华,千百年来未曾改变,已是整个堇林灵气汇聚之所在,否则这周遭何来各种珍奇花草。”
“是啊,而且今夜十五月圆,灵气最盛,所以待月至中天,弗离若修习那套心法可集尽日月天地灵气,效果是平日的百倍。”
“梓翚,你不要乱来!”
“弗离的心力越来越不济,你早已束手无策。”
“是我害了离儿。都怪我太护着他,令他产生这么强烈的依赖——”
“不——不是你的错。”
“你知道些什么?”凤绿敏感地问。
“没什么——”梓翚说着,伸手点了凤绿的哑穴,“你问得太多,我嫌烦。还是陪我欣赏月色吧。”
就这样,梓翚只与凤绿并肩坐着,面对着镜湖明月,再未开过口。
明月行至中天,梓翚将弗离唤醒。
“离儿,还记得你母后教你的那套心法吗?”
“记得!”弗离看了看凤绿,“母后怎么了?”
“她方才玩游戏输了,正在接受惩罚,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那离儿也要玩!”弗离的双眼立即变得晶晶亮,满是兴奋。
“待会儿我们一起游到湖中心去,离儿和叔叔一起练心法,比比谁练得好!”
“恩!好——”弗离使劲儿点了点头,忽然天真地歪着头问,“离儿要是赢了,神仙叔叔奖什么给离儿?”
“离儿想要什么?”
弗离双眼滴溜溜一转,小心思就动了起来,“叔叔抱着离儿的时候,离儿看到叔叔脖子上有个小玉琴,和母后的那个特别像——”
梓翚顿时觉得弗离这孩子鬼精鬼精的:“你想要我的小玉琴?”
“恩!”弗离欢快地点点头。
“好啊,你赢了我就送给你!不过——”梓翚又说,“万一叔叔赢了怎么办?”
“离儿的宝贝都没带来,只好先欠着——”弗离说着,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
“离儿没有,那叔叔就像离儿的母后讨,可好?”
“那好!母后的宝贝比离儿的好!”
“那我们走——你母后在岸上当评判——”
凤绿无法开口,但看着听着面前这一对真正的父子,她的心如此酸涩。她竟有一种冲动,她竟想开口告诉他——弗离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很快,弗离就被梓翚带到湖中心。月辉垂直地洒落在二人身上,只见梓翚运起周身功力,在水中形成一道气墙,将弗离和他围在其中,让凤绿看不真切梓翚到底对弗离做了什么。仿佛那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都借由这润泽万物的水传递到了他们身边,由他们驱使。梓翚是要借助天地灵气令弗离体质异化,加快心法修习的效果吗?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上了岸,弗离的面色红润、精神极佳,而梓翚则略显疲惫。
“母后——刚刚离儿觉得好舒服!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棵小树,一根小草,一条小鱼,总之好多好多!”弗离开心地拿出小玉琴说道,“而且我赢了!看小玉琴——”
万物皆通灵性,想来这定是弗离方才吸收天地灵气,顺应天道自然,物我相忘的结果。
梓翚靠近凤绿,“离儿的奖励我给了,我的奖励我要问你讨回来——”说着,梓翚背对着弗离覆上凤绿的唇,并未深入,只轻轻一点,轻若浮羽。两人四目相对,时光好似被拉长,漫无边际。
他感受到凤绿的震惊,随即附到她耳边,轻声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解开你的穴道后,你便用内力将弗离体内的真气调和,否则这股真气太强,弗离很难承受。我就先走了,还有,谢谢你的奖励——”
凤绿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梓翚已然替她结了穴道,消失在堇林深处。
“母后,神仙叔叔去哪里了?”
弗离的声音将凤绿拉回现实,她必须赶紧为弗离调息。
“不会很远。”凤绿答道。
当凤绿将自己的真气推送入弗离的经脉之中时,她发现弗离的精气充沛,血脉贯通,气血充盈,不复先前滞涩颓靡之状。
除此以外,弗离体内更有一股强有力的真气配合着体内灵气巧妙地护住了弗离心脉,凤绿只需引到着将这股真气运行几个周天便可让弗离的身体与之相融合,今后弗离若能自行运功,这股真气已可抵十年功力——
十年!凤绿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如果弗离体内有了这十年的功力,那就意味着梓翚他耗费了十年的功力。即便他武功再高强,这十年的功力在短时间内也根本不可能恢复!
难怪他的吻蜻蜓点水快得让她无法察觉出他的内息,难怪他急着离开让人来不及看清他的疲态……
为什么他在她放下一切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他还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他不仅让她怨着、恨着、还要让她欠着——
作者有话要说:“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出自《诗经·国风·陈风·月出》全是翻译 多么皎洁的月光,照见你娇美的脸庞,你娴雅苗条的倩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 多么素净的月光,照见你妩媚的脸庞.你娴雅婀娜的倩影,牵动我纷乱的愁肠! 多么明朗的月光,照见你亮丽的脸庞,你娴雅轻盈的倩影,牵动我焦盼的愁肠!由此看来,梓翚之心,昭然可见啊……泪奔……
、风云际会雾风坡
凤绿在回去的半路碰上了来找他们的左延。
发现凤绿和弗离不见之后,左延又察觉梓翚不见了。梓翚是扮作侍卫跟在尚玄身边的,但包括尚玄在内无人讶异于这个人的消失,除此以外,尚玄还特地下令就地扎营,明日再进城。左延意识到这件事也许是尚玄默许的,那么他发现凤绿不见这件事不宜声张。可他又担心凤绿二人的安全,因而只得自己四下搜寻。
“有这么个人物在自己身边说不见就不见了,王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凤绿看了看趴在自己肩头睡得正香的弗离,说道,“多亏了他,弗离才没事。”
“主子,这么说,少主的身体恢复了!”左延抑制不住欣喜道。
“是啊。”凤绿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但这一次,算我欠他的。”
“主子为何这么说?难道说王爷他不知道少主是他——”
“他不知道。”凤绿打断左延,不让他再说下去,他也不可以说下去。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她害怕一说出口,就再无法去面对。
“可他还是为弗离耗费了十年功力。”
“十年!”
“左延,我欠他的,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凤绿三人回到营地已是黎明,多亏左延将车驾安排得比较静僻,随侍的宫人也不太近前,加之尚玄有意默许放松了守卫,因而公主一个晚上都不在也没能引起旁人太大注意。
白堇军队清晨整装,不消半日已全数抵达界城——罗林。
将军府。
凤绿休息过后,便在这府中随便走走。多年没有回来,这里一点都没有变,房间里还是原来的陈设,花园里栽的还是一样的花草树木。
这么些年,她换了衣着、变了样貌、改了妆容,府中众人皆不认得她了。可这里的人都想念白堇之凤——凤绿将军,所以还一直保持着当年的制度和习俗。
罗林的百姓,甚至整个白堇的百姓,都不知道凤绿将军到底身在何处。
他们只知道自从凤绿将军护送公主到紫宸后便卧床病重。有人说她在和尚玄一起回来的路上痊愈,看破了尘世,归隐江湖了。又有人说,她成功地解救尚玄,完成了使命,与白堇缘分已尽,功成身退了。甚至有人说,她在回白堇的路上重伤不愈,被世外高人接走了,如今生死未卜……
如今,重新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已不复旧时的心境了。
鬼使神差地,凤绿竟走到那年梓翚住的屋子。她还记得那一屋子的小玩意儿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不知如今谁住在里面。
凤绿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以为没有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床上居然躺着人!而且那人是——梓翚!尽管他易了容,但凤绿仍旧一眼就认出来了。
凤绿即刻转身准备离开,但心中顿起无数疑问——
他睡着了?他没有锁门?他调息得怎么样了?睡得这么没有防备是不是内力损耗过度?
……
“既然来了,不坐坐再走?”梓翚的声音悠然响起。
“你还真是客气,真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地方了。”凤绿立在门口,也不往里走,就这么站着,与梓翚对视。
“可不是你的地方了,彼此彼此。”如清风般的闲适笑容在梓翚英俊的脸上扬起,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凤绿不再作答,只朝着香案上的香炉走了过去,将袖中“日醒”悉数放入香炉之中,将香焚起。
“‘日醒’我总是会带些在身边,它可助你尽快恢复内力。”做完这一系列焚香的动作,“我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欠你。”
“我知道。”
“告辞。”凤绿淡然,说完转身便走。
梓翚会心一笑,“不送。”
凤绿本想回房间看看弗离,半路却看到诸位将领急匆匆从议事厅出来,便疾步跟上去探听。
“诶,两位将军,这么匆忙地是要去哪儿?”
“末将参见公主。”两位将军齐齐行礼道。
“快免了。两位将军为我们白堇鞠躬尽瘁,千宁还未谢过呢——”凤绿作势要躬身行礼。
“公主真真折煞末将了!”二人连忙先鞠躬行礼。
“保家卫国本就是吾等使命,万不敢当公主大礼!”另一人补充道。
“二位将军为何行色匆匆,莫非战事有变?”凤绿面带忧容。
“吾等只知陛下收到战书,明日要对阵,公主恕罪,末将先告退备战去了。”这人显然不欲透露太多。
“公主不妨直接去问陛下,吾等奉命行事,不知其中细节。”另一人恭敬道。
这二位将军离开后,凤绿直接走进了议事厅。议事厅中安置了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着奏折战报、兵书韬略,而尚玄正对着书桌中间放的堇林边界地形图看得出神。
“王兄,有心事?”凤绿走进一议事厅,开口问道。
尚玄抬起头,看了一眼凤绿:“妹妹到时来得刚好。”
“怎么说?”
尚玄随手递过一封信函:“你兑现承诺的时间到了。”
“灼风约王兄明日雾风坡一聚?”
“呵,他单单约朕一人,至其他两国于何地?”尚玄好笑地摇了摇头,“明日,若是灼风别有用心,朕就让他插翅难逃。”
“看来王兄已经部署好了?”
“不错,朕已命人通知了立昕和灼言。”
“王兄放心,这部署必定派不上用场。”
“最好如此。”尚玄端起手边的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问道,“东西你都备好了?”
“恩。”凤绿将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尚玄。
翌日,罗林的天气并不好,整个天空阴沉沉的,没有生气,整个雾风坡更是阴云笼罩。
雾风坡上,雾风亭中。
坡下两国的旌旗随风翻飞,看似是不多的两队人马列队而立。凤绿和弗离就在白堇队列中的马车上。
凤绿透过车窗远远看到灼风和尚玄隔着石桌对面而坐,一个是霸道的王者,一个是英明的君主,此刻坐在一起,天地间的光芒仿佛都失去了力量,臣服在他们脚下。
“尚玄,别来无恙。”灼风身着墨色绣金王袍,镶金的长袖一挥,便举杯将杯中酒饮尽,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随意,就像面对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把酒言欢而已。
“托紫宸王的福,尚可。”尚玄一身月白色王袍,与灼风的率性不羁比起来更加清冷傲然,显尽谪仙之姿。
“你知道为什么朕要请你喝酒吗?”
尚玄冷冷道,“朕倒是没在意过。”
“就因为你聪明!”灼风不顾尚玄的回答,自顾自继续道,“跟你打交道不用费力气。”
“紫宸王过奖了。”尚玄冷笑。
“当然算,那些年你待在祭城之时,真就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奇人,因为你明明就看穿了一切,却从来不动声色。”灼风点点头,随即又一杯就下肚,“所以当千宁设计救你回去,朕就知道,迟早要面对你这个最棘手的对手。”
“真真厉害的不是朕,是紫宸王你吧。”尚玄抬手缓缓举杯小咂了一口。
“哦?这从何说起?”
“能令朕唯一的妹妹神魂颠倒,这才不简单。”
“千宁有选择的自由,朕没有逼她。”灼风笑着,又将杯中酒饮尽,“好酒——”
“这才是紫宸王的高明之处,不是吗。”尚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不过如今,妹妹有没有这个自由还说不准。”
灼风忽然间正襟危坐,神色严肃道,“要怎样你才肯放千宁回来——”
“紫宸王也有情急的时候吗?”尚玄不紧不慢地轻轻举箸夹起面前盘中菜肴,饶有兴味地品尝起来。
“两国本为姻亲,千宁定然不想紫宸与白堇刀剑相向,朕不想她两难。”灼风继续道,“既然今日你能应朕之邀到这雾风坡一聚,必是有了更好的破局之策。尚玄,你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笑话,朕来不来这雾风坡,对局面一点儿影响都没有。你如今不过区区三十万人马,怎敌得过我三倍于你的盟军。”尚玄悠然地放下手中银箸,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若不是看在与妹妹的情分上,朕怎会坐在这里与你对酌。”
“这是什么?”灼风接过小瓷瓶问道。
、此情绵绵无觅处
“‘觅双’”尚玄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觅双是何物?”
“一种蛊毒。”尚玄拿起酒杯放在手中轻晃,却不喝。
灼风一双剑眉挑起,“白堇王这是——”
“这是朕的好妹妹特意为你调制的,此蛊毒不会立即要了人命,准确地说,若是喂养此蛊的主人不死,中蛊之人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服下以主人之血为引子而调配的解药,自然无性命之忧。”
“哦?”灼风嘴角一勾,“白堇王的意思是?”
“正如你所言,妹妹不愿见到两国战乱,祸及百姓。朕要的也不多,十年,朕只要你十年之内不动白堇。”尚玄举杯又轻抿一口,“不过妹妹归妹妹,你归你。朕想知道,你紫宸王说的话,世人到底可以信几分?”
“所以——”灼风似是明白尚玄的意图。
“所以,若要朕退兵,将妹妹和外甥送回紫宸,紫宸王总要表现出些诚意。”尚玄笑了笑,一仰头,将杯中酒悉数倒入喉间。
北方破空传来一阵穿云巨响!整个雾风坡顿时混乱起来——
左延立刻放倒周围的守卫,凤绿趁着众人无措忙乱的间隙带着弗离飞身直奔雾风亭。
“陛下,急报——”一个白堇士兵慌忙地跪在亭外。
“北边出什么事了?”尚玄并未转身,而是面对灼风直接问道。
“回陛下,北边津谷的军队忽然袭击我们的人马,我军不敌对方偷袭,已被逼退十里!”那士兵歇了一口气又急忙道,“南面瑶水的人马收到津谷进攻我军的消息也开始有所松动,有部分水军已经起锚准备撤了!”
“再探。”尚玄不疾不徐命令道,“命右路将军领一万人马前去支援,从侧面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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