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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朝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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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已与他相敬如宾了四年,争斗博弈了四年,守望相助了四年的女子,从擎宇殿上锋芒毕露,固执倔强的白堇公主,到凤央宫里甘为羽翼,执着不争的堇宁皇后,并最终会蜕变成心无旁骛,了然无惧的北漠传奇。
凤绿清脆而干净的声音自灼风怀里响起:“陛下,时间无多,不如早定对敌之策——”
“朕已有对策。”
“白堇和瑶水两国深交已久,但津谷与之才结新盟且野心昭着——”凤绿停住,反问,“陛下想得可是如此?”
灼风刀雕般英俊的面容变得危险,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现的光芒,充满令人无法直视的寒意。
“演一场戏,分而克之。” 他道,“千宁,你和离儿现在是走是留?”
“既是戏,自然要留下来演才逼真。”凤绿又说,“陛下是如何进得了这机关重重的王城的?”
“你身边总是藏龙卧虎,朕竟然不知晓酌是术家后人,是她将破阵之法告知朕。”
“那晓酌可曾告知陛下如何出去?”
“未曾讲。”
“陛下就不问出路?”
“朕是这么问她的,可她当时只说了一句——”灼风卖起关子,那原本沉闷的气氛被打破。
“哪句?”
“她说朕进去见得便是那布阵之人,还怕出不来?”灼风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佯装一本正紧的口吻道。
“我道陛下为何眼见时辰逼近却无动身之意,原来是不打算出去了?”凤绿不禁笑道,继而起身走向茶案,径自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喝起来。
“你若不想朕走,朕今夜留下来又何妨?朕好歹是名正言顺的白堇驸马,还怕明日见老丈人不成?”灼风同样不客气地走到茶案旁,伸手就拿过凤绿手里的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呵呵,陛下何时竟也这么会耍嘴皮子了!”凤绿憋着不敢笑大声,“再过一刻,可登高借着月光看到宫内西南方位有六棵最高的树木,每到一处便按着树影的方向走便可出去,要快且不可变更方向。现下,王兄已将所有排布加固,细节处我也不得而知,若不是当初无意间留下这个破绽,今夜陛下恐怕还真难出去了。方才我所说的,陛下可都记下了?”
灼风不顾凤绿的问题,随意地笑着说道:“自从离儿中毒之后,你再没有这么对着朕这样笑过。”
凤绿不知如何回答,微愣。
灼风不等凤绿反应过来,便将凤绿拥在怀中:“有你陪着,原来也可以习以为常。”
凤绿心中百感交集,那是相依为命,那是无可奈何,那是——孤独……
“祭儿在宫里好吗?”
“我们的小公主很好,一直是星晓带着,你放心。”
“我好想她……”
“等今年秋天回去,我们一起庆祝祭儿的周岁生辰。”
“好。”
……
天祭955年,盛夏。
紫宸王灼风率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彦慕和白堇交界处,与白堇边境驻军二十万、白堇和瑶水共同设防的水军十八万以及津谷在东洛绵的十万兵力组成的盟军对垒。三国盟军虽占尽优势,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灼风只称紫宸和白堇乃姻亲,此番领兵不过是要接回自己的皇后和太子,并保证一路的安全,因而许诺不会伤害白堇的一兵一卒!
三国民心骚动,各不相同。白堇百姓只道庆幸,因为有堇宁皇后这层关系,所以紫宸不会与白堇正面交战,这就意味着战场上白堇的士兵不会有过多的性命之虞。
反之,其他两国的士兵则开始纷纷自危,暗道此仗不可打,军心不稳。尤其是津谷士兵,之前洛绵一战,已然领教过紫宸军的实力,想到堇宁皇后尚且智谋过人、用兵自如,更何况此番是那大名鼎鼎的紫宸王御驾亲临!
而瑶水,文王英年早逝,新王根基未定,倒是亟需一战,立威铸业。不过年方十七岁的新王立昕能否把握住这个机会,尚未可知——
、吾谁与共乘风起
四国对峙,各怀心思,无人轻易出战。
相持不下。
僵局。
尚玄面对如今的局面,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倘若能即刻开战,盟军凭借地利人和,一鼓作气,将紫宸击溃自是不在话下。这样一来紫宸实力必然受到重创,任他紫灼风再举世无双、枭雄盖世,也至少十年内无法卷土重来。
可眼下,紫宸避而不战,更放出所谓重情重义的谣言,造成三国盟军之间的精神压力,无形中达到了挑拨离间的目的,这无疑是给盟军制造了合作的障碍!
书房之中,一群谋臣纷纷散去。尚玄双目紧闭,单手支着下颚,俊美的五官之间流露出一丝疲倦。
一股熟悉的幽然香气如同深山晨风,令人舒心自在。尚玄没有睁眼,一双薄唇淡淡开启,带着亲和而宠溺的语气:“还以为妹妹你再不会替朕调这‘乘风香’了。”
“王兄还记得?”凤绿含着柔和的笑意,走到尚玄身边。
“这些年试了很多香,仍只有你的‘乘风’朕最喜欢,旁人都调不出这种味道。”尚玄睁开眼,那双眼睛虽洞悉着一切却不露痕迹。
“王兄这段日子必定费心劳力,我想不出能帮王兄什么,只好调了这香送来。”
“妹妹有心了。” 尚玄想起妹妹幼时总喜欢粘着他,常常和他同坐一张座位,陪着他读书练字,玩闹逗趣……
尚玄想着,身体却不自觉地让出了王座一半的位置。
凤绿下意识地想坐过去,可她犹豫了。
尚玄解嘲道:“原是自家妹妹大了,有了夫君便不要哥哥了——”
“王兄——”凤绿无措。
“好了,在朕面前你何必顾忌那些礼数——”尚玄示意凤绿坐下。
凤绿自然地坐在尚玄身边,仿若回到幼时无忧的年岁,任由二人之间的裂缝被刻意回避。
“记得小时候,你还吵着要当朕的新娘子,蛮不讲理——”尚玄大笑着。
“王兄就不要拿小时候的糗事笑话我了。”凤绿转念一想,“倒是王兄,何时才给我添个王嫂啊?”
尚玄眼神一暗,复又清明,玩笑道:“你就不怕朕到时不疼你?”
“那——我就再不为王兄调香。”
“哈哈哈——你呀,真真吃不得亏!”尚玄笑意款款,将手覆在凤绿手上,“妹妹,就这样留在白堇,陪着父王,陪着朕,不好吗?”
凤绿骤然从回忆的幻境里回神,抽出自己的手,岔开话题道:“王兄若是喜欢这香,我明日再送来。”
尚玄不顾凤绿态度的转变,继续道:“不用了,朕明日便要动身去罗林。”
“罗林?”凤绿有些讶异,“王兄要御驾亲征?”
“是啊——”尚玄施施然斜靠在王座一侧,惬意地嗅着馨香,他自然能猜到凤绿的用意,无论凤绿提什么要求,他都不可能答应,于是只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紫宸王发的话你自然是知道的,现下前线军心不定,朕若不去,又怎么对外抗敌,保住我白堇的基业?”
“除了战争,王兄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其他方法?你说的是你们玩的那些障眼法?紫宸先后拿下怿羽、西洛绵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就是先暗地里放一把火,再出面把这火灭了而已。这火,哪一次没引来一场战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光明正大地交战才更有胜算。”
“不惜赔上白堇万千将士的性命?王兄,你可曾想过,这一战纵然可破紫宸称霸之势,可这北漠诸国间的制衡又撑得住多少年?津谷灼言野心勃勃,瑶水立昕年少气盛,明翎大祭司神秘莫测——”凤绿想到什么,心中一紧,“还有王兄你——”
“想到什么了?”尚玄不屑地问道。
“我原本一直以为王兄不争,可王兄若是要这天下,以王兄的过人才智,这盘棋真是大……”
“乱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朕不想让白堇落入困局,只有下活这盘紫宸操控的棋局。乱之,方能活之。”
“王兄真真看得通透,布下好一个困龙局!”
“朕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尚玄笃定的声音里竟是无奈,“妹妹,你是白堇之凤,当年你手握重兵,身居白堇高位,做的事和朕又有何区别?你难道忍心看着白堇的子民对紫宸俯首称臣,受尽屈辱?若不是你脱离了身份的枷锁,看透群雄逐鹿的规则,你还会站在他紫灼风身边吗?”
“我只知王兄与我立场相左,不想王兄竟也懂我。”
“命若蜉蝣,人生须臾,朕在乎的事很少,所做的不过是为白堇争取更多的时间罢了。”尚玄眉眼之间显出一丝厌意。
“王兄,我要去罗林,你让我来保住白堇!我不能看着两国刀剑相向,血流成河——”
“若有其他办法,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妹妹别傻了。”
凤绿骤然抬眼望向尚玄,“不,王兄,我们可以和你做交易——”
……
书房内的乘风香四散,像飘渺自在的云丝,带着沁人心扉的馨香变换着优雅的姿态,让人捉摸不透。
抵达罗林的前一日,凤绿在随行人员中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此人易了容跟在尚玄身边,但凤绿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也要前往罗林?他不留在津谷掌控国内大局,几次三番出现在尚玄周围到底意欲何为?
“左延,你去查查王兄身边那个眼生的侍卫。”中途休息时,凤绿避开众人吩咐左延道。
“主子说得可是王爷?”
“你也看出来了。”
“属下不会认错。”
“他堂堂津谷王,易了容混在随行队伍到底想干什么?王兄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牵扯——”凤绿垂目思索,“决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主子放心,属下近来和侍卫们混得比较熟……”
左延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人正是易了容的津谷王!
“卑职见过公主。”梓翚走到凤绿面前躬身行礼道。
凤绿朝左延使了个眼色,左延心领神会,即刻退下了。现在是个好时机,刚好可以绊住梓翚,让左延放手去查。
“免礼。”凤绿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优雅地开口道,“什么事?”
“我家主上关心弗离太子的身体,特遣了卑职前来问问上次的心法可奏效?”
“你家主上日理万机,运筹帷幄,竟还有闲暇关心弗离,真真是难能可贵啊。”凤绿复道,“你回去替我谢过你家主上,弗离年幼,修习心法有一定难度,故而成效不明显。这份情,我心领了,以后还请你家主上不要将此事挂心。因为他的情,我承不起。”
“凤绿,你果然已经认出我,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刚才的恭敬之势不复存在,即便易了容,梓翚也浑身散发着一股尊贵傲然的王者之气。
“不然我要说给谁听?”凤绿嘴角牵起一个标准的弧度,笑着反问。
“这里已是罗林远郊,我要带弗离四处逛逛。”
“不可能!你休想——”
凤绿话未出口一看到远处树林里弗离被左延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朝她挥手!不对,那人不是左延!他是洛绵战场上假扮左延的那个细作!
“是你的人!”凤绿怒视着梓翚,质问道,“你派人假扮左延骗走弗离到底想干什么!”
“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
、佼人僚兮月之恒
日将西沉,光芒开始呈现绯红的柔光。蝉鸣四起,显得周遭愈加宁静——
梓翚飞身从假左延的手中接过弗离,脚尖轻点一旁的树干,已飞出去好远。凤绿立马疾步飞身,对着树木几番借力之后紧跟在梓翚身后。
“灼言——你要做什么!别伤害我儿子——”凤绿许久都追不上梓翚,情急之下大声疾呼。
“放心——我不会害我的亲侄儿,你跟着来便是——”
弗离在梓翚怀里一脸开心的表情,他仿佛在参与着一场好玩的游戏,小脸红彤彤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跳脱的神彩。
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清浅的溪流,凤绿跟着梓翚七拐八拐——
这里已经是堇林!堇林之中到处有奇花异草,其中不少含有剧毒,若是一不小心弗离碰上了怎么办!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和弗离离开这么久,尚玄可会派人来寻?还是说,这也是他和梓翚商量好的?
“梓翚你站住!”凤绿情急。
梓翚听到凤绿的话,脚下一顿,竟真的停了下来。
“这么下去,离儿若是碰到堇林中的毒物怎么办!你到底要做什么?”凤绿说,“告诉我——”
“怎么停下来了?”弗离稚气的声音清亮亮地响起,“神仙叔叔继续飞啊——”
“恩——叔叔有点累了,我们等等你母亲不好吗?”
“好!”弗离懂事地点点头,“母后好像很着急,那我们就等等她吧。”
“离儿,你喜欢这片林子吗?”
“这里有好多好看的花,离儿要摘一朵——”说着,弗离伸手就要去摸不远处树枝上那朵娇艳危险的红花。
梓翚一转身,轻巧地将弗离伸出去的手挡下:“这么漂亮的小花要是被摘下来会枯死的哟——离儿是希望花儿漂亮得开放着,还是希望它枯萎呢?”
“那离儿要它活着!”弗离盯着那朵漂亮的红花。
梓翚满意地笑了。
凤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可谓惊心动魄。那是炼狱红花,花粉可致人麻痹昏死,弗离若是碰了,轻则手脚发麻,重则昏迷——
果然,堇林对于弗离而言,实在太危险!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凤绿问道。
“不远了。”
“不远了?”凤绿脑中浮现堇林的全貌,她似乎知道了梓翚的目的地,“你指的是月恒小湖?”
“猜得不错。”梓翚笑道。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月恒湖!月恒湖,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那时他孤身伤重误入堇林,她于月恒小湖边救下昏迷不醒的他。
“边走边说?”梓翚提议,“堇林是你的地盘,你随便拔根草便能置我于死地,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你也有怕的时候?”
“自然。”梓翚尽管笑着,眼底却满是自嘲。
“不要伤害离儿——”
“母后!神仙叔叔才不会害离儿,他对离儿可好了!”弗离半懂不懂地插嘴道。
“离儿!到母后这里来——”凤绿情急之下板起脸,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不要不要——离儿要和神仙叔叔在一起!母后生气,离儿怕——”说着,弗离感受到凤绿心中的气愤,赶紧把小脸埋进梓翚的颈窝,像个小鸵鸟一般。
“离儿!听话!”凤绿不禁提高了嗓音,低吼起来。
“好了——不要难为离儿,你把他吓到了!”梓翚抱着怀里开始有一点发抖的弗离就往前走。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还担心我吃了他不成。”
天色渐晚,夕阳残照最后瞥了一眼这喧闹的北漠大陆,终究沉落西方。
凤绿沉默地走在梓翚身后,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不多一会儿,他们已经抵达月恒小湖。
月恒小湖处于堇林最微妙的位置,地势凹陷,纯粹凭借地下泉水自然成湖,一年四季湖的大小都不一样,但湖的形状像一直像将圆却未圆的月,故称之“月恒”。
今夜恰巧七月十五,圆月东升,皎皎月光洒落,将树影拖得长长的,至伸湖面,别成一番景致。
凤绿看着此情此景,真是好个无物是人非!她心中顿觉不是滋味,往事不停地翻涌起来,令她胸口郁结,难以纾解。
忽然间,她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凤绿浑身警戒起来。
“不要紧张,我只是不想你待会儿妨碍我。”梓翚又补充道,“我劝你不要强行冲破我点的穴道,那样只会使你气血逆行。”
“你——”
“放心,我不会伤你,我只是要帮离儿——”
“你对离儿做了什么!”凤绿看到梓翚怀里的弗离一动不动,急忙问。
“小孩子累了,睡着而已。”梓翚将弗离放在湖边巨石之上,又将凤绿安置好,坐在凤绿身旁,“你可还记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凤绿不语。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梓翚低吟着,那声音让凤绿听得真切,听得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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