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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当归-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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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洛丽塔。”。
明莼脸色变了。
晚上的时候,锡林和萦珠躲在窗帘后,听见阳台上弘晖和明莼说话。
明莼说:“你难道不明白?实话实说我在世上最爱的是我的孩子,但我最终放弃了他们,永远放弃了做母亲的快乐和责任,这是为了谁?我最亏欠的是我在那个世界的亲人,可我最后既没报恩也没尽孝,我又是为了谁?弘晖,我一直怕辜负了你对我的心。可是我已经证明了,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像你爱我一样爱你,我们都可以为了对方放弃其余的一切。”。
弘晖抱紧她轻吻:“是。我都知道,今天是我说错了。我吃醋。”。
明莼依旧怒气冲冲:“他已经去世了!”。
弘晖说:“所以你也不要找他的转世。”。
明莼说:“我收萦智作徒弟,已经够了。斩尘缘一说,不是白说的,在这方面我功课已经落后太多。要是不快一点进步,我怕下次遇到考验拖累你。”。
弘晖愉悦地笑了,随即又说:“你我不分彼此,哪来什么拖累。不过萦智竟有这般奇遇,你我终于也能补上与他的亲缘。”。
锡林和萦珠悄悄走开。
萦珠愁闷地叹气:“哥哥也要走了。他们一来,就带走我仅有的。”。
锡林忽然与她同仇敌忾,他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又是一年毕业季。锡林已经好久没有回过校园,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回来和大家一起照了一次毕业照,这次他心平气和地站在帝云出和明徽旁边。
虽然心中酸涩悲伤依旧,但时间能冲淡一切,不,繁忙能冲淡一切。他不是这些神仙人物,几百年凭白度过,他手中琐事甚多。
他和明徽握着手相视微笑,一起在校园里拍下许多照片。
突然有女生鼓足勇气上来,问他:“请问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多么遥远的话题。锡林发怔,然后说:“没有。”见对方双眼发亮,又说,“不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远处,明徽和帝云出并肩而行,低声说笑。
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对方不知道。
暗恋是终身的事业。
去礼堂参加毕业典礼,校长在发表毕业就辞:“回首四年青春,是否做到无憾无悔……”。
不不,无憾无悔,那是圣人的事业。平凡人如你我,大多是抱着遗憾,含着酸涩,被压人的生活迫着继续前进。
四年大学,暗恋一个人,他却是别人的。找到人生的道路,却发现自己并不喜欢。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做,可惜时间匆匆过去。
四年前我还年少轻狂,四年后我成熟,对一切都不再奢望。
这叫成熟吗,或许这是苍老。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永翊(一)
集锦篇第一百零一章。
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王昌龄《长信怨》。
白陆到宫中去探望姐姐。
姐姐是长宁宫淑妃。故此在出门的时候,母亲多次向她强调:“此去宫中,万事小心,人多的场合尽量不要说话,没你姐姐吩咐,也不要随处乱走。你姐姐若有什么吩咐,我们都听她的就是。”。
唉,最后这一句意味深长。
刘家早想把白陆送进宫中。她瓜子脸儿,长眼睛,羽睫,唇瓣樱桃一样,看着就可口,皮肤白皙到在阳光下隐隐透明。身段尤其好,丰胸翘臀,腰细得两只手能握住。上帝造她像是特别用心。
按照她母亲的说法:“陆儿不进宫可惜。”。
确实,皇宫是天底下最富裕、权力最集中、视野最广阔、景色最美的地方,一个有资本的女孩子,进去搏一搏,方才不枉此生,否则的话,一辈子圈在后宅里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是家族里最有权势的长辈说的。那也正是白陆的姑姑谦太妃刘云舒,如今和硕安亲王府的主人。
景仁宫原本叫翊坤宫,为了避讳当今陛下建昭皇帝的名字——也就是永翊,因此改名为长宁宫。由这座宫殿,可知姐姐淑妃的宠爱。
踏进宫门,白陆深深吸一口气。明成祖朱棣将京城迁到北京,并在此建立宫殿,从此这就成了一个庞大帝国的权力中心,从这里发布出的每一道命令,都由传令官策骏马传达到全国各地,几月之内,国家面貌就因这里的一道道命令而发生改变。
如今在某些发达省份,也使用更快捷的电报,在北京城内甚至有了电话。可是那种帝言一出而天下遵从的感觉,真是令人激动到全身战栗。
权力的极致。
没有人能不膜拜。
而如今,中国全境、美洲大半、澳洲全境的所有权力,都归属于紫禁城的主人——这一对名叫永翊和未央的兄妹。只要能获得他们的一丝喜爱,就足以荣耀整个家族。
淑妃温柔地和白陆说话:“陛下和公主一同去木兰围场打猎了,数日方回。你先在殿内住下罢,我知你是个懂事的,也不必拘束,只记得见了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须得谨慎守礼,其余自己斟酌便是。先教青梅带你四处逛逛罢。”。
白陆行礼称是。
这么看过去,不过是一样的宫观楼阁,大片大片的只是红色和黄色,后宫中总还有些植被,前殿却几乎是寸草不生——当然,白陆是无缘得见的,不过听人描绘罢了。
可她看得目眩神迷。
这殿内描龙绘凤的柱子,原本都是明成祖朱棣着人往川贵湖北的崇山峻岭中伐楠木运输至京,建造而成。楠木巨大而珍贵,蜀地山势极险,有人用“入山一千,出山五百”来形容采木的代价。而后,又通过运河和天然河流输送入京,整座宫殿光采木就用了十三年。到了本朝,这些木料经历世事变迁,保存不住,才用松木替换。
这么沉默而不起眼的柱子,背后也有那么多的鲜血和性命。
这才是,皇权。
那些普通富商或者小官吏的女儿在私下猜度里,总会以为宫廷选秀是大家闺秀的噩梦,以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呵,怎么可能。
有些人间富贵,不亲眼所见,你甚至无从猜度。
汉朝的时候,匈奴进犯,因为太后崩逝,举国不能为战事,于是边疆刀兵不动,只能任凭匈奴劫掠。明朝的时候外族来犯,因为首领病故,于是动辄出动几十万兵马的战斗同样消弭无形。
和帝王一人的喜怒兴荣相较,几万人乃至几十万人的流血、牺牲、死亡确实不算什么。
不然为何先哲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
白陆遥遥地向乾清宫方向望过去,那里正是帝国中心的中心,它是陛下的寝殿,也是陛下处理政事的地方,是无数士人官员心中的圣地。
殿前微有凹槽的青石板,多少才华横溢、家世尊贵的大臣曾用它们接触过自己尊贵聪明的前额。那里有他们的汗,也有他们的血。
先帝元和皇帝日常与明莼皇后共同处理政事,上朝时二人共座,在先帝因故暂无法处理政事时,甚至是明莼陛下一人坐在龙椅之上,倾听大臣的廷见。
这真的是一个太过幸运的皇后,也是一个太过幸运的女子,与她相较,偶尔会与建昭皇帝共同商议政事的未央公主不算出格。
雍正皇帝在位时,后宫数得上名号的妃嫔不过一二十人。元和皇帝一生只有一位明莼皇后。到了建昭年间,后宫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三宫六院,宫娥彩女,不可胜数。
明莼皇后、未央公主,都是后宫女子中的极幸运者。
白陆站在虹桥上,抚摸着生趣玲珑的小石狮子头,在柳丝蝉鸣中微微叹息一声。更多的后宫女子毕生寂寂无名,命如草芥,不过是皇室中人取乐的工具或闲置的摆设,唯有产下子嗣,她们才能真正拥有一席之地。
建昭皇帝还没有子嗣,同时,他也还没有皇后。
多么让人心动。
宫里的日子并不平静,因为贵妃有恙的缘故,如今贤妃淑妃共掌宫务。某日,细雨弄烟,风中荼蘼摇曳,白陆在宫中偶然和贵妃正面相遇,因一时不慎将花泥溅上贵妃的裙摆,当即被罚掌掴三十。
白陆心知着了算计,当时却是无可奈何。她看着行刑宫女指间的扳指,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恐惧之色——这扳指上有微露的铁丝,是要直接毁了她的脸啊。
红颜胜人,必定会早嫉妒毁伤。
这一切分明都是贵妃的算计,白陆在京中艳名太盛,出头之事,果然做不得!。
贵妃明摆了是并没拿她当对手,连迂回的手段都不屑用。可是这样简单有力的法子,却实打实让白陆陷入绝境。
好在天不绝她,总算盼来救星。两位少女带着一群宫娥婢女走了过来,其中一位黛眉微蹙,问道:“贵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白陆大喜,来者正是明中堂明徽的嫡亲侄女,明莼皇后大哥的亲生女儿,明波和明润!上流社会不过这么一些年纪相若的大小姐,白陆在谦太妃那里和她们结识过,她们八成会帮她。
果然,听了明波的问话,有低等宫女轻声说明原委,明润不满道:“贵妃娘娘,这么做就过了吧?”。
贵妃冷冷道:“此女行迹不明,欲对我行不利之事,我不过施以薄惩,明小姐怎么就管到本宫的内务上来了?”。
明波嗤笑道:“这是谦太妃的亲侄女刘家白陆小姐,分明是到宫中来做客探望淑妃娘娘的,这是宫妃亲眷,贵妃不认得也属应当。只是公主殿下前几日还和我们说,在家里如何没规矩都是小事,万不能对客人失礼,把脸丢到外头去,贵妃娘娘还请饶了白陆一遭儿罢,只怕她也算得稀客呢。”。
贵妃咽不下这口气,然而也无可奈何,只得瞪了白陆两眼,抿着嘴僵着脸走了。
白陆这才略微认识到未央公主在后宫的地位。今日明波明润两姐妹分明是在用表妹的名头狐假虎威,然而就这样,也足够救回小小的白陆。这样大权在握的贵妃,甚至都不敢正面撄公主伴读的锋芒。
白陆看着宫殿屋檐上的兽头,长长吁一口气,冷汗湿透了脊背。
明波和明润不过顺手为之,甚至都没耐心听白陆道谢,派了个侍女去告知淑妃,再留个侍女照顾白陆,这就很有礼貌地告辞走了。
此事过后,白陆更是不敢多走一步路,淑妃看着心疼,干脆遣她出去玩。那是在西边宫殿群里分隔出来的小小一座园子,正是工部尚书博陵赠给未央公主的及笄之礼,她叫它“永乐园”。
白陆知道其中的典故,未央公主身为本朝唯一的嫡公主,颇得双圣宠爱,她小名就叫永乐,与陛下永翊取的是同样的字。先帝后常常宠爱地叫她“永乐儿”,从名字便可以看出这一对父母的期望,不过是永乐未央四字。
这天正是汜水节,按例永乐园对外开放,无数青年男女纷纷涌来,还有不少母亲带着孩子,真个是摩肩接踵。白陆坐了一回过山车,头一次不顾形象地在空中惨叫,下来后吓得腿软,只得坐在椅子上休息,可惜休息完了之后又心痒痒起来,去玩海盗船。
人再多,到傍晚的时候也渐渐散了,白陆仗着自己就住在宫里有优势,高兴万分地等着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她去坐旋转木马,音乐响起,她在蛋糕一样色彩缤纷的巨大玩具盒子里一遍遍爬上木马,她穿着丝裙,此时裙摆微扬也不怕人看见。
熹光渐渐暗了,旋转木马里的灯光打开,照得四处闪闪发光。白陆忍不住微笑,沉醉至极,这样的公主梦,多少女孩儿都做过。
她一辈子也没笑得这么美过,因为完全真心,不是笑给别人看。
最美的童话是,公主在完美的游戏之后,有俊美王子在等她回家。
当这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白陆如坠梦中。他说:“你要出去吗?我送你。”。
白陆呆呆地说:“你来做什么?”。
那俊美青年看着她微笑,眼中满是欣赏,就像她在他眼中闪闪发光,充满优点。
白陆忍不住扑哧笑了,她咬着嘴唇,也觉得自己问得可笑。她嫣然微笑,齿如编贝,手若春葱,瞳是秋水瞳,眉是新月眉。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白陆。白色的陆地——你见过吗?”。
他点点头,调笑道:“你是白色的陆地,那我呢?难道我是一直发亮?”。
白陆笑得弯腰。她从来没有这么不顾仪态过,可是这个俊美的青年就像永乐园一样,给人珍贵的快乐和欢笑。
一直到三个月后,白陆每每想到这次初遇,仍然会止不住地笑出声来,那时她已经是宫中新封的楚贵人。九五之尊已然又有了新人,然而他最宠爱的是白陆。
就像宫人当笑话说的那样:“可能楚贵人是唯一一个不让陛下吃亏的人,以陛下的美貌程度,无论宠爱谁都亏了呀。”。
真的是有绝色美人一说的,白陆就是。
当然,年轻美貌,美貌也就是年轻的时候那么几年,所以一定要尽情欢乐。白陆从来不在乎专宠或者风头太盛一类的说法,若是有那个可能,她一定要奋力争取。
姐姐淑妃连带的也受惠,然而她还是不断警告白陆:“千万不要去挑衅贵妃。”。
为什么?贵妃一直生病,分明是受了什么打击,为何不趁机补上一拳。
淑妃说:“上次公主生辰,陛下留在照月楼里过夜,贵妃竟胆大妄为地去截陛下。不用公主发怒,陛下就先生了气,让她暂时禁足,并把宫务交给了贤妃和我。但是估摸着贵妃也该起复了,陛下对她,毕竟有情分在。”。
白陆不解:“陛下对她,比对姐姐更看重吗?”。
淑妃苦笑:“我如何能和她比。孝纯皇后在微末时,有位管事姑姑锦姑姑与她有恩,后来孝纯皇后亲自安排她出宫嫁与旗人中的殷实人家。在先帝还是明亲王的时候,又将锦姑姑请入明亲王府做管事,你说她是何等的情面。贵妃就是锦姑姑的女儿。”。
白陆低首无语,虽然说着是奴婢,可是先帝后身边的奴婢,比外面的许多大臣只怕还更有面子。
“陛下在年幼时与贵妃也见过一两次。后来锦姑姑告老回家,自然两下生疏。再一次陛下微服出宫,便与贵妃结识,实话说罢,这是陛下第一次喜欢上女子,那时陛下还是太子。”。
呵,青梅竹马不说,还是初恋情人。
“再有,陛下某次遇上刺客,贵妃还曾为陛下挡箭,虽无救命之恩,毕竟心意动人。”。
白陆叹口气,确实拼不过。贵妃太懂行,后宫这些女子算什么,她是纯正满人,她出身伊尔根觉罗氏,只要有了儿子,她绝对有资格做皇后。她只需要牢牢攥住陛下。
可陛下会被她攥住吗?白陆失神,他像一阵风,不是任何女子留得住的。更何况,若是贵妃留得住他,那后宫中就不会有二妃四嫔,不会有五个贵人和七个常在,更不会有这些更衣、格格。
淑妃见她黯然垂首,出言安慰她:“别想这些了,公主在郊区别墅住的也够久了,陛下想必这几日就会去迎她。听说公主打算在别墅开宫宴呢,你也正好去散散心。”。
白陆点头,笑笑地去准备衣服以及礼物。
淑妃叹口气。
哪个妃子不是这样呢,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一个,总觉得自己和陛下的相识相爱是生命中最炫美的神话,会持续一生。
永翊(二)
集锦篇第一百零二章。
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李白《长相思》。
平治车驶过蜿蜒而弯曲的、长长的、浅褐色砾石私家车道,终于抵达未央公主这几个月所居住的郊区别墅,门上没有门牌,也没有任何标识主人身份的装饰物,便是在此地居住了数十年的居民,只怕也想不到此地主人是当朝唯一的嫡公主。
别墅外是高高的围墙,整个别墅仿西式风格,草坪宽广而深,看上去并未修建,然而白陆很清楚,这片草地绝对经过多名仆从的精心打理,否则其间不可能杂草全无。
草地上养着几头麋鹿,白陆忍不住地探头去看,贵妃轻轻发出一声嗤笑。
但白陆夷然不惧,她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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