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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心沉沦,首席情深难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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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她,到如今才恍悟……爱情比海洛因更为恐怖,她倾尽所有的去痴恋一个不可能的人,结果得到的回报却是满身的伤痕,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这二十年来,她的这颗心脏一直在为商沛宇疯狂的跳动着。
然而这一刻,那个男人却是以最为残忍的手段,终结了她心脏的跳动。
手术过后,夏晚星被禁锢在了医院的病房中,每天都有护士来病房中看着她,她们不会和她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
若是夏晚星渴了,她们会给她倒水,若是她饿了,她们会给她准备吃的,若是她想用洗手间,她们会扶她去洗手间。
不止如此,病房门口还守着两位保镖,那阵势俨然是将她彻底的囚禁了。
夏晚星在这间病房中呆了整整三十天,才等到那天载自己来的吴就垣。
她神色平静的看向吴就垣,开口问道:“要带我离开了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任何情绪。
吴就垣点点头,然后冷声吩咐护士帮夏晚星换一套衣服。
夏晚星被吴就垣带着离开了妇科医院,医院外的空气很是新鲜,她忍不住的大口呼吸了几口。
“夏小姐,董事长让你不要再去找他了。”说完,吴就垣递上了一张支票给夏晚星。
夏晚星垂眸,看着他递来的支票,冷笑了一声后,颤抖着手接过了支票。
支票上写的数目是两千万。
这两千万的支票像是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摔了她那二十年的青春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响亮,彻底的打醒了夏晚星。
回到家中后,夏晚星踱步走到书房中,打开电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发了封简短的邮件。
邮件发出去不过一会儿,她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她关掉邮件页面,上网订了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机票的时间是在一周后。
这一周内,夏晚星去大使馆签了证,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和房东商议一周后取消租房,变卖了家具,扔掉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随行的行李箱,以及一些简单的行李。
……
冬去春来。
当夏晚星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四季已经变化了五次。
内心中没有原本意料到的激动亦或者难过,有的只是如水似得平静。
不同于五年前独自离开的落寞,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身边跟这个可爱的小人儿。
……
临近傍晚的时间,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来逛街,童装店内不少父母牵着孩子在挑选着心仪的服装,或者一些准爸爸们小心翼翼的扶着准妈妈们在店内,为即将出世的孩子挑选着精致的小衣裳。
夏晚星牵着儿子禾卫哲走进童装店时,包中的手机就响了,她松开禾卫哲的手,柔声道:“小哲,去看看有没喜欢的衣服吧。”
禾卫哲抬起头,一双水晶般澄澈明亮的眼眸望向了夏晚星,他轻轻的点头,然后就迈着小步伐朝男童装区走去。
夏晚星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聊着,一边步伐悠闲的跟在禾卫哲身后,以防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只是讲了几句后,她就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拿在手中,刚要追上禾卫哲的小身影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润优雅的声音,
“夏晚星?”
熟悉的声音好似夏日傍晚闷热的微风,徐徐吹过,拂起夏晚星深埋在内心深处五年的不堪记忆。
心中的震撼不过是片刻的恍惚,她姿态优雅的转过身,看向站在一米远的男人。
那张线条优美的红唇微微上扬,勾起了温和柔婉的淡笑,只是笑容中少了从前的热切,多了一分疏离。
她轻启红唇,礼貌的开口:“你好,好久不见。”
商沛宇下意识的迈开长腿,往前走了两步,使得自己和夏晚星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进了。
他的心底像是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滋生,在膨胀,在翻腾。
心中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句最俗的问候:“你过的好吗?”
抢先回答他的并不是夏晚星,而是禾卫哲脆生生的一声:“妈咪!”
下一秒,夏晚星的身边多了一个小身影。
禾卫哲逛了一圈后转身见身后没有夏晚星的身影,只好折回身来找她。
他抬头望向夏晚星,一双黑曜石般精致明亮的眼眸中冉起一缕委屈,他张口略显不满的问到:“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我好想爹地了。”
许是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原因,禾卫哲的中文讲的并不标准,带着浓厚的英文腔。
如此不着调的中文搭配着稚嫩的口气,不但没有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反而莫名的有点萌。
夏晚星微微的弯身,使得自己和孩子的目光在同一个高度,她伸出戴着婚戒的左手,动作很是温柔的摸了摸禾卫哲的头,然后说:“妈妈也想爸爸了,不过爸爸说他要到下个月才会来中国陪我们呢。”
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着实刺了商沛宇的眼,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股烦躁感。
“还要一个月啊。”禾卫哲失落的低喃了一声。
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瞄到像根木头一样站在一侧的商沛宇,便好奇的问道:“妈咪,他是谁呢?”
夏晚星不假思索的回道:“外公的上司,叫叔叔。”
禾卫哲点点头,然后秀气的眉宇间舒展开友好的笑意,他抬头看向高了自己许多的商沛宇,礼貌的叫道:“叔叔你好!”
脆生生的问好,让商沛宇有点不知所措,他低头看向面前笑得很是惹人喜欢的混血儿小孩,不太自然的点点头,“你好。”
在两人打了招呼后,夏晚星站直身,平静的目光望向商沛宇,温声说:“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
下意识的,商沛宇开口邀约:“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吧。”
夏晚星的眉头轻轻挑起,隐约间,商沛宇在她那双柔媚的桃花眼中看见了一缕微讽的笑意一闪而过。
不等她拒绝,一道稚嫩的声音便快了她一步,禾卫哲抬头看向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晚星的商沛宇,朗声说道:“叔叔,爸爸交代我不能让妈咪跟陌生的叔叔走了,所以请你不要诱拐妈咪。”
明明很严肃的口气说出的话,却默默的让人有种想笑的冲动。
商沛宇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开口说:“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妈咪见到朋友总是笑的很开心,可是,她对你笑的并不开心。”
小小人儿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鄙视商沛宇乱攀关系的话。
“小哲,不得无礼。”
夏晚星的训斥让禾卫哲撇撇嘴,然后不再开口。
她看向商沛宇,口气温和的拒绝:“抱歉,我要带小哲回家了。”
☆、098:比起晚星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禾夫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云照射在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偌大的城市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下,透着几分明媚与灿烂。
夏晚星将儿子禾卫哲送到幼稚园后,就驱车去了温悦酒店。
温悦酒店是G市着名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其母公司曾是如悦集团。
如悦集团在一年前被爆出丑闻,股票不停下跌,最后不得不宣布破产。
而温悦酒店在如悦集团宣告破产后,被国外一家名叫Rome的公司收购,而夏晚星正是被Rome公司的总裁以高价聘请回国在温悦酒店内就职的。
将车子在停车场内挺好后,她习惯性的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妆容得体,才拿起副驾驶位上的包,开门下车。
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板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日光下的女人穿着温悦酒店的工作服,及膝的裙子将她修长笔直的小腿裸露在外,微修改过的工作服很好的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耀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周身优雅而又自信的气质照耀的无比清晰。
当她款步走到酒店门口时,门口站着的门童朝她微微弯腰,恭敬的打着招呼:“夏经理,早上好。”
夏晚星红唇边荡漾开了轻柔的浅笑,她礼貌的回以:“早啊。”
她推动着酒店门口的旋转门,步履优雅的走进大堂内。
大堂前台员工在看见她时,友好的笑道:“夏经理,早上好。”
夏晚星侧头看向她们,轻笑着回复:“早啊。”
话音刚落下,她脚下的步伐突然一顿,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她缓缓的转过身,神色认真的看向前台一位叫孙雅婷员工,然后迈开长腿朝前台走去。
孙雅婷在她严肃的注视下,依旧面不改色的微笑着,直到夏晚星走到柜台前,她才态度温和的开口:“夏经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夏晚星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恩,你今天的眼妆化的太美了,改天教教我吧。”
孙雅婷微微一愣,原以为夏晚星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没想到竟是让自己教她化眼妆?
虽然有点哭笑不得,孙雅婷还是礼貌的应了下来:“是,夏经理。”
夏晚星这才满意的扬起嘴角,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电梯前时,夏晚星眼尖的发现电梯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等着电梯。
她脚下的速度微微的放缓,显然是不太想与对方打个正着。
然而,就在这时,对方的余光便注意到了她。
叮。
电梯抵达大厅,电梯内的人从电梯里走出。
商沛宇盯着步伐缓慢的夏晚星,沉声对身后站着的秘书吩咐道:“郑秘书,你搭下一趟电梯。”
身后的郑秘书虽然有点不解,却还是点头应道:“是,董事长。”
商沛宇收回落在夏晚星身上的目光,长腿一迈走进了电梯内。
夏晚星走到电梯前,站在了郑秘书的身侧却没有要走进电梯的想法,那意思明显是不想和商沛宇共乘一台电梯。
她的举动不免让电梯内的商沛宇有点烦躁,他眸中的神色微微一沉,然后命令道:“进来!”
简短的两个字,却是散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夏晚星缓缓的抬眸,看向与自己距离只有一米多的男人。
她的红唇微微挑起,勾起的笑容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淡讽。
她开口道:“商董,真巧啊,又见面了。”
她佯装出自己刚注意到商沛宇的模样,然后一边迈开腿走进电梯,一边轻笑道:“能和你共乘电梯,真是我的荣幸。”
话虽是这样说,却不难听出她口吻间的不屑。
电梯外的郑秘书很是懂事的低下头,以防让商沛宇看见自己因憋笑而轻轻抽搐的嘴角。
夏晚星走进电梯后,顺手按了八楼的键,然后才站在了商沛宇的身侧。
电梯的大门缓缓的合上,站在商沛宇身侧的夏晚星自是感觉到,商沛宇在听见自己的话后,周身渐渐散开的淡漠气场。
见夏晚星只是缄默不语的站在自己的身侧,丝毫没有要开口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故而商沛宇忍不住的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怎么在温悦工作了?”
“您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早在许多年前我就告诉过您我的梦想是在五星级酒店内上班。”
她的话很是尖酸,任何配着柔和的语气,竟是让人心生不出不悦。
商沛宇只觉得自己被她的话呛的不行,他精致的眉头轻轻一挑,很是识趣的转移话题:“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恩,很好啊,以前太年轻,是人是狗始不清,现在长记性了,分清人和狗后,日子过的可好了。”
商沛宇记得小时候的夏晚星确实十分狂妄洒脱,可她从不在自己面前表现。
在自己的面前她总是温柔的,或是调皮的,却从不像此刻一样,竖起一身刺,好似恨不得将他扎的遍体鳞伤。
“晚星,你……”
商沛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夏晚星打断了。
她伸出带着婚戒的左手,动作优雅的拢了拢耳边的长发。
做工精致的钻戒在电梯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着实刺痛了商沛宇的双目。
夏晚星红润的唇边倏地绽开高贵而又璨焕的微笑,她微微的侧目睨着身边气场强大的男人。
然后张开红唇,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道:“商董,比起晚星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禾夫人。”
商沛宇自是注意到夏晚星柔媚的眉宇间隐隐流动着的一抹挑衅,与狂妄。
即使亲眼看见她手中带着一枚婚戒,还看见她曾牵着她的儿子在逛童装店。
商沛宇还是难以接受曾经屁颠屁颠跟在自己的身后,张口闭口就是喜欢自己,要嫁给自己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为人妇。
而且,她的丈夫并不是他。
而她那混血儿儿子,也不是他的。
这个意识,莫名的让商沛宇有点懊恼与烦躁。
他无视了夏晚星的嚣张,忍不住的就开口问道:“当年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简单的一个文化,却让夏晚星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她冷笑了一声,方才眉目间的狂妄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商沛宇从未见过的凉薄与疏离。
她看向商沛宇的目光冷冽如严冬中刺骨的寒风,又凌厉如锋利的刀刃。
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商沛宇凌迟。
她觉得商沛宇这男人当真无耻恶心的可怕!
当初他逼迫自己将孩子打掉,囚禁了自己整整三十天,最后还让吴就垣以一张两千万的支票打发自己,为的不就是自己默默的离去?
不辞而别?呵,这男人还希望自己感恩戴德的向他告别,感激他赐给自己的一切苦难?
“为何?商沛宇,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何?”
一字一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商沛宇的厌恶与憎恨。
她真实的态度着实震惊了商沛宇,他幽深的眸中浮起一缕难以置信,很快的,那抹诧异就被冰冷所替代。
习惯了被夏晚星捧在手心当神般崇拜的人,何时受过这种气。
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越发强烈,长腿微微一迈,使得自己与夏晚星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他微微低下头,一双气势摄人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夏晚星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叮。
话音刚落下,电梯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接着电梯门就缓缓的敞开。
夏晚星甚至懒得回答商沛宇,直接越过他,迈着高傲的步伐离开了电梯。
独留下商沛宇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电梯内,心中也因为她那傲慢以及冷淡的态度,而燃起了一团烦躁的怒火。
离开电梯后,夏晚星加快步伐快速的朝办公室走去。
直到走进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她才卸下方才所有的防备,略显疲惫的走到办公桌前,坐在了办公椅上。
天知道,刚才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对商沛宇歇斯底里。
她以为五年过去,自己能够冷静的面对商沛宇。
然而,看见他那张熟悉的面容时,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五年前他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夏晚星一度以为,时间可以抚平和治愈所有的伤口。
直到现在她才恍惚,时间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商沛宇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太过惨重。
哪怕多年过去,伤口还是会泛疼。
很疼很疼。
夏晚星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目光触及到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时。
原本紧皱成一团的眉毛渐渐的舒散开,方才的冷漠也不复存在,转换成一抹让人心悸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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