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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华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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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继续道:“您说!”
顾凌之脸色不变,沉稳依旧,语气却愈发显得温和,道:
“大娘子是爽利人,顾某也就不绕弯子了。顾某家中几百口子人,都等着米粮下锅呢,顾某也是无法,听闻福王妃手中存有余粮,顾某厚颜,想求福王妃让出些许,好解我顾家燃眉之急。”
是挺厚脸皮的,谢荼糜暗暗腹诽道。
柳玉蝉听得嘴角一抽抽,连忙用帕子掩住,只嘴角忍不住撇了撇,一脸不信。
顾家那么些个人,若真到那份儿上,顾凌之还能这么不急不慌的,才是见鬼呢!
明知这是假话,还得顺着接下去,谢荼糜真是觉得不欢乐。
只是还得强扯出一个笑来,口中倒是毫不客气,道:
“顾郎君客气了,只是顾郎君也是明白人,米粮就那么点儿,不知道得熬到哪月来,若是给了顾家,那就是让玉蝉一家去死不成?”
顾凌之道:“大娘子说笑了,哪里敢夺了福王妃的活路,只想请福王妃让出一些来而已?”
呵呵,而已?谢荼糜真想唾到他脸上。
现如今,从他人手中夺粮,与夺人性命无异,还而已?
谢荼糜跟柳玉蝉对视一眼,沉吟片刻,谢荼糜沉沉吁了口气,眼睛直直望着顾凌之,视线相撞,没了打太极的兴致,索性都不是什么善人,谢荼糜脸色一撩,直言问道:
“顾郎君甭绕弯子了,顾家家大业大,还能缺咱们几个女人一点儿救命的米粮?您有什么想头,直言便是,若是这生意能做成,那自然是好的,可郎君若是强人所难,那……”
眼中闪过一丝寒冰,谢荼糜面色肃然,只唇角微弯,静静看着顾凌之。
到底是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独占北疆商道的大东家,被人这么说到脸上,愣是半丝不动,竟还温和的笑了笑,满目诚恳道;
“大娘子直爽……顾某便直说了,前两日碰巧见着福王妃手中香膏,听闻乃大娘子所赠,顾某想问……大娘子可否愿意匀出些给顾某,大娘子放心,顾某必然给出令大娘子满意的价钱……大娘子意下如何?”
谢荼糜不接话茬,反倒问道:
“那福王妃的米粮?顾郎君——”
顾凌之温和一笑,眉眼软下来,笑着道:
“总不能叫大娘子和福王妃吃亏,若是大娘子可匀出些香膏,米粮之事,顾某再另作他法,不劳烦福王妃便是。”
这是二选一了?谢荼糜暗暗运气。
屋中沉静一会儿,谢荼糜思量过后,抬眼望着顾凌之,道:
“顾郎君说话算话,香膏我这里确实有些,也可匀出些给郎君。”
见顾凌之面色一缓,谢荼糜继续道:“不过,我手中却也不多,顾郎君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好东西得来越是艰难。多我这里也拿不出,眼下只能拿出三瓶来,顾郎君要是不要?”
顾凌之凝眉,他当然知道那是好东西,前几日他往自家商铺巡查,底下一个脑子灵泛的小子神神秘秘的跟他禀报,说是发现了好物儿。
他认得的一个男子,原是一块喝酒的交情,那男人常在日下行走,早被灼伤的皮肤上红肿一块儿,久不见好,可不曾想,意外街上相逢,他却发现那男人不经意撩起衣袖,胳膊上红肿已然消失不见,显是被什么药给治好了。
可是,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却都明白,这被毒日灼伤,寻常药物治愈不得,而那人,不过短短几日,却已然无恙,如何能不叫人惊讶着紧?
也是他同那男子喝酒的次数实在多了,很有几分交情,那人不妨他,这才叫他查看出些许端倪,这才急忙报于大东家。
顾凌之是何种人物,一听当下便上了心,隧派人小心追寻消息,这一查不打紧,竟是又寻到谢大娘子府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凌之也是同谢大娘子打过交道的,自是明白几分那人是个什么性情。
左右思量一番,思及与谢大娘子私交甚笃的几位娘子,顾凌之计量琢磨,特意寻了那日登门拜访福王妃,又如愿“巧遇”谢家仆从。这才有了今日之景。
谢大娘子此言,更是坐实他心中猜想,故,他必势在必得。
至于,这数目嘛——
谢大娘子刚才所言……
顾凌之笑道:“大娘子言下之意,日后还能拿出……不如大娘子与顾某订下契约,每月卖与顾某五瓶,咱们做个长久生意,顾某必然拿出诚意,令大娘子满意。大娘子看,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
谢荼糜虽然看顾凌之很不顺眼,恨不得放出在她发上装首饰的小金蛛给他一口,可看着他开出的条件,谢荼糜觉得其实自个儿还是很能忍耐一下的。
再瞅瞅顾凌之趁着天黑搭着粗布直接送到她院中的几辆大车,上前大眼一看,眼睛顿时忍不住眯起来。再回头瞅着一旁立在看众人卸货的顾凌之,竟突然觉得……好吧,其实这人瞧着也不是那么招人烦不是!
不怪谢荼糜变脸,实在是姓顾的送来的东西,实在是她所急需之物。
转身看着同样眼睛发亮的乌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些个物件儿,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谢荼糜笑着陶侃道:
“有了此物,你那里应是能做出合心意的来吧?”
乌牛历来沉稳冷厉的面容难得透出些暖色,闻言冲着谢荼糜拱手,垂首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小声应道:
“多亏娘子所赐工图,原也能做出弓弩来,但到底不如这精铁来的适宜,有了这两车精铁,应能做出大约三百张弓弩,射距威力亦能比之之前大出两倍有余。”
这话便得提及往昔初冬时候,谢荼糜随意扔给乌牛的一页工图,上头画的便是弓弩图样。
谢荼糜是个不爱深琢磨的,幸好家中部曲之中有人擅长机械之术,依着图样倒是做成了出来,只是射程不远不说,因着工料有限,大都用了百来回便会断裂了去,极不稳妥。
而如今时局越发不稳,谢家就算再如何低调内敛,家业却是摆在这里的,如今城中已买不来米粮,连糙米价钱也涨得离谱,京中富户门户越发森严,半月以来,她已听得护院回禀,绕着她家宅转悠的闲人已是赶了三波儿,眼看已是有人对她家生出歹念来了。
于是,谢荼糜面上不显,心中其实早已上心。私下里也多番派人打探,想要寻些精铁来。只是无奈此时铁盐多由皇族与世家把持,谢家虽也有几个山头,产出不过金银与玉石,虽既有价值,颇解她燃眉之急。
可到底是祖宗产业,还是得代代相传下去,若是一代搬空,这样丧良心的事儿她是做不出来的。
况,她也要给两个弟弟留些出路才是。
故,她稍取出一些过后,便叫人封死,再不得开解,以留后用。
如今,本是一场不情不愿却不得不做的生意往来,这顾凌之倒是做了件好事儿,如此,瞧着也不是那么人憎狗嫌了呢!
无奈给出的膏油,谢荼糜倒也不觉得全是喂了狗。
好吧,她就是对顾凌之有偏见,哪怕这场生意她并没有吃亏,反而占了不少便宜。可她瞧顾凌之也仅仅只比以前好上那么一点点儿罢了。
谢荼糜瞥了眼廊下方向,自家很是贴心的大丫头正面色恭敬的请顾凌之品茶吃用糕点,她立的位置敲好微妙的遮挡住顾凌之往这边儿看来的视线。
到底是得用的大丫头,就是办事利索的很。谢荼糜默默的点头表示赞赏,至于为了叫顾凌之转移视线,不再盯着这头而上的一盘腊鸡,谢荼糜觉得看在这两车东西的份上儿,她也是可以不那么心肝疼的可惜呢!
亲眼看着东西入了库,因这些不好叫人多知,谢荼糜特意知会乌牛和运伯,派了心腹看管,等闲不得接近。
一切打理好时,已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暗,忙了这么久,谢荼糜倒也不好意思立马卸磨杀驴,只得按耐下性子,客气的请了顾凌之吃了顿宵夜。
当然,不是她出面,而是叫了运伯和乌牛作陪 ,用现成的大骨汤做了面,上头放了几片厚厚的腊肉,再上了三四碟小菜,三个大男人,愣是吃的干干净净。
等出门时候,谢荼糜又出面送了一送,只是途径桌案,眼风扫了眼席面,立马拿帕子掩住嘴角,遮住嘴角抽抽。
这盘子干净的——都用不着清洗了呢!
该不会是直接舔盘子了吧!
谢荼糜十分怀疑的目光向着三人扫去,最后落在贵公子一般的顾凌之身上,脑中不自觉闪过那个画面,顿时眼神一僵,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凌之同谢荼糜视线相撞,看着谢荼糜立时心虚的移开视线,眼睛便微微眯起。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天色不早,同众人拱手告辞,转身离去时嘴角却悄然勾起,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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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瞬即逝,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这时地面踏上去都泛起一层热潮。
谢荼糜换上一身齐胸襦裙,外罩一件柳绿半臂,懒懒的倚在黄花梨木的贵妃榻上,垂眸看着手中外头报来的情报册子。
如今,天越发热了,却也越发旱了。地里种不出粮食来,今年的收成是指望不上了。
京里各个有家底的人家,到现下,才慢慢显出底蕴来。
之前一个个的哭穷,家门紧闭看不出什么来,可到了这时候,市面上已经无糙米可买,便是黑市上也贵的很,且需冒极大风险。
可近一段日子以来,各世家家中护卫装备精良,护着一车车裹得严实的大车,一辆辆往各家运去。据册上所报,光是肉食总共便有五六车,车旁的护卫一个个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哎——倒是是多年的大氏族,底下人竟然跟丢了去,却是未曾查到藏秘之所。
倒是掩的够严实的呢!
尤其是顾家,谢荼糜看着纸上所写,禁不住撇了撇嘴,竟跟城门边儿上的衣不蔽体脸上长满红肿暗疮的灾民们对上了,最后伤了八个护卫才把车里东西拉回家去。
哼哼,看吧,看吧,人品不好就是这么霉运当头!
一旁给谢荼糜打扇子的月兰,猛然听到声响,急忙抬头,恰好看到她家大娘子一脸诡异的发笑,顿时无奈的抿了抿唇,端起一旁放温的茶水,递过去轻声劝道:
“娘子,歇会儿眼,喝口茶吧!”
“嗯!”谢荼糜慢悠悠的从喉咙里哼了声,斜着眼吊着往月兰看去,就知道这丫头这是拐着弯儿的提醒她注意仪态呢,抬手接过杯子,低头微微抿了口,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
“月兰啊,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早在月前,乌牛第三回跟她提亲,看着旁边儿大丫头一脸羞红的模样儿,她到底是点头应下。
月兰听罢,脸色红成一片,咬着唇,忍着羞涩,大方回道;
“奴不知,婚,婚事都是他在忙着,奴并不清楚。”
说到最后,到底还是羞怯的垂下脑袋。月兰咬着唇,心中又羞又臊,知道这是娘子故意闹她,却是无可奈何。
只是话出口倒也坦然的紧。这婚事是乌牛千难万难求来的,自是他该着紧些,大娘子早吩咐过,叫她只管绣嫁衣,至于嫁妆——大娘子自会给她置办妥当,原就没她什么事儿。
可没回她惹了娘子兴致,娘子总会戏谑的闹她一闹,倒是叫她脸皮越发厚了。
“呵,呵!”
谢荼糜又是怪声怪气儿的笑了两声,只笑的月兰一张脸蛋儿险些埋进胸口,这才罢休,只勾着唇角,笑道:
“如今咱们家闲的很,倒也没什么大事,你这婚事便是要紧的大事儿,自当用心些。如今这般光景,我这里琐事繁多,倒也离不得你。罢了,左右叫乌牛受累些,就在咱们宅子里给你们收拾个小院,你们两口子搬进来罢。你离我近些,我也安心。”
月兰急忙起身,躬身行礼,对着谢荼糜恭敬道:
“是,奴听大娘子的,奴这辈子就伺候大娘子了。奴跟他,跟他说过了,他也应下了。”
月兰抿着嘴,眉眼间闪过一抹坚定,她是离不开大娘子的,早跟东芝说好的恶,她们这辈子都跟着大娘子,成了亲就给大娘子做管事嬷嬷……
谢荼糜眯起眼睛,笑着点头,道;
“我知,我知,哎呀——早——”
“大娘子,有急信!”
话说到一半,却不妨徒然被急跑进来的东芝高声打断。谢荼糜眼中闪过一抹愕然,转眼看着满脸通红,布满薄汗的东芝,眸色微敛,接过信撕开来,垂眸仔细看着。
月兰早已知事的退到一侧,看着东芝拍着胸脯直喘气儿,不声不响的倒了杯水,递到她跟前。
东芝眨了眨眼,朝着月兰感激一笑,接过仰脖一口喝干,觉得喉咙不那么干涩,这才缓缓的,轻轻的吁了口气。
屋子里一时静默无声,谢荼糜看罢,却是神色复杂,忍不住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确定自个儿没眼花,这才缓缓放下信纸,垂着眼眸思索片刻,终是慢慢叹了口气,呼吸间从喉咙里溢出几个音调,月兰侍立一侧,仿若听到娘子叹息一般的念出几个字来,却是——
“顾!凌!之!”
作者有话要说:
☆、请客
谢荼糜眯着眼思索良久,垂下眼眸看着榻边儿散落的纸张,神情无波,眼中却卷起风暴。
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顾凌之——
谢荼糜身子往后一仰,手臂懒懒搭在眼前,遮住眸中万千思绪。
她爹——她那个成亲时候都没个影子的老爹,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年都不吱一声的谢老爹,就,就这么有影儿了?
可能嘛?
她派出去那么多人,哪怕如今仍有人在外头打听着,就是生怕他在外头出个什么事儿?
她这儿一点儿声响儿没有,他顾凌之,——他怎么就能得了信儿?
他凭什么——他,他怎么就能——
谢荼糜蹙起眉头,倒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顾凌之——可跟什么君子不沾边儿!
这么上杆子的记挂着她们谢家的事儿?
呵呵,要是没鬼才怪了!
谢荼糜想了想,还是决定告知谢冲谢肃他们一声,总归是亲爹,要容易有个信儿,总该让他们知道才好。
只是顾凌之那头,走着看着吧!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顾凌之真能把她老爹找回来,她就是在生意上让他几分,也是无妨的。
谢荼糜当下也不拖拉,只叫人现下往太学里去,给二郎三郎送信儿去了。
也是多亏了家里头准备妥帖,许是这太过毒辣的日头,催生了这红鼠也愈发多了起来,手底下人许是逮的多了,练出手艺,家中的红鼠皮和膏油也越发多了些。如今,但凡出门子的人,一身大斗篷却是少不了的,连着马车四周外壁上都用红鼠皮补着,拉车的马匹也是用红鼠皮盖着头背,是以虽是大太阳地下 ,手中拿着大家伙事儿出门,倒也不必担忧外头饿的绿了眼睛的灾民抢夺。
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太阳日薄西山之时,外头传来咚咚杂乱的脚步声,谢荼糜抬眼望去,便见谢冲谢肃俩人提着衣摆,喘着气一路冲到跟前,俩人搭着肩膀,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磕磕巴巴道:
“阿,阿姐,呼……呼呼……是不是……呼……是……是真的?”
谢荼糜听得只觉费劲儿的很,抬手止住他们二人,无奈的道;
“先歇歇,把气儿喘匀了再说。喝杯茶罢,左右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嗯?”
说着,示意月兰给二人上了暖茶,看着二人连灌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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