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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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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老兄,你这都已经不算新闻了,我天天听大街上人们这么议论,我就是有点奇怪,这西凤国凤君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去年还严禁百姓议论他,违者以重罪论处,今年怎么回事,我看满大街人都能议论他……这些皇权者,我是越来越弄不懂是怎么想的啦。”一人笑呵呵附和道。

这一些时间不少听到林悠然的消息,无非就是西凤女皇病危,凤君把持朝政,听久了,心中感觉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也许有很多事情,就可以这样渐渐随风而逝吧……

只是林悠然直接通告天下西凤女皇病重归天不就得了,干嘛一直说病危,我一直在这里不挪地儿,他肯定知道,这么久了也没派人过来表达一下确切意思……唉,也许他也想就让我这么过得了,不知道他天天见不到我,该有多舒心……想到此,心中不免渐渐苦涩起来,唉,算啦,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定下神,看里面表演开始了。

首先是一曲清扬的笛曲,然后几个带着面具的壮硕男子排成两排走出,尽做阳刚之力,然后从一旁搭着的青布帘子后迅速小跑出一名身材颀长的带面具男子,站至壮硕男子中间,举手投足,尽显阴柔气质,只是,越看他的身形,我就越觉得眼熟……

一曲已毕,里面的戏子皆摘下面具,手捧托盘走至众人身旁,有些人撂下几枚铜板,有的则看的时候兴高采烈连声呼好,让给钱时就逃之夭夭,我则在看到中间那与旁边壮硕阳刚之气,比起阴柔中性的男子,摘下面具后看清他的容颜后,如雷轰顶,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傻傻的看着他熟悉的容颜,看他轻轻张合嘴唇在与我说些什么,我一直呆滞不语,他又渐渐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狭长的凤目失落的看了我一会儿又转向他人,我看着他手捧托盘走向我旁边的人群,潜意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喃喃道:

“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奇了怪了,这一章我咋看不到???



36、一模一样 。。。 
 
 
“这位小姐,呵呵,我们……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一个约莫40岁左右身着粗布麻花衣的妇女挤到我面前,看着我捏住的“悠然”的手臂,看样子想把我的手挪开又不敢的样子,只是小心赔笑的看着我,而“悠然”则是一脸惶恐的表情,狭长的凤目里尽是紧张的神色。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我缓缓的松开手,任手臂无力的垂下,这么多年,我见惯他的精明强干沉稳的面孔,从未在他脸上见过惊惶失措的表情,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他的面庞略显稚嫩,是了,多像我初次见到林悠然时,他那时虽然面目有些青涩,但冷静强大的气势在我初次见他时,就在他眼眸里渐渐显示出来,往后的岁月里,他宛如一汪幽深的潭水,神秘莫测,深不见底,而这个人就像一条清澈的溪流,一眼似乎就能看到底……是了,绝对不是林悠然。

“你这色胚子,俺在一边瞅你老半天啦,你就跟个二傻子一样看俺家小祺,你弄啥呢,小心俺让下人们扁你!”旁边一声呱噪惊醒正在沉思的我,我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歪瓜裂枣的女人,冲我吹鼻子瞪眼。

“阮小姐,您……来了哈,呵呵,感谢你捧场,我们还有事……”妇女说着就想拉那个与悠然一模一样,好像叫小祺的男子走。

“俺说你也太不给面子啦,俺诚心诚意来捧场子多少次啦,打赏的钱也不少吧,今天本大小姐的耐心用光了,孔祺我这就带走了。”骨瘦如柴的阮大小姐说完后,就想抓孔祺的手,被他一下子躲开,周围的人很多,他惶惶然想要挤到后面去,却被身后的人墙挡了回去,妇人赶紧挡在他身前,继续陪笑道:“阮小姐,我们孔祺就是戏子出身,配不上您啊……”

“你们是觉得他配不上俺,还是俺配不上他?我说孔妈,在北岚这地儿男多女少,你让孔祺跟了我,总强比跟了那些个臭老爷们吧,而且俺上次就说过,俺表哥可是西凤国的朝臣,知道啥叫朝臣?那就是能站在朝堂上,跟凤国的凤君议论事儿的大官儿!你们这些个乡巴佬儿,再傻的也知道四国之中属凤国最强,而凤君最厉害吧,哈哈,俺表哥可是能和凤君面对面议论事儿的人!你们……”

“我说阮小姐,这里是北岚,你拿西凤的官,管北岚的事,是不是太远太离谱了?”我听不下去了,冷睨了她一眼说,突然感觉接到了一束好奇探究的目光,我看了过去,只见叫孔祺的那个男子发现我在看他,正小心迅速低下头去。

“呦,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咋地,碰见了个敢找茬的!四国谁不晓得林凤君威压四海,连凤国女皇都管不住,四国谁不是听到他的名儿,就吓得不带吭气儿的,这么久了,也就碰见你一个敢这么说话的!你住哪!你是不是想找死啊!”阮小姐说着就想朝扑过来,被妇人躬腰拦下:“阮小姐,您息怒啊。”

“叫俺息怒是吧,孔祺跟俺走俺就不怒了,后面戏班子的人听好啦,孔祺今儿就是俺的人啦!”戏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低下头去,只见那阮小姐说着就去抓孔祺的手,妇人一下子推开她,冲有些吓呆的孔祺大喊道:“小祺还不快跑……啊!”

原来阮小姐的一个下人看妇人挡道,拿着木棍朝妇人后脑狠狠打了一棍子,只见妇人踉跄了下差点没跌倒,孔祺大惊失色赶紧扶住,口中紧张的呼喊:“母亲!你怎么样了!”

今天可真是见识到了传说中强抢民女……啊不,强抢民男的戏码了,只是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心里下意识的想着就是不能走开,我实在不忍这个与悠然生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的男子如此惊惶窘迫的样子,即使他长得不像悠然……即使是一般人我也不能走啊,能帮就帮对不对,要不良心上过不去啊……嗯嗯,就是这样。

“快……跑!”只见妇人面色苍白,一把抓住孔祺的手臂,一手拨开拥杂的人群,就拽着他往前跑,这时他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狭长的凤目里满满是哀怨认命的绝望,我被他的眼神震慑在场,看着两人困难拼命的向前跑去,身后跟着回过神骂骂咧咧紧追的阮小姐一帮人……我一咬牙,也快步追了上去——实在不忍如此相同的一个人,再次消失在我的视线,那是对我心的折磨与撕扯,只是事后想起,这么一追,竟会又有一番不同的境遇,于以后的纠纠缠缠,添加上复杂的一笔。

我跟着他们追逐了好久,直到阮小姐他们一行人气喘吁吁的停下,纷纷坐在地上大呼小骂,前面孔祺与他的母亲仍未停下脚步,我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毅力,坚持不懈的跟着他们;直到追逐到一片密林之中,他们才放慢脚步,最终缓缓停下倚树喘息,我也是跑的肚子痛,大声喘息了几口,举目四下,渺无人烟,只有初秋的风拂过树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母亲!你怎么了!”我觉得气息稍稍缓了下来,就听到前方大树旁孔祺慌乱担忧的喊声,我赶紧看过去,只见孔母背对着我,扶住大树,像是在呕吐。

“需……需要帮忙吗?”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孔祺猛地回头,警觉的看着我,我赶紧停住脚步,不敢上前走了。

“小祺不必担心,这位小姐,看……起来,不……像坏人,呕!”孔母手扶后脑苍白着脸,看着孔祺强打着精神说了几句,又扭过头不住的呕吐。

“母亲可是吃坏肚子了?但我们一天吃的东西又不多?”孔祺紧皱眉头,担忧的看着孔母捂着后脑勺不住的呕吐。

“没什么,刚才那一棍子敲得我有点头痛,然后就……想吐,吃的不多,但也可能不洁净,”孔祺赶紧递过手绢给孔母,凤目里尽是担心忧虑,孔母擦拭了下嘴唇,勉强笑道:“我儿不必忧心,世上还是好人多,你看身后这位小姐,一路追过来,就是想……咳咳,问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咳咳……我得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就好……”

我听完孔母的说话后,看着孔祺扶着她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发抖的身体,有时又干呕一阵,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喉咙冒出丝丝凉气……

前世的自己是在医院当护士,因为转世投胎年份已久,许多关于疾病知识我都差不多记不住了,只是人后脑勺被猛敲了一下随后呕吐不止,又跑了这么长时间,恐怕……耳边隐约传来当时脑科主任一句很经典的话:“人啊,脑袋前面撞的哪怕血肉模糊都没关系,但后脑勺只要被重击一下且击的位置巧了,哪怕不出血只要抢救不及时是很可怕的……”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你看又没出血……我儿,你要是生为女子就好了,再不会被人欺负……”我看着孔母似脱力般缓缓坐在地上,看了我一眼,又微笑着对孔祺说:“那位小姐是个好人,你……”话还没说完,身子软绵绵的向后倒去,孔祺赶紧扶住,嘴里不住的呼唤,只是孔母再没睁开眼。

“这位公子……冷静一点,我看一下,”我小跑过来,半跪地上,用手指撑开她的眼脸……瞳孔已经散大了,即使没有21世纪的照明手电筒,我也能清楚的透过日光看到她散大且固定了的瞳孔,赶紧摸手腕脉搏颈部脉搏,已经摸不到了,这人已经……

“公子,”我看着孔祺,从第一眼我所见到他的表情,皆是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现在是更加不知所措了:“公子,你母亲她,已经……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去了?去哪儿……母亲在这里啊,小姐你在说什么……”孔祺茫然看着我,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你母亲重伤难愈,已经……去世了!”我猛地深呼吸一口,强自镇定地看着他。

“不……母亲刚刚还说话,她说只不过吃坏了肚子,你为什么这么说……母亲刚还说你是个好人,你怎么这么咒她,你……走开!我要带她去看大夫……”孔祺说着就去抱孔母,我赶紧拦住他:“公子冷静一点,这荒凉的地方,上哪找大夫?”

“不用你管,你走开!”我被他猛地一推坐倒在地,看着他抱着孔母走了几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又赶紧抱住孔母连声呼唤未果,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心中百味陈杂百感交集,眼见一个与悠然一模一样的人,用完全不同的姿态在我面前表达着情绪,试问我,又如何能够放得下他?

孔母终究无救身亡,我彻夜未归家,着钱买了棺材使人择了一处墓穴安葬孔母,我看着孔祺哽咽着,无力的脱下身上鲜红的戏服外套,以一身素白沉痛伏地送母亲归去……这个简朴的葬礼,就在孔母死亡第二日简单的举行了,我看着身旁的孔祺,心中不住感叹:天啊,这是你对我的考验?不管怎样,我终是放不下他了。

“公子,这是我家,你不要怪我唐突,现在你无处可归,请勉为其难在我家住……几日。”家门口,在我轻轻说过“几日”这俩字眼后,孔祺本来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惊诧的看了我一眼,又失落的垂了下去,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担忧鸿依他们看到孔祺与林悠然一模一样的面孔后,又会是怎样,只得叫孔祺现在门外等下,我则先进去,探探风声再说。

“临!这一夜你去哪了?为什么彻夜不归!我们正准备报官!”我刚一进门就被鸿依拽了进去,看样子他是正准备出门就碰到了我,黑黑的眼圈,一脸欣喜的表情,看得我又心痛,又心虚。

“妻主,你一夜没回来害得我好担心!我正打算跟羽翔一起出去找你!鸿依非要跟着!”玥涵同样黑眼圈,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姐姐,都怪我,我是不祥人,我一来,你难产,再坠崖,再后来,非女皇,身潦倒,我惭愧,你受累……”羽翔眼含泪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天啊……羽翔你好不容易说话正常了点就不要再这样了……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害大家担心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你们过来。”我心虚的笑着,慢慢退出门去,他们疑惑的相互对望,也跟着我的脚步慢慢向前走。

我走出门外,扭头一看孔祺正抱着双膝可怜巴巴的,坐在门口的石砖板地面,因为他垂着头,三人皆未看见他的面容,我见状不免一阵心痛,赶紧把他搀了起来,然后忐忑不安的看到三人见到他的容貌后,皆是震惊的目瞪口呆,鸿依更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想忘记他,放弃他了,可你只不过见到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就乱了方寸,我不敢想象,倘若有天他本人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办……你叫我那时该怎么办!”当我简单说了一下孔祺的身份,玥涵羽翔他们稍稍释然,鸿依则苍白着脸颤抖着身子歇斯底里的冲我喊了这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就会在后天更新啦……


37、断玉怀思(林悠然番外) 。。。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亲们的要求,写了林悠然的番外,呵呵。今天修改了里面的一些语句,不是伪更。
 
又到了戌时时分,林悠然看着宫人们鱼贯进入,将一碟碟精致的膳食放在铺着朱红色缎布的梨木桌,随后又躬身离去一些人,剩余的就站在宽大的桌子的两侧,静静的听候他的吩咐。

“贵君又不来了吗?”林悠然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下的触碰着身侧放在茶几上的,小巧檀木八角宫灯外围的米色细纱,淡淡的问一旁伫立的宫人。

“贵君说,小皇女片刻离不开他,还说再见不到自己母皇的面,恐怕连亲生父君都不认了,玉书见过凤君,凤君万安。”身后一人不卑不亢的说道。林悠然回过头,看到南玉书站在离自己约一米远的位置,仍旧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站在一盏宫人刚刚点燃的宫奴捧灯前,映的如白玉般发出温润的光芒,不禁微笑道:

“原来是德君,不知那句‘连亲生父君都不认了’,何解?”

“贵君说,不让皇女见到母皇,他是不会轻易让她见凤君的,久而久之,怕是该成了爹不疼,娘不要的可怜孩子了……臣侍刚刚从贵君那里回来,贵君说了很多,这是臣侍总结他的大概意思。”玉书浅浅一笑,说道。

“贵君这几月太偏激了,倒不像从前的他了,无妨,来,一起用膳。”林悠然淡淡一笑,点头让南玉书,自己则越过八角宫灯准备向膳桌走去,不料宫灯的一角勾住前襟,一弯腰,里面一块穿着大红色绳系粉色心形的玉佩滑了出来,掉在铺着鹅黄色细绒宫毯上面,红色绳系中间那像被匕首或剪刀弄断的痕迹,格外触目的明显。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把灯移走!”一个宫人见林悠然怀中玉佩掉落,吓得赶紧上前将宫灯拿下放在一旁的地上,就伏地跪走至林悠然脚下,想拾起玉佩,不料却听到他冷厉的声音:“退下!”听后顿感如遇大赦,慌忙伏地往后退了几步,站起身,一路小跑出了宫门。

“凤君是怕奴才的手,弄污了陛下的玉佩?”玉书含笑看着林悠然迅速弯腰拾起玉佩,放在掌心不住的摩擦。

“看来她这次真是气极了。”林悠然缓缓坐下,抚着同心结的断口,几月心中的不安,这一瞬骤然莫名变得浓郁起来,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想平复自己不安的情绪,却不知如何按捺。

“还是不打算接陛下回来吗?陛下同……欧阳公子一起,凤君不怕出什么变故?淑君一直在外面您不担心?”玉书看着他,轻蹙眉头说。

“变故?你说欧阳鸿依?不会,不可能,能有何变故,有我的暗线,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且也巧了,她所住的宅子竟然有闹鬼的传言,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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