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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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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个小丫头送来一双筷子和一把菜刀,张丰熟练地把一支筷子劈成两半,很快削出两根针来,用粗布稍稍打磨,拿了一团白线织了一个大约两寸宽,四寸长的织片,然后拿着去找彩香。

彩香正站在门外,看见张丰过来,迎上几步低声对她说:“你且退下,此时府君正在里面,娘子没空和你说话,站一边等着吧。”

张丰只得立在廊下陪站,不一会儿,吴姬送太守出来,听见动静,彩香连忙上前打帘子,其他人都低头行礼,张丰只有和别人一起恭送太守。

吴姬看见张丰,估计是想多留太守一会儿,便说:“府君,我叫了人来给您和瑶儿织手套,人已在这里,您稍待片刻,让她给您量一下手的尺寸好吗?”

太守稍一犹豫,说道:“行,那就量一下吧。”

吴姬欢喜地说:“请府君进去再坐一下。”一面转身引着太守往回走,并亲自打起帘子,一边对彩香说:“去拿尺来。”彩香应了一声去了,吴姬对张丰说:“你也进来吧。”

张丰微低了头跟着进去,吴姬对太守说:“这手套保暖还罢了,只是样子不太好看,妾挑了两个花样想让她织在上面,她却不会,非得让人在她织的布上点出来才行。”说到这儿,转头问张丰:“你可是把画图案的布织出来了?”

“是,请夫人过目。”张丰双手呈上织片,感觉太守的目光落她身上,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呯呯跳。

“我不是夫人,你不要乱叫,称我娘子就好。”吴姬对张丰说,一边接过织片看了看,又拿过花样给太守看,问道:“府君觉得哪个花样好些?”

太守瞅了一眼说:“我哪懂这个,你看着办吧。”

这时彩香拿来尺子,吴姬接过来,亲自量了太守的手掌和手指长度以及掌宽,报给张丰,其实根本不用记这么细的尺寸,张丰织了那么多手套,用眼睛看一下就行了,但她还是认真地把尺寸都记下来,好织得更加合手,也好让吴姬挑不出错来。

记下了手的尺寸,张丰的眼睛不经意地瞄了一下太守的脚,却立刻自我惩罚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提醒那个昏了头的自己不要乱献殷勤。

改错啊改错,总是有错字。


正文 余信



太守走后,吴姬对着织片和图样看了一会儿,觉得无从下手,便叫彩香原样把图形描在织片上,就递给张丰让她织出来看看。   张丰本想解释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就这么点活儿,还是让事实说话好了。

绣花和针织提花绝对是两码事,绣花可以非常细腻地运用色彩,也可以很容易地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可是针织却不行,正如吴姬说的,这方小说西很粗陋,它也就只能拼拼几何图形罢了,可是要用几何图形拼出令人满意的图案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吴姬的尝试注定是要失败的。

果然,织出来的图案看起来一塌糊涂,吴姬嫌弃地瞅了一眼,无奈地对张丰说:“你看着织吧,织好看点。”

张丰应诺,询问道:“夫人要织几双,全是刚才那个尺寸吗?”

吴姬说:“府君的先织两双吧,——算了,先照着我的手织一双吧,我要先看看你手艺如何,再决定给府君织几双。彩香,去把小郎君叫来量一下尺寸,小孩子倒是不用太讲究,暖和就好,给瑶儿织三双吧。”

张丰答应着,不厌其烦地量了吴姬的手掌尺寸,不一会儿,彩香带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过来,男孩粉妆玉琢,非常招人喜爱,张丰眼里不由露出笑意,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亲切了许多。

替他量过尺寸,张丰对吴姬说:“您订做的这四双手套,两天后我给您送来,请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无别的吩咐,小女子就告退了。”

吴姬说:“用心织,若织得好我自会有赏,你去吧。”

张丰应了声是,行了礼出来,便离开太守府回了客栈。

“看着办”“随意”之类的话,是最让人伤脑筋的了,但客人有命,张丰也只能勉力为之,她对吴姬的好恶并无了解,只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做到让自己满意。

除去间色,张丰仅会织两种图案,就是四瓣小花和雪花,张丰觉得这两个花样,无论哪个估计都入不了吴姬那双看惯绣花的眼,所以吴姬的手套张丰就没有织任何花样,只是用她自己选定的梅红色严格按照手的尺寸织出来,最后拿缝衣针用蓝、白、黄三色丝线,从手腕到手指交错着打了五列小叉。

三双小手套,张丰就织得比较没有负担了,正因如此她才翻出更多花样,织出来的手套更显活泼。考虑到小孩子好动,可能不耐烦把手指拢进一个个指套里,张丰便只织了一双五指的,另两双一双是半指的,一双是棉手套那样的,不过却在手掌上开了一条缝,容纳四指的地方织成一个小兜兜,即可以包住手指,又可以翻到手背上。为此,张丰还特地找木匠做了两颗小纽扣。

小手套费时要少些,张丰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四双手套织好了,摆出来一看,大手套清丽纤秀,小手套趣致可爱,令人满意极了,张丰一高兴,决定用剩余的线再织一双小袜子,免收手工费,做为送给那个可爱男孩的礼物。   

送货的时候,张裕要和张丰同去,张丰知他不放心自己独自外出,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陪伴。  

外面下着小雪,硬硬的雪粒打在身上后立刻就滚落到地上去了,两人戴着黑色带耳的线帽,嘻嘻哈哈地走在路上,轻松得像是专门出来踏雪一样。

“裕儿,我教你唱一首《踏雪寻梅》好不好?”张丰兴致很好的说。

“好啊!”这种事张裕当然不会反对。

张丰便一句一句地教他唱:“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铃儿响丁当,响丁当、响丁当、响丁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张裕不久就学会了,只是还不太熟,张丰便陪他合唱,两人正唱得不亦乐乎,一个青年文士从后面赶上面,含笑赞道:“好歌,好曲,不知二位学自何人,可知为谁所作?”

张丰张裕扭头看他,见是一个面目俊秀,样子文弱的青年,张丰礼貌的说:“学自先父,不知何人所作。”

青年文士道:“此曲虽然稍显直白,却清新生动,令人心喜,二位可否教教我啊?”

张丰婉拒道:“能教先生唱歌,是我姐弟的荣幸,只是我们赶着去太守府送方小说西,不便耽搁,所以只能对先生说抱歉了,还请见谅。”

青年文士道:“,原来是要去太守府送方小说西,不知送的什么?”

“我们去送手套。”张裕说。

青年文士举着手说:“我这双手套暖虽暖矣,就是不大好看,近来看别人戴的似乎都比这个好些,可见你们的手艺是长进了,给太守府织的手套想必更加经心,给我看看如何?”

张裕说:“先生,那无关手艺,我姐的手艺一直是好的,好不好看要看材料,您手上那双用的是最便宜的葛线织的,又没有花纹,当然不好看了,要不您再买一双用彩线织的?”

青年文士说:“那要给我看看你们的新货色,若是好,我就再买一双。”

张丰道:“多谢您照顾我们生意,您若想看新货色,可以到我们落脚的客栈去挑选,不然告知住处,改日我们带上方小说西去您府上也可以,或是您提出要求让我另织也行,但别的客人订做的方小说西,未经同意我们不能给别人看,这个是商业道德,请先生理解。”

青年文士呵呵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接下来又问起两人家乡何处,父母亲人等事,张丰烦的很,这个人说是不强人所难,可他先是要人教他一个陌生人唱歌,接着又要看人家订做的方小说西,最后还查起户口来了,根本每一件都在强人所难。她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向来避之唯恐不及,幸好太守府已在眼前,赶紧道别,带着张裕上前敲门,对守门的说明来意,谁知守门的却不理她,满脸堆笑迎向那青年文士,口称“余长史”,殷勤地告知太守所在,余长史态度随意地应着,拒绝了别人带路,施施然往内宅走去,不见半点拘束,显是太守府的常客。

守门的这才有功夫理会张丰,重新问明来意,放张丰进去,却把张裕拒之门外,张丰只得叮嘱张裕在门口等候,自己进内宅交货。

吴姬倒没有像张丰担心的那样挑剔,看了手套后表示满意,付了工钱,又给了一些赏钱,便再次下了四订手套,六双袜子的订单,正说着颜色尺寸问题,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进来,对吴姬说:“娘子,府君让罗绘带这位张丰去见他,并把她给府君织的手套一并拿过去。”

吴姬说:“府君的手套还没织呢,我因要看看她的手艺如何,上次便只让她织了我和小郎君的,今日看了觉得还好,正要她拿线去为府君织的,没想到府君现在就要,既如此,我亲自去向府君解释吧。”说着起身欲往外走。

罗绘说:“余长史和府君在一起呢,罗绘会替娘子解释吧,您就不用亲自去了。张丰,随我走。”

吴姬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坚持,只是对罗绘说:“这个织娘还为小郎君织了一对足衣,我打算也替府君制两双,正说去给府君量足呢,既然府君在会客,那么量足的事就麻烦你了。这里是织好的手套和足衣,虽不是府君用的,你也拿去给府君看一下吧,看看可还堪用,若有别的要求也可直接吩咐织娘。”

罗绘应了一声,接过吴姬递过来的方小说西,带着张丰离去。

吴姬眼中尽是失落,府君喜欢美女,无论在家里或是外出,贴身侍候的都是美貌的女孩,他的后院中更是不乏各色佳丽,人人都爱他,但能得他眷顾的却很少,她也是因为照顾瑶儿才能时常看见他,她当然想得到更多关注,但却不敢任性,他喜欢的是她的温柔和顺,如果她失去这种书质,也就失了他的心。有时吴姬真希望自已是他的侍女,而不是姬妾,那样虽然辛苦些却能时时陪在他身边,而不是盼很多天才能见到他一次。

等一下,他会亲自把她和瑶儿的手套送回来吗?心中期盼着,吴姬起身去找瑶儿,这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却仍是她的依靠,她必须精心照看他、爱他。

张丰走在罗绘身后,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犯糊涂,她告诉自己:你只是个被召见的“织娘”罢了,人家甚至都不会把你当作交易对象,估计直接就当奴婢来看待了,而且人家早已经妻妾成群,即使发花痴也得看看对象知道吗?你可千万千万要清醒!

可是她仍然无可控制的感到紧张,本来在吴姬那里时还担心着裕儿,这会儿却已经忘了个干净,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儿见到太守如何表现了。

太守的会客室中温暖如春,陈设华丽,两个轻衣暖裘的美男子各据一张锦榻,轻松的交谈着。罗绘带张丰进来,对太守说:“府君,吴娘子说您的手套尚未织就,让罗绘把她和小郎君的手套拿给府君看一下是否堪用,另外问府君是否要织几双足衣。这些是这位织娘为娘子和小郎君织的手套和足衣。”说着把手套袜子和尺子都摆在太守面前。

太守扫了一眼,拿起一双小手套看了看,再拿起袜子。余长史也踱过来在太守旁边坐下,饶有兴趣地一双双把玩过去,啧啧道:“到底是花了钱的,比上次白送的可好看多了。府君,既然正巧赶上了,无论你要织几双手套和足衣,别忘了给下官照样来一份;这些小的也不错,请府君也赐我家女儿几套,拙荆也要两双手套两对足衣,嘿嘿,府君多订一些,也算帮了治下百姓的忙。”

太守瞥了他一眼说:“你的薪俸堆在家里都发霉了,还是成天占这种小便宜,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呢?”

“呵呵,我求人求惯了,而且我从未遇没见过比府君更容易求的人,不求可惜了。”余信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意思,很高兴地招呼张丰说:“来,量量我的手脚,这次一定要织得大小正合适,样子也要好看,不能再像上次不收钱的一样,这也算商业道德吧?”

他两次提到张丰送给太守的手套不好看、不合手,把张丰窘得脸都红了,这会又脱下足衣伸着光脚让她量尺寸,让她更是窘得不行,可是说起来这也属于正当要求,张丰并没有理由拒绝,而她又绝不愿接触一个男人的脚,便认真目测了一下,然后对余信说:“我已经知道您手脚的尺寸,请使君穿上足衣吧,免得着凉。使君放心,这次大小一定合适,请问您比较偏爱什么颜色?”

余信不依地说:“你还没量呢,就那么随便看一眼就说知道尺寸了,显然是敷衍我嘛,莫非因为府君看不起我,你也要轻视我吗?”

张丰吓一跳,这个指控可大可小,如果他是向太守撒娇,那就只是玩笑,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如果他是真的对自己不满,那是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张丰抬眼看向他的脸,却分辨不出他的真正情绪,连忙辩解道:“使君说笑了,府君明知您家中不缺钱,仍然肯让您占便宜,如此优容,足见对您的器重,小女子又怎敢轻视于您,不用尺去量,实在是已经习惯了目测,使君若不信,我报出尺寸后您自己量一下就知道了。”

余信挑眉道:“倒要看看你的眼光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毒。”说着拿起尺子。

“您的脚长是七寸八分,脚掌宽三寸四分,因为足衣有弹性,织成后只要七寸四分长,三寸一分宽即可;您的手长六寸,中指长两寸四分,掌宽二寸三分,手套长五寸七分,宽二寸一分,中指长两寸二分即可。”报出一串数字后,张丰看了忙着测量的余信,问道:“小女子测出的尺寸可对?”

余信点头,“虽非精准,也相差无几。”转头看向太守说:“府君,下官见您用女侍,羡慕久矣,早想像您一样收一个可心的女子随身带着,渴了有人奉上香茗,饿了及时端来饭菜,累了有人捶背,困了有人暖床,嘿嘿,若能得到如此细心的照顾,哪怕事情再多也不觉苦了。”瞟一眼张丰道:“此女心灵手巧,有胆量,有头脑,嘿嘿相貌也不错,我想收她做个女侍,府君以为如何?”

太守看了张丰一眼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有这些好处?况且你要收谁做侍女或是姬妾收就是了,问我做什么,莫非你以为我会干涉你的家务事吗?”

“嘿嘿,下官惧内,请府君把此女赐我为女侍。”余信说着,拱手为礼,笑嘻嘻地请太守成全。



正文 迫于无奈



张丰进来后一直不敢看太守,生恐自己被迷晕了,这时却再也顾不上那些小心思,急忙跪在地上恳求地看着他说:“民女不愿做余长史的女侍,请府君为民女做主。  ”

太守看着余信微讽道:“她不愿做你的女侍呢。”

余信问张丰道:“为何?”

张丰说:“我要照顾兄弟,不愿和他分开,而且我讨厌做别人的奴婢。”上次是自已卖身,好歹也要讲个愿赌服输,这次遭遇强抢,她可不会任人欺负,不信在一府长官面前,余某人敢明目张胆地知法犯法!听他的口气,多半是以为自己会求之不得吧?哼!

余信倒真是这么想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罢了,能被他一府长史收为贴身女侍难道还委曲了不成?别说一个飘泊无依的人,便是多少好人家的女儿都求之不得呢,如果不是见她初来乍到就敢状告本地居民,并且在那么短时间就知道了告状的窍门,让人觉得她很机灵;要不是见她在公堂上不卑不怯、有条有理的陈述理由,让人觉得她很大胆;要不是公堂门口那个开心的笑脸和热情的赠与行为,让人觉得她天真诚挚;要不是她坚持“商业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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