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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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成了，俺还有事儿，先走。”桂长生说道完，便和墩子娘去了前边的布料铺子。
　　　　手腕上套着的红绳上边串的铜板一晃一晃的。
　　　　见着桂长生去了布料铺子，樊凡也没跟过去，军医交代他早去早回，也不在这继续耽搁。
　　　　……
　　　　桂长生教了林家厨子几道菜色，用在了林家酒楼里边解了眉燃之急。
　　　　而这眉燃之急解的可真是及时，张家也不过是在一阵子出尽了风头，压了他们林家一筹。
　　　　在后边半月里，卤肉一出，生意再次红火了起来，林家的每个酒楼里边人满为患。
　　　　而正也是因为卤肉的生意仅是林家在做，别的酒楼，林三爷这边没出菜谱过去，自然就不一样了。
　　　　先前的泡菜和腊肉，都是除了张家以外，各大酒楼都捎了过去，菜色如出一辙，林家的酒楼生意和别的酒楼也算不上有多大的出入。
　　　　现儿红火可仅仅是林家，仅此一家别无分店，林三爷也只得这般做，在张家上出了岔子，本家那边的责怪之意让他这边也为难。
　　　　这回的菜色就没再往别的酒楼捎去了。
　　　　可林三爷做的就是酒楼生意。与别的酒楼生意来往也是多年，这回光是给了本家那边，别的酒楼没捎过去。生意冷清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卤肉的名头已经从本家那边的酒楼声张开，好些人都是奔着那几道菜去的。人满为患半点都不虚假。
　　　　如此一来，林三爷也是应酬了好几日，好些上门的酒楼老板和掌柜的，为的就是那卤肉的菜谱而来的，来的多半都是来往多年的生意老熟人。
　　　　若不是老熟人，自不会再上门来了，人家做的是自家生意，不往别家去了。定是不用再上门说道。
　　　　也就是这些老熟人才抱着能从林三爷这边好话好说有点面子，还交情在。
　　　　林三爷也是发话了，这生意他做不得主，做主的是本家那边，从而拒了将菜谱往别家酒楼捎去。
　　　　自然里边的分红，这回旁支这边拿了一半，收入客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得了利，林三爷也没忘记桂长生。
　　　　先前的菜谱，从桂长生这边买下。就给了她一千两，在本朝，还没有菜谱能值得这般多银钱的。可桂长生的菜谱，哪里只是值得一千两。
　　　　过了一个月后，林三爷这边才打发人去杨家村捎了银钱和物什过去，物什都是从本家那边捎过来的，上等的云锦布料，首饰，以及吃食，还另外带来了五千两银票。
　　　　桂长生听了主事说道才将物什收下，虽知晓大热天的卤肉必定好卖。生意红火是应当的，只不过是没想着。林三爷还能另外给她这边送来银钱，看样子。生意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得多。
　　　　林家的生意红火了，算是红了半边天，林家在京城那边只开了一家酒楼，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王公贵族遍地都是。
　　　　酒楼里面出了甚的菜色，不过是声张半日就传遍了过去，再来，林家的人脉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张家在京城同样也开了酒楼，在别的县城生意好，在京城自然也好，如今两家的生意就如同朝堂之上的局势。
　　　　前一阵子，二皇子一党的人上了奏折，是觐言拥护二皇子为太子，而大皇子这边没动静，一干大臣也没上提出此事。
　　　　如此一来，当今圣上倒是有意偏袒在二皇子这边了，可就在昨日，龙颜大悦也不知晓是为的何时，今日一早，大皇子就得了赏赐，所赏的还是圣上最喜爱宝剑。
　　　　不过却是没人得知是何事，也仅仅是知晓昨日晚膳之前，大皇子进了宫，与圣上一同用膳。
　　　　今日一早，朝中之中的气焰又转向了大皇子一党这边。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先前张家的生意红火了一阵子，全靠着四妮的带来的手艺，而四妮的法子也是给了她自个与张家做生意，生意归生意，亲家是亲家。
　　　　四妮也是赚了些银钱收着傍身，二妮因着四妮在张家的地位是升了不少，在二夫人跟前又说得上话了，趁机可没少讨好自家婆婆。
　　　　张二夫人先前也应了二妮的话儿，给四妮定户人家的事，后边人家还没定下来，这风头一转，就转到别的地儿去了。
　　　　张二夫人一开口，那定的自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大富大贵，也是看情形的，如今张家和林家可不和睦，在朝堂之上的挤兑有些地位的都知晓一二，更何况在生意上又压得了一筹又一筹。
　　　　定是先见了那户人家的夫人，也是客气，后边挨着日子定下来之前，林家的生意就突然红火了起来，张家这边半点都没得这风声。
　　　　定亲的人家，也是庆幸，好在没先定了下来，在半个月后，张家一下子被林家那边的生意压的转不过来了。
　　　　这着急的又何止是张家人，更着急的是二妮和四妮，二妮哪里知晓会这般，毕竟被卖了出去后，也不知晓桂长生会出些别的主意，而四妮心里倒是清楚着。
　　　　现儿定亲没定下来，半月后人家就打发来捎话了，说的姑娘定了远房表亲家的姑娘。
　　　　四妮在张家待了有一阵子，二妮在一旁敲点的不少，这话的意思可是明白的很，心里不作难是假。
　　　　想到上回见着过那要与自个定亲的少爷。春心萌动，又一门心思惦记上了，还托了人送荷包送吃喝没少捣鼓。
　　　　现儿说不定就不定了。四妮气哭了大半宿。
　　　　二妮哪里还顾得上四妮伤心，因着林家那边生意压了张家一筹。张二夫人高兴了没一阵子，现儿又成日里板着了一张脸，对二妮虽没说道啥，可也是没再指望上她了。
　　　　算是在府里春风得意了一会，又落了下去，二妮可比四妮难受得多，因着二妮没功夫去管四妮了。
　　　　四妮这心里惦记着，却是做出了让人羞耻的事儿。后边胆怯的将事儿跟二妮一说道，顿时将二妮气的，一耳瓜子就下了去。
　　　　“杨四妮，你。。。你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啊！”二妮大吼出声，念儿在门外守着，听着了屋内传来的话儿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当下便将院子里的丫鬟给遣出了院子去。
　　　　四妮捂着被二妮打的脸，红着眼眶，眼泪成串的落了下来。
　　　　二妮气的双眼赤红，她是教四妮要有心眼。不能一味的依仗着别人，可却没想到四妮却是做出了这等事儿，这让她如何跟娘交代。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四妮往后怎的嫁人？
　　　　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就失了清白，她才出十三，虽说先前身子骨不好，后边听说桂长生心思好了后，也将四妮养的好，虽不说像及笄的姑娘那般丰腴，倒是有些看头了，如今来张家也有一阵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该补的都补着。
　　　　这事儿着实是让二妮也有些慌了。瞧着四妮不吭声，面色难看道。“你倒是说说。可是有别的人瞧着的？”
　　　　四妮摇了摇头。“随身的丫鬟也让我给打发开了，就。。。就我与陈家少爷。”说完这话，四妮便抬头看着二妮，眼里带着祈求。“二姐，我就认定了陈家少爷，再来我们已经都。。。二姐你帮帮我。”
　　　　听了这话，二妮更是被气的话都说道不出了，她还想着，若是那丫鬟知晓，便将丫鬟给打发了出去，此事一定得瞒了下来才是，可往后四妮嫁人，若不是黄花闺女，定是要被人指着骂啊，现儿连身子都给了人，还才出十三的姑娘，陈家那边又将此事给推了。
　　　　想到这，二妮心里是难的作苦。“你怎的就这点出息，连姑娘家的羞耻都没了，你让我如何帮你，该如何帮你？”
　　　　她在张家的地位又不是没瞧见，若是生意还做的好，此事张二夫人那边一说，定会办妥，正是因着生意的缘故，陈家才推了下来不是？
　　　　如今四妮做出这等事儿，还让她帮衬，她上哪儿去找法子去，二妮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事儿，万般不能传了出去，到时，没脸面的何止是四妮，连带她也要受连累，到时在张家的更没了脸面和地位，张家一向注重礼义廉耻，她即便是杨将军的义女，到时若是因着这事儿反倒会给了张二夫人非得将她赶出张家门的原由。
　　　　四妮瞧着自家二姐这般，咬着牙，站起身走到二妮面前，附耳说道了几句话。
　　　　二妮听完四妮说道这些，顿时皱起了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道。“你真是觉着能成？”
　　　　“若不是这般，也没了别的法子，而陈家少爷也应了我，日后定会娶我的。”四妮信这话，可二妮不信，那陈家少爷都是二九年岁的公子哥了，明明知晓四妮年岁还没及笄，不说及笄，就是及笄了，没过门之前，定是不能做出阁的事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认错

四妮的事儿是瞒了下来，二妮也是觉着自家妹儿的心思可不比她小，那伺候四妮的丫鬟，也让二妮寻了个源头将人给打发了出去。
　　　　甭管这事儿那丫鬟知晓是不知晓，人是留不得，如今事儿都成了这般，她若不帮衬四妮，谁还能帮得了她。
　　　　一个姑娘家，这等没了脸面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晓是被人骂成甚的样儿。
　　　　张二夫人现儿也是没功夫去管二妮这边的事儿，二妮这上院子来与张二夫人说道一声，说是自家妹儿念着娘家那边了，要回去一阵。
　　　　张二夫人知晓四妮是指望不上了，本也是随意的应了下来，事后想了想，这四妮的生意法子不就是娘家那边来的，现儿生意做不下去了，人要回娘家去，怕是二妮交代的。
　　　　想了一番，便让伺候的妈妈去挑了物什让四妮带着回娘家去。
　　　　桂长生这边教了林家那边卤肉都过去个把月了，心里也是想着，个把月都过去了，林家的生意如今红火，张家那边不会不着急。
　　　　既是着急，急的何止是张家人，二妮和四妮也该是急的跳脚才对，不知晓是争了那口气，还是稳得住会另外想了法子出来。
　　　　四妮在屋里可没少学着，桂长生也是不得不庆幸了一番，好在就是泡菜和腊肉教给了四妮，别的都没拿出手呢！
　　　　桂长生先前是这般思忖着，倒是没想着，今儿四妮又回来了。
　　　　在张家都撕破脸。这回回来，四妮也是尴尬的很，到底还是自个屋里。四妮这一回来，又捎的物什多。身边还带了丫鬟。
　　　　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来了乡下庄子。
　　　　四妮回来，杨氏心里是高兴了一番，可先前还说道不要她这个娘和一家子了，这回来怕是也没好事儿。
　　　　杨氏心里清实的很，瞧着四妮进屋，也没说道别的，连话儿都没和她说道。直径的进了里屋去，留着桂长生在堂屋。
　　　　五郎和小妮在胖婶屋里是瞧着有马车来了，后边两人就回了来，现儿桂长生和四妮还在堂屋僵着，五郎见着是四姐回来了，脸上一喜，进屋便喊道。“四姐。”
　　　　五郎回来喊了这声四姐，倒是让四妮忍不住红了眼眶，也解了这堂屋的气氛。
　　　　四妮如今跟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似的，这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脸上施了胭脂，活脱脱的大户人家的姑娘。
　　　　听了五郎喊她。四妮红着眼眶朝五郎和小妮招了招手。“五郎、小妮快来瞧瞧，看四姐给你们带啥回来了。”
　　　　说罢，便让五郎和小妮拿着桌上的物什，瞧了桂长生一眼，踌躇着开口。“嫂子，这是给你的。”说罢，拿起桌上的一个锦盒递给了桂长生。
　　　　桂长生瞧了锦盒一眼，话也没说道，转身便去了杂物屋里。从屋里拿出了斗笠带在头上，直接出了屋子。
　　　　见着桂长生不吭声也不搭理她就走了。四妮闷哼了一声，觉着没脸面。又是尴尬的很，倒是也不去管桂长生了，喊着五郎和小妮进了里屋，将带回来的物什分给了他们俩。
　　　　五郎也不是瞧不见，嫂子见着四姐回来了还早作气呢，顿时便问道。“四姐，回来可是还走不？”
　　　　听得这话，四妮微微一愣，道。“就是回来住一阵子。”这娘也在作气，瞧着就不想她回来，嫂子怕是没少说道她呢！
　　　　五郎听了这话，将手里的物什一放。“四姐，这些物什俺不要。”
　　　　小妮瞧着五郎不要了，也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物什，退了小半步，不敢再去拿，四妮见着他们这般，没好气道。“为啥不要，这些可是屋里没的，俺特意给你们捎带回来的物什。”
　　　　“俺不要这些，四姐为啥要去南城就不回来了，娘为了这事儿可在屋里哭了好久，屋里的生意在前一阵也快做不成了，俺都听燕儿姐说道过，都是四姐去了南城将生意做给了别人屋里。”
　　　　五郎和小妮常跑胖婶屋里，小妮爱去，五郎又跟着小妮跑，墩子和憨子也不来喊他出去玩耍了，索性就在胖婶屋里扎堆，也连带着和幺儿玩耍。
　　　　听了这话，四妮心里一恼，燕儿也真是大嘴巴子，没啥事儿光在她屋里人跟前念叨，往回觉着燕儿姐好，现儿想想，可没好在啥地儿。
　　　　“成，你们不要就罢了。”说完这话，四妮便让五郎和小妮出去，将物什收拾了一番后，才去了杨氏住的屋子。
　　　　杨氏是故意不跟四妮说道话儿的，这会瞧着她进来，撇了她一眼，手里拿着针线接着忙活，这些衣裳都是给三郎和五郎、小妮做的，三郎如今去了原城，等入秋时再将衣裳送过去，长生也腾不出功夫来忙活这些，她倒是想，也是知晓不能光让她劳累了下去。
　　　　四妮瞧着娘这般，心里的气也没了，就剩了委屈。“娘，你还在作气呢？”说罢便走到了炕头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过裁剪好的布料，瞧着是上等的云锦，这她知晓，张二夫人上回还特意让人给她匀了一匹云锦送了给她。
　　　　倒好，她在屋里时，好的都没紧着穿上，这离了屋里，穿的也好了。
　　　　四妮哪里知晓，这云锦布一匹至少都是上几百两银子，桂长生自是舍不得买，还是林家那边捎来的。
　　　　“作气啥？俺屋里如今娃儿都听话，吃饱穿暖的，又啥好作气的？”杨氏即便是说着这些气话，心里又何尝不添堵呢，四妮回来是回来了，可瞧着她这般，哪里是像知晓错儿的。
　　　　四妮听了这话，眼泪说掉就掉，哽咽道。“娘，俺先前不也是作气才去的南城，后边将事儿跟二姐说道了，二姐说是帮俺做主这事儿，她上回回来在屋里不受待见心里也是气，娘和嫂子去了，才说了那番气话来气嫂子。”
　　　　杨氏一听这话，手里的忙活停了下来，瞧着四妮哭的厉害，拿了帕子递给了她。“你瞧瞧，还没说道你啥，就哭上了，你二姐到底是嫁进了大户人家，俺们这小户人家哪里有那般多的隔阂，你又不是年岁还小，咋是说啥就是啥，难不成在屋里，长生对你不好？”
　　　　杨氏倒是真信了四妮这番说道，自家的闺女是知晓着，二妮被卖出去一年，先前那些年是苦着了，这人苦怕了，心思大些也是常情，她也是知晓，这里边多少有二妮教唆了四妮的。
　　　　“娘，俺晓得嫂子对俺好，对屋里都好，俺就是心里一时气的才去了南城，二姐跟俺说道，要是嫂子往后嫁了人就顾不上屋里了，俺才依着二姐的话儿与林家做了生意，五郎都还小，要是嫂子顾不上屋里了，俺总不得不打算，二姐说道那话也是为了俺们这一家子好。”四妮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泪，时不时瞧瞧自个娘的面色。
　　　　杨氏听完这话，心里也是软了下来，不像方才那般板着个脸。“你说道啥呢，长生哪里会是那般人，俺们都是一家子人，你嫂子再是嫁了人，也不会不顾这一家子的，你也是做打算没个谱，二妮说啥你就听啥，可是晓得，因着这事儿，长生可是急的上火，索性是将生意给谈妥了下来，若不然该咋整。”
　　　　杨氏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