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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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少夫人出身卑微，这娘家人自是好不到哪儿去，谁知晓这番上门，为的甚。
　　　　四妮光顾着高兴了，自是没见着走在前边的丫鬟脸上嫌她的神色。
　　　　二妮知晓娘家来了人，赶紧换身衣裳，好生打扮了一番，便在院子门口等着，这见着丫鬟领着来的人不是自家娘也不是桂长生，倒是四妮。
　　　　瞧着跟在丫鬟身后的四妮，咋眼一瞧，不知晓的还以为走在前边的丫鬟才是她娘家人呢，张家上下，下到丫鬟上到主子，凡是能露面走动的，少不得一番修整。
　　　　去领着四妮进门的是个大丫鬟，两人走一块，四妮反而显得更个没见过世面的随身丫鬟似的。
　　　　二妮当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四妮见着二妮了，快步绕开前边的丫鬟，不等丫鬟跟二妮行礼，四妮便到了她跟前。红着眼眶道。“二姐！”
　　　　方才还欢欢喜喜的，这会子见着了，蓦然就红了眼眶。二妮心里虽觉着四妮穿的寒酸，来张家让她有些没脸面。到底是自家的亲妹儿，瞧着红了眼眶，也顾不得问道，连忙将人带进了院子。
　　　　四妮身上穿的在杨家村也是极好的了，屋里赚了银钱，可也没在穿着上边苛刻。
　　　　自然还是比不上张家，张家就是个露面丫鬟身上穿的布料都比四妮的要好得多。
　　　　“头回上南城来，你咋瞧着二姐还哭了。”二妮见着四妮哭上了。连忙掏了手帕给她擦拭着泪花，又打发人下去备些吃食送来。
　　　　四妮自小就和二妮亲厚，二妮比四妮大了两岁多，懂事后，便要照看弟弟妹妹。
　　　　“俺就是想二姐了。。。”四妮倒是没先将屋里的事儿跟二妮说道，哭了一会又破涕为笑，二妮纵然心里觉得四妮徒然的上张家来了，心里也没个准备，见着妹儿总归觉着心思好些。
　　　　二妮想着四妮来了，忍不住问道。“四妮。你一人来的？娘和三郎他们咋没来？”
　　　　四妮听了这话，面色一愣，半响后才道。“三哥去私塾了。娘没来，俺一人来的。”
　　　　二妮就是问问，知晓娘是不会来，上回听了她说道的那话，虽没挑明了说，也是不想让娘来张家。
　　　　娘家的情形在张家来说压根算不上个甚，她本就在府里受舆论，娘家人再来，她可是要过风口浪尖的日子了。大户人家不像乡下庄子直道，可那话带着酸劲。倒不如乡下庄子的人直说道出来，听的人气的牙痒痒。
　　　　娘家来了人。二妮是二房的少夫人，自不用去见别的，还是要领着四妮上张二夫人那院子走一趟。
　　　　张二夫人即便是听着信儿了，也没打发人过来。
　　　　…
　　　　四妮去了南城，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子，杨氏在屋里时不时念叨一番。
　　　　二妮先前好些话儿也是和杨氏说道，自家闺女有自家闺女的难处，杨氏心里也是心寒，也是作气。
　　　　卖了出去的闺女，嫁了人，能回来就是不错，即便是二妮说道那话的意思是不让她去张家瞧她，杨氏也只能憋着一口气忍了下来。
　　　　四妮说道张家时，杨氏是真不让她去，后边胖婶说道那话，她又想通了，四妮年岁还小，去了，也不会遭着啥说道。
　　　　这头桂长生在这小半月里，就将辣椒下了坛子了，酸辣椒也让桂长生用来当成了剁椒用，虽比不上朝天椒的辣味，但酸辣椒不像朝天椒辣的进不了口，这还能下饭。
　　　　酸辣椒要卖出去，自是要备上菜谱，若不然旁人也不知晓咋的用来做配菜，倒是没出多，就出了一道菜。
　　　　思来想去，酸辣椒不像辣椒酱好配菜，再说这边现代的那些配菜，这边也没有，像酸辣牛肉，这边并不吃牛肉，这边的牛就像马一样，用作交通。
　　　　在桂长生这边送酸辣椒去陈家馆子时，掌柜的也正打算让人去喊了桂长生来镇上。
　　　　一见着桂长生来，掌柜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桂长生还以为是陈家馆子出了啥事儿，掌柜的见着她了，将人连忙喊去一旁说话。
　　　　“长生，你该是知晓，生意与林家做可就不能卖给了别家的。”
　　　　桂长生听的这话倒是有些莫名，点了点头。“俺知晓，今儿来也是送菜的，还备了一道菜谱，咋的了这是？”
　　　　见着桂长生面色坦然，听了他的话也没反应，不觉皱起了眉头。“林家那边没打发人去杨家村，也是瞧着俺的面儿，就知会了俺来问道你。”
　　　　先前林家人来捎话，他便去了林家一趟，听了三爷说道才知晓是咋的回事，他是不信的，才将这事儿揽了下来。
　　　　桂长生跟林家生意这都大半年了，一直没出啥事儿，生意又做的红火，瞧着桂长生也不似那般起贪心的人，孰轻孰重，她还不知晓？
　　　　听掌柜的这般说道，桂长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掌柜的，林家那边找俺是说道啥事儿？”这话听着也不是玩笑话，掌柜的难得会这般严肃。
　　　　“你可是知晓，林家与张家的生意一向不对付。林家本家那边与张家也都是经商大家族了，现儿你和林家旁支做的生意，转头又跟张家做了生意。你这不是砸了自个的生意呢？”
　　　　掌柜的心里虽相信桂长生，还是没说道。倒是将事儿先提了出来。
　　　　桂长生也糊涂了。“啥跟张家做生意，上回张家的上杨家村去，俺可是拒了，后边也没上杨家村来。”
　　　　说完这话，桂长生顿时浑身一僵，张家没上这边来，可她屋里有人上了张家去啊，二妮嫁的就是张家。
　　　　“掌柜的。这是咋的回事，你先跟俺好生说说。”桂长生反应过来，让掌柜的先说道说道。
　　　　掌柜的听了这话，便将林家和张家的生意说道了一遍。
　　　　听了才知晓，就在前几日张家的各大酒楼里，也兴起了两道新鲜菜，分别是泡菜和腊肉，倒是有些不同，泡菜的配菜除了和林家的菜色有些不同外，也添了两道新配菜。腊肉也是多了两道不同的做法。
　　　　林家和张家的酒楼，同一个县城的也多，虽说泡菜和腊肉两家都有也拉不了生意走。可多了不同的配菜，张家的酒楼生意突的就红火了起来。
　　　　能去那大酒楼吃饭的，都是为了菜色才去，又都是富贵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吃法。
　　　　林家生意突然的清冷了不少，酒楼的生意，也是靠着旁支支撑上来的，本家这边一得知消息后便让林家三爷回了本家去。
　　　　本家那边甚是是不高兴这事儿，倒是没怀疑自家人。将事儿查了一番才知晓，这张家的四少夫人就是杨家村的人。且，还是这泡菜和腊肉生意的老板夫家妹妹。
　　　　除此之外。也查到，出泡菜的不是四少夫人，而是她娘家四妹。
　　　　说来说去，都是一家子人了，林三爷知晓这信儿就回了来，找了掌柜的去说话，掌柜的自是不信这事儿，便让三爷甭急着打发人去杨家村，他是想去问道桂长生的，今儿桂长生就来了镇上。
　　　　听完掌柜的说道这些，桂长生也蒙了好一会。“掌柜的，你可是信俺，这事儿俺真不知晓，本是和林家的生意哪能说断了就断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不是。”
　　　　可现儿这话听起来，完全没有说服，那都是自家人了，张家又和杨家成了亲家，这般做也无可厚非，想吃两家生意，饶是一般做生意的也想捞得好。
　　　　“俺是信着你，若不然也就不会先找你说道了，现儿可不是说道诚信不诚信的事儿，张家那边的生意，你赶紧断了去，若不然，你这一小户，哪里得罪得起林家，即便是和张家那边成了亲戚，两家一起杠子，你哪来的立足之地？”
　　　　掌柜的可见识不小，这话也是替桂长生着想，说是说得直道了些。
　　　　经商的大家族，背地里又怎的会没手段，他就是在林三爷这边有点脸面，林三爷也是要看本家那边的脸色，这点道理他是知晓的，脸面在生意面前根本不顶用，更甭说，桂长生这生意做的失了诚信。
　　　　桂长生也是知晓事儿大发了，连忙道。“掌柜的，还得劳烦你跟林三爷说道一声，张家那边的事儿，俺定是要断了，倒是还不大清实，给俺几日的功夫。”
　　　　懂得泡菜做法和腌肉法子的就只有四妮，就连胖婶和墩子娘她们俩在场地里忙活那般久，她都没教过，出个门，也是让四妮忙活这事儿。
　　　　后边，她就亲力亲为了，场地里的盐水，也是她早先就煮好来存放的，一日下来本就多，有了烧水的人也快。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急

桂长生急急忙忙的回了去，一路上回来心里就堵上了，掌柜的话她自是信的，要不是生意上真出了事儿，掌柜的也不会瞎扯话来哄她。
　　　　张家那边出了泡菜和腊肉，定是四妮无疑了。
　　　　她倒是先前忘了叮嘱四妮，二妮第二次回来，就与她说起生意的事儿与张家拢上。
　　　　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村里，就是连酸辣椒的配菜都没来得及说道，回来后，就找了杨氏。
　　　　“娘，四妮走时可是和你说道啥了没？”
　　　　杨氏见着桂长生风风火火的回来，一回来就问道这话，不禁疑惑道。“出啥事儿了，这火急火燎的。”
　　　　“娘，你先坐下来，俺仔细跟你说道。”桂长生知晓也急不得，拉着杨氏坐了下来，才道。“四妮去了张家，俺们屋里的生意是跟林家做上的，可今儿去镇上，掌柜的说道，俺们屋里的泡菜和腊肉都在张家的酒楼上了菜了，别的倒是不说道，又添了几样新做法。”
　　　　桂长生说着紧皱了眉头。“俺就是想问问，四妮走时，可是说道这事儿了？”
　　　　杨氏听明白过来，顿时就着急了。“长生，那要是这般的话，俺们屋里的生意，跟林家岂不是做不成了？”
　　　　这生意跟林家做了大半年，好端端的卖了别家，这事儿也不和长生有干系，想到这，杨氏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事儿是四妮自个拿了主意？”
　　　　是啊。四妮去了张家，这二妮上回回来还说道生意的事儿呢，屋里泡菜和腊肉。四妮都会忙活，要做上生意也是不难。
　　　　现下可好了。杨氏反应过来，猛的站起身。“长生，俺们这就去南城将四妮给接回来。”
　　　　桂长生等的就是杨氏这句话，她就是想去南城将四妮接回来，至于生意的事儿，先断了张家那边再说，林家这边还得给个交代。
　　　　说和她屋里没啥干系，四妮就是自个屋里人。法子也是她教的。
　　　　桂长生顾不得作难了，着实是气的慌，先前她也在屋里念叨过与林家的生意，四妮不是没听着。
　　　　杨氏随着一道去南城那就再好不过，先前四妮走时瞧她的那眼神，多半是怨她着。
　　　　虽是不知晓为啥怨她，心里也是不爽快。
　　　　“今儿先别急，明儿一早在去南城。”桂长生说完，便出了门，她明儿要去南城。自是得将盐水煮好，至于腊肉，明儿是得耽搁一日了。
　　　　说完这话。便直接去了场地，找了胖婶和墩子娘说道，胖婶和墩子娘见着她脸色不好，这又交代的怕是要出远门。
　　　　她们不问，桂长生也不打算和她们说道，到底是问了，心里也气不过，便道。“四妮怕是将泡菜和腊肉的做法知会给了张家那边，张家的酒楼里都兴起了。今儿去镇上，掌柜的就和俺说道了这事。俺今儿将盐水备好，明日得去南城。估摸着得后日才回来。”
　　　　听了这话，胖婶和墩子娘不觉愣了又愣。
　　　　半响过后两人明白过来，也是着急上了。“长生，这张家那边也兴起上了可咋整，林家这边岂不是要断了和俺们这生意？”
　　　　“是啊，林家那边可是还说道啥了？”
　　　　她们旁的不担心，就担心这生意会不会断了，也没少听桂长生说道和林家那边的生意，这做的就是林家，上回二妮回来跟桂长生说道和张家的生意，先前张家来人就拒了。
　　　　桂长生叹了一口气，她现儿也犯难。“倒是还没说道啥，掌柜的帮衬俺说道了话儿，这才要紧着去南城。”
　　　　“这事儿，除了四妮还能有谁，四妮咋的那般没脑子，将自家的生意给说道了出去，这下可好了。”胖婶心里的作难的不是一星半点。
　　　　墩子娘听了这话，努了努嘴。“俺先前还想着呢，这四妮去了南城会不会出岔子，瞧罢，才隔了多久，是真出了岔子了，上回桂长生不是还说道二妮回来要这边生意跟张家那边拢上，她没应下，四妮后又去了张家，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成这般了。”
　　　　桂长生也是忘了这茬，那两日心思也不好，四妮作气堵气，光想着她去南城那边心思会好些，是真忘了这茬了。
　　　　若不然，她自是要交代四妮一番的。
　　　　将事儿交代好，桂长生就紧着去忙活了，她和杨氏去南城，是要和赵叔一块儿去，这样也放心。
　　　　至于五郎和小妮，就让他们俩小的去胖婶屋里住，这话不用她说道，胖婶也是知晓的。
　　　　第二日，天还未亮，桂长生和杨氏就早早的起了身，为了早去早回。
　　　　赵叔也没想到生意上会出了岔子，这岔子还出在了张家上，听着桂长生说要去张家将四姑娘接回来，自是快马加鞭的赶。
　　　　先前林家的生意本就压了张家一畴，现儿出了这岔子，林家那边怕是也不高兴了，回头两家在生意上斗的水深火热，东家这点小生意，丢进去都砸不出沫子。
　　　　…
　　　　张二夫人先前就是为了酒楼的生意才让二妮回了娘家去，从她回来事儿没办成，还去了原城跑一趟，将杨将军都搬出来了。
　　　　她就是心里再骂二妮派不上一点儿用场，也只能在心里埋怨。
　　　　现儿二妮的娘家人过来，瞧着那小姑娘，却还知晓那泡菜和腊肉的做法，除此之外多出了几道做法，别说张二夫人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家老爷子。
　　　　张二爷打理着生意，虽老爷子不管事了，可账本还是要过目的，自家生意即便是没日日盯着，也知晓出入如何。
　　　　随着酒楼这一块的生意日渐冷清下来，老爷子对张二爷这打理生意的能力也有些失望，家业如今还没真正传承到二房这，不过是打理。
　　　　张家除了儿，还有孙，大房二房三房的嫡孙们如今已经成家，皆是没有入仕途，随着张二爷一块儿打理生意上的事宜。
　　　　现下酒楼的生意扳回，老爷子高兴了，二房这边就高兴，不高兴的也就是大房和三房夫人那边了。
　　　　自然，这都是二房四少夫人的功劳，张二夫人心思好，连着几日，都打发人往二妮这院子送来了不上品。
　　　　四妮可是功不可没，张二夫人哪里会忘了她，请了南城最出名的裁缝来给四妮做衣裳，那刺绣的手艺都是一等一的。
　　　　除了衣裳，首饰也没少，都点着衬她的送了两套过来，先前过来也是住在二妮这边的院子，二妮虽和四少爷成亲，可张二夫人不满她，四少爷哪里会喜欢一个乡下庄子的丫鬟，成亲之时，二妮还没及笄，更是没圆房。
　　　　现下，因着四妮，四少爷也不去别的院子的，日日都是来的主院，二妮总算是从姑娘绽放，面色红润不少。
　　　　一时的，二妮在府里脸面可是涨了不少，受到了二夫人的待见，原先府里的丫鬟妈妈们都瞧不上她，现儿见着人了，那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哪里还有半分的无礼。
　　　　四妮住在二妮院子，张二夫人便说道让她去别院住着，二妮却是不想让四妮去，便拒了二夫人的说道。
　　　　二妮先前还是抱怨了四妮咋来了张家，现儿巴不得她一直留在府里。
　　　　便生了心思，与张二夫人说道，自家妹儿也不小了，今年出了十三，明后年就及笄该嫁人。
　　　　张二夫人也是有心思的，二妮这般一说道，那可不也是交代人请了媒婆上门。
　　　　二妮得了待见，这些事儿那都是一句话就能说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