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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栖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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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把你送到燕地,而你父妃被打到冷宫!”
小桃子一时无法接受,呆呆地看着抱着她的沐毓辞:“爹,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那时候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懂了一点,发现别的小孩都有爹娘,我没有,还以为是爹和娘不要我了。但是桂嬷嬷说爹是爱雪意的,所以雪意相信爹爹。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在爹爹身边……难道,是真的?”
雪意哭得惨极了。
在我这个角度,也正好能看到沐毓辞震惊的颤抖,抱着雪意的双臂都在抖动,眼泪从他眼中夺眶而出:“雪意,不是的,相信爹爹,不要听坏人乱说,相信爹爹……”
得,父子俩又哭开了去。
而席妃,坐在上位,冷眼看着这一幕,他旁边的大侍儿和小侍们早已笑开了去。
我感到了自己双手握紧了拳,指甲戳得我的手掌生疼。
但是,我还不能出面,因为,戏剧到这里,还不算是到了j□j。
席妃突然从上位走下来,走到小桃子身旁,蹲下,将她抢(这个词比较合适)过来,抱在怀里,还做作地轻轻拍打着小桃子的背,一遍哄她不哭:“雪意不哭哦。叔叔不是要难为你爹爹,而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全。你想啊,你的母皇就你一个女儿,所以你的生命健康多么重要。所以,以后,你和叔叔一起住好不好?到叔叔宫里去,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叔叔不会像你爹爹一样给你下毒害你!”说着,还用眼睛剜了沐毓辞一下。
小桃子想从他怀里逃出来,可是失败了,可怜兮兮地说:“你坏,我不要和你走。我要找母皇,我要找母皇!”
这下急坏了席妃,他一急,大声吼小桃子:“你安静一点!且不说你是皇长女,在后妃面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但从你父妃的角度想,你不希望因为你不想到我那里去,而害了你父妃吧。毕竟,凤印在本宫手上,你还小,不知道后宫里惩罚宫妃的手段!”
小桃子继续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母皇!听雨,你去!你去叫母皇来呀快去!”
沐毓辞这时候也参与了抢夺小桃子的战争,而席妃却打死也不愿松开抓着小桃子胳膊的手,小桃子疼得直哭还不忘喊听雨来找我。
听雨进退两难,既想来找我,又想帮他主子……
席妃一个大力,把小桃子扯了过去,然后恶狠狠地对沐毓辞等人道:“雪意本宫要带走。你们莫要用这等小事去麻烦陛下了。陛下日理万机,你们若耽误了朝廷大事,后宫家法和前庭刑罚等着你们呢!”
说罢就要往外走。
沐毓辞终于在这时开口:“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陈年旧账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小桃子面前,顺顺她的衣领,然后特温柔地嘱咐:“雪意,到了叔叔宫里,要听话,不要给母皇惹麻烦,乖,爹爹会去看你。”
听雨等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小桃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而席妃终于奸计得逞,一脸骄傲地说:“今儿的事,不许说出去,如果打扰了陛下,唯你们试问!”
“如果朕已经知道了呢?”我站在门口问他,笑得花枝乱颤。
所有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席妃已经脸色煞白。我走过去,什么都没说,从他手中接过小桃子,给小桃子擦去脸颊的泪痕,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递给她:“小桃子,哭哭可是会浪费力气的呀,吃点点心再哭吧。”
她接过桂花糕:“母皇在,雪意不哭。”
我点头。
转身看向席妃:“席儿。”
他一愣,想必是没想到我竟然称他的闺名,便以为我并不生气,扭着腰肢走过来:“陛下。”
我忍住呕吐的欲望,问他:“席儿喜欢小孩?”
他一脸惊喜:“是,陛下,臣妾一直喜欢小孩,甚至视雪意如己出,所以,臣妾希望可以抚养雪意。”
我点头:“是吗?难得你有这份心。”
他一福身子:“陛下过奖。”
“可是,”我眼神开始凌厉,“为什么不先向朕请示,就来这抱月宫胡闹?!执掌凤印的后妃,竟然做出闯宫闹殿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席儿,你,可知罪?”
“陛下!”他跪下,“臣妾只是担心……担心这等小事会打扰陛下。”
“哦?”我语气轻蔑,“这么说朕还要谢谢你。”
“陛……陛下?”他或许听出来我的语气不对,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不去理他,径直走到沐毓辞跟前,把小桃子递给他,然后责备他:“许是你在冷宫里隐忍惯了的,可是,孩子的事怎可以忍?是你怀胎七月把小桃子生下来的,你若不想要,早说便是,何苦受罪!”
他颤着手接过孩子,抿了抿嘴,小声道:“臣妾知罪。”
我点头,重新走到还跪着的席妃面前,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席儿,有件事,朕要问你。”
“陛下请说。”
“席儿,三年前……”我感到了他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去理会,继续问,“三年前,若朕所记不错,是你告诉朕,给雪意下毒的人,是当时还是凤后的沐毓辞吧?”
他一惊,却十分肯定地回答:“是臣妾。”
“哦,所以,直到今日你还认为,沐贵人会再次谋害雪意?”
“是,陛下,”他语气肯定,“陛下千万不要被沐氏迷惑住,不知道他施了什么诡计,让陛下把他带出冷宫还接回了小郡王,但陛下一定要明察秋毫,以保护小郡王安危,后宫和平!”
“明察秋毫?哼!”我冷笑,“朕确实应该明察秋毫了!”
席妃身子一凛,但依旧跪得笔直。
“朕问你,当年,你所指证的凤后谋害皇长女一事,其中作证的太医……现在在何处?作证的宫侍,现在又在哪里?”我逼问他。
席妃面色冷静:“他们……”
“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我代替它回答,“莫要告诉朕,三年之内当年连你一起作证的证人全部去世只是巧合,也莫要告诉朕是他们沐氏一族在报复,若是如此,为什么偏偏席妃你还活得生龙活虎?席儿,不要以为,人都死了,事情就尘埃落定死无对证了。”
他抿了抿嘴,不说话。
“席儿,你相信朕吗?信任朕吗?回答我。”我转换话题。
“臣妾相信。”他看我的眼睛。
我点头:“可是,朕不信你。从来不信,从开始就不信!”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你不信?刚才不是还说会信朕吗,怎么现在又信不过朕的话了?呵呵,让朕告诉你吧,朕是真的从来都不信你。包括当年你指证凤后害子之事。”
“不……不可能。如果这样,陛下怎可能处罚凤后,至这般地步?”他反问。
我笑:“因为,朕虽然不信你,却也不得不信你,因为,朕没有任何证据证实凤后的无辜,没有证据证实你的话是假的。加上,如果朕不做出些事情来送走雪意,隔离凤后,你,以及你背后的人,就会继续痛下毒手吧?”
“所以,陛下贬凤后、谪亲女,原是为了保护他们?”他一脸震惊。
我看了身旁同样震惊的沐毓辞一眼,然后答道:“自然如此,不然,连朕都无法预料,雪意能否平安地张到这么大。”
“这两年,朕一直都在找证据,找你的把柄,可是席儿,你做得真的很完美,证人接连死去却毫无破绽,足见你背后的人势力之大。但是席儿,纸里包不住火。朕的整个暗阁都在密切注意着这件事。功夫不负有心人,曾经作证的一个太医,当然他已经被害了,在他的药庐中,找到了一封绝笔信,上面详细记叙了当年发生之事,包括你让他在凤后的饮食里下毒,在雪意的食物里下毒,以及借他给凤后诊治之机会把同样的毒药藏在凤翔宫……如此这般,就是为防有朝一日被灭口了,有此物证明他之被逼以及幕后之手之毒辣!席儿,要朕把那封书信拿给你看吗?”我一点点逼近他。
他顿时瘫软在地上:“陛下……臣妾,知错。罪该万死。”
我站直身子:“的确该死。”
席妃身后的“狗腿子”们赶紧跪下,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都呼起了该死。
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袖,转身,是面露担忧之色的沐毓辞,我轻轻拍了拍他抓着我衣袖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走到席妃跟前,蹲下,凑到他耳朵跟前,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但是,朕不会杀你。朕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朕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所以,朕不会杀你而去招惹他。但是,朕也不会不罚你,否则,只会让你和你背后的人更猖獗而已。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既让朕满意,又不会触及到你背后人的痛处呢?杜梦席!!!”
他猛地抬头,因为我(以前的顾疏帘)一直称他的闺名,似乎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他。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名字里头要人命的那个姓——杜,无时无刻地昭示着他背后的人,是丞相。
“啊,朕想到了,不如,把你交给丞相好了,就说请她领回家,代为管教,如何?”
他一脸恐惧:“陛下,臣妾该死,求皇上赐臣妾一死,只要不要把臣妾交给姨母大人,臣妾愿以死来偿还对凤后和小公主的罪孽。”他不停地磕头求饶。
我继续说:“不,你不必死。朕说过,为了朕和丞相都好受,你不能死,但也不能好好活着。把你交给丞相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朕可以为你做的事情是,不告诉丞相朕已经知道三年前的事。你被遣出宫唯一的理由就是——扰乱后宫。”
说罢,不理会他继续求饶:“来人,先将席妃请回寝宫,好生护卫他的安全。席妃所有宫侍,全部分配到其他宫殿,均无罪。但是——”
我走到席妃的大侍儿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秋瑟。”这个先前还狐假虎威的男孩现在在瑟瑟发抖。
“至于你,秋瑟——狗仗人势的东西。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二十,然后卖到京师最大的妓院,记住,三年之内,别让他死了。秋瑟,去了那儿你就知道,什么人可以被喊成贱人,什么人不能,而哪些人,则是真正的贱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首次争锋
看着殿里的人一个个都被“请”出去,我才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满是冷汗,一阵眩晕,我竟然有些站不稳,这时候有人来将我扶住,仔细看,是沐毓辞美人。
诶?那是什么复杂的眼神?有感激,有不解,有担心……
“娘,坐这里,雪意给娘揉揉腿。”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我的注视,低头,是雪意小小的身体抱着一把大大的春凳,满眼崇拜地看着我。
这小东西……
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就我们一家三口(姑且让我这么说吧)坐在那里,雪意果然用她粉粉的小手给我揉着腿,而一边的沐毓辞却有些目光呆滞。
“辞儿你……”话出口,意识到这么喊是不是不太对,立马住口。
他倒是似乎不介意一般,转头来看我。
我问他:“在想什么?”
他勉强笑笑:“陈年旧事罢了。”
我一愣:“在想她?”
他尴尬,随即释然一般笑笑:“都过去了。”
我笑:“你倒也明了——是都过去了,但,你何时可以放下?”
他摇头:“放下?不,别说放不下,也终究是想不通吧。你今天说的话里,真实几分呢?”
我一愣,随即笑笑:“是哦,我今天确实撒了一个小谎。”
他笑如谦谦君子:“是那封信吧?”
我点头:“是信。的确没有那信,那个什么已故太医以及他的绝笔信什么的都是我编的啦,为了吓吓席妃而已嘛。没想到他那么不禁吓。”我两手一摊,一副不关我事地无赖表情,同先前柳长卿的一模一样。
沐毓辞见我这般,竟也之事以笑回应,只是,笑得忧郁。
果然,还是在想她……
“辞儿。”我喊他。
他转头。
“辞儿,你应该信她。也相信我。我今天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看我。
“前两天,我叫暗卫帮我查三年前的事情,没想到暗卫却说,从三年前,顾疏帘就让他们着手查这件事。所以我嘱咐他们继续查。只是,到今天仍旧未果。所以刚才说的什么绝笔信之类的是我临时编的。但是,她关心你,相信你,保护你的心确实是真的。”
他不语。
“晓枫。”我对着空气叫了一声,暗卫罗晓枫便“从天而降”,一袭黑衣,单膝跪地,听候吩咐,“平身吧。晓枫,告诉他,从他到冷宫里之后发生的事情。”
“是。”她应了,便用简洁地话语开始重复。
“娘娘,自您到冷宫后,陛下吩咐臣等在暗中保护您周全,并吩咐暗阁保护在燕地的小郡王安全。臣等追查三年前之事至今,但无果。太医院太医多为丞相的人,陛下不敢让太医为您诊病,故臣请民间郎中为您医病,只是多被丞相阻挠。战争临近时,娘娘在冷宫病重,臣等欲引民间郎中进宫,受阻后欲禀报陛下,但陛下国事繁忙,加之暗阁事务繁琐,臣未能按时禀报,拖延至娘娘病重不愈,亏国师转告陛下,陛下才得以知晓。”
“退下吧。”
“是。”又是一阵风似的,从我眼前消失了。
请她教我功夫这件事,改天一定要实践……
我转向沐毓辞:“辞儿,先前我便同你讲起,东隅桑榆之事。我不愿你难过忧伤困惑,唯盼你高兴开朗明了。我心在这里,你,可看得见?”
他一怔,盯着我的眼立刻擎满了泪水,我看见他颤抖的手。可是,现在我能做什么呢?没有得到认可的我,如何伸出手来,为他拭去我终究不能明了为谁而流的泪。
叹口气,把小桃子抱起来,让她坐在我腿上,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粉扑扑的脸蛋:“小桃子。”
“嗯?”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没事,就想叫叫你的名字。”我亲亲她的小手。
“那娘要是喜欢,雪意天天给娘捶腿,娘天天喊雪意小桃子~”
我笑笑,只亲吻她。
倒是沐毓辞拭去泪,满不好意思地说:“这孩子被宠坏了,你别听她乱说,正事要紧。”
我但笑:“谁说她被宠坏了?那种地方……谁宠她呢?孩子嘛,黏着娘也是应该。”
他见我完全将雪意看作自己的女儿,也便笑笑认可了。
让桂嬷嬷进来,把雪意先带下去休息。
我才正色对沐毓辞道:“刚才我是真出了一身冷汗。先是被那个席妃气的,后来是被自己撒的谎紧张的。我从前,是着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前边朝堂,着实不好受,但没想到,在这后宫,竟然也是处处机关,处处暗算,位卑则足羞……你性子好,能忍,但总该考虑雪意吧。至少,在一段时间内,雪意都是皇位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啊。”
他听了我的话,表情由担心,到哀叹,后来竟至惊讶。也是,我的最后一句,若叫丞相她们听去,又够做一番文章的了。
出了抱月宫。
“晓枫。刚才谢谢你……还有,保护好宝樱皇子的安全,他在这里的消息要做到完全保密,知情而泄露者,杀。”
对空气说了一句,因为我知道,她一定能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居庙堂之高的原因,我已经对“杀”这个字眼逐渐熟悉了,不知道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保护这个国家,我逐渐明白了要巩固自己现在的位置,总要有牺牲有流血有无辜者死亡,一将功成万骨枯也便就是这样了吧。
我不信佛,不知道佛会不会保佑我。
但我相信因果报应。
这样的我,这样轻易地开始将“杀”字挂在嘴上的我,呵呵……
吩咐珊瑚去请丞相到上书房,我便先赶了过去。看了两本奏折,丞相杜重荣便至。
一身紫色烫金压线精绣长袍,冲天之髻上是紫玉制的钗,月牙形的钗头,竟让我觉得她不像表面上严肃古板甚至邪恶,反而是神秘凝重和柔和……
但看着她不卑不亢地行礼,以及声音语气的问安和直视我的眼睛,让我发现我果然是在幻觉幻想了。
“丞相请起。朕请丞相来,所为之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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