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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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以，最后女帝看着姬璋不小心露出的神色，到底也没开这个口。只是多多赐下金银细软，免了她们终身的赋役。

女帝钱多大方，见人一面就散出去好些银钱可以理解。好端端的，免赋役这条就有些奇怪。大家都知道，当官就可以自动免除这些赋役。女帝既然肯免她们这些麻烦，何不再大方点给个一官半职。席驴儿想不通。她都想不通，马骝更不明白。膏药钱揣测圣意窥见一二，可她是个口风紧的，不愿意说，一般人还真问不出来。

从宫里退出来后，三人就住在四皇女的府上。住了几日，关于席驴儿疑惑的事有了解答。一方面四皇女抛出皇女府的任职给她们，另一方面太女也向她们发出了邀约。这真是叫人想象不到，连女帝都没想到太女横插一竿子是个什么意思。

太女的苦逼只有她自己只道，太女妃的脉象渐渐趋于稳定。找来太医摸脉问男女，结果又是个男娃。反观二皇女姬琮，她北上跟童大海配合得了军功在身。回到京里受到女帝嘉奖，她家皇妃恰好临盆，瓜熟蒂落，却是个女儿。先前两家都是儿子，没有女儿，现在有了计较。因为这孩子是三代中头一个女娃娃，女帝很是高兴。特地下令赏赐二皇妃。想来是顾忌太女和太女妃的面子，才没有用明旨发布。只是叫人带了手谕和东西，傍晚悄悄去的二皇女府。

可这事全京城都看在眼里，用哪种形式送东西过去，也只会给人一个结论。就是女帝看重第三代，喜欢小女娃。二皇女因为这点微弱优势，又受到了舆论的关注。有人便猜测，太女将来会不会因无女继任大统，而被女帝剥夺太女的头衔。这些人真是说到太女心里去了。再看适婚青年姬圭，她虽自己不关注。可皇后可没在后宫里闲着。和颜妃为姬璞筹措一般，他也一直为姬圭留心着。本来京城里的门第相当的适龄男子，他说给姬圭。都叫这臭丫头否定了遍。他正愁着自己莫不是要召请一些京中的文官家小，到后宫坐坐。

被女帝新近提拔的秦将军的家人到京城了，他们家中恰好是有儿子的。

秦将军如今的身价，自然不能和京中几位宿将门庭相比较。但武将向来一打仗就升得快，秦将军如今人正在吐蕃跟人对仗。听说战绩不错。捷报传回来一拨又一拨，皇后很是看好他们家。又有传闻说，秦将军家的小儿子生得颇为秀美可爱。皇后一听玲珑的名字，就觉得这个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从别人嘴里得了印证，真有点等不及要见秦贾氏和玲珑了。

秦贾氏带玲珑和秦三山去蔡府拜望，那日没有见到秦小猪。却把蔡府大小主子见了个遍。蔡玉琦留了秦三山说话，秦贾氏和玲珑便被姬盂和多玛一人一个，拉去喝茶吃点心。姬盂和多玛如今是什么都要争。姬盂看在多玛肚里孩儿的份上，也不好过份，便叫多玛把玲珑叫走了。见到的从南边来的新鲜漂亮小子，多玛一时来了兴致。又正与姬盂斗气，所以故意拉了人就往自己院子走。

他两个相差几岁而已。说话倒也融洽。多玛让玲珑给他说南边的趣事，这话问对了人。若是别的官员家的少爷公子。按规矩大概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玲珑却与他们不同，他不光是武将家的孩子，还是“没规矩”的秦五岳秦将军家的怪力男儿。他的名声传出去后，不光是造成个有好女的人家不敢娶他的后果。还有个更糟糕的问题，便是但凡会些拳脚的女子，都想寻隙上门找他较量。

当然这些人不全是为了切磋武艺而来，大多心中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们打的好算盘，心中期盼比试过程中出意外。说不得自己便只好“勉为其难娶了这位小郎君，以保全他的名节”。话说的漂亮，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大伙都晓得。幸好玲珑厉害，把这些人全打得狼狈爬走。玲珑不小心下了几回重手，把人打到头破血流后，这些苍蝇才稍有克制。邀战之前，先打量下自身够不够分量。

秦贾氏着急麻慌让玲珑一路掩饰自己，也是更担心后一条的现象再出现。京城可不比之前的小地方，这里人才济济。若是有个疤瘌脸，年岁大把的女子凭武力制服了玲珑，二人有了肢体接触，难道真要把玲珑嫁于她不成。秦贾氏心想，人不能恒强，却可以示弱，以退为进。便叫玲珑藏拙，再不可动手。至少在京城里制造一种假象，这个小公子是个斯文娇弱的。

玲珑和以上事和人打交道多了，也有一样好处，便是眼界不同于同年龄的闺阁男子。多玛问起他在南方见闻，他便拣其中有趣的说了。说到南边有些夷民盛行抢婚，有些是事先已有情义的，有些却是真个去抢。哪个小郎君生得好看，晚间便有好些人去抢他。男方的家人有准备的便把人统统打跑，没准备或是不周全的，就叫来人把家中男儿抢跑了。

多玛听他说完，出声附和道，吐蕃有些地方也是这般结亲。具体他说不上来，可大致情形差不多。两人说的投契，多玛让人去厨下找栓子，送些新鲜点心过来。不一时，栓子端了两碗羊脂白玉般的吃食来了。奶香浓郁，吃到嘴里却是甘甜嫩滑。上面还撒了些红豆和切碎的蜜饯果子。

正是清末才被发明出来的双皮奶，因着多玛爱吃乳制品。有身孕后却怕腥膻，秦小猪专门教了栓子这么一道甜品。现在不光多玛爱吃，姬盂也喜欢，只差还没传到宫中去。这些时日姬璞也不怎么来，姬盂有心等他来了卖弄。却久等不来，也不晓得这小子在忙些什么。

那边姬盂也在用这个款待秦贾氏，这二位已经过了把各地的风俗异事当话题的年岁。秦贾氏向姬盂请安，又为之前秦家娘俩没过来的事赔罪，请他千万不要见怪。姬盂笑眯眯地应下，叫他坐下说话。秦五岳是蔡巽的旧部，只这一条，什么过错也都免了。姬盂珍稀每一个能和他回忆先蔡将军的人。这些人在世上活一天，蔡巽蔡将军就在这些人心里活一天。姬盂看看秦贾氏，这是个朴实的武将夫郎。眼中便透着亲切。

两人一个是皇子，又是将门当家老爷。一个出身平民，如今也不过是个没名头的武将的男子。说起家长里短。竟然也是全没隔阂。说到多玛，姬盂虽没明说自己对他很多不满。同是父亲，秦贾氏却听出了不同，便劝慰姬盂道：“如今皇子殿下已有身孕，您很快就是要做爷爷的人了。家大业大。行事当比以往更大度。小孩子们的事，且随她们自己玩去吧。”

秦贾氏有了丢失孩儿的消息，觉得老天没有薄待他，世事人情都圆满，说话也和煦不孤拐。姬盂叹道：“也只能是这样，人是我自己讨回来的。”把这话题搁置一边。又问起秦三山是否婚配。秦贾氏回他道：“她还有两个姐姐，那两个孩子……”说着想起，他连人都还没见过。也不还在姬盂面前哭哭啼啼。便转了个话题，想向姬盂打听秦小猪和秦八角的事。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那俩孩子是在他手上丢的，不晓得她们后来吃了多少苦，冒冒失失相认。那二人会不会怪他。

最后，秦贾氏便拿玲珑的婚事向姬盂请教。玲珑的终身大事必定是落在京城解决。秦家新来，什么都不晓得。姬盂看来对秦家亲厚，对秦小猪也和蔼。想来把这事托付于他，总不会错。姬盂一听秦贾氏向他拜托这等大事，态度也郑重起来。细细问过玲珑的情况，秦贾氏不敢欺瞒，把这小子力气大，会拳脚的事含糊说了。姬盂闻言便笑了，说道：“武将家的男儿不会功夫才叫稀奇，我家小蔡大人幼时学武，她几位舅舅也常过来督导。这点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姬盂显然错误解读了玲珑武力，只当他会些花拳绣腿，最多不过是能虚晃几招的花架子。他一出宫便住进蔡府，见得男男女女都是有些功夫的，便不拿这些当做一回事，信誓旦旦要给玲珑找个好人家。他自己没有儿子，姬璞虽然像是他家孩子，婚姻大事却不归他管。如今秦家和他亲近，玲珑刚才一个照面也是个入眼的孩子。姬盂就真个把玲珑当做自家儿子，操持起这小子的终身大事来。

姬盂说干就干，多玛是特殊人群，现下凡事都不好和他计较。府里无大事，姬盂正清闲，有了玲珑这事，他顿时来了精神。秦贾氏把家安顿下来，老将军宅邸也去拜望过。回来后某日一早，武戒便来求见说了一桩事。道是和大伙同路来京的樊二郎一伙四人，得到确切消息，要寻的人已是身死。正打算去晋阳，迎尸首回乡。武戒恳请秦贾氏，放她去给这些人做护从。

秦贾氏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樊二郎心念念的秦小猪，莫不就是蔡府里的秦小猪。他向武戒问过核实。这个新从良的小尼姑，从寻到樊二郎他们落脚的地方后，便终日里围着那几人打转，对与之来往的男女无不门清。秦贾氏问她算是问对人了，武戒道：“老爷你真是灵通，连这都知道。”

秦贾氏闻言不由地又急又喜，喜的自然是樊二郎到底没花落到别家，他喜欢的还是自家孩子。着急的就是面前这个假尼姑武戒，她以前是个风流性子，如今改好了，哄小郎君的手段还是一流。若是她加劲努力讨得樊二郎欢心，事后秦小猪知道真相，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去。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武戒，这个丫头虽说是秦将军的亲随。可在他面前，也是当做闺女一般看待。再说那四人不是男子便是女娃娃，照武戒的说法，也没别个跟着他们一起，也确实需要有个得力的人护送才好。秦贾氏思来想去，想到自己那日对姬盂说的话。心道自己真是当事者迷，这些孩子的事，如今只是有个苗头，谁知道今后如何。且叫他们自己相处去，若是樊二郎果真喜欢上了武戒。自己也不能勉强他，嫁给秦小猪。如若樊二郎和武戒同行一个来回，依旧对自己孩儿矢志不渝，那自己现在还担心什么呢。

秦贾氏想通这一层，便再不犹豫，准了武戒的请求。又对她道，有什么用得上的，只管从府里拿去用。说罢，想到去北方，不比南边水路纵横，便叫武戒把自家在南边预备的车马，一并赶到樊二郎那边去。武戒没想到主父答应的这样容易，还给了这般优待。喜笑颜开，连连拱手作揖，不一会就赶了马车出府。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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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倭刀（文）
秦三山见到蔡玉琦后，不知怎地被她瞧出神色有异，隐瞒不过，只好将家务事和盘托出。蔡玉琦没想到秦小猪和秦八角身后，还有这种离奇故事。听完后，不禁感叹如此真是天意。她曾经旁听过宋县令审理秦小猪和秦八角一案的，职业习惯使然，忍不住又多问了秦三山几个相关问题。秦三山出生在前头两位姐姐失踪后，许多事也只是听将军夫妻说的。并不能回答确实，便有些为难地看向蔡玉琦。

蔡玉琦这才想起自己不做御史已经好久了，总闲在家里，偶尔遇见桩事就想刨根问底。看清秦三山面上奇怪神色，蔡玉琦就笑道，我与你的两位姐姐可谓有缘。就从出京巡视水灾赈济说起，一直说到晋阳兵灾。

秦三山听得秦八角在其中关系重大也就罢了，没想到秦小猪这个叫人不好意思提起的家伙，居然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便又开口向小蔡大人打听秦小猪的近况，蔡玉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三山听说秦小猪在军械监的作为，感觉这个姐姐也不是无可救药的糟糕。想到她老娘带去吐蕃立功的那些秘密武器，居然是出自秦小猪之手，不禁傻呵呵笑了起来。

蔡玉琦晓得她是今科的武状元，两人说完家事。就拿着书房桌案上的摆件充当山野大海，用黑白子作为兵卒，摆了一回大顺与吐蕃、西夏、北辽的局势。蔡玉琦叫秦三山做大顺一方，自己掌控其余各国。演绎推导多回，发现西夏终究是要归附王师。蔡玉琦虽然输了游戏，心里却很是高兴。她也是个武家女，腔子里存在的就是一颗开疆拓土的心。只是这心理被她自己压抑了许久，如今在家中无所事事，平日掩藏的锋芒却愈加恣意绽放。

二人玩得兴致高涨。都觉得还是要下场比过一场才是。蔡玉琦便领了秦三山出来，也不走远，就在院子中间摆开阵势，比划开来。姬盂和秦贾氏说的也入港，觉着还是要把玲珑也叫来说说话，便打发人到这边主院多玛处叫人。多玛和玲珑正吃喝高兴，姬盂半路截人。玲珑不过显出些不舍，多玛却已经把不痛快放在脸上了。玲珑这个做客人的这时见到这副情景，就该好言安慰多玛，然后双方高高兴兴地约个下回见面的时间。就各自分手。

可惜玲珑做回体贴腼腆小郎君时日不长久，全然没想到这些。那边秦贾氏叫他过去，父命不可违。他是必须要去的。立马起身和多玛告辞，也忘记说下回什么时候再见，怏怏地跟着小小子走了。多玛气不打一处来，只道是姬盂有心和他作对，连个朋友也不给他结识。孕期的人本就脾气古怪难料。多玛因与姬盂有旧隙，看什么事都免不了多想一层。

还好不多时前院院中响起打斗的声音，多玛被转移视线，没有继续郁结。叫人扶了他出去，去前面观望。还没到地方，远远就看见小蔡大人和一个高大的黑肤女子打斗。旁边已经有些仆妇在围观。前面说过，蔡家的仆妇好些是行伍中退下来的，各个都是好身手。她们看得是门道。不像另一堆小小子小丫头们叽里哇啦给两边加油，只在精彩处出言叫好。

多玛在吐蕃时，常看勇士们下场比划，他自己也爱和人动手。可都没人和他真打，后来他就只看别人打斗。自己不下场了。看了一会，觉得还是自家小蔡大人厉害。使出来的招式，招招都精妙。再加上蔡玉琦本人生得品貌不凡，真个如同谪仙一般。多玛发起花痴，刚才的不愉快也散了。

围观的仆妇们却瞧出不同来，小蔡大人招式巧妙，不免为了美观丧失机动。这是在演武场比着玩，若是在战阵上生死相搏，还是秦三山这样简单粗暴更有效果。这想法露出一个头，这些人便晓得自己错了。以蔡玉琦的身份、学识和能力，最适合她的地方就是主帅大帐。帷幄间三军尽在掌握，谈笑中胡虏灰飞烟灭，需要她亲自上阵动手的情况少之又少。

玲珑被带到姬盂面前，他越看这孩子越喜欢。明明是个让人一眼看到底的性子，还要努力做出副羞涩小儿郎模样掩饰。姬盂看着觉得好笑，有些想起姬璞粗解男女有别时，也是这般说话做事假声假气。后来他自己受不了了，便再不顾忌外面风评，怎么高兴怎么来，把京城皇宫搅合的乱七八糟。偏偏皇姐也不约束他，任凭这孩子耍去。如今姬盂牵着玲珑的小手，看这孩子在自己面前垂首敛眉的样子，才了解皇姐的恶趣味。

想来，她是不想姬璞为着不相干的人，戴着副假面过活。不过玲珑情况没有姬璞那会严重，或者说这孩子比二皇子来得笨拙，假装也装得不像。至少在自己这里，他还不过关。玲珑被姬盂笑得抬不起头，等了一会，没人说话，他抬眼去看秦贾氏。

秦贾氏也闹不清姬盂是个什么态度，父子两个都在等蔡府老爷说话。姬盂高兴过了，才对秦贾氏道：“我晓得这孩子的情形了，你放心，我定要是要给他寻个好媳妇。”说一出口，姬盂才想起这话当着玲珑的面说，怕是他要羞死。再看身旁这个小少年，却见他也傻呵呵地在笑。姬盂松了口气，心道玲珑爱笑，自己眼力果真没错，这是个讨喜的好孩子。忍不住搂过玲珑，两人笑作一团。

临别时姬盂对秦贾氏道，他看着玲珑很投缘，自己只有小蔡大人一个，有女无子不成好，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