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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纪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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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奖励沈家贤在外还不忘老婆,方红梅把新实验的腌蛋给他煮了两个,蛋白比较咸,但是蛋黄很好,都冒油了,非常好吃,味道也没有很咸,沈家贤非常给面子的把两个腌蛋都吃完了,方红梅还在努力的啃菜团子,虽然不难吃,但是放了很多天的菜团子她还真不喜欢吃。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当家的吃饭都想着你呢。”吃过饭,方红梅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王成家的就笑呵呵的过来了。
“他就是呆。”方红梅肚子里的菜团子还没消化,自然知道王成家的说的是什么,估计衙门里的人回去都跟家里人拿这件事说笑,不过方红梅可不觉得有什么,有几个丈夫能在遇到好东西就想留给妻子的,这种人非常少,要好好珍惜,至于说笑,随她去,身上又不会多一块肉。
“菜团子好吃吗?”王成家听王成说完也想尝尝菜团子的味道,不过王成可没记得帮他留几个回家。
“味道不错,下次可以让王大哥给你带几个回家。”
“等着他。”王成家的嗤笑一声:“我要做几辈子好事才能等到他给我留吃的。”
“也不用做几辈子好事,你只要拿个棍子照着王大哥的头上打一下,看能不能把王大哥打成我这当家的这么呆,你就有菜团子吃了。”真要说起调笑人,方红梅就算不会也知道的比王成家的多。
“算了,真打傻了老爷子首先就不放过我。”王成家的回道,也知道方红梅是在开玩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她是很看不起这家人的,女的又丑又胖,男的是个呆子,跟家人还不和,就算俸禄高了些,那又怎么样呢,不如普通人家过得好,不过今天听到王成跟她说菜团子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呆子也不错,至少会实心实意的待人。
晚上睡觉前,方红梅和沈家贤讨论了一下铺子的问题,沈家贤照例是全盘支持,只说不要累着方红梅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严子就过来了,方红梅正在做早饭,赶紧的又炒了一个鸡蛋加餐。
严子是过来传话的,方屠户昨天跟季丰年喝酒喝到半夜,期间醉醺醺的两个人把价格谈好了,一个月一两半的银子,先交半年份的,其实原本季丰年的意思是一个月给一次,不过方屠户说没这规矩,就磨到半年,在一旁的酒家都被他们搞的很莫名其妙,明明是租铺子的,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把条件降低,他当年租铺子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这么好的店主。
方红梅估计了一下,这次要动用存款了,房租加上装修买东西什么的,不知道十五两银子够不够。
严子吃完就走了,他要去找木匠,距过年不过两三个月了,做嫁妆的木材才准备好,要催木匠在两个月之内把家具都帮他打好,他现在功夫还不是很好,只能做些小东西,大件的还得找那些老师傅,方屠户还交代方红梅要开铺子估计也要重新做不少东西,让他先帮忙问问价格,他好回家帮她选选。
严子有事要办,方红梅也不好强留,腌蛋也没法让他带回家,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今天还要回娘家,把开坛的腌蛋拿出一大半,方红梅又拿了些材料,估计秦氏吃过以后会问她要方子。
说起腌蛋就要说起方红梅养的鸡了,因为方红梅舍得喂东西,她家的鸡下蛋也很给力,每天十几个,两个人吃不完,方红梅又不想真像个村姑那样去街上摆个篮子卖鸡蛋,无奈夏天鸡蛋容易坏掉,方红梅心疼到不行,刚好那时候在腌菜,就把鸡蛋顺手腌了,而且因为是实验性质,她用好几种方法腌了家中存的几百枚鸡蛋,再加上后来腌的,足足有好几大坛,前几天估计着时间可以了,方红梅把每种腌蛋都看了一下,其中一坛坏掉了,一百多枚鸡蛋没了,让方红梅心疼的啊,其他几种腌蛋成功了,可是味道都很相似,只有这一种,味道比较突出一点,好吃一点。
果然秦氏和方红梅探讨了一下腌蛋的方法,还提出了些建议,打算明年也腌一些。
吃过午饭,秦氏带方红梅一起去季丰年店里,季丰年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整个铺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季丰年细细的摩挲着钥匙,郑重的把钥匙递给方红梅,眼眶有些泛红:“这家店跟着我几十年了,是我看着它一砖一瓦的盖起来的,现在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爱护啊。”说完叹息一声,里面是浓浓的不舍,不舍这陪伴他几十年的店铺,也不舍这相处了几十年的邻居。
“我一定不让季叔失望。”方红梅懂季丰年的心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相处了几十年,就这么一朝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很苍凉。
“明天一早我大儿子就来接我了,你先跟你爹商量商量这铺子怎么收拾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先静静。”方红梅也算是季丰年看大的,自然相信她的人品,因此也没怎么叮嘱,只想和自己的铺子好好呆一会。
方红梅不笨,也看出了季丰年的心思,简单的告别了一下,就跟着秦氏离开了。
回到家,方屠户正跟一个陌生人在聊天,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之所以说汉子,是因为他长的比方屠户还高壮,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穿着暗灰色的短打,身边还放着些工具,像是工匠一类的人。


、第三十章离别

“这应该是城西的洪师傅,你爹前几天还在跟我念叨这个人手艺好,实在,肯定能给你把铺子改装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空过来帮你做活,现在看肯定是有了。”秦氏笑容满面的跟方红梅说,她也是经常听说洪师傅这个人的,口碑极佳,手艺好不说,人还实诚,做事稳当,让人放心,凡事他做过的活没有人不夸的,这附近有几家是他做的,都是赞不绝口的,而且很难请到他,倒不是说他看生意好了心高气傲,主要是找他的人太多了忙不过来,现在能到她们家来,看样子是愿意来帮忙做工了,虽然知道女儿平时的为人,秦氏还是转身对方红梅叮嘱道:“洪师傅手艺极好,等会若他要价高了你可别还嘴,一分钱一分货,你若是钱不够了我这里给你贴点,可要记着啊?”
方红梅点点头,对秦氏的叮嘱有些无语,什么时候看她小气过了,不过这也是秦氏的一片心啊,明明知道不会发生,还是千叮咛万嘱咐。
“娘,你放心,我只把要求跟他说一下,价钱什么的让爹谈,他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
“那就好,我听说你西城那边的远房大奶奶,也找过洪师傅,嫌洪师傅要价要的太贵没同意,找了个木匠随意做的,两年没撑到就又要重修,咱们可不能贪这一时便宜。”秦氏平时看摊子,最爱的就是跟左邻右舍聊八卦,各种案例顺手拈来毫无压力。
“恩恩恩。”方红梅跟着点头,她是知道秦氏的,一说起来能引出许多案例,甚至这个人身上的各种八卦都能说上一遍,她的耳朵会很累的。
方红梅看过季丰年的铺子,也借鉴了一下其他的铺子,大致的格局早就想好了,洪师傅也是个通的,方红梅一说就明白,画出来的图很合方红梅的心意,虽然要价贵了点,要三两银子外加方屠户的十斤上好的白肉。
十斤上好的白肉本来是没有的,是方屠户硬要加上的去的,就是希望洪师傅给方红梅装铺子的时候能更用些心。
洪师傅自然是领这个人情的,跟方红梅把铺子里的事情巨细无遗的讨论了一遍,确保每一处都按方红梅的要求来。
天刚蒙蒙亮,城门的守卫打着哈欠打开门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牛车,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围着车打转,看门开了,跟守卫问声好就直接进城,停在季家面馆,驾车的人正是季顺平的大儿子季昌,按理说,他爹爹在城里开面馆,他应该子从父业,谁知道他十五岁的时候竟然带着弟弟回老家种田去了,也不知道跟谁学了一手种田的好手艺,兄弟两个都已成家,手中也有几十亩良田,季昌还是一村之长,日子过得比在城里还滋润。
季丰年早早的就起床了,虽然早知道要离开,可是真到离开的时候,连最不起眼的床铺都能勾起人的离愁,想他十二岁就到城里讨生活,学了十多年才攒够了钱和手艺开了这家面馆,来来往往几十年,吃面的人来来往往,他总是在这里的,现在他走了,面馆也改成包子铺了,从此再没有季家面馆,也没有他这个煮面的店主了。
“爹,你醒了吧。”季昌在门口等着,不知道里面人有没有醒来,也不敢敲门,直到听见里面的声音才敲门轻声问道。
“老大啊,进来吧。”季丰年打开门,赶紧让季昌进来,现在虽然还不到冬天,可是早晨还是很冷的,季昌穿的不厚,来的又早,手都是冰凉的。
“家里等着咱们回家吃早饭,催着我早点过来。”现在差不多过了农忙时节,不过红薯下过霜以后再挖出来会好吃很多,所以他家留了一块红薯等着这几天挖,再加上挂念父亲,季昌这才早早过来的。
“好,好,咱们早点回去,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也不多。”季丰年的东西都是用过多年的,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想着运来运去麻烦,他还是把大部分东西都送人或者丢了,留下的东西半个牛车都装不完,搬也没要很久,不到一刻钟东西都到被搬到车上去了,季昌一边搬东西一边跟他说话,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给他准备了一个向阳的屋子,被子是今年新下的棉花缝的,两家人一家出了两床,其他的需要了就添,几个孙子也天天念着爷爷,他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闲话冲淡了季丰年不少的离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摩挲着手下发亮的铜锁,季丰年最后一次认真的落下门锁。
“果然老了,锁个门都要半天。”一个豪爽的声音在季丰年背后响起。
季丰年转头,背后站了大半条街的人,都是平日的常客,也是邻居。
“就是就是,还这么早走,好不容易我今天不想这么早开店。”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
“差一点我连夜赶出来的猫耳朵就送不出去了,你要是不带点东西回去哄你孙子,人家回去可不跟你玩儿。”随着老胡子话音落下的,还有一大包炸的猫耳朵,就是方红梅最喜欢吃的那家。
“你那猫耳朵小孩子不爱吃,小孩子都喜欢吃我的白果蜜糕。”隔壁点心铺的陈氏把封好的点心放在车上。
越来越多的东西落到车上,布料、点心、玩具、烧饼和各类吃食,杂货铺大腹便便的老板送了两盒面脂,说是可以给两个儿媳妇当见面礼,方屠户送了几斤五花肉,说是特意留的上好的,方红梅也送上了一小坛腌蛋,里面有三十个腌蛋,为了怕不好拿还特意买了个小坛子把鸡蛋都放在里面,送礼主要看的是心意,不是要看送多少东西,所以送的东西都是从家里拿出来的。
本来半空的车,到走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放了不少东西,季丰年远远的跟人群挥手,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回头跟儿子说:“你看你老爹我这没白混吧,那边铁铺的卓师傅是最小气的一个人,还送了我一把镰刀,估计心里在滴血,以后你多来照顾他的生意,跟他说是我儿子,他敢不打折。”
季昌笑笑没回话,这些人或许是他爹爹这十几年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回家的原因吧。
这边方红梅拉着沈家贤回家,她一早就知道季丰年今天要走,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先不说她打算租他的铺子,就算不租,季丰年跟方屠户也算是几十年的酒友,她也该去送送的。
下午的时候方屠户带方红梅去给洪师傅送银子,同时跟他说铺子可以开工了。
因为洪师傅手头还有其他的活,不可能立刻就开工,而且洪师傅手下的工人也没到齐,估计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把铺子完全改过来,方红梅在纠结,今年还要不要开铺子,现在都九月份了,修好铺子要十月份,严子成亲的日期已经定了,十二月二十,前一个月要忙的很多,如果她再开铺子估计忙不过来,还不如明年开年再开铺子,正好大家都不忙,而且城里还算热闹。
秦氏原本是不同意明年开铺子的,只说洪师傅这边她多催催,估计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修好,至于严子的婚事就更不用她担心了,她一个人完全能应付的过来,方红梅还是早早的开店比较好,早点开早点赚钱,不过没过几天就改主意了,方红梅问过才知道,原来秦氏去给她求日子,正月初八是个开店的大好日子,秦氏一向是个迷信的人,听人这么说就跟方红梅定了,明年初八开,除开那个日子其他时间都不能开。
反正后面的日子还很长,方红梅也不在意这一两个月,再说秦氏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自然是不会反驳的,不过想想心里也有点内疚,明明是她开店啊,为什么是她爹监工她娘定日子啊,她们夫妻两个太弱了吧,不过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有人处处为你着想的感觉太好,不过她也要多孝敬爹娘,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白得了那么好一对爹娘的疼爱,她要是不知道回报就该天打雷劈。


、第三十一章盘点

事情都处理好了,方红梅就很少往娘家跑了,反正她的铺子跟家里相隔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什么时候都能去,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的处理一下家中的事情吧。
首要一件就是数银子,方红梅每个月固定存二两银子,从来没少过,就算是钱不够花找别人借她都不会动罐子里的钱,这大半年下来总共存了十几两银子,坛子里的银子原本是八十五两,半年的房租是九两银子,方红梅给了十两五钱银子,五钱是随身带的银子,加上修铺子的三两银子,坛子里还剩下七十二两银子,夏天的时候盖房子存泡菜花了二两,就还剩下七十两,等铺子修好了,铺子里需要的东西又是一大笔的钱,方红梅是知道自己的,估计又是往好了买,二两银子是必须的,这么算下来来她这大半年算是什么都没干,一文钱都没存下来,还倒贴了二两。
不过还好,她存下了不少粮食,想着地窖里的玉米杂粮,外面的很多坛腌菜,外加田里的红薯和即将下种的小麦,估计以后卖了白面以后就不用再买粮食了,菜也不用怎么买了,能省下不少银子,虽然方红梅对包子铺不是很看好,可是也觉得不会差到哪里去,一个月二两银子总能赚到吧,估计明年年底就能盖房子了,这么一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然后就是衣服被子什么的,现在天渐渐冷了,沈家贤以前的衣服都有些小,不能穿,所有季节的衣服都要重新做,所有沈家贤的冬衣这段时间一定要做好。
再来就是菜园,现在里面只剩下萝卜白菜香菜菠菜大蒜跟小白菜这几种蔬菜,角落里的薄荷也奄奄一息的样子,方红梅把薄荷跟挖出来一部分,装在一个大花盆里放在厨房里,有太阳的时候就把它放出去晒太阳,没有太阳就把它放在厨房里,希望它能继续生长,夏天薄荷旺盛的时候方红梅试着把薄荷放到卤汤里面,效果超出意外的好,薄荷能掩盖卤料的一些味道,还能给卤料添加淡淡的清香口感,解决了困扰方红梅很久的问题,这样一来,买卤味的人就不止那些本来喜欢吃的人了,不喜欢吃的也可以买一些回去吃,因为他们不喜欢的那种特殊的气味被减少了很多。
秦氏的生意好了很多,薄荷有些跟不上,严子就开始忙了,除了被派出去找薄荷,还要往家里挖薄荷,秦氏的地在外面,不好种,就都种到方红梅家中,后来方红梅甚至要拔掉一些长的正好的菜才能种的下那么多的薄荷,薄荷是延生性植物,估计明年能长出更大一片,到时候旁边什么都不用种了。
薄荷旺季的时候,方红梅晒干了不少存下来,效果没有鲜薄荷好,但是聊胜于无,方红梅在考虑是不是建座暖房来种薄荷,就是不知道薄荷值不值得这么做。
说起薄荷,方红梅想起了加了薄荷的腌菜,她因为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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