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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高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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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算,七成。剩下那三成,就看命运了。
“打什么赌?!”她气得直发抖。
我招手,她附耳过来:“我现在就去跟他说:我知道真相了,要离开他。现在这么多人,他并不好发作,这样你的胜算就增加了。怎么样?你看他让不让。如果让了,我们两全其美。如果不让……”
“不让怎么样?”张韵真是个急性子。
“如果不让的话,那沈禹乔以后就是我穆雨的。怎么样?”我盯着她看。看她的瞳孔因为愤怒而不停放大。“怎么,不敢赌?张小姐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可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都敢赌。你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呢,这都不敢,那我以后就一直霸占着他。”我扭身顺势要走,张韵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赌!”
“好啊。现在我就过去找他,你看好了。”我把酒倒满杯,冲她笑了一下,便径直超沈禹乔的方向走去。
胜算又增加了多少,那就看张韵有多笨了。
沈禹乔正往我和张韵这边走来,我摇着身迎上他。在离着张韵只有不到二十米时,我拦住了沈禹乔。
“禹乔,”我双臂微拢,半倚在他身上,用额头抵着他的耳廓。
他微微一怔,却没有推开我。“穆雨,祝贺你。亲爱的。这件汉服穿在你身上,美极了。晚上等我。嗯?”
我轻轻放下围着他的手臂,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什么多不说,只是笑着看着他。这是多无耻的男人,一边算计着我,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报答。
“怎么了?嗯?冷不冷?”他温热的双手搓着我的双肩。最后一次贴身向前,在他面上一吻。好了,想必张韵立刻要冲过来了。但是,还不够。
“沈禹乔,你既爱我,又何必害我”我看着沈禹乔的表情在脸上一点点凝结,内心无比的欢畅“你既害了我,又何必再救我。”
沈禹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我在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眼睛里一瞬间的慌乱,告诉我他听懂了。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呵呵,告诉我这些的,恰恰是你沈禹乔的未婚妻。感谢厚爱,再也不见。”我我努力抽出被他攥紧的胳膊,转身就要走。还没迈开步子,却又被他拉住。
“不许走!”他大吼,吼得那张平静的面具终于碎了。
还没等我再一次挣脱,终于等来了气疯的张韵。
“贱人!”啪~我捂着脸摔在地上,酒杯破碎,红酒洒了我和沈禹乔一身。“啪~”沈禹乔也甩了张韵一个耳光。
谢谢你,张韵,谢谢你的成全。真是老天帮我,让我遇见你这么一个妒妇。
“穆雨,你怎么样?”云云冲过来扶起我,我摇摇头。“我们去休息室。”我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张青迅速拦在沈禹乔身前:“沈董,您怎么样?没伤着吧。小表姑,你这是怎么了?”
很快很多人都围了过去,询问沈禹乔和张韵受伤的情况。趁着乱,云云拉着脚步虚浮的我很快走出了人群。“穆雨!穆雨!”我听到周春池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但是混乱的人群,将我和他阻隔开,应该是永远阻隔开。
“穆雨,车在外面,我给你定好了票,还有半个小时,开往包头的火车,用的是我的身份证。”
我坐在车上,裹好了外套。看着还在热烈燃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云云,真的谢谢你。”
云云开着飞车,“别谢了,你能想通,我最高兴。只是这样,你能躲他一辈子?”
“不知道,能躲一阵是一阵,再在他身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我检查着行李箱。
“穆雨,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当时我给张青说你的事情,只是为了张韵知道后,逼着沈禹乔放过你。可我没想到……”在西站前,云云流着泪抱着我说。
“云云,我要谢谢你,不是你,我怎么知道真相?不是你我怎么逃得出来?你永永远远是我穆雨的姐妹。”
“可是张青他竟然和张韵一条心……”
我摇摇头,“要不是他刚才拦着沈禹乔,我可跑不出来。”
“既然都要走,为什么上午不走?”云云在冷风里擦着泪。
“今天晚上这一出戏之后,沈禹乔和张韵,他们此生都不会好过。”
“我能理解你穆雨,可你,得多难受啊?”
我苦笑着摇头:“我的消息,谁也不要告诉。”
“周春池呢?穆阳呢?他们也不告诉?”
“不要告诉周春池。告诉穆阳我会和他联系。我走了,保重。”
“穆雨,照顾好自己。”
不去看已经哭成泪人的云云,我拎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车站。
看着列车缓缓开动,这一个城市的灯红酒绿都渐渐离我远去。西南角落的烟花,还在继续燃放。
再见了,B市。
永远也不再见了,沈禹乔。
列车上的电视,正在回放刚刚的发布会,正播放到记者提问。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恍若隔世。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5个机会,每位限时3分钟,请各位媒体朋友抓紧时间。”
“请问设计师,今天秀的主题为《青青子衿》,您为什么为这个系列的作品如此命名?谢谢。”
“这个名字是取自《诗经》中的名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无法表达的感情,也有一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所以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个系列的作品。”
“设计师你好,我们今天都注意到,这次的主秀是一个生面孔,这样一个新生力量却有很大的爆发力。请问您是怎么发现这位新秀的?”
“你好。这位担当重任的新秀确实有很好的资质和职业素养,至于我怎么发现的他,我只能说,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已经穿着汉服了。”
“RIA你好,请问设计师,做这个些列的作品初衷是什么?”
“你好。我做这个些列的作品,是受到一个人的启发。我们本土的设计师最容易忽略的,往往使我们最擅长的东西。汉文化源远流长,这里面的璀璨和光华,能让我们后代子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我借这个机会,也想表达我个人对汉唐的向往的憧憬。如果能做到继承,那也是我最大的梦想。”
“RIA,刚刚我们都看到老佛爷,与您拥抱了将近一分钟。请问这位时尚界的魔头,都对您说了些什么?他是在鼓励您吗?”
“老先生和我说的话吗?他说,他也想要一套儒生服,下次去看秀时穿。”
“下面最后一个提问机会”主持人示意我时间快到了。
“RIA你好,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我看到您身上穿的一件非常漂亮而且很独特的汉服,这也是您本次的作品之一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它的名字是什么呢?谢谢。”
“这位记者朋友,感谢您的喜欢。我身上这件汉服确实是这次的作品之一,是一副满绣的南宋画家赵伯驹的青绿山水。这幅画,曾为家父收藏。我为这件汉服起名为:一池春雨。”
一池春雨。周春池,穆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周春池,希望你能听懂那些我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chapter18 达里诺尔的意外

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感,
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日罕乌拉苏木,达来嘎查。
萨如拉大婶儿在阳光里烹制着奶茶,棕黑色的茶砖被捏成一小碎一小碎,慢慢撒入烧热的锅里。在满是皱纹却饱满的大手不停翻炒下,渐渐帐篷里弥漫着沁人的香味,为冬日的早晨注入清新的活力。乳白的□渐渐盖住茶的香味,散发出更加浓厚的乳香,好像儿时贴近母亲的布衣角,亲切温暖。
双手接过萨如拉大婶儿捧来的奶茶,一股腾腾的热气将脸和手,蒸得暖暖的。
“我奶奶,让你……不,是请你喝奶茶。”8岁的阿来夫抱着羔羊,倚在萨如拉怀里,解释着我听不懂的蒙古话。
阿来夫是格日乐图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父母都在呼和浩特打工,家中只有自己和古稀之年的奶奶,还有一位刚刚退学只有十八岁的哥哥——巴音。
“谢谢您。”我表达谢意后,慢慢喝着奶茶,初入口时微涩微咸,但厚味香醇,甜而不腻。
阿来夫翻译了我的话,眨了眨大眼睛冲我笑,也一边吃着奶酪喝起奶茶来。萨如拉抚着孙子的头,唱着儿歌。
巴音掀开帘子,带着满身的寒气和露水走进来,跪坐在棉垫子上,伸出冻红的双手就着炭火取暖。
我看看帐篷缝下刺进来的阳光,微微眯了眼。六天了。距离我离开B市那个晚上,已经六天了。我只给穆阳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就扔了手机卡,不敢用身份证,没有坐飞机,一路自包头坐着汽车辗转来到达来。
达来,这个与我结缘于三年前的小村庄。
三年来,每一次沈禹乔送我的礼物变现后,都汇入这里的格日乐图小学账户。那时的我只是想用这些钱来为那位不知名的角膜捐献者做福德,以表达我和穆阳的感激之情。那时这个地名,在我心中从来只是一个地名而已。可谁曾想到,这个小村,竟然成了我此时的避难所。
四天前的黎明我敲响了校长桑布的门,老人家将我送到阿来夫这儿,这个我只从电话里听过声音的老人,微驼着背,周全的安排了我的一切饮食起居。
再啜一口热奶茶,我搓了搓手。
不知道沈禹乔现在在如何动用一切手段找我,又或者,在那样的一场人仰马翻之后,他早就顾着面子不再找我,那也正好称了我的意。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沈禹乔为人霸道,即使是分手,也必须由他亲口说,更何况,我是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猎物一旦脱网,猎人怎么忍得了侮辱?
“雨,”阿来夫拍拍我的肩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我们出去玩吧。”想起四天前见我时,还躲躲藏藏的阿来夫,这两天已经开始粘着我出去玩了。
“好啊,你想去哪儿?”我抱着阿来夫暖暖的小身子,蹭蹭他红红的脸颊。
“去海子!!”他微仰着脸,露出一口的小白牙。
“海子?哪个海子?”我亲了亲他的小脸儿,满口的奶香。
“达里诺尔!!去达里诺尔!!”阿来夫摇着我的手,前前后后的撒娇。
“达里诺尔?!”萨如拉大婶听懂了这个地名,高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冲我比划着。看着阿来夫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看来是老奶奶不让孙子去海子玩儿。
“阿来夫?怎么了,是不是奶奶不让去啊?”我安慰着小朋友,看他那一包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奶奶不让去,说那边太冷,怕冻着你。”小孩子低眉顺目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好啦,不哭啦,跟奶奶说,阿姨不怕冷。阿姨带你去。好不好?”我擦着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把个小娃娃抹成小花猫。
阿来夫眼睛一亮,赶紧扬眉吐气的和老奶奶说了一通,最后萨如拉大婶摇了摇头,叹了叹气,终于妥协。
小花猫看见奶奶允许,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拿起身边的外套和帽子,跟着阿来夫的脚步也冲了出去。
“啊~”深深的吸着寒冷的空气,缩在帐篷里两天的筋骨已经僵硬。外面刺骨的寒风,让我不停地打哆嗦。
“快点!快点!雨!”阿来夫早跑到百米外,冲着我招手。我扶了扶帽子,笑着冲他跑去。阿来夫跑得飞快,我也尽全力去追他,一大一小,在寒风里跑着叫着,乐着笑着,很快就忘了寒冷。
有多久了?这是有多久我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又有多久,我如此自由的在天地之间奔跑了?离开了沈禹乔的束缚,卸下了心里的枷锁,没有他禁锢的爱,没有我不得不报的恩,没有不见光的悲哀,更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更没有人用我的过去来强迫我的现在。
除了桑布,别人只知道,我是一个从他们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城市,跑出来度假的女人,仅此而已。
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如此安静。
看着眼前的阿来夫,我仿佛也回到了童年。阿来夫在阳光下纯真洁净的笑脸,这样的刺眼,那瞬间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他拥有同样震慑人心的笑容。
周春池,你,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将心理翻滚的思绪甩了出去,加快了速度去追阿来夫。“哈哈,看你还跑,你跑得过我?”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阿来夫,阿来夫争不过,只能认输。
喘了会气,只感觉浑身的汗。“阿来夫,从这儿到你说的那个海子要多远?”
阿来夫扭了扭挣脱了我捏着他脸蛋儿的手,“不远,我跑着去,很快就到了。”我点点头,这小孩子的腿脚跑着都能到,看来最多半个小时路程。
“阿来夫,为什么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我帮他围好围巾,盖好脸颊。
“老师教的呗。”被我围得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躲着阳光。
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哦~那你喜欢上学吗?”
“喜欢,太喜欢了!”他主动拉着我的手,前前后后的荡着。
“为什么啊?”
“因为其其格!每天上学都能和她一起玩!”阿来夫蹦跳着,拉着我快走。
“其其格,是不是小姑娘啊?”看这小子得瑟的样子,我拍了他头一下。
“其其格是漂亮的姑娘。我很喜欢其其格。”他抚着头,仰着脸看我。
“切~小猴子似的,还懂得什么是喜欢?”我说着又赏了小猴子一爆栗。
“当然懂!!”
“那你说说,什么叫喜欢。”
“我的奶酪只有一块,全给她。我的奶茶只有一杯,全给她。我的羊羔,给她。她的玻璃珠,全给我。她的好看的铅笔,也给我。”他说着,两手向外伸展着,真是个慷慨的人儿。
“哈哈哈哈,你真慷慨。”
的确,我们喜欢一个人,总是想把自己喜欢的全送给他,毫无保留。若真爱,便是两人一起吃苦,再一起享福。不是茕茕孑立,不是形影相吊。我也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就懂得如此。
“雨,你喜欢谁?”阿来夫大声地问,声音大的都有回声。
“周春池。”我好大声的回答他,大得好像要让谁知到。
“他是谁?”阿来夫起了劲,更大声的问。
“对我好的人。”大声的回答。
“他是什么样的人?”阿来夫把围巾拉下来,张大了嘴问。
“周春池是好看的人,是善良的人,是为了穆雨可以不要命的人,是穆雨看了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阿来夫,我给你念一首诗好吗?”我大声说着,忍着哽咽。
“好!你快念!”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想,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
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的困扰中,我的耳边长久地响著你温柔的声音,
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倩影。 许多年过去了,暴风骤雨般的微笑驱散了往日的梦想,
於是我忘却了你温柔的声音,还有你那天仙似的的倩影。
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
感,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我冲着眼前的朝阳,一字一句的喊着,喊得声嘶力竭。喊得泪流满面。可那眼泪都很快成了固体。
如果第一次见一个人,你的体温达到38。6℃,你已经一见钟情。喊着喊着,我才慢慢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四个字:一见钟情。
我和阿来夫一问一答的走着,在半路碰见了赶着马车,也去达里诺尔湖的桑布。
“哎呀,两个娃娃不怕冻?快上来,今天是冬捕。大部队已经出发了,我们快些,还能赶上。”
坐在马车上的阿来夫欢天喜地的吼,我按下他的小脑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冬捕?”
“嗯嗯嗯~”小脑袋猛点,“奶奶也知道,他就是不让我去。”
我摇了摇头,奶奶还是算计不过孙子啊。
“桑布大叔,什么是冬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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