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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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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学廷恍若未闻他的话,只看着前方,叫了一声:“平君。”
她终于还是抬起眼眸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却隔着那样远的距离,仿佛是前世今生一般,一切都已经改变,江学廷呆呆地看着她,低声道:“你母亲她不是……”
他这话音未落,声音又小,平君站在虞昶轩身后,都还没有听清楚,虞昶轩却陡然转过身来,拔出配枪对着江学廷的脚底就是“砰”的一枪,吓得周围人的人都是一震,江学廷却是动都没有动一下,直直地看着虞昶轩,忽地冷笑了一声,道:“总司令这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就不信我说出来你还敢杀了我?!”

满院浮香,天上人间

他这话音未落,声音又小,平君站在虞昶轩身后,都还没有听清楚,虞昶轩却陡然转过身来,拔出配枪对着江学廷的脚底就是“砰”的一枪,吓得周围人的人都是一震,江学廷却是动都没有动一下,直直地看着虞昶轩,忽地冷笑了一声,道:“总司令这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就不信我说出来你还敢杀了我?!”
虞昶轩这回把对着江学廷脚底的枪口慢慢地移上来,对准了江学廷的头,嘴唇紧抿,目光森冷,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完全可以肯定只要江学廷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那院子里仿佛是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剑拔弩张,一片死寂,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场面就如就要点燃的导火索一般,一触即发!
在这样惊心动魄的气氛中,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个人爽朗的笑声,很是突兀,那笑声未落,顾以纲已经带着几个侍卫快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江学廷的跟前,看着这场面,哈哈地大笑道:“年少气盛,年少气盛,都是些年少气盛!”
他对着一脸冰雪的江学廷笑完,又转身看看虞昶轩,就指着他握枪的手臂,做出一个长辈的样子来,笑斥道:“我说总司令,知道你是将帅世家,你真是一天不把这枪拿出来晃晃都对不起你虞家这个姓!江副院长好不容易来了一回,你就这么招待客人的?还不赶紧收起来。”
虞昶轩笑一笑,“顾叔来得倒是正好。”他收了手枪,顾以纲转过头去对一旁的副官吴作校斥道:“混账东西,看不见江副院长这几天何等劳顿,还不赶紧送江副院长去休息休息,就知道在这傻站着!”
吴作校忙一个立正“是!”走过来对江学廷道:“江副院长,请跟我来!”
江学廷知道这是最后的回旋余地,他看了平君一眼,平君却把头偏了下去,江学廷嘴唇微微一颤,副官薛治齐低声道:“副院长。”江学廷终于还是转过头来,带着人跟着吴作校走了,顾以纲回过头来,那目光在叶平君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又转到了虞昶轩的脸上去,半晌淡淡一笑道:“总司令,我这里有几句话要说。”
虞昶轩就点一点头,对叶平君道:“你先进屋去。”
平君还是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虞昶轩笑一笑,宽慰道:“进去吧,没什么事了!”她这才“嗯”了一声,虞昶轩带着人径直去了前院的书房,顾以纲就跟在后头,临走前却又看了一眼叶平君,笑吟吟地道:“叶小姐受惊了。”
平君实在看不得他那样如老狐狸一般的微笑,低了头道:“没事的。”
顾以纲犹如长辈一般宽和地笑道:“快进屋去吧,这外面寒气大,冻着了你,恐怕咱们的五少又要心疼了,他若是三魂丢了七魄呢,远在金陵的钧座又要打电报过来骂人!这一对父子啊,要是都犟起来还真让人头疼,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平君微微一怔,抬头就见顾以纲还是一脸微微的笑意,朝着平君点一点头,转身走出了内院。
虞昶轩就等到书房里,不一会儿果然就见顾以纲慢吞吞地走进来,他就站起来,对顾以纲笑道:“我今天到底意气用事了,顾叔要教训我,我都听着。”
顾以纲却也是一笑,缓缓道:“我可没什么教训,我就是想跟过来问总司令一句,今天这被人一路追到里院逼问的滋味好受么?别的不说,你长这么大,可曾体会过这样的滋味?”
虞昶轩往办公桌上一靠,拿出烟盒,“啪”的一下打开,取出一根烟来咬在嘴里,随手从一旁的台灯下面拿过洋火来点燃了,他抽了几口,就见顾以纲还在那里笑着,便道:“顾叔,有什么话就直说。”
顾以纲走上来,伸手在虞昶轩的肩头上拍了拍,“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总司令可想过,你跟那北面的萧北辰有什么不同?”
虞昶轩看看顾瑞同,顾瑞同便不紧不慢地笑道:“他是个专制的总司令,你是受节制的总司令!他一个命令,自上而下,谁敢不听,你却是想干什么,想成就个什么都要先听别人的!先要一纸军令,你的死穴就在这!”
虞昶轩眉头一皱,顾以纲紧跟着笑道:“总司令若是想一个跟头翻到天上去,想让你虞家冠到那三大家族之上,想要压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那眼下就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连金陵的钧座都在忍,千里之堤为何毁于蚁穴啊?反过来想想,那是慢慢的积累,一点点地给它渗透空了。”
虞昶轩转过头来看着顾以纲,笑道:“顾叔的意思是……”顾以纲笑道:“总司令不就是看不惯江学廷那副俨然站在你头上发布号令的德行么?”
虞昶轩道:“顾叔有高见?”
顾以纲慢腾腾地道:“这还用什么高见?你一个拿枪杆子的还怕他们这群拿笔杆子的?咱们现在也不过是给他们几分面子,说到底,他说打上一仗是他的事儿,这打与不打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这主位还是咱们占着的,像他这种小人得志,猖狂不了几天,我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虞昶轩道:“什么机会?”
顾以纲道:“自然是完成你们虞家人平生大志的机会。”
他一句话就说到了虞昶轩的心里去,虞昶轩几乎不加犹豫地脱口道:“打过奚水去!”
“对喽,对喽,总算是说通了。”顾以纲立即舒了一口气,拍着虞昶轩的肩头,笑得是无比亲切,“你看你累我这一头汗,你跟你父亲当年真是一个脾气!这话呢,还得从你口中说出来才降服得了你自己!”
虞昶轩手指间夹着那一根烟站在那里,眉头锁得死紧,乌眸深邃,那棱角分明的面孔上透出冷峻的颜色来,一脸的若有所思,那烟就自己燃着,慢慢地烧出很长的一段烟灰来,在他的手指边悄无声息地落下去。
顾以纲就是一个攻心为上的狠角,见虞昶轩这个样子,又和蔼地拍了拍虞昶轩的胸口,一派轻松地笑着道:“表面上若是春风得意,暗地里肯定是风起云涌,世上的事儿本就没有两全的,你想要这个,就要不得那个,顾叔我今儿个就倚老卖老,再多说一句话给总司令听,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江山更牢靠?!又有什么情,会比你和钧座之间的父子之情更重要呢?!”
没几个月就到了冬季,又下了几场雪,天气更是一天比一天冷,平君才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一阵寒浸浸的凉,忙站起身来,走到屋里去,一个人盖了件绒毯,躺下去慢慢地睡着,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就似乎听到一点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就见虞昶轩并没有开屋子里的灯,正背对着她在那里轻手轻脚地脱戎装外套,隐隐还有些酒气传过来,她睡的时间长了,脑袋有些发沉,声音略略有些发沙,道:“你喝酒了?”
虞昶轩回过头来,见她醒了,笑道:“到底还是把你给吵醒了,早知道我就到侍卫室里去躺一晚上算了。”平君就从床上坐起来,虞昶轩道:“你别起来了,我也不用什么。”他走过来重新把被子给她盖上,平君一摸他的手掌,竟是冰凉,忙道:“手这样凉,我给你暖一暖。”
她把他的手往被子里扯,虞昶轩就抽回了手,笑道:“胡闹,你才用被子捂出点热气来,叫我这凉手一激,身体还受得了?”平君轻轻一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总司令可不同于当初的五少了,竟也知道心疼人。”
虞昶轩笑着说:“你这话说得没道理,无论我是当初的五少还是如今的总司令,到底什么时候少心疼你了,看你这样,恐怕就算是我把一颗心都捧出来了你也不稀罕,你自己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平君被他这样闹腾着,睡也睡不成了,便笑道:“你这满身酒气的回来,要跟我发酒疯了是不是?大半夜的喝成这样,难道你还有功了?你等着我明天再跟你算账。”虞昶轩就笑一笑,低着头在她的侧脸上亲亲,平君抬头看他道:“这是干什么?”
虞昶轩哈哈大笑道:“这是蹬鼻子上脸。”
他这一句话还真是十分符合情境,仔细想来让人忍不住地发笑,平君笑得躺都躺不住,便把被子拉上来蒙住了脸,却还是笑得厉害,就觉得面颊上一软,竟是他也揭开被子躺了进来,亲着她的面颊,她一面忍着笑,一面推他,“胡子,扎得慌。”他这几天忙得狠,几乎就没怎么回来,这胡子也就更没时间收拾了,平君就往外推着他的下巴,道:“先去把胡子刮了。”
虞昶轩轻声道:“太麻烦了,你就忍一忍罢。”平君被他缠的挣脱不得,又透不过气来,连嗔带怒地道:“凭什么我要忍。”他就笑了一声,“因为我忍不了。”他亲吻着她的嘴唇,手掌里用力攥住的是她的手,整个人都压下来,紧贴着她,心口犹如烙铁一般的发烫,她的双颊都是滚热的,他贪婪地吻着她,她脑袋一阵晕眩,仿佛是一脚踏到了无底的深渊里去,身体一直一直地往下坠,终究还是没有依靠,她忽的害怕起来,那样莫名其妙的恐惧侵袭而来,心跳得又快又极,惶然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呜咽着念了一句,“昶轩……”
他的动作顿了顿。
她那一声仿佛是孩子的低泣,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扑簌簌地滑落下来,浸透了柔软的枕面,乌黑的头发软软地垂在他的手边,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滚热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着道:“妈妈不在了,你要在,要一直在,我一个人害怕。”
他低着头,眼瞳里蕴着乌黑的光,房间里盛满了夜色,将一切都沉浸在模糊不清的阴影里,唯有她□的肩头却宛如洁白的象牙般,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他慢慢地去吻她的肩头,仿佛是烙下了一个浓烈炽热的印记。
他是湍急的河流,她是无根的浮萍,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只能随着他去,却不知被冲到何处才是尽头。他是熊熊的火焰,她是扑火的飞蛾,他将她整个的烧成灰烬,她终究还是一败涂地。
皑皑浮光,薄霜一般的月色照下来,凉浸浸的,却还是一面刺目的璀璨,恍若是积了几世的光亮一般,窗格子上映着梨树的枝影,蜿蜿蜒蜒,随风轻摇,满院浮香,一夜的天上人间。

惊鸿失伴,流水落花

这一年冬季,金陵中央政府激烈的派系斗争终于到达了顶端,牟陶两家逼军委主席虞仲权下野遭到了彻底的失败,金陵政府内部正式分裂。
一月初,牟得川、陶皖率领金陵政府一干重要领导人物宣布离开金陵政府,二月初竟就在余州成立新中央政府,另建中央党部,收编余州以西的所有军队,宣告江学廷为余州中央政府的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陶皖为财政部长兼政治委员会秘书长,奚水以南竟自此分裂为两大派系,从此分道扬镳,自然是举国震动。
三月末,项坪口中军行辕内,冯天均刚从侍从室出来,就见顾瑞同领着几个卫戍站在里院的月洞门外面,因虞昶轩这阵子正在忙着扩建空军的事情,顾瑞同是虞昶轩身边最得力的人,向来都是跟着虞昶轩早出晚归的,这会儿才傍晚,却见顾瑞同站在这里,冯天均便走上去笑道:“总司令回来了?”
顾瑞同点点头,指指里院道:“刚进去。”半晌又道:“明天你就要护送叶小姐回金陵了,这一趟走水路还是陆路?”
冯天均笑道:“叶小姐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总司令担心坐火车的话恐怕不太好,让我护送叶小姐走水路,风平浪静的,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到了金陵,虞太太那边就安排人来接了。”
顾瑞同默默地点一点头,冯天均笑一笑,递过一根烟给顾瑞同,道:“到底还是总司令这一招用得好,磨了这样长的时间,还是让钧座让了步,这层窗户纸可是捅破了,看来咱们以后不能再称呼叶小姐了,该叫少夫人了。”
顾瑞同从冯天均手里接过那一根烟去,却只是夹在手里,看着庭院里那一树雪白的梨花,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说了一句,“但愿如此罢。”
晚上八九点钟光景,房间里点着一盏红粉纱罩灯,四面垂着晶莹的珠珞,亦被灯光晕成了润润红粉色,光芒不住地流转着,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才开花的蓬莱紫,花香很是浓郁,平君穿着件软红色古香缎旗袍,正在床前折叠些衣物,忽然把手顿了一顿,转过头来笑道:“你看你,衣服上撕了个口子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虞昶轩正在看几页卷宗,听到她说话,便往她的手上瞧了一眼,见她手里果然拎着一件立领白衬衣,前胸上有着一个指甲大小的小口子,便笑道:“这我肯定想不起来是怎么弄的了,别要了,扔了吧。”平君低头看看那件衬衣,想一想,又抿唇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一旁的紫檀小衣柜里拿出针线来,坐在窗前低着头弄那件衬衣。
虞昶轩放下卷宗,走到她跟前去,见她正拿着线竟按着衬衣上界线在那里一针一针地织补,便笑道:“你这可真是自找麻烦,这样的衬衣,多少件都是有的,你又何必费这个精神,明天就要上船了,你还怀着身孕,别累着了。”
平君依然拿着针线,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虞昶轩见拦不住她,就拿了卷宗过来坐在一侧,笑道:“那我陪着你。”平君微微一笑,便低着头专注地织补着那衬衫上的小口子。
那时间就一点点地过去,虞昶轩看了几眼卷宗,又抬起头瞧瞧她,就见从红粉纱罩灯里射出来的灯光将他二人的影子都映在了雪白的墙上,成双成对的,他不禁一笑,她也未曾发觉,依然略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织补。
桌上的小金钟连着敲了十一二下,虞昶轩看平君用剪刀剪断了那一根线,拿起衬衫来抖了一抖,他立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总算是绣好了,请平姑娘安睡罢,你看你那眼睛,都熬红了。”
平君回过头来,笑嗔道:“傻子,这样怎么能算完呢?不过是把个口子织上而已,一点都不细致好看。”虞昶轩见她又把绣线拿起来,便道:“你又要干什么?”平君微微一笑,眉目温柔如画,道:“我给你绣点什么在上面。”
他道:“别绣了,夜这样深,你明天还要上船。”平君道:“那就在船上睡罢。”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夜色苍茫,天边挂着一轮明月,院子里的三棵梨树开满了雪白的花朵,犹若白锦缠枝,分外的耀眼,那一片冷香更是欺霜压雪。
她笑一笑,对他道:“我在这里给你绣一朵梨花罢。”虞昶轩道:“这要绣到什么时候去,你不睡了?”平君正在那里做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别管我,我没什么,你要是困了,就去睡。”
他笑道:“这样晚,我倒是饿了。”
平君道:“那正好,我今天在外面买了些荸荠,这个东西当零食最好不过了,这会儿就让侍从官煮点给你吃。”虞昶轩笑道:“你不用动,我来就行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去,外面自然有值班的侍从官,见虞昶轩亲自走出来,便都站起来,立正道:“总司令。”
虞昶轩没去多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洗好的荸荠,吃火锅用的燃气炉子,往桌上一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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