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如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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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大腿篮球足球手法一起招伙的水平，还有吉他，大几说狗挠门都比我弹的好听……
蔺雪乐的毫无形象，直拍桌子，下笔一出溜，给我凑了个整儿，我周末多干的那两天多给我四百块！
酒吧周三放电影，都是国外的原版，带着点色情的噱头，不过都是同性恋题材的。酒吧的常客多是一些情侣，来找一夜情的也不在少数，小熊熊博爱的让我掉下巴，两个美妞同时霸占了她的怀抱，好像她真的是男人一样亲密的依偎着，她们不是想……三人行吧？
关于蔺雪说的“吃人不吐骨头”，我已经领教过了，不止一次，哭的肝肠寸断的漂亮姑娘过来闹，小熊熊一句狠话都没说过，把人哄的花痴似的看她的眼神跟看神一样，人才送走，扭头就又摸上了别的女人的腰。小熊熊说这就是人生，人走茶凉，及时行乐才是王道。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可她那种博爱的胸怀还真是学不来的啊，前一个姑娘的唾液还留在嘴里，就去亲吻又一个女人，只能说明满足的只是身体吧，那么你的心呢？你的心又给了谁呢？
不过我对别人的事向来都没什么兴趣，一个三十多岁烫着卷发的女人跟我聊天，说她的形式婚姻，说她的压力，说未来的黯淡。也许是电影的缘故，整个酒吧的气氛都有点沉重，现实是同性恋最大的问题，社会再怎么开放，她们也只是那一小撮人，被称之为“变态”的边缘人群。从这个角度看，小熊熊的态度很对，不被社会认同，只好在黑暗中尽情欢乐。中途插进来的蔺雪问我知不知道酒吧的名字“雪夜”是什么意思，我说是她自恋，她冷笑，说这个酒吧外边的世界，叫“雪夜”。
电影放完了，小熊熊也精神气爽的回到岗位了。被她抱着的其中一个女孩从洗手间出来还在整理衣服，一看就知道她们干了什么。我嘿嘿笑，狠狠刮了下小熊熊的腮帮子，然后展示给她看，灯光这么昏暗，还是能看清楚大红的唇彩，这得多大劲啊，还蹭了半脸！小熊熊当成是一种荣耀，在我屁股上摸来摸去，撅着嘴对挥手告别的女孩飞吻，曝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就你这爪子——洗了没？”我揪着小熊熊的衣袖，嫌恶的扔远。
小熊熊得意的把手指伸在半空中，指缝中透过带着晕开的光线，让她的手带了某种魔力一样神圣。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这只手让那俩妞欲仙欲死，可你放屁股上，万一我忍不住放个屁，不暴殄天物了么！”我打掉小熊熊企图摸我脸的手。
真是不能想象啊，公用的！起码消个毒再来吧！
“哟！吃醋了吧！”小熊熊喝醉了一样靠过来，死缠烂打一样动手动脚，“放心，马上就专宠你！”
“别别别！千万别！没那么大的福气消受不了您的垂青！”
我扒着吧台使劲的挣扎，可小熊熊真的力气很大啊，一个擒拿手就把我一只胳膊背扣在后背上了，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就从我小肚子伸进去了。我慌了，这尺寸大了啊！
“你你你你——我翻脸了啊！”
小熊熊舔我的耳垂，立刻让我打了个冷战浑身都没劲儿了，好歹我也是有过故事的女人啊，这点敏感还是有的啊！
“小妖精！今儿一定把你吃的渣儿都不剩！”
半是恐吓半是玩笑，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这三个字比任何迷药都管用，我立刻就丧失了所有挣扎的力气，从心底泛起一股绝望的疼，犹如被冰做的烙铁压在了无望的深渊，再也不可能回到蓝天……胳膊被拧的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反抗了，明明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却只能跟着往上走。
“放开她！”冰棍一样的声音！
救星啊！我抿着嘴感动的都想哭了！可一看来人就傻了：刘波！
刘波早上给我留了纸条，嘱咐我自己叫外卖，还给我留了钱，特别强调千万不能再来酒吧了，他说会把损失补给我。我睡醒太阳都快下山了，即没拿他的钱，也没听他的话，所以才遭受这样的报应啊。
小熊熊贴着我的耳朵，看着周强，我能想象她的笑容，挑衅的，邪恶的，自信的笑，可这表情对女人好使，刘波可是男人啊！
“放开她！”刘波贴近了吧台，与我咫尺之遥。
小熊熊低笑，掌心从我的肋骨滑到屁股，捏了一把才放开，我急忙跳到一边，拉被她弄乱的衬衫。刘波等着小熊熊，绕过来为我打开挡板，我只能出来。
蔺雪姗姗来迟，一脸的错愕。刘波来了个双连发，瞪了小熊熊一眼又瞪她，搂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
吓得我都不敢哆嗦！我还穿着工作服呢啊！刘波把西装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暖和了不少，可仿佛也带着主人的情绪，压的我都不敢抬头。
“你怎么不反抗啊！”
“我，我打不过她……”
“二浩你都能玩过肩摔，她就不行了？”
“她，可她是女的啊……”
“你也是女的呀！”
“我……那我也下不去手啊……”
“那你就让她下手！”
咄咄逼人啊！我节节败退！下巴都要扎进锁骨里了！这人笑起来是真勾人魂儿，可吓起人来也去了半条命啊！
刘波深深的呼吸，掏出手机：“喂？大几？我——”
我一把将他手机夺了，不会关机直接开后盖抠电池：“你你你还嫌我人丢的不够啊！”
刘波冷冷的看着我，我刚冒出来的一点气势霎时又灰飞烟灭。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没看到我留的纸条吗？”
“看到了……那个，我就，还三天，不不，还两天，我就干满一个月了！”我是真急了，到嘴的鸭子不能就这样飞了啊！
“她给你多少工资？”刘波掏出小羊皮的钱包，发着隐晦的光泽。
我被堵的上不来气，急的原地转圈：“你，你根本就不明白！我，那是我的劳动所得！我的汗水钱！这根本是两码事！”
鼻尖又出汗了，虽然春天了，入夜还是彻骨的寒啊！刘波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一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扣着我的脑袋把我转回他面前：“真拿你没辙！”
我也没辙啊！生存就是这么艰难啊！
刘波是加班到深夜，回去没见到我所以又出来找我，晚饭还没吃呢，马上就是五一了，李东终于决定小小的赦免一下，给员工放三天假，可他们三个当老板的还是要视情况而定。刘波带我去了一个大厦里的餐厅，当然有点档次，我不太饿，吃的不多。手机还给刘波后，大几立刻就打来了电话，也对，这深更半夜的，没个急事也不会打电话啊，刘波却特别坦然的说只是想约着五一去郊区玩一圈，大几这个没心没肺的居然跟他扯了十多分钟，又是水库鱼又是泡温泉，还惦记着泰式按摩，估计是惹恼了关明艳，电话突然就断了。
吃完饭，我跟刘波说想回大几的宿舍住，刘波问我是不是在他那里住的不习惯，我就只好跟他回家了。
刘波的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我觉得他有点神经衰弱，我都光脚去厕所了，还是把他吵醒了，反正我是睡不着的，刘波开了灯，我从厕所出来后开始跟我聊天，一开始我还想着他明天要上班的事，后来他说到梁小萌，我就给忘了。
在梁小萌给了我第一个巴掌后，刘波就要跟她分手，梁小萌一直不肯，后来出了车祸，梁小萌去医院看刘波，刘波借着生病，就真的跟梁小萌分了，俩人现在还偶尔联系，梁小萌会给他发在全球各地拍的照片，刘波说分开之后才觉得这个女孩是要远远看着才笑的出来的。气氛被他带的很伤感，其实我起初只是想听听俩人浪漫的相遇，不知道为什么却被这个笑着哭的结局困扰住了。又不是演韩剧，为什么每个人的爱情都不能圆满呢？相遇不相知，相爱不相守，那用情这么深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一切都只是经历而已吗？
很突兀的，刘波突然把话题转向了我，当他说出周强的名字时，我本能的就蹿起来了，刘波大概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很迷茫的看着我，我指着蒙蒙亮的窗户说困了，得到撤退命令的士兵一样逃之夭夭。
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却像中了毒一样，天都要亮了，可我却还不能入睡。撕开的伤口一点点扩大，出血流脓恶化，就是无法愈合结疤，烂了骨肉，沁入了肺腑，就像被竹签撑开了眼皮，我只能血淋淋的看着。
周强在那里，在我最深的心底，埋葬不了风化不掉，时间只是让他发酵的占据了更宽广的地方，就连我的身体，也都只对他才熟悉。他喜欢咬我下颌的边缘，接近耳垂的地方，轻轻的咬，让我侧头，脖颈完全完全被他的手掌抚摸着，我习惯他任何时候都温热的皮肤，习惯他对着我的耳朵叫我“媳妇儿”，我沉醉于他声音的低沉，带着魔术师的神奇和神气，把我唤成一个急需填满的气球。被他抱不够，想跟他长成连体，血肉相连，谁都无法分开，享受他碎碎的亲吻，像把我吃掉一样紧紧的咬我的嘴唇，总是在他的注视下恍若天堂一样幸福，不是他的眼睛多美丽，是那里只有我，只有对我的渴望，像是要侵略我的一切般的占有，每个细胞都插上他周强的旗帜，让我离开他一秒，呼吸都带着没有归宿的疼。
没想到，中途走了岔口，中了周强的圈套，再也出不来，连同我对刘波的美好感觉都被吞噬掉，是什么时候起，那个柔软的地方就烙上了周强的名字呢？师傅说所有的药都是带毒的，周强治好了我的病，却让我中了他的毒，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克了他的毒再次占有我呢？宿命真的为我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人吗？如果刘波都不行，我还该相信吗？心里那样坚决的否定，是不是已经证明了我的无药可医……
大几说宁可相信虚伪也不能什么都不相信，可我只曾经有过一个信仰，那就是我藏在裤兜的木头甲壳虫。


第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1130　19：08：38　　字数：4176

　在刘波的监督下，我不得不去办健康证，交钱体检做简历，跑到店里又去问，店长痛快的把我简历扣下了，让我健康证一下来就过来上班。耽误了刘波半天的上班时间，下午他就把我拽到公司了。李东自然是不在的，几个员工忙的是真忙，闲的在玩斗地主，刘波把我关在李东的办公室，他用李东的电脑办公。
能够一大早的起来，因为我一夜都没睡，去医院体检时都迷迷糊糊的，到了李东办公室，瘫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昏天暗地的睡，李东在我脸上画了两个大王八，让我以这样的形象跟着他们在人潮汹涌的中关村一直坐地铁回东城……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王琳了，不过他从李东的厨房出来我一点都不意外，上帝保佑李东创业不成功，否则受伤的又是这个女人。王琳胖了不少，胸前显得更加雄伟，双下巴都出来了，也增深了她左脸的酒窝，有点甜妞许晴的意思，眼波都带着股子温柔。王琳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现在李东正是落魄，用王琳的话说，能省就省吧。
李东和王琳大概在一起又很久了，不仅屋子里到处都是王琳的东西，就连俩人的交流都可以用眼神了，李东说难得吃顿安省饭，王琳立刻就拿白酒出来了，李东眼球在桌子上扫一圈，王琳立刻就能给他夹过去想吃的菜，李东说我们都老了，撩起衣服揪肚囊，王琳就说男人三十正抢手，反正这顿饭怎么吃怎么恶心，我和刘波忍着没吐，王琳吃到最后自己捂着嘴跑了。
王琳怀孕了。
我以为李东会很开心，可他却皱紧了眉头，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了，王琳赶忙解释，说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已经约了医生，放假就去做手术，可李东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过来许久，才把王琳面前的白酒端起来，慢慢的喝光了。
刘波扯我的衣服，带着我离开了。他说李东他这次和王琳在一起，是真的想娶了她的，只是他想等事业稳定了，风风光光的把王琳娶进门，任何一个男人，对于等待自己的女人都不会狠毒到哪去的，只是有时候，需要一些放弃外边花花世界的勇气和风光看透的沧桑。
李东问我相信等待吗？我摇头，怎么信？王琳泪光闪闪的样子重叠了贵妇悲切呜咽的模样，还有林妹妹笑着落大滴大滴的泪，为什么不能像关明艳那样，为了心中所想奋不顾身的去争取，一直到心神憔悴等的流不出泪，决绝的转身，不再给对方机会，也不再给自己回头的路。即使等待换来了圆满，可那些蹉跎的年华，又有谁能补偿？是不甘心，还是不放过自己？以爱情的名义，到底想成全的是谁呢？
说起来容易，真的做到又有几个。裤兜里的甲壳虫咯的我骨头疼，掏出来握着手心里细细的摩挲，已经有些润滑的手感，带着木头特有的柔软温度，传递到大脑的，却是一阵阵悲切的蜂鸣。
“这是，他给你做的？”刘波洗了澡出来，给我沏茶，他今天特意从公司带回来的茶叶，黄山毛峰。
我大方的摊开手心，让他拿过去看。
刘波笑，摆着玻璃茶几上：“跟你的车倒是很配，对了，你车呢？怎么不见你开了？”
“开什么开，都快吃不上饭了，油价涨得多厉害啊。”我嗅茶叶香。
黄山毛峰是我爸的最爱，周强喜欢喝云雾。
“那你带着这个做什么？”
手抖了一下，荡出几滴滚烫的茶水，沿着手背的血管滑下，不知道血液是不是也跟着沸腾了，反正皮肤熟了。
刘波拉着我去冲冷水，水温还不如他冰凉的手指有效，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种密麻麻的灼烧感。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回去呢？”刘波的松开了我的手腕。
水流冲在手背上，激起一片片白泡的水花，手掌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我接过刘波递来的毛巾，把手包裹起来，手指仍旧是被电击过的麻木。
“我……”声音颤抖的像风中的落叶，无论怎么努力，心跳都不给出一个安稳的规律跳动，“这得问我妈，我不是导演……”
我几乎没有站稳的力气，胸口一股巨大的气流，堵住了喉咙的氧气，脑海里跟着盘旋，连累了视线，所见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了你？”刘波试图拽住我。
我也很想把手伸给他，努力的想靠近他，可摊开的掌心只有空气，明明那么近，可我迈步过去，我抓不住他，大脑里有个清晰又坚定的声音，咒语一样告诉我，我不能。
我的心脏变幻了位置，不在左胸口，而是在肚脐下，跳动的那么欢快，我还以为那里有个小生命，一下下的，头皮都跟着震动，可那不可能，因为我生理期刚过。
右手的手背有个水滴形的红块，是茶水烫的，左手贴着白胶布，熟悉的输液管子，整条胳膊都是冰凉肿胀的。如血的夕阳，从窗户打在房顶，白色的屋顶被度了一层橘红的光，那扇窗显得神圣诱人，仿佛踏出去，就可以沿着光线到达天堂。
只是目光一转，就注意到床头的那个木头甲壳虫。刘波真是体贴，还给我带到医院来。甲壳虫下边押了一张纸条：下班我来接你。
门外传来俩个护士的交谈，在说晚饭的内容，我看着马上就要滴完的输液瓶，心里琢磨着回血就去投诉她！
可受罪的人是我啊！自己动手吧，我拔了输液针头，把甲壳虫装回裤兜，还好一般人不识货，这可是黄花梨！一个护士正交代着是打一两米饭还是一角饼，我把门拉开了。
俩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画了眼影的护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另一个则干脆凶我：“吓死我了你！谁让你出来的！”
“哼，我看着你也不像人。”我瞪了她一眼，想从俩人中间插着走过去，也许我是自己不小心，也许是俩人给我使绊子，突围没成功，摔了我一大屁墩！
我瞪着俩人，俩人忍着笑想拂袖离去，可我唐果哪是这么好欺负的啊！
“来人啊！救命啊！护士打人啊！”扯着嗓子我就喊开了，像是要把力气都吼尽，也不管谁拉我谁打我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