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玛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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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是没有名称的，它们个个记录的是各个时期的终结部分，并以此类推。有人
认为他们要注明的是神灵统治的变迁，而不是人类。在波安帕克的壁画里，描述
最详细的是玛雅人的生活，没有一个人单独站立以显示权势。尽管在皮德拉斯。
尼格拉斯废墟出土的有名的护墙板刻有某个在统治王位上的人，但像波安帕克那
里的下属臣民都聚居生活在一个极无组织的社会环境中。巨棒（政策）似乎也从
来没有被玛雅统治者频繁地挥动过。几乎没有战争，也没有因宗教以及可能用于
祭仪的奢侈物品而进行的广泛贸易的痕迹，政府内部也表明有反对镇压的倾向。
这种异常但顺利运作的非正式政府一定是依靠一群温和并善于顺应的臣民，这些
臣民拥有一种异常一致的观点，以此来约束自己的行为，这至少给人一种胆怯顺
应的印象。援引摩尔顿勋爵的话说：“衡量一个民族是否文明看人们对非强制社
会顺从的程度就够了。”依据这种衡量标准，玛雅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整个玛雅地区的历法和肖像整体考证表明，统一的宗教管理必定在一定程
度上影响到了政治事务。尽管在以功利为目的的作品中几乎没有表现广泛的贸易
和战争，但是政治合作的努力可能也受到过限制。公路给了我们城市间合作的证
据，这些公路在城市间以用心建造的直线延伸着，这种合作至少需要宗教中心区
之间的政治统一，并要相当多的劳工来工作，而这些劳工可能来自两地征募的。

　　　　波安帕克护墙板、玛雅石碑上戴脚镣的裸体俘虏以及在大范围征服期通过战
争获得奴隶作为祭品的习俗等等都是各部落中心之间发生偶尔战争冲突的证据。
在所有部落相互和睦共处时期，这种冲突是很难发生的。据考证，在尤卡坦半岛，
古典后期至少有一个或可能几个部落有相当明晰的文化边界。我们也似乎有真正
理由相信政治分界线与他们的文化边界是相辅相成的。然而，玛雅内部骚乱的证
据并不能否定古典期玛雅中部地区那令人惊诧的同类性质和相对平静的画面。

　　　　考古学资料

　　　　为尝试重现古典期玛雅的文化历史，我们必须依靠考古所获得的证据，这几
乎是惟一的手段。从古典时期玛雅被一外来民族——托尔特克人征服算起到欧洲
征服为止总共500　多年。

　　　　通过发掘和仔细研究古典期遗址上的碑铭，重现古典期历史的艺术品和建筑
物的考古资料已经发展起来。注日期的石碑提供的证据给我们展示了石碑发现地
的年代先后顺序框架，通过分析雕刻和建筑风格来获得考古方面的各区域界限和
分布，以反映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这种力量给玛雅带来了发展、繁荣和衰落。
在多种力量的作用下，陶器确切地反映了制作者的家庭生活习惯，以及遇到外界
影响的情况下，变化之快也表现出来。不同物品在层叠的废弃物中的位置也表明
了它们受到影响的先后顺序。偶尔发现的陶器碎片证明与其他文化建立的时间关
系。如果我们根据从征服期到现代玛雅获取的资料能解释出考古证据的话，那我
们将离再现古典期历史的主要发展趋势越来越近。

　　　　中部玛雅的古典时期分为两个主要阶段：前期和后期。一般认为前期开始于
玛雅出现最早的日期以前——约8。14。0。0。0（公元317　年），终至于9。8。0。0。0
（公元593　年）。我们在这段大约三个世纪多一点的时期看到了佩滕这块有限土
地上广泛标有日期的玛雅风格石碑和相应的拱形建筑。在整个时期建筑物都在不
停地改良，但石碑的雕刻却没有如此特征。与晚期的雕刻相比较，前期的雕刻既
简单又不加装饰，但却很明显和自然化。这一时期的特扎卡尔的陶器是玛雅地区
最早用多铬黄漆成的物品，主题是从几何人物到玛雅风格的雕像，这是一种大胆
且洒脱的装饰行为。

　　　　玛雅后期是从9。8。0。0。0　（公元593　年）延续到至少玛雅出现最初的系列碑
文后期——10。3。0。0。0（公元889　年）。我们看到了这一时期中部玛雅东西地区
大片的宗教性建筑—一种加速活跃性和日益精良的建筑物和艺术品。玛雅东西部
城市的建筑和雕塑在9。18。0。0。0（公元790　年）之前达到高峰，这些城市有：科
潘、皮德拉斯。尼格拉斯、亚克斯切兰和帕伦克。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公元900
年，长期累积记日历法的碑文便不再记录，有组织的宗教活动停止了。有证据表
明在中心地区的西部有一些宗教雕像被人故意破坏，玛雅中心的整个地区——这
一宗教中心奔向毁灭。

　　　　在乌瓦夏克吞，古典后期的建筑继承了以上描述的所有发展成果。石造技术
和建筑形式有一个循序渐进的改进过程，到9。14。0。0。0以后的某个时期，建筑施
工才有了一点变化。根据安娜。科夫（普洛斯科里亚）的分析，古典时期玛雅的
雕塑也经历过一个发展过程，她把古典后期分为四个连续阶段：形成、装饰、活
力和衰败阶段。前三个表明从9。16。0。0。0发展到9。19。0。0。0达到顶峰，从此以后，
雕刻艺术走向衰落。

　　　　在玛雅北部，事情发生的经过与这明显不同，包括文化内涵和重点，以及以
后繁荣时期的情况。这一章的后面将讨论这些事情的经过。

　　　　/*　11　*/第二章古典时期（2　）

　　　　历法纪录

　　　　从公元4　世纪开始，雕刻的石碑、屋顶拱形枕梁和特扎克尔陶器在乌瓦夏克
吞首度露出了它们的尊容。在乌瓦夏克吞有六个标注日期的石碑，其中三个是确
定的，而其他三个可能归属于8　伯克盾时期。除这些石碑外，在乌瓦夏克吞还有
其他至少四个石碑，依据它们风格，它们也可归属于8　伯克盾时期，其中两个，
我们已知一个在乌兰顿，乌瓦夏克吞以南12英里；另一个在巴拉克巴尔，乌瓦夏
克吞以北35英里。

　　　　表4　概括了玛雅立石碑的历史，中部的城市名在左边栏里。直线代表古典时
期的各个时代，每条线上都列出了玛雅历和耶稣纪年的相应日期。实心的平行线
标明的是已知的每个地方最早和最晚日期之间日期跨度。每条水平线的起点和终
点的断线说明该地方的石碑从风格上比注日期的石碑可能早也可能晚而不能确定
的石碑日期。首先，伯克盾（19。71　年）的终结被选刻在石碑上，简而言之，随
着他们财富资源的增长，庆典中心有能力更频繁地竖立周期性标记物。除卡年终
结外，拉魂吞或卡年中期也被选进行这种重要庆典。实际上，10年的周期在古典
时期是最普通的时期间隔。

　　　　在古典后期的早期，立在佩滕西部的石碑记录着胡吞的末期和卡年的1　／4
时期。然而，5　年终结周期的立碑实践对玛雅人来说必定证明太浪费，仅仅两个
地方——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和奇里瓜沿袭了这一做法。其他几个地方，像有名
的科潘和纳兰霍州，只是偶尔竖立起胡吞期间的标记物。

　　　　9　伯克盾（公元435　～534　年）这一世纪的前1　／4　目睹了雕刻石碑复合体
的泛滥。树立这种石碑的习俗可能已经在公元465　年（图19）从玛雅地区的南边
界传播到科潘。为伯克盾前1　／4　时期立碑的城市还有：拉斯默萨斯（公元467
年）、欧信托克和阿尔塔。德。萨克利菲肖斯（公元475　年）、特尼阿（公元495
年）、修尔顿、皮德拉斯。尼格拉斯、亚克斯切兰、帕伦克、和卡拉克马尔（公
元524　年）和纳阿赤顿（公元524　年）。

　　　　玛雅地区的地图标出了尤卡坦半岛各个地方在9。5。0。0。0　（公元534　年）时
所立的石碑，发现同样石碑的地方有：西部乌苏马辛塔谷地的阿尔塔蒂设克里菲
舍尔斯、亚克斯切兰、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和帕伦克；南部有科潘；西南高原有
图尼那；尤卡坦州的欧信托克。

　　　　令人惊奇的断层发生在9。5。0。0。0　和9。8。0。0。0　（公元534　～593　年）之间。
到9。8。0。0。0　时正好是古典后期的开始，从此往后，九个中心区域突然爆发出新
的活力，其中五个在核心地区：易冷坎托；雅克哈；纳兰霍州；普斯尔哈和乌雪
耳；一个在西南高原——臣库尔迪克；三个在尤卡坦东北——德兹班克、伊查帕
顿和科巴。

　　　　9　伯克盾的第二个1　／4　后期，至少有14个新的庆典中心开始竖立石碑。仅
仅两个成为重要中心：奇里瓜和易次纳，前者是由于它的雕刻的精美石碑系列；
后者则由于它的建筑物。

　　　　从9。15。0。0。0到9。18。0。0。0（公元731　～790　年）间，古代玛雅继续扩大，
但主要是在边远地区。仅仅佩滕两个新的大的中心——水巴尔和纳库姆在此期间
开始立碑。并且，还有八个小的中心也在佩滕或东部毗邻的地方；至少还有其他
12个小的地方，其中六个在乌苏马辛塔峡谷以西；两个在东南高原；一个在东南
部；三个在远北，所有这些地方都是在古典后期第一次立碑。

　　　　18卡年（公元790　年）末期，玛雅人的审美能力达到高峰。早于一个半世纪
的时候，帕伦克人已经在寺庙坛上开始制作浅浮雕的代表作。这些被高度赞赏的
艺术形式仅仅在这一个或附近一两个中心发现。最著名的例子是帕伦克十字庙的
石匾。最近获知的浅浮雕匾是美丽的象形文石板，是在帕伦克宫殿建筑群相邻的
塔的脚下发现的，上面标明的日期是公元783　年。亚克斯切兰开始制作美丽的浮
雕是在692　年。但直到公元726　年，第23号建筑物中的精美的楣石24ｂ、25ａ和
26才达到雕刻艺术的顶点。35年以后，壮丽的石碑依旧还在建造着。

　　　　到公元731　年皮德拉斯。尼格拉斯达到一个高水准的艺术阶段，并把这一水
平延续到公元795　年。楣石在761　年达到雕塑艺术灿烂的高峰，护墙板和Ｏ－13
号建筑物中的第3　号是古老美洲创作的最精美的雕刻作品之一。

　　　　18卡年（公元790　年）的末期，对石碑达到了最广泛的崇拜。19座城市建立
了时代标记物来纪念18卡年的终结：12座城市在佩滕；乌苏马辛塔谷地的皮德拉
斯。尼格拉斯；东南部的科潘和奇里瓜；西南恰帕斯高原的图尼那、山塔。伊利
纳。坡扣。易吟克和奇库提克；尤卡坦半岛北半部的艾兹那。表5　中的图解生动
地说明了在9。18。0。0。0（公元790　年）的所有时期纪念物活动的高峰，清晰的下
滑线是18卡年以后建立时代标记物的情况。

　　　　19卡年（公元810　年）末期，12座城市建立了时代标记物：六个在中部的皮
德拉斯。尼格拉斯、奇里瓜；四个在恰帕斯高原的臣库尔迪克和恰帕斯；在接下
来的一个卡年末期，即10。0。0。0。0（公元810　年），建立时代标记物的这些地方
减少到三个：中部区域乌瓦夏克吞和欧克斯皮木尔；恰帕斯高原的提拉。

　　　　在下一个卡年末期，即10。1。0。0。0（公元849　年），五个中心竖立了时代标
记物，都在佩滕中部。拉魂吞在公元859　年的终结有两个城市立碑记述，这两个
城市也都在佩滕中部。有三个城市立碑纪念了在卡吞10。2。0。0。0（公元869　年）
的终结：蒂卡尔；塔亚萨尔－伏咯力司和费巴尔，还是全都在佩滕，接下来拉魂
吞在公元897　年的终结有四个地方立了石碑：中部地区的易科斯路、夏曼屯；危
地马拉西部高原的昆。三托；尤卡坦半岛东北的奇芩伊策萨。

　　　　一个碑上说明了古典时期立碑纪念最后一个卡年时期是10。3。0。0。0（公元889
年）。仅仅三个城市在这一日期立了石碑：乌瓦夏克吞、修尔屯和夏曼屯，这些
城市都在中部区域。在一玉制的护喉甲上刻着卡吞时期的终止是在10。4。0。0。0
（公元909　年），这个护喉甲是从墨西哥南昆塔纳罗地区的提兹班赤发现的。经
确认这是最晚的长期计数的日期。

　　　　我们不能假定中部玛雅的城市在各自竖立了我们现在所知的最后一块碑后就
被抛弃了。毫无疑问，许多人在宗教中心停止立碑后还跃跃欲试；但令人怀疑的
是这些地方长期保持了它们作为宗教中心和文化中心的重要性。依靠复杂的社会
组织来生活的古老方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中部玛雅的剩余部分在数量上缩小了。
当科特斯在1524至1525年期间从玛雅西北横穿东南的时候，所有的中心区域都完
全被遗弃了。第一位西班牙人在1696年看到亚克斯切兰和蒂卡尔；在那时，这些
遗址完全长满了热带丛林。

　　　　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段讲述的仅仅是一个注日期的石碑的历史。这个局限性剔
除了我们能想到的广大地区和确定的时期。然而这儿讲的故事是尽可能地对中部
玛雅祭司阶级的活动和文化传播有一个正确的解释。

　　　　/*　12　*/第二章古典时期（3　）

　　　　古典期文化衰落的原因

　　　　有人提出几种古典玛雅衰落的原因——地震、气候变化、传染病、外来征服、
内战、智力和审美观的枯竭、社会衰败、政府组织的混乱、以及玛雅农业不能满
足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要而导致的经济崩溃。在试图确定真正原因之前，每条提
议应该进行细致的研究。

　　　　第一条原因——地震活动好像是最不可能的。依据的是两件事实：（1　）目
前古典期城市的毁坏情况；（2　）剧烈地震普遍发生在佩滕南部的危地马拉高原。
这样，接下来的反对声就升高了。尽管在危地马拉和恰帕斯高原有时候发生强烈
地震，但佩滕低地，由于离理论上的地震带有一定距离而没有经历过像高原上那
样的剧烈震荡。在玛雅那里的地震是很轻的，尽管据记载，在1936年整个玛雅地
区发生地震的强度足以毁灭某些石碑。然而，我们看到的玛雅遗址的破坏多是由
于不可抗拒的热带植物的生长造成的，这些植物的高度都超过了遗址。无论在旧
大陆还在新大陆，都没有一个地区由于地震活动而被永久地抛弃了。但确实有个
别城市，例如：庞培和赫库兰尼姆，由于地震和火山爆发而被永久的遗弃了，但
从来不是整个国家。由此，地震假说应该被抛弃。

　　　　有关气候变化是古典玛雅遗址毁坏和遗弃的原因，这种说法是基于佩滕低地
过去任何时期的年降雨量比现在还少的一个概括，这个概括来自于假定的西半球
综合气候带向南转移。这个假设的佩滕地区的低降雨量应该是给予那儿较好的生
活条件——植物并不茂盛，玛雅地区的农民很容易清除；后来，到古典期末期，
综合气候带假定又向北移，向佩滕低地带回来多的降雨量。假定旱季变短，以至
于灌木不再容易燃烧，古老玛雅成熟的农业模式不得不被放弃。

　　　　以上假说的论据资料来自于加利福尼亚中北部过去相关降雨量的证据，这个
证据是从红杉树年轮的不同厚度得来的。如果这些树的年轮表明了加利福尼亚北
半部相当长时期的正确降雨量记录的话，那么它就证明了尤卡坦半岛气候的变化
是不可能不伴随加利福尼亚气候相应的变化的。

　　　　根据疟疾和黄热病假说的支持者的说法，这些疾病的重复传染毁灭了玛雅，
以至于他们被迫放弃了佩滕低地的城市，寻找其他更卫生的生活环境。然而，据
我们所知，在征服以前没有一种这样的疾病在新大陆流行过。我们知道疟疾在欧
洲的流行早于这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