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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儿心计-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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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墨收拾的整整齐齐,和个下人一样站在一边,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长孙悦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就知道少言姐姐最好了。”

他边说边坐在凳子上,搬过来一碗粥哧啦哧啦的喝了起来,粥的温度也已经凉得正好,阴炙都没反应过来,一碗已经解决完了。

长孙悦毫不客气的捧起第二碗,喝了一口后,才笑眯眯的站起来,“姐姐也坐啊!为什么只看着悦儿吃,悦儿会不好意思的。”

屋里的下人低着头,估计是一起翻了个白眼。

一声吞口水的声音,跟着很清亮的出现,阴炙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已经猜到了是谁。

残墨小脸惨白,恐惧的眸子里依然盛满了对桌上饭菜的渴望,阴炙又楞了一下。

也对,如果之前这小家伙,一直在给长孙悦做奴隶的话。

阴炙想到这里,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残墨也是她这里的人,长孙青老家伙竟然管都不管一下。

“坐吧!”趁残影还没进门,把残墨拉过来坐下,示意他喝掉剩下的一碗燕窝,至于自己嘛!阴炙已经看到有下人出去张罗了。

长孙悦抬起头,狠狠盯了一眼残墨,小家伙吓得屁股没坐稳,顿时就翻了下去,还是阴炙手快,把人拉起来,替受惊的小家伙拍了拍背,一边瞪了长孙悦一眼。

“姐~”

长孙悦不高兴,把一碗燕窝用勺子戳了又戳,“他只是个奴隶。”

“闭嘴。”

“姐~”

无视掉长孙悦的少爷脾气,阴炙温柔的把剩下的燕窝端过来,“吃吧!不用管他。”

“谢,谢谢。”残墨看了看长孙悦,见对方依旧盯着自己,想要跑掉,又实在抵挡不了面前的诱惑,干脆埋头,不管不顾的狼吞虎咽起来,努力忽视对面厌恶的目光。

残影进了门,就看到自己弟弟这幅惨景。

他使劲握了握拳头,走过来,在阴炙身边坐下,居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残墨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心疼。

阴炙暗道糟糕,正好下人已经重新端上来几碗燕窝,残墨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埋下头喝粥了就是专心喝粥,什么也不管了。

因此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残影的到来。

残影也不吵他,只愣愣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阴炙把一碗燕窝推过去,被他冷冷的扫了一眼。

阴炙看得出他生气了,也不恼,威胁性的点点桌子,眼神轻飘飘在残墨身上一扫,残影当即收回眼神,咬着唇瓣别扭的低头。

“还不饿?”

看他如此,阴炙调笑的说了一句,一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就不好好跟她听话了,这身体,养了这么久,早该好了——

——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的话。

残墨解决完了那一碗燕窝,依然饿得发慌,但手脚僵硬,根本不敢乱动弹,他有些希冀的想着阴炙会发现,惦记着刚刚那人叫他吃时的温柔。

阴炙心思却全然在了残影身上,她凑近他的脸侧,呼吸灼热,看他从耳畔一点一点的升起红晕,两手发颤想要把阴炙推开。

“啪!”

长孙悦先看不下去,他一股脑打翻掉剩下的所有燕窝,包括阴炙手边,推给残影的一碗,阴炙才皱眉,看着衣袖上溅上的痕迹,冷冷的朝他看了过去。

长孙悦一眨眼,眼圈就红了,绕过桌子,愧疚而委屈的站到她右手边,拿着手巾,笨拙的伸手帮她擦拭。

地上跪了一堆的人,忙着收拾残局,残墨惊吓了好大一跳,从凳子上站起来,却不小心踩上长孙悦的拖地的衣角,这下子更乱,长孙悦眉梢一挑,面容上就充满了怒火的痕迹。

“我不是故意的,少爷恕罪,少爷恕罪。”残墨一边说,单薄的小身子跪在地上一边瑟瑟发抖,唯恐长孙悦发火,在他说话之前,额头就开始使劲的往地上磕,那声一下比一下大,很容易磕了个头破血流。

残影噌的一下站起身,长孙悦已经训出口,“没长眼睛吗你?弄脏了少爷的衣服你赔得起吗,不长眼的狗奴才,这眼睛要是拿来没用,用不用少爷我现在就给你剜了?”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少爷饶命,饶命……”

长孙悦横眉冷竖,一张俏丽的容颜呵斥起人来时分外耀眼而讨人喜欢,眼里的不屑厌恶,也无法损坏他的容颜一分一毫,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让阴炙忽视掉残墨越来越不堪入目的磕法。

更别说这个在磕头的人,他的哥哥还在自己身后护着,马上就要发飙。

“够了。”阴炙怒喝,把长孙悦推去一边,在他不满的眼神里,冷冷扫过去一眼,长孙悦立刻缩了,噤若寒蝉的闭上嘴巴。

残影甩开阴炙的控制,气息极度不稳定的走了过去,却还没等靠近残墨,就被阴炙一把拉住,“把人扶起来,送残墨公子去竹林苑,听到没。”

“是。”

几个下人慌慌张张上来拉人,残影回头,眼里的恨意溢满了整双眸子,“放开。”

“竹林苑是这里所有医师居住的院子,你不用担心。”

“把我放开。”残影听了她的解释,愣了愣,还是一如既往,想要甩开她的控制,然刚刚是一时疏忽,阴炙如果存了心不让他过去,他哪里能甩得开她。

反倒残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茫茫然想要抬头找一下人,已经被一堆下人呼拥着送出了门去。

眼看自己弟弟被送走的残影忍不住了,转过身面对阴炙,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不经大脑思考的挥了上来。

在离面部距离仅仅一厘米的时候,才被阴炙抓住,反手想要扇回去,到了一半距离,勉强停止。

把人推开,冷淡的走向一边。

残影踉踉跄跄被她的力道,推得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门外走。

“你们滚开。”

突兀出现的一大堆下人,把门口牢牢堵住,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去看残影,尽职的只管堵住门口。

残影根本冲不出这个人肉障碍,他昨天思虑过甚,严重消耗了体力,又一直没吃个什么东西,与人推搡了几下,肚子就一阵接一阵疼的浑身抽搐。

他这才火速冷静下来,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的蹲下去,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残影怕得要死,甚至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滑了下来,眼泪汗水混作一团,却不能出声。

阴炙不想理他,气闷的背对着门口,门口突然安静下来,眼皮就猛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了心底。

她猛地转身,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正是长孙悦。

“姐~他到底是谁呀?”

“你先让开。”把身上的八爪熊提开,阴炙的右眼皮不停的跳,跳的她心烦意乱,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重。

长孙悦眼睁睁看着阴炙弃他不顾,朝着那个丑八怪男人走过去,差点没把房顶掀了。

“姐~”

他跺跺脚,不甘心的跟着,阴炙几步走到残影身边,把人抱起来,手里的重量让她心底一沉。

越来越轻了。

轻的不可思议,阴炙顿时就往门外冲,朝着竹林苑的方向而去。

她的速度太快,快的长孙悦跑上来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踪影。

“姐——”

残墨怔怔的坐在屋子里,由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涂药,包扎。

他一直在想被推出门时,听到的声音,简直太熟悉太熟悉,熟悉的好像梦里都听过无数遍,可就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而且这一想,头就痛,婆婆马上发现他的晃神,批评,“坐正,你太用力了,不好好包扎,是会留下伤疤的,别乱想,不然也难好,心态放开点,会好得更快些。”

残墨轻轻嗯了一声,婆婆的语气很像曾今的福伯,可一想到福伯,滚烫的泪珠就又从眼眶里滚落。

哥?你在哪?

他知道这里是哪里,残宫是被谁攻破的,甚至自己的哥哥!残墨脑子一轰隆,突然又想起那个声音。

是哥哥吗?哥哥?

残墨双眼通红,显然又开始激动,额头上剧烈的痛楚传来,才清醒一些。

“不是让你别懂吗?唉,好好的孩子,磕什么头嘛!惹主子生气了,卖个乖不就成了吗?非得磕头,把自己磕成这样。”

“我……”

“怎么,老太婆说的不对?这大宅子里没几个男主人的,主上本来就很少回这里,还不捉住机会,把自己磕成这样,十天半个月里,谁愿意理你。”

婆婆的话有点多,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语气亲昵的似乎在教自己的孙子,这种语气,让残墨又差点流下泪来,自从被抓回这里,福伯生死不明,残月哥哥更是为了保护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他的身份尴尬,在这宅子里简直受尽了那些下人白眼,刚开始还好,后来见没有人管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

除了有一次,实在是那些下人过分了,他才看到那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男子,除了被他抓回来那一次,那是第二次见到他。

那个天仙一样的男人,对他说,主子不会愿意见到他们死,如果他们乖乖的,对他的哥哥也有好处。

残墨实在不知道自己哥哥被抓去了哪里,不过从那之后,他倒是一直很乖,一直到被冰崖的人救走。

没出西秋,就被迷晕了,不知道怎么,回了一个到现在,让他想起来,都害怕的发抖的地方。

那才是地狱,以前他觉得,在这宅子里呆的那些日子就算苦的了,没想到被那些人抓走后,他竟会觉得,在这宅子里呆一辈子,也好过在那个地方呆上一天。

老太婆发现自己似乎把小孩子吓着了,赶紧放柔和声音,她的孙女和这孩子一个年纪时,几乎是一个模样的讨人喜欢,可自从父母相继离开后就变得冷冰冰的,现如今就成了鸳鸯血境的分堂主之一,一年都未必见得了几面,觉得自己是干的刀上舔血的活,每次对她提的,找个夫郎的事都视若无睹。

怕自己耽误了人家孩子。

唉!老太婆叹口气,“小家伙以后记住了,别动不动就乱磕头,主上有生你很大气吗?连这里都愿意送你过来,可见只是一时的火,你这样磕头,别说主上看了心里是什么感觉,把这小脸磕坏了,以后连近主上的身都没有机会。”

婆婆絮絮叨叨又好一会,显然把残墨当成阴炙近身服侍的奴侍了,也对,一般只有血卫受了伤才有资格被送到这来,其他的地位低下的,下人或者奴才,都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我不是。”

残墨被训斥的小脸通红,他的五官贴近残影,分开看是很平凡的,但加在一起就又说不出的耐看,脸红的时候格外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老太婆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不是伺候阴炙的,哪有资格送来这里,早扔出去自生自灭了,有点钱的还会来这里求求,反正飘瀮公子一般不管这里的事,对她们竹林苑的医师,私下收的钱看的病,并不多说什么。

残墨似乎意识到,婆婆没有听见去他的话,主上的奴侍吗?他想起那个让他吃粥的女子,声音那么温柔,不是她,长孙悦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残墨想起以往长孙悦的手段,又打了一个哆嗦。

“乖!怕什么,包扎好后赶紧回去,给主上陪个罪,这伤口没点特殊膏药,伤疤是去不掉的,不想毁容就听话一点。”婆婆越说越宽,越说越暧昧,眼见残墨的脸越来越红,也不愿意放过。

正唠叨的来劲,外头突然一阵喧杂,婆婆皱起眉头,谁那么大的胆子,竹林苑也敢进来吵闹?

一个青衣的侍从陡然冲了进来,一边慌乱的帮婆婆整理药箱,一边焦急的说,“主上抱着一个男子进了竹楼,让所有医师过去,一个都不准落下,前辈快点包扎吧!”

他说话期间,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满满一个药箱,提起来,婆婆听了这话,顿时好奇的盯着残墨。

残墨脑子当机,男子?什么男子了?会是哥哥吗?他脑海突然升腾起这么一个恐怖想法。

“你来包扎,我先过去。”婆婆接过药箱,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残墨赶紧站起来,纱布牵扯的伤口一痛,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又坐下,“我能跟过去吗?”

他慌慌张张的说着,婆婆站在门口,转过头来,扫一眼他的额头,“现在急什么,你这样是能过去看的?再说主上喜怒不定,竹楼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遭殃。”

青衣侍从听着也点点头,拉住残墨,“小公子好好呆在这里吧!青雉为你包扎,别过去添前辈的乱。”

婆婆推开门赶紧离去,青衣侍从说着,已经接过纱布,看着残墨焦急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主上能抱着人直接冲来竹楼,就一定是很在意那个男人,你过去是做什么,主上那个时候心情可是很暴躁的,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我,我只是想?”

残墨听得出来青衣侍从,青雉的意思,脸红的更加厉害,但是,他的意思真的不是那样的,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只看到青雉眼底的嗤笑越来越深。

“我劝你还是好好让我包扎,等伤好了再去主上面前晃,眼下过去献殷勤,就是去送死。”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想去看看那个,那个男人。”残墨越说话越小声,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越抹越黑,干脆低下头来,坐下了。

青雉冷哼一声,“人家有主上关心,要你在这操什么心思,还是好好坐着吧!不是你的,羡慕也羡慕不来。”

残墨彻底无话了,抱着头,让纱布一圈一圈缠在头上,他真的只想要去看看,受伤的人是谁。

竹楼上来来往往,忙着一大堆的医师,阴炙没有叫秋绾过来,她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是废物,等到那个在来的途中,昏迷过去的人,再次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和秋绾差不多。

残影体质太虚。

可是也虚的太不像话了吧!让一堆人检查来检查去,结果始终是要靠养,阴炙没办法,让一堆人散了,养吧!

药熬了上来,滚烫的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一看就恶心,还有足足三碗,一天三次,这还用吃饭吗?

一个医师的回答是,尽量吃一些偏甜的东西,最好是流食,也就是粥,除此之外燕窝也不能乱碰,人参更不能入食。

阴炙听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头都晕了,她重新怀疑自己养了一堆废物。

可是她不懂医,无法反驳什么,再说残影的确是看上去,身子太虚的样子。

床上的人昏沉沉的,药必须现在就用,阴炙把人扶起来,靠在怀里,老医师把药碗端过来,阴炙皱了好大一下眉头,才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乖!醒来,把药喝了再睡。”

她诱哄着,一边把药碗凑近,残影半梦半醒的,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盯着她,然后看向药碗,果断的别过头去。

“把他喝了,你不是想要见你弟弟吗?他现在就在外面,喝了,我就放他进来?”

阴炙很有把握的把人的脑袋扭过来,她向外面轻轻瞟了一眼,残影马上也要看,可惜只看得到药碗。

“喝了。”

她再次劝着,并没有得到拒绝。

只是低估了那药苦的程度,才一入口,就差点吐出来。

残影又想呕了,死死的抓着人的衣服,才没有失态,他不能暴露,不能!在心底催眠着自己,他重新凑向那一碗药,一口气喝的看见碗底。

阴炙拍了拍他的背,满意的笑出声,看着他重新扭过头,极力忍着什么的模样,手里接过新的一碗,在他耳边说,“还有了,听话哦!”

残影面色难看的看回来,却并没多话,眼皮一掀,看着外头。

“怎么?觉得我会骗你?”

阴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外面都是医师,残墨在哪里,她不知道,不过想要看到人,只是吩咐一声的事而已。

残影却很沉默,收回视线,但很快抬起头来,将剩下两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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