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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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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后,在寂静的深岭,一个倾斜的身影,以及一声钝重的响和嘶哑的□,将终点的路程划破。伸手是不见的尽头,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不断地退后,但是他却再无法向前走。
闭眼的那瞬间,顾南方在朦胧的意识里,仿佛看清了这漫天的雪景,那样与世隔绝的美丽和飘渺。在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原来光是一个重逢的念头,就已经能让自己将这夜的荆棘想象成风光。
原来,他是那么强烈地想陪在她身边,那么那么想。
顾南方一个人在雪地里躺了一小时,身上的冰雪几乎将他全军覆没,最后是苏落救了他。
那年苏落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那是她第一次直面家里那些不堪的真相,她一直以为,父亲的代名词只是疏远,大概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仅此而已。没想到,还有不堪,懦弱,以及虚伪。
决定从家里出走散心之前,苏落拿了整副地图,寻找到了最偏北的这个山区。正是因为它不会有太多人烟,所以最适合调整心情。
当晚,苏落是准备回T市的了,机场距离另个市区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她的飞机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所以得连夜兼程。她以高价雇佣了一辆小货车,几乎足以将这辆车买下,对方才欣然同意,毕竟在雪地里行驶,不但有危险,而且对车的损耗是极大的,他们平民小百姓不像军队里的装甲车,能所向披靡。
在路上,小货车借着两个大大的车灯往前慢速的行驶,是苏落眼尖地发现,地上好像躺了一个人。她拖着司机一起下车查探,发现顾南方周围的雪都染成了殷虹的颜色。苏落试着伸出手反转了一下对方的身子,才发现顾南方不只是被冻倒了这样简单。
正因为出来得急,所以顾南方穿得本就单薄,他这样势单力薄的在雪地里行进了几乎八小时才倒下,几乎算是体力过人了。而他应声倒下的时候,掩埋在雪地里一根尖锐的树枝,却直直地刺进了他腰侧的皮肤。
那司机扯开腰部周围的衣裳,用手电筒个查看伤势,那狰狞的皮肉伤口,将苏落惊在原地。
最终,为了救顾南方,苏落还是错过了那班飞机,但她竟然是庆幸的。首次因为错过一件什么事情而感到庆幸,否则,也不会有如今陪在顾南方身边的自己。
其实苏落心里知道,顾南方对她的感情,感激多过爱慕,但她不介意。什么海誓山盟都是会变的,什么海枯石烂都是会破碎给世人看的,她想要的,她能要的,不过就是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那个人,心在不在不是问题,人在就好了。未来漫漫长路几十年,习惯始终会成为自然,直到自己逐渐演变为空气那般的存在,他自然离不开。
听杜白涛涛不绝地回顾当时,宋嘉木只忆起那个她触碰着顾南方伤口的夜晚,他那么诚实地对她说:“是的,痛。”
此刻。在宋嘉木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她很想奔到顾南方的面前去,带着捉襟见肘的残存的尊严,迎上他凛冽的目光,坚定质问。
“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如果宋嘉木知道,曾经的陆尔尔也问过杜白同样的问题,那么她们应该能够互相理解。那种看见对方时的语无伦次,想进到他内心的急迫,想将所有错过的时光都一览无遗地摊在他面前。
无论是已经被岁月葬掉的容颜,还是被时间挤得不能再瘦的思念。
只是,那样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就算此刻的顾南方就在宋嘉木眼前,她也没办法问出口吧?
她始终是比陆尔尔要成熟那么一点儿的,她明白,人有时候说谎不只为了掩盖荒诞和不堪,更多时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仿佛春蚕吐丝般,看似是营造新的东西,实际不过是借了那些丝,来将自己层层包裹。这样,所有人见到的都是那层保护色,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样的表面现象上,这样,谁都无法窥探到自己不想袒露的伤口。
我们不是从小也在说谎吗?第一天上学堂,小学老师问,小朋友们喜不喜欢读书啊,然后全班都异口同声地,喜欢!但那时的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
话题匣子一打开,杜白有些收不住,从他的语气中,宋嘉木能听出杜白对自己一定的不满。
“还好他身上还带着队员徽章,苏落才给部队联系上,派了直升机给接到了最近的省市进行缝合手术。刚送到,医生就给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腐烂的伤口因为结冰,所以送过去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大问题,但那冰一化,血短短的涌了一阵,便开始停止了往外流,全身冰得跟死尸一样没区别。接到消息的时候我也连夜赶了过去,手术室乌漾乌漾围了一堆打酱油的,竟没有人敢拿个主意要怎么做才好。最后还是他家老头有魄力,当场扔下一句生死有命,那堆人才敢动手。好家伙,看得我那个惊心动魄。你说,从小和他打架什么的闹惯了,受伤肯定是有,却没有见过这么直观的伤口。手术进行了一夜,后来还给送到了加护病房,昏迷了三天三夜,人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开口只叫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杜白顿了一顿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怎样的两个字。
宋嘉木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一方,所以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无来由的吃醋,没有底线的胡闹,却不知,其实最深的深情,是我从骨血里纵容你的所有。
“你倒好,人刚醒第二天,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是要分手,那医院愣差点没让他给拆了,要不是顾家的御林军训练有素,估计那主当天就能脱身,然后奄奄一息地跑到你面前。不过呢,最后他人倒是跑到你面前了,你却视若无睹。诶,我说宋嘉木,我也就是看在几年的接触了解下,猜到有什么理由是你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否则我肯定抽你,否则,今天给你下套的就不是苏落,而是我了。”
那是杜白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的过去,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别严肃认真,是不是男人的友谊,表达的方式都这样?平时把你往死里弄,却一定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还有,就因为你丫一句喜欢玩弄风云的男人,他才走上这条满身铜臭的不归路。”
说完,又觉得比喻不恰当,好像自己也因此得利了,所以杜白又改口:“饿……我是说,就算是为了做出名堂,也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逼吧?最初那个亚洲环保系列的单子,可是他生拉硬拽地抢的。人家合约已经准备签了,来的都是其他国家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买你多大的帐,加上他也不想顶着家里的头衔为虎作伥,所以就当场给自己灌了俩洋酒瓶儿表示诚意,才硬是将单子抢了过来,导致胃出血又给送进医院……”

chapter 31。
杜白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欲望;最后是天一和周可乐听不下去了。
周可乐蹦出来;戳了戳宋嘉木的脑袋:“嘉木啊;你果然是个榆木脑袋啊!”
一旁的天一轻轻哼了一声:“私下觉得,她需要的不是机遇,绝育比较好。”
杜白赞同:“+1。”
三人一起攻击自己,宋嘉木顿时失了反驳的能力。
……
批斗大会结束;几人散场的时候,才发现主角早已经不在现场,连带着苏落。
此时;宋嘉木坐在杜白的副驾坐上;心依旧止不住狂跳。她给顾南方打电话;心中洋溢某股难以言说的冲动。
电话响了几声;顾南方没有接,最后提示电话被挂掉。宋嘉木再打,再挂,最终呈现出关机状态。正低下头沉思,杜白淡着脸说了有史以来最正经的话,他目视前方,轻轻地叫她:“嘉木。”
宋嘉木抬起头,迎上那张平常吊儿郎当,此时却洞悉一切的英俊脸庞。
“我不相信,他不值得你努力。”
闻言,宋嘉木的头更低了。
周围的街景一闪而过,如若抬头会发现漫天星火,尽管可能在这样的场景下会显得有些闷。周围闪过的都是陌生嘴脸,他们笑着哭着平静着,而宋嘉木却没有看见,视线始终是自己的一双脚尖。
杜白一反常态地淡着张脸,神情竟和顾南方有着某一片刻的惊人相似。
“不是已经互不相爱的问题,不是你爱他他不爱你的问题,而是因为其他繁杂的关系,尽管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你就这样抛弃他了吗?嘉木,我认识的你不是那么没勇气的人啊。”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南方总是给人一种特别遥远的距离感,但如果觉得他遥远的话,你就不能奔向他吗?像当年只为拯救他笔下的一幅画那样,可以生死都抛诸脑后的不顾一切那样,用力抓住他。”
宋嘉木捏紧手机,指甲不断地抠着上面的白色油漆:“即使,我的追逐和捆绑可能会让他难受,这样也可以吗?爱情,不应该是放掉手中的线,让对方自由的没有负担的生活,这才叫深刻的喜欢啊。”
杜白却叹气:“可是在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只充满了快乐的爱情。”
不得不说,杜白的语出惊人,很成功地治愈了一直埋在宋嘉木心里的一道口。没错,时间是对的没说谎,疑惑的是,她这颗心,还该不该有光。
长久的一阵沉默和思虑,宋嘉木最终深吸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来。
顾南方还是没有接电话,宋嘉木却发挥了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气势。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如需留言,请按1。”
“滴。”
她浅浅却筑定的嗓音经过电流,慢慢传播。
“顾南方,在听见这条留言的之后,你必须来见我。如果你有什么计划你必须改变你的计划时间,如果你在陪某个女人你更必须甩掉那个女人,如果你说你不在T市,马上给我飞回来。”
有灯影投射在杜白单薄的眼脸,他依然是掌着方向盘的姿势,嘴角却无声地扯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谁家男子,也如玉温柔。
这晚,注定要成为每一个人的无眠之夜。
挂掉宋嘉木电话时,顾南方也正在开车,车上坐着苏落。良久的沉默之后,苏落开了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都听着。”
闻言,顾南方看了他一眼,表情特别平静,薄唇亲启。
“我应该要说些什么?”
看他这幅样子,苏落拿不准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类似于,为什么会有那张图,以及我为什么会在现场,这一类的问题,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正好遇见一个红绿灯,顾南方微阖眼,将车速渐渐换下来,停在人流之中,表情依旧是淡然处之。
“该清楚的,不该清楚的,我自有权衡。”
话题再次被搁置下去,直到车子驶进苏家,车锁一开,苏落才有忍不住开了第二次口:“我还以为,我们会开先例地吵一次架呢。”
说完,她似是自嘲地呵了一声,那张精致的脸孔倒印在车窗上,却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南方。”
顾南方将引擎熄灭,抬眼望向一片微光的前路:“我要冷着脸对你比较好?”
苏落反驳得特别迅速,甚至增大了音量,让整句话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投诉:“可是我希望啊!我想像所有情侣那样,正大光明地吃醋!气焰高涨地将所有企图抢夺你的女人都封锁在大门之外!然后接受你说我无理取闹,和我冷战,甚至是争吵,起码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顾南方终于转过脸,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带着闪烁的期翼。
“我每天都在想,白天想,晚上想,我在想,我作为你的女人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你甚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就是你的选择,可为什么我依然活在在患得患失的这个世界里,害怕着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日思夜想,自己和自己较劲,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对那个宋嘉木,你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是重逢后的新鲜感作祟。可是南方,这新鲜感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再也骗不过自己,你对她,余情未了,即便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
说到激动处,苏落捂着眼睛,似乎不想崩溃在他面前。
“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母亲死的时候,她正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喜笑颜开?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被一声隐着的怒喝打断:“你说太多了。”
车里再次陷入一阵窒息的沉默。
半晌,顾南方似是平息下来,他掌着方向盘的手脱落,转而拍了拍苏落的脸,作安抚状。苏落扑进他怀抱里,身子抖得越加厉害。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要的不仅仅是安全感那么简单……”
顾南方陷入游移状态,好半晌回过神来轻声道:“我知道。”
苏落眼泪盈睫的抬起头:“其实我会不会胡思乱想,牵着这根线的人一直是你。她一天不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我就一天不得安宁,类似今天的事,也许还会重复上演。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当想到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伏在我的生活周围,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找各种方法去拆除,哪怕这些方式没有那么正大光明。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正常的情绪,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再忍受,但凡你有一点的在乎我,请你停止吧,别再执着以前了,好吗?”
顾南方不点头也不摇头,但苏落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种默认。
整个世界的声音似乎都暂停了,苏落迎上脸去,将一个吻印在顾南方的唇上,随即拥紧眼前的人,眼里的光在看不见的地方重下去。
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是什么?苏落太知道了,哪怕那个男人是顾南方。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拘泥在救命恩人这四个字里,难以翻身。对苏落来说,有太多击退敌手的方法,而她选择了让自己看起来最无害的那一种,让自己所有的错误都找到承接的口。
她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天一早就说过。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宋嘉木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等顾南方,她不确定此刻的他身在何方,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会来。时针指向十的点数,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拿起手机来,关机又开机,反复几次,才确定电话没有出问题,然后继续等待。
度日如年?可以这样说的。每次听见细微的响动,那心跳快一拍,就是一场长久的煎熬。
宋嘉木坐在沙发上,回忆今晚杜白说的话。奇怪的是,虽然自己没有能亲身经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但她光是想象,脑海里便已经有了那副风景。他躺在雪地里,轻轻叫自己的名字。
从这刻起,宋嘉木便已经决定了,她要堕落。
是的,不管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她想和他一起面对。不管未来彼此还会有多少黑暗的时刻,她都不准备让再缺席共同拥有的时光。正如年少时所言,她是宋嘉木,他是顾南方,他们的到来对彼此来说,原本就是为了谋杀所有的理智。
听见电话录音的时候,顾南方开着车在绕城高速上行进,他在中途的时候一把将留言挂断,声音停留那句:“我要见到你。”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小水乡的夜晚,他和宋嘉木因为地震被困在土坑里,抬头是耀眼的星空,她那么认真地对他说:“你看,你说不出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你,就像我说不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一样。”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也许自己注定要困兽斗的这一生,宋嘉木就是上天送来弥补的礼物。但现在想来,那也许只是上帝不怀好意的一次玩笑而已吧?其实从掉进那个土堆开始,命运就已经有所预言,在爱上她的瞬间,他注定要被困在围墙里面。
他自诩聪明,却也现在才勘破。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chapter 32。
宋嘉木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等顾南方;她不确定此刻的他身在何方,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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