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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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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方的话一刀见血,让宋嘉木猝不及防。
现场的气压似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过去的记忆叫嚣着要积难重返。
而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让她找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手机是放在茶几上的,宋嘉木一向没有收拾,前一刻手里拿着什么,后一秒绝对不可能想着要放回原位。所以顾南方下意识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很清晰地看见了跳跃的两个字,那眸色微微暗了暗。
是杜白。在被顾南方发配边远乡村的日子里,他闲暇除了看书,就只有给宋嘉木打长途一解无聊。但是在此时此刻,这个电话打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宋嘉木接起来,轻轻喂了一声,杜白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大概是在乡间,周围多山,所以声音显得空旷而大声。
“小嘉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少一星期后就可以起驾回宫了,你开心嘛?”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人的眼神,宋嘉木抿了抿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不能再开心……”
但是杜白完全没有听出那句话里的暗示,反而因为她的回答洋洋自得:“怎么样?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和那姓苏的拼死厮杀?哎呀我告诉你,你要感觉被欺负了就撒丫子去还击,你就是闹出个大天来,南方他也会保你到底的。我和他那么多年兄弟,难道还不了解这一点儿?你别看他面冷心冷的,其实他就对你还有那心思,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杜白话一至此,宋嘉木赶紧地狂咳,假装自己还被刚刚的苹果呛着,给杜白做暗示。但杜白哪里有这个细心思,只以为她是感冒了。
“怎么回事?敢情你还没上战场呢自个儿就败下阵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个关系。我隔这么远都听到消息说,他和那个苏什么的婚期在即,你就不心慌?你难受你别憋着,你说出来,你要是开口,我这做哥们儿的不黄泉路上也得走一遭,帮你破坏结婚现场吗……”
“……”
“诶,你怎么不说话,嗓子那么不舒服?你在干嘛呀。”
宋嘉木欲言又止,最终是顾南方将电话接了过去。
他指尖轻轻的捻起那个小小的数码工具,懒得拿近耳边,直接摁了扩音。
“在约会。”
就简单三个字一声,好半会儿过后,宋嘉木清楚地听见了从听筒里传出的一声:“擦!”
接着只余下嘀嘀嘀的挂断声。
不过杜白说的话倒是让宋嘉木打从心眼儿高兴起来。
她盯着慢条斯理放电话的人,自己也慢条斯理的又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道。
“其实你完全不用为我这个前女友担心,顾南方,没有你,我一样能好好的活下去。你也别怕以后你撒手了苏落能对我做出什么来,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再说了,我当初能降服你我还怕了一个她不成?”
那表情从刚才接电话前的失意,瞬间变为自鸣得意,让顾南方很受不了地小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确定我不是一直让着你吗?”
宋嘉木捂着嘴偷乐:“那你不直的时候呢……”
话题一下就突飞猛进到了少儿不宜上面,顾南方难得面部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似是失笑。
“宋嘉木你……奇货可居。”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宋姑娘大力点了几下头:“跟你学的。”
顾南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刚准备走,苏落的电话打过来,宋嘉木没有看见名字,但是直觉是她。因为除了从前的自己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顾南方用这样温和不带戾气的声音回一个人的话。
“嗯,好,一会儿。”
虽然称不上温柔,但绝对是感觉好的,宽容的。
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你还能期望奢求些什么?
门嘭地被拉上,顾南方身影一消失,宋嘉木才露出真正无害的温柔表情。
她依然窝在沙发里,维持他刚刚还在的那个姿势,失笑:仅仅因为杜白一个电话就轻易地泄漏了情绪,如果你给的这不是感情,那又是什么呢?
顾南方,傻子。
某大楼里。
靳齐在门外很规矩地敲了敲三下门,里面传来简洁的应允:“嗯。”
虽然已经年过三五,靳齐身上那股子劲儿依然还在,他的腿长而笔直,走路的步子迈得又开又正,几步上前来到那人桌前,然后行了一个军礼:“副首。”
接着神色肃穆地将手里的资料全部呈交到桌面。
顾元的背后是一整面反射玻璃,外层渡银,从里面往下看一清二楚,外方却无处窥探。他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伏案审阅签字。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人还没有走,他这才抬起了头,依然是简明扼要的调调。
“说。”
这样的沟通方式对靳齐来说已经很正常,他担任顾元的秘书十年有余,和顾元的关系抛却君臣以外,必然生下了一些私交的情谊。
虽然得到了允许,但靳齐还是有些为难,顾元看他难得踌躇的表情,心里已经有几分了然。
“他们又见面了?”
靳齐不否认地接着道:“少爷最近去那里的次数偏多。”
顾元的双手交叉在深色木质案桌上,略一沉吟:“暂时不用插手,他有自己的分寸。”
接受到指令,靳齐浑身一松,转移话题。
“傍晚要飞的专机已经待命T郊,行李也已备好,气象传来的天气信息确认无误,预计明天清晨抵加。”
顾元点头,想了想道:“午餐帮我约他吧。”
“是。”
虽然有一点时间吃饭,但毕竟空闲是短暂的,所以地方还是约在了部大院儿里。
顾南方的车在门口被拦住,司机摇下车窗露出对方的脸,站在台上的警卫便敬礼放行。
对于顾元的邀约,顾南方从来是不拒绝的,但也不见得会与他说上多少的话。顾南方小的时候顾元就已经开始几头跑,但那所有的头里,绝对不包括家。
家是什么?在顾元的眼里,家大概就是装点他完美一生的最好饰品,只为了告诉外边的人,治国先治内,而他身居高位,家庭理所应当是和睦的。所以这每次出外必扮的假相,让年纪小小的顾南方不堪重负。
两父子天生感情淡薄,除了成绩和能力上的检验,两人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好在顾母路月华是个温柔不争的性子,也并没有因为顾元长期的冷落而将气撒在顾南方身上,她和顾南方的相处,倒是一对真正的母子情。
顾南方大三那年,特种部征兵,顾元硬要将他塞进去,若不是因为母亲出言劝说,他是绝对不会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
两父子中午吃的是西餐,为了将就顾元晚上的行程,毕竟要飞11个小时,红酒助眠。
整个吃饭过程,顾南方主动搭了一次话,在顾元将自己盘里的牛骨切到他面前时,他微微抬了下眼道:“不爱吃。”
似乎已经预料到有这样的冷言冷语,顾元不介意,眉头也不皱地问:“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一块吗?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妈……”
顾南方出言将其打断:“你也知道是小时候了。”
这样一而再再二三的不礼貌,让顾元有些恼火,索性放下刀叉。
“有什么不满意你就说,虽然我没有你妈那样心细,但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合格的父亲。”
顾南方轻笑,手上有条不紊地切着盘里的食物:“如果你真这样觉得,你脑子里就不会出现不合格三个字。”
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出来的儿子,如今已经长成能和他嘴上论剑,商界上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男人,但他一点也不感激他,顾元心中明白,不由感慨。

chapter 22。
“我承认,这么多年来确实对你们母子照顾不周,但你们该有的,我哪一样少了?你生在这样的家庭,就应该有这样的意识,我不可能像普通家庭的父亲那样,整天为着你转代你去游乐园,除非这个世界它是一个游乐园,没有战争没有硝烟。”
闻言,顾南方也放下了餐具,他盯着眼前那个眼睛与自己相像的,年过半百却依然意气风发的男人,薄唇轻启。
“那你有问过我们想要什么吗?我们想要橘子,你却硬塞过来一大车香蕉菠萝苹果。她想要的仅仅只是陪伴,而你,竟连最基本的葬礼仪式也没有出席。说合格这两个字,你配吗?”
顾南方的眼珠如墨,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里面有碎裂的光影闪过。
父子两僵持好半晌,最后顾南方坐直身,表情已经恢复到轻描淡写的模样。
“算了,并不是有些话说出来就可以互相了解的。”
语毕,站起身,扣上外套离去。
他在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宋嘉木,想起那日他在那个狭小的公寓里,与她也是一番对持。日光倾泻而下时,他对她说:“感谢你,促我成为了像鲨鱼那样的人。”
如果,宋嘉木是造成他今天模样的凶手之一,那另一个,无疑是他从来不想承认的父亲。虽然,这也许就是顾元想要他成为的样子:能在一个领域里称王,能让人臣服,能让你光是听见名字就想起他吞噬一切的样子而闻风丧胆。
但是他们大概忘了,鲨鱼是一生都不能停止游动的动物,它强大,却注定那么孤独。
清晨七点半,宋嘉木从睡梦中被宁宁的电话惊醒。
“宋计!说好的七点半呢!点半呢!半呢!……”
听见对方的咆哮,宋嘉木才彻底清醒过来:“五分钟!”
她挂断手机,光脚跳下床,打开衣柜一股脑地捣腾出一堆衣裳来,随便挑了一套职业裙,往身上一套,便匆匆往洗浴室冲去。漱口洗脸用时完毕,对着镜子扒拉几下头发,随后风驰电掣地打开门冲下了楼。
若是放在以前,要宋嘉木蹬着五厘米往上的高跟鞋这样如履平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果然,生活总会将你磨练成自己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样子。
乍见宋嘉木的身影,宁宁就差整个人没有跳起来,她用生怕别人不知道的声音朝着飞奔而来的人喊:“宋计你太不靠谱了!”
虽然宋嘉木比较平易近人,但平常宁宁还是不敢这样直白地冲撞,但她今天完全是出于对宋嘉木的担心。那苏落派来监工的人今天就要到公司,要是对方要求建主设计,宋嘉木又迟到了,这形象始终不好,也落了话柄,她家住得离宋嘉木不远,所以主动提议等她一起走,没成想她果然睡过了头……典型的皇帝不急急太监。所以不靠谱这毛病宋嘉木倒是承认的,她这一生做过的最靠谱的事情,大概就是倒追顾南方了,那么的锲而不舍,舍己忘我。
路上公交堵车,两人匆忙赶到公司已经接近九点,宋嘉木喘着气走进去,对着与自己目光相接的经理微微点头示意。经理站的位置正是自己座位旁,座位上还坐了一个人。经理刚张开嘴要说什么,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那人忽然回过头来,在宋嘉木惊异的眼神中微微一笑。
“嘉木,好久不见。”
瞬间,回忆以金戈铁马的强势感在宋嘉木的脑子里登场,由不得她任何的拒绝。
宋嘉木很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她去天家,却亲眼目睹天家的大门被警察封上封条。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那样不镇定的天一,她在自己视线所及的地方,扯着一个警务人员的裤腿大声喊:“求你暂时别封我家!我爸会回家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只能在这里等他!”
那样的声嘶力竭,却在对方漠视的眼神中统统土崩瓦解。
那个日光倾城的下午,宋嘉木站在天一背后,忽然发现原来那个女孩是那样弱小,她伪装的冷漠,她的表现的淡定,她的一切一切,但是宋嘉木无能为力。
良久,直到所有人声都隐掉,天一回过头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掉,可是在看见宋嘉木的那一秒,她的表情从悲痛恢复到了平静。
她们俩隔着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却犹如隔了一万年的洪荒世纪,她用那样凉凉的眼神看着自己,从那一天起,宋嘉木就知道,她注定一辈子都孤单了。
……
天一亲昵的呼喊将宋嘉木拉回现实里面,她的嗓音变了,虽然还是像以前那么的显得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却增加了许多柔和的女性魅力。宋嘉木很有些不习惯这样可以的亲昵,而总经理却在这个当头自发性地引起了交谈。
“既然两位都认识就不用多做介绍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天小姐前两年刚被英国CI公司聘为首席设计师,本以为以后在设计界都不能一睹芳容了,没想到两年后又回来这里,还与故友重遇。我希望呢,盛唐的案子天小姐就多费心,在苏小姐面前多多美言。”
天一微微点头。
宋嘉木这才确定,精品街的设计监工就是天一。
见对方应答,总经理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他招手将宁宁也叫过来道:“你和嘉木把手上其余零碎的事情放一放,陪着天小姐去看看盛唐……”
最终,总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天一出言打断:“有宋计就够了,我想,我们老朋友先叙旧,然后再细谈不迟。”
宁宁不知所以然的复又回到原位,总经理点头表示赞同。
之后,两人去到了同一幢大楼的咖啡厅。
宋嘉木挑了一张四人桌,因为桌面大,所以理所当然距离就拉得远了。天一一身深玫瑰红呢绒连衣群,服帖地循着她身体的曲线走,干净利落地短发,让咖啡厅里的男子都停驻了视线。
见宋嘉木首先坐下,看了看桌子,天一行走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扯开嘴角似是笑了一下道。
“和我预想的一样。嘉木,你始终没有改变。”
闻言,宋嘉木莫名地心一慌,将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一样的懦弱是吗。”
天一抿唇,思考了一下:“一样的那么‘闲人免进’。”
闲人免进这四个字一出,宋嘉木心里的那么一点儿残存希望都被摧毁得不留痕迹。果然,她的确还是把自己当作闲人的。
思及此,宋嘉木终于抬起头,在遭遇对方的整个过程中,与天一彻底的对上了视线,她不闪不避,目光凌然。因为不爱喝水,那嘴唇上泛着些丁点儿的白皮,表情却无比地诚恳。
“别绕弯子了,天一,你想要做什么,或者即将做什么,我都认了。”
这句话,非常成功地让天一的脸垮下来,她最终甚至连坐都没有坐下,只放一句话,最后转身走人。
“我想要回我从前那个家,你能做到吗?”
从前的家……
家……
那一字一句在宋嘉木的心里余响,敲得她的心脏更快地蹦跳,不知如何是好。
宋嘉木盯着对方离去的单薄背影,那个背影同时让她想起至今还下落不明的周可乐,宋嘉木终于明白现在自己的感受,就是那矫情的四个字,心如刀绞。或许这四个字都还稍显轻了,她知道身上的罪孽,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洗刷完毕。
假如时光若是流转了,她愿意用生命去阻止一切的发生,她愿意从此哑了,都不要再说出那句话。
如果非要宋嘉木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有哪些,那首当其冲的,一定是天一和周可乐。
彼时大家都多么的年少轻狂,将世界看得犹如自己手底下可以随意操刀的橡皮泥,你将它捏圆搓扁,它就是圆扁的模样,殊不知有一天,这橡皮泥会幻化做你永远都无法抵御的恶魔,直到整个被吞噬。
大二那年,顾南方被逼着踏上出征的路途,宋嘉木又恢复了自由身,整天和周可乐混在一起。彼时天一已经在T大闻名,因为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才情,以及永远那么胸有成竹的好看表情。
某个周末,宋嘉木逛街回家,经过老宋房间时,无意间听见对方在打电话,好像是某政策出台,哪一家公司能源开发和政策能沾上边,所以准备大力推广。
根据规律,一向都是这样的,上面要推的产业,那股票必定连着红。宋嘉木从小心思不浅,再加上最近天一总是心事重重,所以她眼珠一转,少年老成地心下有了主意。
周可乐和天一家里都是经商的,算有钱人家,周可乐除了脾气暴躁,脑子也是暴躁的,没有筋线,通常宋嘉木说什么她就觉得是什么。所以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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