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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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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何少一到的也忒早了些。彼时天光还未大亮,长青秋萤刚刚用过朝饭。恰好宛如的丈夫宋明诚昨日里也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京,一家人正围坐着闲话。何少一也不用通报,直接到了四时院,问清楚了他们位置,一路便进了正厅。
人未到声已先至,何少一扬声喊道:“我从南边归来已十日有余,怎地你们现下才想起我来?晚了晚了!要罚要罚!”
话声落下,这才见着了人影。
只见他容长脸庞,眉飞入鬓,眼带笑意,唇角微弯。头束莹白玉冠,身着绛紫锦袍,脚踏皂色高底棉靴。金丝银线绣成繁复花纹的腰带上,一侧缀着一个别致的七彩葫芦络子,另一侧缀着一方色泽通透的玉佩。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张秋萤素来与他交好,此刻早已笑容满面站起身来,喊道:“少一哥!”
张宛如也笑起来:“何大哥到的最早!不枉我们一通念叨。”
小丫头宋云芷也奶声奶气的招呼着:“何舅舅!好吃的!”
何少一哈哈大笑起来,挥手让后头跟着的随从将礼物都呈到了堂前。然后一把抱起云芷来捏着她的小脸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随你小姨!净想着要好东西!”
柳长青与宋明诚也微笑着迎上前来。柳长青还想着他刚进门时的埋怨,回他道:“回来十余日了,你怎地没送个信过来?我还是向何大人打听了,才知道你已回京,要不然帖子都不给你下。你倒好意思责问起我们来了!”
宋明诚接过云芷来抱在怀里,也说道:“没想到你在南边一待就是快半年,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今日真要好好聚聚。不,干脆你就住段日子,长青秋萤新起了好几进宅子,随你挑了住。”
何少一正要接话,一只小手伸到了眼前,抬眼望去正是秋萤,他只得先问道:“秋萤这是找我要账?难道我欠了你银子没还?”
张秋萤扭过头去不看他,只对着柳长青道:“长青哥,好像有人要在咱家白吃白住不给钱。”
柳长青拉下她手道:“秋萤莫怕。好像那人一身装束配饰就颇值些银子,我们且等他睡熟了拿去当了,以作房资。”
何少一扼腕叹息,一脸愁苦:“二位东家,且容我以劳力做工来换点吃食住处,大恩永记于心。”
宋明诚笑起来:“少一你入戏倒快,且由他们胡闹,莫要答腔理会。”
何少一忽然正经起来,叹道:“我是真的要在这里躲一阵子。我刚回来就被我爹抓回了府中,逼着我成亲哪!这次要不是邱状元和长青都跟他过了话,他还不能放我出来呢!”
柳长青拍拍他肩膀道:“不能白叫你早到,走,我们去闻香阁说话吧。”说完又扭头招呼宋明诚一起。
宋明诚摆手道:“你们许久不见,先去聊聊,我与宛如晚点儿过去,我这不刚从密云回来么,有些事与她说说。”
柳长青与何少一自园中一路行来,驻足看了好一会儿的梅花,待到在闻香阁中坐定,秋萤也带着绿雪捧着果品吃食过来了。
今日虽天气晴好,但清晨仍旧冷得紧。两人没去露台,在阁中关了门窗叙话。等喝过了两盏热茶,围着炭炉坐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何少一耸耸鼻子嗅了一会儿,笑着问秋萤道:“我说怎地关了窗户梅香还如此馥郁,原来是你在熏香。这闻着与市面上的梅香粉不一样,似乎更清冽些,闭眼感受下,真有股雪中寒梅的冷冽香劲儿,这又是你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
秋萤心下得意,嘴上倒谦虚着:“加了点儿莲心粉与薄荷叶而已。”
何少一不客气地道:“还有多少?给我包一些带走。”
秋萤撇嘴道:“还总说我惦记你的好东西,你还不是一样?”
柳长青拎过茶壶又续了茶递给他,语气颇诚恳地道:“少一兄,其实今日我有些心里话要与你说,至于你爱听不爱听我也顾不得了,正所谓不吐不快。”
何少一与秋萤都端正了神色。秋萤歪过头去看着柳长青,长青并没跟她先提过什么,因此听了此言她心里既好奇又有点担忧。何少一却似想到了什么,撇撇嘴道:“你不是要劝我成家吧?”
柳长青亦是面上一肃道:“正是。你且安心听我说说缘由。”
何少一坐正了身子,摆出倾听的神色。秋萤也坐到了炭盆边,拿着火拨子将炭火弄得更旺了一些。
柳长青低头略思索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少一兄,其实我很知你心。你记忆中的赵莹就好比我的秋萤,我叫你放开旧事且往前看,未免说得太过轻松了。所以我不想就这点来劝你。”
“今日,我主要是想说说你,站在挚友的立场。其实,你生意兴隆,银财无缺,素日里鲜衣怒马,锦服华车,自由自在。像这次南方之行,一去就是半年。似乎生活甚是美满。但是我却觉得难过,因为这些未必是你真正在意的。我与秋萤都真心的盼着你心里畅快日子舒服,但有些东西并不是靠着外物享受就能弥补得了的。”
“再怎么说,你最在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关于成亲这件事,我并不想急于一时让你尽快办了,而是希望你能再次遇到可心的合意的,这也是这几年我与秋萤不曾与你深谈相劝的原因。但是如今也甚有几年了,我看得出来,你并非是没遇到,根本是从内心里抵触。即使遇到个不错的女子,你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我觉得你得多为令尊考虑。原本少扬与你都在老家密云,何大人在京中任职,与你们聚少离多。你们两个又都是无心仕途的,中了秀才后就不曾再入场过,何伯父已经甚是宠爱你们了,不曾逼迫过什么。也好在你们都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安身立命毫无问题。如今你既然来到京城,也住回了京中宅邸,二老见你总是孤身一人,为人父母怎能不为你忧心!”
“说句僭越之语,令堂乃是继室,虽待你不错,但总与亲生有所差别,凡事不好狠管,尤其你又已长大成人,万事皆有主意,不好太逆了你意,这才放任了你这许多年。如今何伯父年事渐高,你是嫡长子,你的孩子就是长子嫡孙,他能不盼着么。毕竟家里下人再多,伺候得再好,都没有含饴弄孙来得快活。”
何少一将茶饮尽,默默道:“长青能与我说这些话,才是真正的亲近之人。只是这些道理我如何不知?我也曾想试过,只是不知怎地,心里就似刻了个模子般,遇到的觉得差不多的女子,往里头放放,都不合适。别的不说,就说莹莹之妹赵筱筱,其实她与莹莹在样貌、性子上多有相似,但我就是做不到!”
说到这里,他亦是无限苦恼。
秋萤又添了几块银炭,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少一哥,你心里不是刻了个模子,而是筑了个笼子。别的姑娘不是放着不合适,而是根本进不去。筱筱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她跟你这个笼子有关系,你一见着她,只能让你的笼子更加的牢固,更加的无缝可钻。”
秋萤抬起头,大眼睛水濛濛地盯着何少一道:“少一哥,秋萤有时候真为你难受。我不怕你心里有笼子,我只怕你笼子里有心。”

故人重聚


张秋萤的一句话让何少一心头一震。
笼子里有心,笼子里有心,笼子里有心!
他呢喃重复着这句话,惨然笑道:“秋萤犀利,直击我心。细细想来,自从莹莹去了后,我哪儿还有心?既然我已无心,却还要活着,又为了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柳长青道:“长青说的也在理,我没有与莹莹同去,自是挂念着父母兄弟,我既挂念着父母兄弟,又如何让他们这般为我操心?”
张秋萤知他遭当头棒喝,心中微现空隙,正是劝说的大好时机,立即趁热打铁道:“少一哥,其实何伯父并非急在一时之人,他只怕你一世都是这种态度,不得已才逼迫于你。我想只要你与他恳谈一番做个约定,言明或一年或两载,总之期限内如没遇到自己合意的,便一切听他安排绝无二话。如此,他必然不会再迫你了。”
何少一讶异道:“为何秋萤又说一年两载?”
柳长青此时啜了口热茶,插言道:“少一兄还没明白吗?秋萤并非是耍什么缓兵之计,而是觉得你已看开,笼子由心外转向了心内,虽然固守心内一角,但父母兄弟友人等皆能有所位置。既然心锁去了,就未尝不能遇到合意女子了。这岂非比单纯接受双亲安排更好?”
何少一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已笑的云淡风轻,他揭过话题道:“你们放心,此事我定当回事好好考虑。倒是你们两个,成亲已有段时日,还没有好消息么?我等着做干爹都等着急了!”
这话题敏感,张秋萤略感羞臊,却仍落落大方道:“正好少一哥你帮我说说长青哥,我娘亲与大姐二姐都催过我,就长青哥不着急,我知他是对我秋棠堂姐早孕早产的事儿心有余悸,但她那时才十四,我如今都十八了……”
何少一拊掌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有些湿了,冲柳长青道:“看了没?秋萤着急了,我说长青啊,避子汤什么的也不宜长用,药石自有三分毒性,你呢就加把劲儿,早点儿让她如愿吧!”
张秋萤再大方也受不住了,脸红似火,哼一声站起来道:“什么正经话到你嘴里转一圈就变了味儿,我去拿笔,回来封了你嘴。”
待秋萤走出闻香阁,何少一转头看向柳长青道:“这封口不都是用银子么?你家这是何典故?”
柳长青难得地脸也热了起来,咳嗽了几声正想转移话题,何少一继续道:“这惨遭封口之人,莫不就是长青你吧?哎?你倒与我说说,你说了些什么轻薄话得罪了秋萤?”
柳长青恨恨瞪他一眼道:“怎地从南边回来,越发油嘴滑舌起来?这也就是秋萤与我才这般让着你,换了宛如定骂你个狗血淋头!”
何少一耸耸眉毛道:“换了别人我还不说呢!”
柳长青又给他续了一杯茶,整了整神色说道:“这朝中党派争斗,何伯父深陷其中,你行事多加小心,莫要叫人捉了什么把柄痛脚,连累了他老人家。”
何少一也正色道:“这个我自然省的,少扬我也早嘱咐过。我爹他未迫我与少扬入仕,其实也是厌恶了这明争暗斗,不希望我们搅合进来。”
柳长青忽然叹道:“这便是人与人的差别。令尊如此为你兄弟着想,实在叫人感动。不像有些人,巴不得拉子下水,好多个帮手。”
何少一劝道:“人与人想的岂能一样?也许柳大人觉得那样才是对你好呢!”
正说到这里,闻香阁的门又开了,张秋萤探头进来喜道:“世进与冬儿姑娘到了!我要带他们两个去梅林走走,你们是跟着呢?还是要继续说话?”
柳长青起身道:“世进既然到了,我自当去迎一迎。这人不用管他,自便就好。”
何少一却也跟着起身了,笑嘻嘻道:“既如此,我就自便跟去。与世进也好久未见了,当去看看。”
郝世进与丁冬儿正站在一株宫粉梅下说话,柳长青当先招呼一句道:“世进,许久不见了。”
郝世进转过身来。
墨绿色锦袍上用暗金线绣着大朵的云纹,狐狸毛领的银色披风映着他面色如玉,黑眸如漆,正是一个即将到束冠之龄的翩翩少年。
郝世进唇角牵出一抹笑意,回道:“许久不见,长青。”眸子一转,又低声招呼了句,“秋萤。”
丁冬儿低低咳嗽了两声。
郝世进目光一转,继续道:“何大哥到的真早,我还以为我与冬儿会是最先到的呢!”
何少一深呼吸一口,笑道:“如此美景,我自然是着急来赏了。世进来的也不迟啊。”
张秋萤上前一步道:“少一哥,世进,长青哥,你们是阁内叙话还是在外赏景?我想带冬儿姑娘先去阁内暖和暖和。刚听她有点咳嗽,我叫人炖几盅冰糖雪梨给她喝喝。”
郝世进道:“我倒是想在园内走走,冬儿你与秋萤去吧。”
丁冬儿却犹豫了下道:“这梅花开的正好,我也想在外走走。”说完对秋萤笑道,“前两日忽然落雪,我有点着凉,现下已无碍了,秋萤不必忙了。原本世进就怕我再反复不想带我出来,眼下好容易来了,我可不想错过这般美景。”
郝世进看着她道:“刚才你不还说身上冷么?”
丁冬儿神色间有些扭捏,也不说话,只抬眼似嗔似怨地飞快瞟了郝世进一眼。
郝世进有些莫名,秋萤却笑了起来道:“世进真是傻瓜,抱抱就不冷了。”
丁冬儿晕生双颊,立刻不依了,跺脚道:“秋萤你又消遣我!”说罢便来追她。秋萤早就防着呢,立刻绕着梅树跑起来了,嘴里继续玩笑道,“冬儿姑娘,要想不冷还有个办法哦,跑跑就行了。来,你捉到我我就给你赔罪。”
丁冬儿追得更紧,嘴里道:“好啊秋萤,这是你说的。为你最后一句话,我可拼了!”
郝世进愣了半晌,回过神来道:“秋萤还是那般脾气。”
柳长青笑应道:“是呢。”说完转头向着何少一道,“早前你还劝我早点生子,看吧,这丫头玩心犹重,可有当母亲的样子?”
何少一看了柳长青一眼,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柳长青迎向他的目光,并不言语。何少一最终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郝世进道:“世进就快束冠了吧?”
郝世进转回目光,回道:“就在明年。”
何少一笑道:“那与冬儿姑娘的好事也近了吧?”
郝世进沉了一会儿,抬头缓缓道:“就快了。到时候一定请何大哥来吃酒。”
何少一摸摸下巴道:“一定一定。”
柳长青见秋萤与丁冬儿跑得远了些,便道:“我们也别呆站着了,边走边看吧。我还藏了好东西给你们。”
说完自怀中摸出三个半掌大的扁质银酒壶,递过去道:“尝尝?这里装的乃是江南来的贡酒,邱状元登科那载得了赏赐,分了我一坛,我埋在梅林三年了,昨日才挖出来。”
何少一与郝世进都接了过去,几人边行边赏梅边饮酒,好不恣意。
郝世进凑近一株绿萼梅细赏:“这绿萼梅花,花瓣润白中透着丝丝浅碧,竟像是冰玉琢成的一般,花香似乎也较别个更清冽些。”
柳长青闻言道:“秋萤新配的梅香熏粉与这个味道极为相似,少一兄刚赞过了的。我叫人包一些你带回去,给冬儿姑娘用,她定喜欢。”
郝世进低声道:“她必不喜欢。”
柳长青没听清楚:“什么?”
郝世进笑笑,提高声音道:“没什么,我说给她必要糟蹋了。”
何少一忽然纳闷道:“刚才还听得前面笑闹声,怎地现在这么静了?”
柳长青与郝世进立刻往前看去,竟没见着两人身影。
几人此次游园并未叫仆婢跟随,心下担忧,不由自主都加快了脚步。
待沿着青石甬路转了个小弯,忽然见到丁冬儿正木木地站在梅林边上,望着池塘的方向,一动不动。
郝世进见她有点失魂落魄,快步上前走去,心下不免担忧,喊道:“冬儿,你怎么了!”
丁冬儿听到人声,这才缓过劲儿来,哇一声哭了,喊道:“秋萤!”说完,就沿着土坡往池塘中滑去。
后面的柳长青与何少一正四下张望寻找秋萤,此刻听她一哭,登时心头巨震。柳长青脸色立时惨白起来,脚下忽地一软,何少一连忙伸手过去一扶,然后喝道:“长青莫慌!且去看看秋萤!”
郝世进离得近些,早已冲了下去。待柳长青与何少一赶到池塘边,他已经在一丛枯草里扶起了秋萤。
柳长青几步冲了下去,伸出双臂握住秋萤双肩,看向她眼睛:“秋萤摔着没?哪里疼?”
说完顾不得有人在,立刻自行摸索检视起来。
张秋萤的样子颇有些狼狈,头发上粘了几根干草,手上也滑了几道血痕,胳膊与腰隐隐作痛,却不敢叫柳长青看出来,她赶忙道:“长青哥,没事,我没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郝世进面上一片阴沉,他强自控制着怒气,先向秋萤道:“你先活动一下,看可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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