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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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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长处的女孩,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湘中这种偏南方的省市里面是很抢眼的高挑个头。
“你自己准备了单车?”江月看见旁边停着一辆天蓝色的山地车就问。
“嗯,怕你把我丢野地里,还是自己骑车放心。”何妍开玩笑说。
“那天报到没见你骑车?”江月搭讪着。
“平时上班当然要穿端庄点,就不好骑车了。”这么一说,江月也想起来了,报到那天何妍穿的是裙装,那种盖过膝盖的职业裙,就算搭在他单车上任然只露出小腿的那种。
“其实我蛮喜欢看女孩子穿大摆裙的,那种蓝布碎花的百褶大摆裙,下面再穿双旅游鞋出外玩耍很方便的。”江月说的正是楚晴第一次和他约会时的打扮,一直到结婚后外出旅游,楚晴都喜欢这么穿。
“我想起来了,记得有天在军干所里遇见过一个这样打扮的女孩,你不会暗恋她吧?她好小哦,怕才十五岁的样子。”何妍取笑他说。
江月没有答话,骑上车在前面带路。
“今天我带你游的柳安市第一个景点是张将军墓,一位抗日名将,在沙市保卫战的时候牺牲的,不过因为是国军方面的将领,所以现在就功勋不显了,墓地自然也有些败旧。”江月准备今天做个尽职尽责的导游,就介绍说。
“随便你带路,今天我跟定你了。”何妍笑着说。
“你搽了防晒霜吗?柳安夏天的阳光可狠的。”江月担心的看着她衣着,这么穿回头率是百分百的保证了,可晒脱一层皮就代价太大,他今天安排的路线都是室外的。
“你放心好了,最高倍数的。”何妍指了指山地车下卡着的包说:“里面还有,可以随时补。”
江月还是觉得悬,正巧军干所里出来个全副武装的妇女,遮阳帽、太阳镜再加个双臂袖套式披肩,就指着她说:“要不你去换这么一套装备出来,我等你。”
何妍看了笑的直不起腰,说:“放心好了,我每个夏天都这么穿的,没问题。”
江月半信半疑,他可是亲眼看着妹妹,有次早上出去是“白雪公主”晚上回来变个“灰姑娘”,过了一个冬天才恢复本来面目。
出了拥军路拐往江边,是个渔民自发的早市开场,河岸边二十多条船拥挤的堆在简易码头上,近百买鱼人把那条下江的小路挤得水泄不通,江月带着她顺着沿江大道上去,骑行千多米,柏油马路就到此为止,尽头是座青石板桥,约有百米长,桥侧的扶栏都是花岗岩砌成,上面还雕着花鸟虫鱼,何妍停下拿出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又继续前进,再前面是个叫鲤鱼头的江边小山,约三十米高,只有一条陡坡上去,很高,骑单车很难踩,幸亏何妍是山地车,调个挡很轻松就踩上去,反而江月的大28骑着有些困难,被狠狠的嘲笑一番。
就是这里了,刚才陡坡两边都是树荫密布,何妍以为上得山顶也会如此,谁料上面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岩平台,只有一个亭子、一块巨石、一个墓碑、一个坟墓。
“很凄凉是吗?”江月看着何妍走到坟墓前,默默的看着那块将近两米高的花岗岩墓碑,张忠中将之墓,几个血红的大字,应该是近年文物保护部门派人油漆的,不过也仅仅油漆了这几个大字而已,其他的墓志铭之类都被岁月摧残得难以辨别其本来面目了,江月曾经蹲在这里研究一下午,才知道这位张忠将军是在日寇进攻沙市时壮烈牺牲的,其他事迹就不详了。
“很凄美。”何妍看了一阵后,又默默的走到那个亭子前面说:“地维天柱此孤石,江声月色萃一亭。一江一月一石一亭一碑一墓,有此风物,张将军不会寂寞的。”何妍说的是这个亭子前面石柱上刻着的对联。
看着对联,何妍指着平台边缘的巨石问:“孤石就是这块石头吗?”这是一块三米多高、周长有十米左右的岩石,江月点头。
“上去坐一会吗?体验一下孤石的滋味。”江月建议说,何妍顺从的走到巨石前,发现巨石是有一半伸出去悬在近三十米高的悬崖边,吓了一跳。
“爬上去吧,我从这头,你从那天,看谁先到顶。”江月推荐一个他以前很热衷的游戏说。
“好吧。”何妍答应后,飞快的趁江月没有启动就往上面怕,突然感觉脚底一晃,就吓得大叫:“天啦,石头要掉下去了。”连忙跳下来,这才发现江月已经轻轻松松的爬到孤石顶坐下了。
“你耍赖。”何妍气鼓鼓的说。
“我耍什么赖?”江月装作不解的问。
何妍一边爬一边说:“你没有告诉我石头会动。”
江月笑笑,说:“幅度那么小,不会影响你爬的。”
“可是,”何妍想起是自己跳下石头不敢继续爬的,觉得也理屈词穷,只好继续说:“你耍赖就是耍赖。”
石头顶部面积很小,两人只能紧紧的靠着坐在一起,让何妍有些不好意思,江月自己这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来这块石头被柳安人叫做情侣石,一般都是一对情侣爬到顶上紧紧的搂着坐,这样在江风吹来时,石头摇摆的情况下不怕摔下去。
江月这时只能祈祷江风别来,可是怕什么一般就来什么,一阵江风扑面而来,何妍刚感慨说:“好舒服。”身下的石头就摇晃起来,幅度远超刚才,面朝江面而坐的她看着脚底下是湍急的水流和密布的漩涡,吓得花容失色,身体贴进过去紧紧的抓住江月的衣服,江月被她的动作也吓得掌心冒汗说:“你镇定点,你不动石头就不会动。”
“可是,它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何妍紧张的说。
“那,我俩就只好同命鸳鸯了。听说这下面有种小白鱼,专门吃尸体长大的,掉下去正好喂它们,连火化都免了。”江月见风已经停下来,石头也不摆动了,就继续吓唬她。
“不要,我不要喂它们,变鬼还一脸伤疤。”何妍带着哭腔说。
江月无语,他活两辈子也猜不到女孩子的心思,这位死都不怕,就怕脸上有伤疤,不是漂亮女鬼。
“你先下去吧。”江月扶着她的手臂说。
“那,你呢?”何妍问。
“我坐在这里,再看一会。”江月指向对岸的一片竹林,隔着三百来米宽的江面,竹林影影绰绰的,不时的随着江风摆动,竹林下是一大片的沙滩,白白的细细的沙子连绵数百米,很美很销魂,让人看了后深深的陷进去。
“好美呀?那是哪里。”何妍被那片沙滩迷住了,问。
“我家。”江月的声音有点低沉。
“会在今天的行程中吗?”何妍觉得有些奇怪,对岸好像是个很偏僻的乡村,怎么会是江月的家,难道是那个地方。
“不会。”江月说完又补充一句说:“那里太远了,跑个来回就要一天。”
“你愿意带我去吗?”何妍小声问。
“家里又没人了,不存在带不带你去。只是。。。。。。”说到这里江月停住,继续说:“随便你了,你想去就带你去看。”
江月手按着石头,一借力跳下来,领着她慢慢的沿着江边骑。
跟在他后面一会滑下布满青苔的石壁坡,一会又穿过条狭窄得仅仅能过车把的小巷,最后到了一个稍微宽敞的可以并排骑行的青石板路上,何妍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月问:“你的心情很不好?”
“不好。”江月说。
“那,算了,不去了。”何妍偷偷的察看着江月的脸色,问。
“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你再决定去不去。”江月停下车,在路边找块干净地方坐下说。
“嗯,你说吧。”何妍点着头说。
江月仔细的看着何妍的脸,慢慢开口说。
那年他八岁。
他求了爸爸妈妈一个月,总算答应他考了一百分就给他做红枣炖肉,可就在他拿回试卷的第二天中午,家里就出事了。
“爸爸,爸爸,妈妈做了红枣炖肉吗?”放学回家的他,在快到家门口时,他老远就看见爸爸,爸爸拎着把菜刀匆匆走着,听见他喊,顿了一顿,脸上肌肉抽搐着,好一阵才说:“饭菜都好了,堂屋桌子上摆着呢?你不要等我,自己先吃。”
“好咯。我等妈妈一起吃。”他说。
“妈妈也不要等,你自己一个人吃就是。”爸爸突然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边说边往大伯家走。
疑惑的看着爸爸走远,想起自己期待已久的红枣炖肉,他飞快的向家里跑去,边跑边喊:“妈妈,我回来了。”
家里没有人回答他,他只看见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摆着的热气缭绕的一碗红枣炖肉,给自己装碗饭,他麻利的爬上条凳,香喷喷地吃了起来,这一碗饭他吃了好久好久,一直吃到爸爸一身血污地回家来。
“我把你大伯、大伯母杀了。”爸爸装了碗饭坐到他对面,边吃边说。
他呆呆地看着,听着。
“今天早上你妈带10块钱去供销社买红枣和肉,用了3块4,还剩6块6,回来后发现找的钱都掉了,你妈回头去找,正看见你大伯母在田埂上拣了,你妈问她要,她不给,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你大伯来了,两人一起打了你妈,你妈回来想不通,就喝了农药,喝完后又记起没有帮你做红枣炖肉,支撑着又跑到厨房帮你炖了红枣炖肉,炖完后,我就回来了,告诉我这些事后你妈就死了。”
我爸爸那年三十岁,我妈妈二十八岁。
何妍仔细的听完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后,低声说:“谢谢你。”
“一个很完美的故事吧。”江月突然爆发出大笑,说:“骗到你了。”


第二十一章 谋划
更新时间2010418 9:56:12  字数:3753

 飞快的,江月跨上自行车,疯狂的踩着,何妍把变速调到最高档,追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追上江月。
江月停车,从车上滚下来,看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何妍边笑边喘息着说:“体力不错呀,能跟上我。”
何妍把车丢开,坐到江月身边,靠着他,问:“跑这么快干嘛?”
“因为今天是礼拜日呀,我怕错过弥撒。”江月指着对面的教堂说。
“你是基督徒?”何妍问。
“不是。”江月回答很果断。
“那你怕错过什么弥撒?”何妍问。
“我是天主教徒。”江月指着教堂顶部十字架上挂着的耶稣受难圣像说。
何妍无语了,半晌后看见江月还是一动不动又犹豫着问:“真的?”
“假的。”江月的回答让她抓狂。
“欢迎你来到柳安第二站柳安天主教礼堂。”江月对她做个请的姿势。
何妍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江月还是没有带他去心底最重要的地方。
“百年前柳安叫德州府。有个叫尼恩的美国传教士来德州传教,他耗尽财力建立了德州教堂却没有几个信徒,于是他决定调查百姓不信教的原因,经过一个星期的观察,他发现每天下午四点多钟,码头上的人最多,可是一等他走到附近,这些人就一哄而散。第二天,他穿上一个教民的旧衣服,带顶毡帽,化妆成本地人藏在附近的一间民房里。到了下午四点来钟,码头上的货物搬运完毕,苦力里面的头领就大声用德州话喊‘开始了、开始了’,然后人们就朝他围拢过去,尼恩过去后就迷上了德州扑克。几年后,尼恩回到自己的故乡,也学着那个苦力头领的话喊着‘开始了’组织别人打德州扑克。有句俗语,尼恩带来了教堂,带走了casino;带来了圣经,带走了扑克。”江月一本正经的说着后世柳安论坛里捏造的故事,何妍则满肚狐疑,难辨真假。
黄昏,江月推着车和何妍在拥军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快到军干所时,他说:“我送你到这?”
“嗯。”何妍点头,江月带她在柳安市游玩一整天,看了很多景点吃了很多特色小吃很开心,可心里总觉得有点遗憾,她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遗憾,可是心目中没有答案,难道是没去那片竹林和沙滩的缘故吗?她真的不知道答案。
看着江月转身离去,她突然叫住江月,江月停住,她轻声说:“如果你确定投稿《求是》,记得写李举收。”
江月点头。
犁头村。
江月蹲在村中央的戏台边,仔细的看着,并不时的伸手摸索着,再沉思。村委会其他四位委员跟在他屁股后面,茫然不知他要干啥。
“江月,你可以揭开谜底了吗?”张慧秋问。
“是呀,你大清早就把我们全体喊到这里来,就为了看这个破戏台吗?”刘运钱不解的问。
姜勇傻乎乎的凑到江月刚摸索过的地方摸摸,再吹一吹,结果扬起一股灰尘扑进嘴里,吃了一大口灰,连连在旁边吐口水。
“你们在这村里住了几十年,知道这戏台的历史吗?”江月问。
“听说这戏台是文革期间为了排样板戏而垒建的。”刘志峰对村里的典故比较熟悉。
“文革前,这里有没有戏台?”江月再问,这个戏台的历史他是清楚的,记得在05年德水县曾经和福建安州的一个商人打过官司,原因是“湘中贡莲”的品牌争夺,“湘中贡莲”是清朝老佛爷亲口赐下来的名字,一直在国内莲子市场享有盛誉,默指湘中省德水县产的莲子。但在99年被福建安州的一个商人抢注了商标,官司打到国家工商局,最终靠在犁头村找到的一块碑石,上有老佛爷亲笔提名的“湘中贡莲”四个字,才赢回商标。而这块碑石就一直垒在犁头村的戏台中。
“不记得。”
“没印象。”他们都摇着头说。
“这个戏台与村子的发展有什么关系呀?”张慧秋问,早上江月神神秘秘的告诉她,找到犁头村致富的办法了,她欣喜之下就马上集合其他三位委员,想听他的高谈大论,谁知道江月一声不吭,就把他们带戏台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个遍,啥也没发现。
江月解惑说:“我们村要发展,第一步就是要树立品牌观念。我们村盛产莲子,可是都被那些游商走贩廉价收走了,很可惜。你们知道广交会上莲子出口价是多少吗?二十美金每公斤,相当于90元一斤。而我们村卖什么价格?五块、六块还是七块?为啥?因为没有品牌呀,没有一个有名气的品牌,钱都被中间商赚去了,那些广东或者福建的商人买我们的莲子过去,随便包装一番,就出口赚外汇去了。”
“哇,莲子居然卖这么高的价?”张慧秋话锋一转问:“可是这与村上的戏台有啥关系?”
江月看着其他三人,神情很一致,脸上写着两个字“不解”,只好说:“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找一些能证明本村莲子具有悠久历史的证据,然后去申请一个很有文化内涵的名字,注册公司、商标。”
“早说呀,不就是取名嘛,大家一人取一个,加起来就五个,要是还嫌少,我们就全村每人取一个,全村五百个,老话说三个臭皮匠能抵一个诸葛亮,我们五百个臭皮匠能顶一百个诸葛亮了,走,回头在村里广播里一喊,保证好名字源源不断的进来。”姜岩大咧咧的说。
“我看这办法行,人多力量大,名字多了总有个好听的。”刘运钱也支持说。
“好吧,你们去折腾吧,我下午要结果。”江月懒得费口舌了,先给他们去折腾,最后自己来拍板就是。
不一会,广播里传来张慧秋甜美的声音:“现在村委会决定为我村自产莲子取一个品牌名,请全村老少献计献策,在中午十二点以前把想好的名字交到村部来。”
江月现在连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出会送来一堆什么名字,无非就是“虎头”呀、“二妞”呀,要不就是“改革”呀,“自立”呀,这些土掉渣的名字。
果然,十二点他准时走进村部时,四个委员在里面争吵得热闹非凡。
刘运钱拿着一张纸说:“玉莲,玉莲,就是这个名字,听着多上口。”
姜勇呸了他一脸吐沫,说:“谁不知道玉莲是你初恋情人的名字,你还想让她扬名全国吗?也不怕笑掉邻村老少的大牙。”
“我看还是叫荷生好,这莲子不是荷花生的吗,叫荷生多贴切。”刘志峰说。
“得了,你把这个名字留给你家妞吧,都知道你只有一个儿子,想生闺女想疯了。”刘运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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